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就当我求你,不要闭上眼睛!让我知道你没事,不要闭!不许闭眼睛!”
这一声声的“绝尘”从诗璐口中着急地叫出来真是好听,好听得帝绝尘都舍不得闭上眼。
他静静倒望着诗璐,舔了舔唇角边上的猩甜,露出了相当欠揍的微笑,脑中回放着和诗璐从相见到相识再到相恋的每个镜头片段。
——第一次见你,是在我的订婚宴上,我被你从楼上泼了一杯红酒,你说话的声音就像清泉那样干净好听,我抬头就看到楼上的你对我弯腰道歉。
后来我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你就要昏倒在我面前,我把你抱在了怀里,明语涵出现了,说你是他的助理,更从我怀里抢抱过你,我从他的眼中好像看出了一点什么,我觉得你们之间应该不只是上司和下属这么简单。
——第二次见到你,是在“绝迹”里,我和你还不经意地发生了当众一吻,也导致了那个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彻底地弃我而去。
——第二天回公司,我看到《大汉史歌》的剧本后,脑中的“韩嫣”和你的相貌重叠在了一起,我让我哥给我看关于你的资料。
看了资料以后,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叫做“诗璐”,也知道了你喜欢我七年的事,为了满足你早就想进“帝皇”的愿望,我打电话给明毅恒,让你出演了《大汉史歌》的“韩嫣”。
——然后就是,音再次收拾东西从我的住处离开,他再次撕裂了我们的感情,我没有再多做挽留,这种事情发生太多次了,我决定一个人冷静冷静。
过了半个月没有他的任何信息回复,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刚好那天我想找个人一起吃饭,就想到了你,我带你去了你最喜欢的流芳斋吃饭,点了你和我都喜欢吃的菜。
——那个晴朗的午后,我闲得无事,就专门去了趟《大汉史歌》的剧组,看到你在树下闲坐背剧本,又用剧本烦闷地盖住了脸,我也听出了你在郁烦什么,为了能让你演好“韩嫣”的角色,我愿意跟你配戏。
当你穿着橙色袍子斜躺在草地上时,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更觉得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那种朦胧的感觉我抓不住,我就那样跟着你入了戏,向你下跪。
——那天晚上在海边吃饭,我喝得半醒半醉,你扶我回酒店的房间,我被种莫不知名地感觉驱使着把你压在了床上,出我所料的,我的下半身对你起了反应。
好在朴茜熙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按了免提和她通话,你虽然趴着我看不到你的脸,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你的局促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我酒喝多脑乱了,在应和朴茜熙的同时,我竟会对着趴在我身下的你说“我也想你”。
——我和你在“蒲公英草原”门口的以牙还牙,在月光下在蒲公英里的完美合奏,你不小心失足滚落在蒲丛里,我们的唇贴在了一起。
——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利用和你的亲近甩开想要跟我结婚的朴茜熙,也害得跟她同流合污的阳鑫家业败没,出车祸。
——绝豫跟我说了明语涵和景鸳的事情,当我知道你们三个人都是最要好的同学朋友和兄弟后,音也在我们约定的时间里没有回来,我知道我是彻底被他甩了,就给景鸳打了电话,经过我的游说,他愿意跟我狼狈为奸,愿意帮我找个能当面戳穿明语涵的机会。
所以,我在悉尼狠狠揍了明语涵那个“负心汉”,还扬言说要追你。
——我为了你废了姚桓仁的手,当时的我是很乱,但现在我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才会在姚桓仁碰过你的那只肮脏右手上扎了十六刀。
——在树林里我抱着你,主动吻了你,为你戴上了我叫人设计的“锁恋”。
——是你在半夜愿意扶我登上了“云雾山”,打破了我十三年不敢爬山的心结,为了给自己留个纪念,在刚好五点二十分的时候我亲了你,还用手机拍下了照片。
——明语涵生日的那天晚上,为了能给你安心又不怀愧疚地离开他,我安静地在你们门口守了一夜不打扰,你不知道,我难受得好几次都想冲进去。
——第二天你真的来找我了,为了保障,我引诱你签下了我们的恋爱条约。
——再到我们一起来塔斯马尼亚,那天,当你穿着女装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脑海里好像闪过了记忆中某个模糊的画面,但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起那段记忆是什么。
——那晚的宴会,在游轮上我怕找不到你,我叫了个你没见过的外国保镖紧跟着你,你跟谁见过面说过话,保镖都会用无线传音器告诉我。
当他跟我说你被个男人拦住,我马上就找了过去,在看到那个男人抱着你的时候,我吃醋了,好在你揍了他,要不我也肯定会忍不住发火揍他一顿。
——晚上回到住宅,我再也忍不住对你说出了“我喜欢你”,你也终于属于我了,在明月星光下,我一次又一次地用力贯穿了你,和你在欲望中忘我缠绵,直到做到筋疲力尽才抱着你睡了过去。
——我的房间里四处装有针孔摄影,在去墨尔本做全身检查之前,我打开了它们,你在我房里做什么说什么我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包括你听了景鸳和明语涵的微信语音,你和景鸳的电话对话,你说“绝尘,你才刚走,我好像就开始想你了”,你用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了我的名字,你还看到了我放在水晶盒里那两张画有“黑爱锁恋”的草图。
