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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500部分(2 / 2)

徐景明不由道:“我看你满愁眉不展,莫非是为江西大营担心?”

张辅沉吟片刻:“江西大营不过是一省一府的得失,我担心的乃是江山社稷。”

徐景明脸色凝重起来:“哦?你的意思是,那谅山贼……”

张辅不肯说了,倒是徐景明冷冷一笑:“你的忧虑,也不无道理,说实在话,老弟是带兵和谅山贼打过仗的,而兄弟也和谅山贼,也有过一些交锋,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遮掩的?不妨如此,索性我来抛砖引玉,说一说看法。”

徐景明顿了顿,继续道:“这谅山贼纪律严明,军纪森严,且装配的火铳,都极为犀利,往往能以一当十,实力非凡,是么?咱们明军也不乏有精锐之师,可是这精锐和人家一比,就落入了下乘。不过……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其实说实在的,打仗靠的未必就是虎贲之士,说穿了,无非就是打钱,打粮,打人而已,朝廷的人口,如今也是谅山贼控制的三倍,朝廷的粮秣并不比谅山贼要少,朝廷的银子,即便和谅山贼相比远远不如,不过问题的根本还不在此,而在于朝廷的人力、钱粮损耗是那谅山贼的十倍,谅山贼用一分的银子和粮食,所带来的效率却比朝廷十分还要多,长此以往,此消彼长,这谅山军席卷天下,还能用几年?”

张辅是久知徐景明稀里糊涂的,其实有些事,张辅心里知道,只是不愿点破徐景明而已,现在徐景明这一席话却让张辅对他刮目相看了,张辅忍不住道:“张某所虑的正是如此,长此以往,社稷垂危啊。”

徐景明微笑:“更可怕的还有,那就是金陵的殆战之心,如今战局交困,据说谅山贼的老巢那儿,上至士绅,下到黎民百姓,都怀有必胜之决心,舍出家财,从贼的不计其数。反观咱们大明,也并不是没有忠勇之士,你看那江西的士绅就肯散了家财万贯,招募丁勇,协助朝廷剿贼,可是在这金陵,却是人人只知空谈,这世上只听说过戮力讨贼,不曾听说空谈能讨贼的,陛下困于金陵,既不肯迁都北上,为人所笑,又担心金陵一旦成为危卵,所以宁愿数十万精兵藏于金陵,也绝不肯向各地发一兵一卒,张老弟,我该说实话么?实话就是,如此下去,这金陵迟早要成为谅山贼的探囊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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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你赌不起

徐景明难得正经一回,倒也确实符合实情。

张辅看着徐景明,有点刮目相看的意味,禁不住道:“以兄之见,朝廷就真没有办法了么?”

徐景明叹了口气,道:“你是靖难功臣之后,而我呢,运气比你好些,我们徐家是开国功臣,我又是靖难功臣之后,我大明恩宠如徐氏者无出其右,本来这好好的日子,天下升平,该有多好,偏生……哎……”

他开始欲言又止,这厮熟谙人的心理,越是如此,张辅就晓得他话里有话,想要问个明白。

于是,张辅便道:“你我乃是世交,何必遮遮掩掩,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徐景明冷笑道:“有些话本不该说,我徐某人平时做事稀里糊涂,其实呢,这心里跟明镜似的,都说难得糊涂,我却是想不糊涂都不成。先帝在的时候,咱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恩宠有加?日子逍遥自在,可是那一夜,突然天子驾崩,太子殿下呢,又稀里糊涂的成了乱党,汉王殿下身首异处,哎,祸起萧墙之内,实乃社稷不幸。”

张辅脸色微变,禁不住道:“兄何出此言?这些话未免过于大逆不道。”

徐景明笑得更冷:“大逆不道的可不是我,我他娘的是忠良之后,老子开了国,父亲靖了难,都是尸山血海里拼出来,这满天下,说谁大逆不道都可以,偏生都没有资格说我们姓徐的,我的姑母乃是当今太后,母仪天下。贵不可言,按理。咱们徐家的恩荣会比天下人谁要低么?只是大丈夫在这世上,有些事。你虽不想去做,却不能不去做,有些话你不该去说,却又不能不说,这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徐景明确实是混账,可老子他娘的耳濡目染,有些事就是看不下去,如今这朝廷。豺狼当道,当今天子呢,得位不正,姓郝的父子虽然也未必是好东西,可是人家终究没有对不住先帝的地方。”

