她望着他,眼底,是深深的无奈:“就到这里吧,我不可能再留下来,当初,除掉北辰放之后,我就该离开的。。。”她平静的说着。
“不是。。。”北辰夜急急开口打断她的话:“你答应过母后要帮着我守住江山,如今北辰放虽然已除,但是他还随时有可能东山再起,所以,我需要你,北辰也需要你。”
他急切的解释着,有些口不择言了,手,一把抓住重阳的手,冰凉的手掌一碰撞,更添冰冷。
“皇上,你不要这样。”重阳缓缓抽回手来,望着他有些失措的模样,目光在他身后一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儿,最后微微蹙起眉来:“你是皇上,无论何时都不能乱了分寸,忠王已经殁了,皇上不要信口而谈。”
当初对外宣称忠王病殁,他这般的口不择言,不就是告诉众人,当初忠王之死有异么!
只是她没料到,很多时候,人在急迫的情形下,反而说出的都是实话,亦没料到,也是她的这一忽略,最终导致了的后果,是他们再也无法弥补的。
被她这样低声一斥责,北辰夜稍稍稳了一稳,目光冷冷望了身后一众人,离的远了,纷纷垂着首,不敢瞧这边的情形,方才又转了过来:“是我失言了,你瞧,没有你,我便这样糊涂,所以,你留下好不好?”
重阳可以与他对峙,却独独受不了他的柔情,他一出现这样的神色,她的心就软了,可是一想到若是留下,以后的日子便是这样过,她,就忍不住害起了怕。
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臣妾决心已定,请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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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北辰夜一怔,没料到她这般的决绝,软硬都不吃。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噌的冒了起来,“你也知道我是皇上,既然是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现在,我命令你,我下旨,你不许走,若是走了,就是违抗圣旨。”
他说的咬牙切齿,半劝说半要挟着。
“我非走不可。”重阳亦不含糊。
北辰夜的眼眸一冷,紧紧凝在她的脸上,他那般的爱恋,却又那般的厌恶着她的脾气,永远,永远的都是按着自个儿的性子来,她就不会对他妥协。
眼波流转了一圈儿,心思微转,望着她的眸子,倏然一转,望向了皖苏。
“好,既然你决心已定,那你便走,只是,她,要留下。”说着,长臂一伸,指向了皖苏。
“不行。”重阳一下子掀起了轿门,挺身站直了身子,垂首望着,眉心,皱在了一起。
“我说行便行。”北辰夜冷哼一声,随即,一抬手,从吴全发那里接过一个盒子。
“过来。”他朝着皖苏勾了勾指头,在皖苏错愕之际,将那盒子递给了冷面,“让她吃下去。”
冷面一顿:“皇上……”
北辰夜一偏头,“你是想让她吃还是想让她死?”
他冷声的威胁着,心中更是怒火难消。
自以为他不知道他背着他为皖苏她们安排,可是他是谁,这皇城的主宰者,凡是这城中发生的事,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根本没有不知道的。
冷面的神色闪过一丝无奈,却只能颤着手接过了那盒子,一步一步朝着皖苏走了过去。
“不要……”重阳一个飞身便要过去阻拦,却被北辰夜一伸手抓了回来,“你放心,死不了人的,我怎么会让你的人去死?”
他只是,想用那药来控制住皖苏,如此便能控制住重阳了。
重阳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若是直接用药来逼迫她,她定然不肯就范,就是冒死也会拼个鱼死网破,是以,他给皖苏吃下,如此,重阳就没有办法了。
皖苏望了重阳一眼瞧着她被北辰夜禁锢的动弹不得,只能摇摇头,这药,她不能吃,吃了,重阳从此之后便只能任由着北辰夜摆布。
冷面望着她,眉心间,皆是苦楚,将那药递在她跟前,他道:“皖儿,服下吧,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日后我定然想办法为你讨解药。”
皖苏冷冷望他,不动也不开口。
“不想吃?”北辰夜哼了一声,却是对着重阳的耳边吐气若兰:“不打紧,她不吃,你那栖凤宫还有那么多人,谁吃,都是一样。”
“你……”重阳气结,抬手,便要打下去,手却被牢牢抓住:“还想打我?上瘾么?”他笑了,竟然那般灿然。
皖苏没有再多说,只是怨愤的望着冷面,一仰头,将那颗药吞了下去,过于苦涩了,卡在嗓子里,就那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和着眼泪,他,又一次骗了她!
