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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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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心弦一紧,暗暗叹息道:这可真是一对冤家。皇上情深,对皇后来说却是天下至毒,明明缘浅,皇上却是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皇后,到了最后竟是两败俱伤。

“皇上你没事罢?”

方梓书一言不发,径直走出了宫门。小东西不解,却留意到他的掌心被新生的指甲扣出的一条条血痕,心下一惊,再也不敢问什么,垂眸跟了上去。一足已踏出了宫门,方梓书突然停顿了下来,猝不及防的小东西险些一头撞了上去。

假山重叠,流水潺潺,柔软而翠绿的杨柳枝条纤细,像是观音瓶中的那一段鲜活。兰花幽静,也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悄悄地盛开了芳华。本该摇曳生姿的梅花被拔除,堆叠在一处等待内务府的人前来处理,远远看去就像是小小的香丘。

这些,都是他当初欢欢喜喜设计了的,可是这新婚宫殿承载的却不是他所期待的欢悦和幸福,唯有清冷和不堪。他的爱情,像是被弃之如敝屣的梅花。

一塌糊涂。

他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极为凄凉而嘲讽。他的父皇运筹帷幄,即便是死去也为了他铺好称帝之路,策备完全,可是不知道父皇可否料到,有朝一日他得了一切,却会陷入儿女私情中无法自拔且溃不成军。

御书房。这本是君臣议事和君王批阅奏折之处,可自从皇上大婚之后竟成了皇上的寝宫。

小东西端茶进去的时候,方梓书正望着一管碧箫发呆。他还没有开口,方梓书便道:“出去,朕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喏。”小东西垂眸,端着托盘退了出去将门合上,守在门口。隐隐约约听见了箫声断续,曲调却是极为熟悉,他想了想恍悟,乃是先太傅薛含意时常吹奏的那一曲长相思》。细细聆听,他却惊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似乎是什么碎裂的声音。那一声过后箫声便停止了。他的眼眸一暗,已知情形。

方梓书望着地上那一管碎裂不见原样的碧箫,竟觉得像是一地碧色的泪水。他从师薛含意,薛含意最擅长的乐器便是箫。这一管箫便是薛含意送给他的。他学会的第一首曲子便是长相思》,曲调温柔缠绵,脉脉如诉,他起初也是喜欢的。可是不知道什时候起,他从薛含意的眼中看见了对平安的情愫,那些尊敬和钦佩瞬间转化成了嫉妒和暗恨,便是那一曲相思,也是如鲠在喉。

而后,他便再也没有吹过箫,便是薛含意问起,也一味以政事繁忙而推脱。

今日再拾起此箫,他却再也吹奏不出曲子。他的手一抖,那玉箫便落地,碎得分裂,就好像是薛含意对他的惩罚。

他曾经说过,吹箫者,心境平和,情景相融才能吹奏出曼音。

而他,沾满了一手的血液,自然吹不出曲子。

他望着地上的碎片,下意识抿住了嘴唇,眼神晦暗宛如深夜的墨渊。

第一百五章日暖香繁巳盛开;开时曾达千百回 '本章字数:202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07 15:17:27。0'

鸳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平安喝药,心中五味杂陈。她可清清楚楚地记得长公主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时候的惊诧和决绝,依照长公主的性子必是留不得这个孩子,可是不知道皇上和她说了些什么,长公主竟然留下了孩子,任由顾太医前来诊平安脉开药方。

如今,平安喝的便是顾太医开的保胎药。

鸳鸯望着平安平淡的神色,心念一动,有一抹极快的微光划过脑海,她想要抓住,却没了印象,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是极重要的线索。

“长公主,今日可要出去走走?”鸳鸯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道。

平安摇头,道:“不必了。将本宫前日未看完的书籍拿来罢。”

“喏。”鸳鸯将桌案上的书籍呈递给平安,默默退了下去。回头望着平安安静看书的模样,暗自一叹。不管缘由是什么,长公主肯留下这个孩子就是好事。做了母亲之后,长公主的心境应该也会温柔平和许多罢。

内殿的平安合了书,目光淡淡地落在手边的墨渊花。碗口大的花瓣被摘下,送入红唇中,咀嚼咽下。

窗外微风轻抚,吹起了繁花细絮,像是女子束发的绢花。

却说方梓书这边。

“启禀皇上,南台急报,五华山突然石崩,堵住了山路,村民被困已经三天。”当地的官员虽然派人挖石,但是人力单薄,等到山路挖通,被困的村民也该饿死渴死了。

方梓书颦眉:“朝廷即便派了救济的军队,只怕也难以进入村落,于事无补啊。”微微一顿,他道,“南台可是靠近卫国的兰州?”

“是。”应声的同时,已经隐约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是?”

“派人去兰州传达朕的旨意,倘若兰州肯救济被困的村民,事毕朕愿意奉上黄金千两相谢。”

“喏。”卫国和赵国素来无来往,也无争端。黄金千两换取救命粮草,对卫国来说可谓是有得无失,而兰州在南台的内里,根本不需要外面挖路进去,一旦供给粮草,村民便是有了活路,只等着赵国的军队将道路挖通便可。

所谓一举两得之事。

“微臣遵旨。”

商量完朝廷大事,礼部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怀有龙种,此等大喜之事,理应宣告天下,普天同庆。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

方梓书的眉目冷了下来。气氛登时冷凝,礼部一怔,抬眸见他脸色难看,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只是,这事他原也难做。赵国历代皇后怀孕,皆是宣告天下,由钦天监挑了吉日,再叫礼部着手操办大典。皇后眼下怀着身孕,皇上对此事未曾提起过,他作为礼部尚书,免不了问明,以免有渎职之罪,可是作为臣子来说他多嘴过问天子家事,若是天子怒气上头,将他拖出去问斩也是理所应当。

他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首级捏了把汗。

“不必了。”方梓书的声音冷冷,听不出悲喜。“朕和皇后商量过了,一切从简。”

“喏。”

“群臣可还有事启奏?若是无事,退朝罢。”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群臣跪下,山呼“万岁”。

方梓书走出了宫殿,正要去御书房时却被内监拦住。“皇上留步!”

小东西一见,脸色冷凝,呵斥道:“大胆!你是哪个宫的奴才?”在宫中奔跑是忌讳,大呼大喊是忌讳。眼下这个面生的小太监却是连犯两条。

“奴才该死。”见方梓书终于停了步子,小太监竟是舒了口气,径直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面色惨白,气喘不止地道:“皇上若是要治奴才冒犯之罪,奴才无话可说,只求皇上听完奴才一言。”

方梓书沉了眸色,却是一言不发。

小太监连忙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皇上,洛贵妃大不好了,只怕熬不过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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