“我这辈子,什么都无所谓,偏生自幼死了爹,没了爹的孩子,虽是袭了个定国公。却也是可怜,好在姑母待我不错,对我千依百顺,时刻敦敦教诲。我那姑父,也就是先帝,对我也够意思。我胡闹了这么多年,没有他袒护。我这脑袋早他娘的被砍了十回八回了,这是什么。这便是情谊,人活在世上,若是知恩不懂图报,那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实话告诉你吧,宫变那一日,太后就在宫中,怎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当今皇帝,弑父杀兄,杀的既是他的父亲,是他的兄长,也是太后的丈夫,是太后的嫡亲血脉,此等悲痛,你可曾体会么?只不过……这个世上有些事,你就算明白,却也不能表露,如今坐在金銮殿的那个人,早已丧心病狂,他能杀父亲,能杀兄弟,还会在乎一个母亲?”

徐景明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姑母强忍悲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向自己的儿子讨一个公道。如今,这朱高燧的江山已是危如累卵,大厦将倾,眼看着大事就要成了,可是,张老弟,你还愿意做他的替死鬼?让这么多的将士去给那朱高燧陪葬么?哎……事到如今,已无幸免之可能,郝家父子迟早带兵入京,咱们这些功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罪臣……”

张辅已是吓了一跳,他从未想到,徐景明这个家伙,居然跑来这里和自己说这些话,他禁不住道:“这些事,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

徐景明却是似笑非笑看张辅:“那就要看,你要恪尽谁的职守,是恪尽太后的职守呢,还是那朱高燧的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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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如遭雷击,他万万想不到,在宫中一派祥和的背后,竟是有这么多的隐情,他看着徐景明,忍不住道:“难道,就真的希望,姓郝的,坐了江山?”

徐景明慢悠悠的道:“江山是谁坐,是以后的事,眼下我和郝家父子的敌人,便是朱高燧。我只问你,这天下,你还想姓朱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景明微笑:“假若有一天,谅山军击破了江西大营,入主了金陵,你等,尽皆都是鱼肉,即便是太后和我,只怕也唯有以郝家父子,马首是瞻,这天下这么大,什么真命天子,什么受命于天,终究都是假的,只有拳头大,才是真的,到了那时候,谅山军席卷天下,无人可挡,谁可制衡,他们要做天子,要称孤道寡,除了从龙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可是,假若此时,咱们不打了呢?假若这个时候,江西大营的数十万兵马存留下来,金陵的数十万新军,亦得以保存呢?带兵的人,大多都是咱们开国和靖难之后,大家的心,还是向着朱家,还是向着大明的,莫说是他们,从太后到你我兄弟,从文武百官,到寻常的贩夫走卒,那些僧俗百姓,各州府的官吏,哪一个不是只记得朱家的天子,只要人心还在,只要这拳头还在,只要有咱们这些人还在,大家都以徐太后马首是瞻,那郝家父子,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图谋大位的野心,有了这些底牌,他们就必须做出退让,就必须妥协,朝廷可以给郝家无尽恩荣,可以封赏谅山军的忠勇,甚至可以将云南和桂粤之地赠予郝家,可以让郝政入京,在内阁里办公,可是太后娘娘,却可以择宗室之良善子弟,到这金陵,克继大统,这天下,该姓朱的还是姓朱,太后依旧还是太后,你我,照旧还是大明朝的勋臣,唯有如此,方能做到两全其美,才能天下升平,张老弟,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这天下,难道还要继续生灵涂炭下去么。你们张家,难道还要拿满门老小的性命,来博这个前程?不要赌了,赌赢了,又能如何,可是一旦输了,就是万劫不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树倒猕猴散

张辅身躯微震,此时的他,已感觉到这位定国公不简单了。

更让他明白的是,在这定国公背后的那个女人,显然也极为可怕。

那个端庄怡和,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竟是藏了这么深的心机。

想必这一切是早有布置。

可是细细思量,张辅竟是发现,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没有了选择,江西大营已经陷入困境,金陵的新军按兵不动,就好像被钉子钉死在了京畿,谅山军迟早要势如破竹,一举攻破金陵,到了那时,就真正是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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