——我今晚从墨尔本回来,没有跟阿进说,佣人也说他来这里接你了,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也想我,我就想在你不知道我回来的情况下给你个惊喜,就开车过来了。
在我刚想开车过去你那边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拿枪指着你,我想大声叫你,但可能来不及了,我绝不能让他伤到你,绝对不能,所以不顾一切地踩着油门撞了过去……
帝绝尘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对跟着推车奔跑的人低低叫了一声“小璐”便阖上了眼,世界进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昏睡:但求平安
医生用英文告诉一路跟跑的诗璐和郭进,说帝绝尘胸口中枪,情况非常不妙,并让他们做好“接受现实”的心理准备。
郭进冲着关上的手术室门用国语骂道:“去你们全家的心里准备,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放火把你们医院给烧了!”
郭进和帝绝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儿,他们还曾经同时失去双亲,同为天涯沦落,同过甘,共过苦,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主仆,实则他们情如兄弟。
他无法想象躺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如果真的就这样撒手人寰,帝绝情和帝绝豫会做出怎样的疯狂之举。
他泪湿满面,后靠着墙壁慢慢蹲下,取下眼镜,用手捂脸:『要是公子有什么不测,他那个视兄弟如命的大哥一定会疯掉的,一定会的!他曾经用血用命护着的弟弟,如果就这样走了……那深爱着公子的家人和爱人该怎么办?他才二十七岁啊!才二十七岁!』
诗璐背对着郭进,面朝墙立,额头抵在墙上,身心都在颤抖,刚才血液淋漓的那幕在他眼前反复重现,碰撞声,翻车声,嘶嚎声,枪击声在他耳边回荡不去。
他真的好怕,帝绝尘胸口中的那枪像是打在了他的身上,那种害怕和心口的剧痛感徘徊不去,痛得他捂着胸口喘不出气。
另手扣紧着墙壁,眼泪悄悄落下:『绝尘,我喜欢你八年才能跟你走到一起,我们才刚刚恋爱,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能,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诗璐和郭进而言,时时刻刻都是煎熬,一眼不眨地望着手术灯等待着,漫长地等待着……
也不知被这称为侩子手的时间折磨了多久,终于,医生开门出来了。
两人慌乱地冲上去,郭进紧紧抓住主治医生的双肩盘问情况,双目充血的样子有些骇人,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跟我说我家公子有事的话,我就让你一命赔一命”之势。
医生取下手套和面罩,平静地回答他:“Please rest assured,but fortunately no bullets shot through the heart,the bullet out,as long as patients wake up,he has passed the dangerous period,other wound suture (请放心,很幸运的子弹没有射中心脏,子弹取出来了,只要病人醒来,他就渡过了危险期,其它伤口也缝合好了)。”
诗璐捕捉着最重要的字眼:“子弹没有射中心脏,醒来就是渡过危险期!”
活着,人还活着就好,二人卡在喉口的气息总算顺畅。
诗璐重重地吐出了那口气,谢道:“Thank you very much (谢谢你,真是感激不尽)!”
“But (但是)……”医生发出一声幽叹:“If he won't wake,may bee a vegetable (如果他醒不过来,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What (你说什么)?”医生的话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郭进激动地揪着医生的衣领道:“You say childe may bee a vegetable (你说公子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Don't get excited,just say if (别激动,只是说如果)……”
医生后面的话,译成中文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有的人运气不好,做个小小的割盲肠手术麻醉失误都会变成植物人,更何况他还伤得这么严重,当然他能醒来那就最好不过,但也有可能他醒来后还会有别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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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枪杀案,有两个警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