“不要……”重阳奋力挣脱北辰夜的怀抱,谁知他的手,却越换越紧,男女的力量悬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顿在那里,望着皖苏痛楚紧皱的眉头,心倏然一疼。
“北辰夜,真有你的!”她仰起头来,这一句,大声喊了出来,亦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一时气愤。
听了这话,北辰夜不怒反笑,他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若是不能用爱留住你,那便用恨拴住你。”说着,他将她的头偏转过来,强迫她与他对视,他的眼底,笑意一片:“记住,这药,必须每日服食一粒解药,一日不服,便会痛楚不堪,若是连着三日,那整个人便会溃烂而死。若是你不想她死,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
眼泪一下喷涌而出,重阳望着这个人,心底的爱恨交织着,让胸口剧烈的疼了起来。
她直直望着他,手指,抚上他脖颈的伤口:“我真恨,当时没有一下子将你杀死。”言毕,趁着他愣神之际,一把将他推开,转身,扶起皖苏来,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那两个男人,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
月光照下来,将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
重阳离宫一事便在北辰夜的威胁下最终搁浅了下来,而第二日北辰夜便下旨,将重阳从凤栖宫移至了满楼阁。
北辰夜的狠绝与君王的独断独行,此时,方才尽显。
他为了自个儿的私欲,根本不去理会皇后随便移宫会在后宫引起怎样的风波,亦不会理会,重阳去了满楼阁,托娅便需要从其搬出,这样的事,对托娅又是怎样的伤害。
他只想着,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内,将重阳控制住。
其实对他来说,那满楼阁本就是重阳该有的地界儿,只是因着之前的误会而耽搁了,如今,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着,用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哪怕是用皖苏来逼迫也好,哪怕让她搬去离他最近的满楼阁也好,都是留下她的方法。
其实搬去哪里,对重阳来讲并无什么差别,无非是从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已,只是皖苏那边却让她无不忧心。
重阳最初还抱着希望让胡太医来诊治,可是结果只有一个,除了每日按时服药,别无他法,他一个太医,根本不会研制江湖上这样怪异药物的解药。
皖苏服下的那药当真不会死人,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就会平安无事。他不会让皖苏死,若是他将皖苏害死,那重阳对他的恨意只会增不会减,他不会那么傻,更何况,冷面待皖苏的心,他又怎会不知晓。
♀第一七十章♀
终究是无奈的,重阳搬进满楼阁之后并未像当初托娅住在那里时一般的每日里边借着机会出来见他,她总是将自个儿关在满楼阁,就是要出去,也是趁着北辰夜不在的时候,从祥荣宫走,因着,当初满楼阁的建造就是与祥荣宫相连的,那唯一的出口,总归是让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不过就算偶尔见了,她亦是一副淡然,只按着规矩给他请安,然后离去,就是这样。
她总归是怨他恨他的,他这般的逼迫,她怎会不恨?
另一方面,又会觉得对不住托娅,当初是她将托娅留在了宫中,又是一步一步将她送到了北辰夜跟前,而如今,真相大白,她却是以被赶出满楼阁而终结。
她大抵是怨恨重阳了吧,自从重阳搬进了满楼阁,她便再也没有来过,亦不知,到底是因着这事,还是起因于那夜重阳想要强行将她带走。
她也曾去想去探望改居于挽月居的托娅,但是均被她称病托辞了去。
这样,日子缓缓过着,苍白而又乏味,有一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甚至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惊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