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牵个手、抱一下也不行?”
“不行!”
原渝不禁腹诽,这个没血没泪的原贞,咒她脸上常长痘。
“第二,家务平均分摊,要是原渝偷懒不想做,暮生你就来我们家,放他一人自生自灭。”
他得再补上一句,没心没肺的原贞,咒她黑眼圈永远消不掉。
“第三,赶紧找个男朋友,对方是暮生以外的人,还有,不得染指未成年人。”
没等原渝多想,徐尘已靠了过来,二话不说捏住他的大拇指,强硬地压着指头去沾红色印油,然后在纸上盖印,算是契约生效。
回家的途中,原渝郁闷极了,时不时抬头瞄了瞄暮生,整张脸皱成一团,什么话也没说。
叫他不碰暮生简直让他活受罪,就像一道美味的食物摆在面前,却被禁止品尝,只能流着口水眼巴巴望着,心被挠啊挠的痒得厉害,那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他宁愿撑死,也不愿被饿死。
可是,万一原贞下次真的灭了他,暮生又被拐跑了怎么办?
不成,他得从长计议,只得先暂时忍忍。
对了,趁暮生睡觉时偷/亲个一两口,或者偷/摸几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原渝再次看向儿子时,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毫无察觉的韦暮生莫名打了个寒战。
事实证明,原渝不守约定的坏毛病一直没改掉,除了第一条他勉强遵守以外,其余两条根本形同虚设。
不过,他不是那么介意揽下所有家事,对于姑妈让原渝尽快交个男朋友一事心里倒是很抵触,他不想有其他人来分享原渝的爱,也不希望有第三人介入他们两人的生活,所以从不在原渝面前提起这条规定。
在连续几天分房睡,加上姑妈常规性的巡视后,原渝表面上安分了些,实际上越发蠢/蠢/欲/动,炒菜时站他身边,看电视时站沙发边,洗澡时站门外,睡觉前站他床边,一声不吭地,跟背后灵没啥两样。
他起初觉得奇怪,久了也就习惯了,随原渝站去。
原渝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诡异行径影响不到他,立即又恢复平常的模样。
“暮生,爸爸冷得睡不着觉。”
“盖电热垫吧。”
“‘双人枕头若无你也会孤单,棉被再厚若无你也会畏寒’。暮生,一个人睡很孤单,爸陪你睡。”
“不用了,太挤。”
“爸不嫌挤,挤一块正好能互相取暖。”
“姑妈……”
于是原渝耷拉着脑袋回房间睡觉去了。
“暮生,暮生,爸爸教你游泳。”
“大冬天的游什么泳。”
“暮生最近好像胖了,需要减肥。来,让爸爸摸摸有没长肉。”
“姑妈……”
于是原渝合上嘴,乖乖吃着晚餐。
“暮生,爸爸觉得咱们父子俩的沟通不够,裸/裎相见比较能体现诚意。”
“是坦诚相见吧。”
“人家说,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了解他身体的私/密/处。”
“……姑妈。”
“呜呜,暮生太过分了,心被那只母夜叉给叼走了。成天姑妈姑妈的,心里就没你这爸……”
韦暮生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姑妈站在你背后。”
“……”
“原渝!”
姑妈一声吼,就见原渝逃命似地奔走了。
成长
过了晚饭开饭时间,原渝还未出现在餐桌旁。
韦暮生不禁纳闷,心想原渝可能玩游戏玩到废寝忘食。走进房间一看,却发现原渝躺在床上,一脸痛苦,‘唉哟’、‘唉哟’地呻/吟不止。
难道是姑妈下手太重,把原渝打伤了吗?
他连忙上前查看,担忧之情浮上心头。
“原渝,你哪里疼?”
他一靠近床边,原渝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速度之快让韦暮生一惊,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没被碰着。
韦暮生先是愣了下,转瞬心生警惕。
“做什么?”
显然因没得逞而满脸失望的原渝,嘴里嘀嘀咕咕,像是在埋怨,边把手缩了回去。
韦暮生很快便明白——原渝又不安/分了。
“暮生……”
斜眼瞟着床上的男人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扭过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再听那虚弱的说话声,韦暮生忍不住翻白眼。
“干嘛?”
他没好气地问道,惦记着桌上的菜都要凉了,很想不理睬原渝自个吃饭去,可又担心待会儿原渝闹腾得更厉害,只好继续看他演戏。
“暮生,对爸爸温柔点嘛,别那么凶。爸爸快不行了,被你姑妈打到内伤……”
能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应该没事。
“爸爸在最后有个小小的心愿,希望暮生能帮忙实现。”
……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韦暮生轻声冷哼。
“唉,全身都是汗真不舒服,爸爸想去洗个澡,暮生来帮搓身子吧。还有,还有,爸爸现在全身无力,手脚抬不起来,头晕晕的,需要人扶。”
“……”
对于原渝耍性子的行为,韦暮生感到既好笑又无语。
自从心结解开,加上有姑妈姑丈在背后替他撑腰,他不再缺乏安全感,寄人篱下的生疏和自卑随之消减,看待原渝也从恩人转变为家人的态度,没像之前那么纵容养父,至少,不会勉强自己答应对方提出的不合理要求。
故意无视原渝殷殷期待的眼神,韦暮生掉头走人。
“你自己爬去洗吧。我去吃饭。”
“暮生,你好无情!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个不孝子,呜呜呜……”
“好,好,你的不孝子准备把菜吃光,不留你的份。”
“哼,暮生越来越不可爱了。”
原渝气咻咻地拉开被子下了床,冲在他前面奔向客厅里,老老实实地同他一起吃晚饭。
万籁俱寂。
韦暮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异样,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吹气……更像是喘气。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脸颊被弄得痒痒的,有几分真实感。他下意识地想挠挠,刚抬起手就敲着某物体。
不是被子,那东西比较硬。
韦暮生不死心,又试了次,还是有障碍物挡着,而且,耳边同时响起一声闷哼,很近很轻,不像是在梦里。
他的意识逐渐回归。
闭着眼睛也有所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前面,遮住外面照进房间内的光线。接着那东西缓慢移动,眼前又有微弱的光亮晃动。
然后,被子被掀开,一阵冷风钻入。
……旁边多了个,不明物体。
韦暮生立即惊醒,睁开双眼,顿时冷汗直冒。这下他明显发觉,确实有东西在他被窝里。
难道是……!?
他急忙坐起,身子前倾伸长手臂按下房间的白炽灯开关,随即转过身瞪向朝他嘿嘿傻笑的男人。
“原渝!”
韦暮生气到无奈,睡前特意反锁的门,现在完全敞开了。还有,睡到靠墙一侧的养父……算了算了,挡也挡不住,随他去好了。
“暮生,爸爸手冷脚冷心更冷……”
“行了。”韦暮生不耐烦地打断,关灯盖上被子,背对着原渝。
“警告你,不要趁我睡觉时偷袭我,不然,我明早就搬到姑妈家住。”
“放心,爸爸不会碰暮生。咱们睡觉吧。”
放什么心,人都爬到他床上来了还能放心吗?韦暮生无语,又觉得奇怪。
换做是平常的原渝,免不了又要声泪俱下地控诉他偏心、不孝之类的,今天不止一句抱怨都没讲,还表现得特别安分。下午不是还装病找机会对他动手动脚吗?
真奇怪,今晚的原渝行为相当反常。
他越是琢磨越睡不着,非得知道原渝搞什么名堂才能安心入睡。
不到三分钟时间,旁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