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俱是难说的。
可怜他与妹妹都是没了母亲的人,父亲虽贵为天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管,于儿女之事上便没有太多心思了。
萧恒用着父母的心思担忧着,不一会儿,他坐起身,说道:“来人。”
一身黑衣的人出现在萧恒床外,一个三四十岁的声音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萧恒想了想说:“再找两个擅长观察的人去看王九郎,主要是看他吃什么做什么,待人接物如何,有没有什么嗜好。”
交代了这件事让别人去做,萧恒才放下心睡着了。
第139章 (修)
王家人丁稀薄, 府上萧疏,有一重重的竹影倾斜依偎。
他祖父已经去世几年了,他父亲在仕途上既没有天赋也没有运气, 至今也只是户部的一个侍郎,不大不小的官职, 向来是不出头的, 他母亲是与门当户对的世家女, 性情温婉, 这些日子全家接了赐婚的圣旨,认认真真, 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些日子,家里到处粉刷清理,又在修理院落屋舍。
霍夫人指挥着仆人搬搬抬抬, 本来是打算秋天换的瓦片, 提早给换掉, 二十来个匠人在屋顶铺瓦片,墙面也新刷了白灰,院子地砖缝隙里的草是一棵都不许留,杂草荆棘,更要清理干净。
过些天, 打算将窗户上的窗纱也都撤下来换上干干净净的新窗纱。
王九郎的书房中。
有个人感叹一句:“当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人看着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穿一身半旧的雾蓝色衣裳,他与王九郎饮茶聊天。
刚才一句感慨之后又是叹息,见一旁王九郎神色如常, 并未因自己这句话消沉,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敬佩之情, 因这钦佩之情,也语法可惜了。
“九郎此番带大功劳归京,我本以为这是九郎仕途之始,未未曾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听闻这些日子九郎都在和崔老编书校文,真是稳如泰山,难道九郎真的甘心当一驸马么?”
对面的王九郎微微笑了笑,说道:“能给永寿公主做驸马,是我的荣幸,如何说不甘心呢?”
“不为人夫,难展抱负,实在可惜。便是九郎日后安于高床软枕,我却心痛于良材闲置,而人又不同于树木,树木可以百年不朽,人又如何?”他说完这番话,有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年纪大了,这些年也是越发糊涂了。”
王九郎说道:“袁兄此言差矣,实为谬赞,九郎,普通人罢了。借换苗地,非九郎之能,全赖大昭盛名,陛下恩威,苗人敬服信重,方能成盟,微末之功,不敢自满。永寿公主为今上之爱女,东宫之御妹,实乃皇家之明珠,九郎不才,有幸蒙皇上赐婚,公主许嫁,实为无上恩荣,九郎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