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帮我?”郑娴儿还在迷糊。
楼阙笑了:“看样子是真的病糊涂了。若是从前,这种事还用明说?”
郑娴儿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终于明白了。
这个人……
大清早的,又发情了?
郑娴儿被心事纠缠了这些日子,情绪还没有调动起来,因此并未立刻响应。
她却不知,因为她的迟钝,楼阙的心里已经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没办法,从前一直抢占主动权的女人,这次忽然对此事兴趣缺缺起来,莫非是他的魅力下降了?再不然就是她心里有了别的念头了!
总之,楼阙的心里十分紧张。
见郑娴儿还在发呆,楼阙急了。
他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在她身上各处敏感的地方撩拨着,一边用唇尖逗弄着她的耳珠,同时故意用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如果你犯的不是风邪而是别的什么‘邪’,更该好好排解排解才行!既然这两个多月都没找到能让你‘张开腿’的,你这会儿应该攒了一肚子邪火了吧……”
他的话尚未说完,郑娴儿已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这么说,你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
“求之不得!”楼阙轻笑。
郑娴儿并不知道楼阙一回来就进了落桐居,可她此时也并不关心这些。
这种时候,自然还是享受当下比较重要!
郑娴儿一改昨夜的萎靡,眼睛里渐渐地现出了媚人的神采。
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楼阙那张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不管怎么说,勾搭上这个男人,她从未后悔过。
既然如此,还纠结别的事情做什么呢?她又没吃亏!
郑娴儿眯起眼睛,像个登徒子似的用指尖挑起了楼阙的下巴:“今天,你是我的了!”
“我一直是你的。”楼阙轻笑,身下微动,轻车熟路地撩拨着她。
郑娴儿久病之人,纵有把控全局的野心,今日也是有心无力。
这不,甫一交兵,她已露出疲态,眼见败局已定。
楼阙看出了这个巧处,得意洋洋地抢回了主动权,再不肯跟她客气。
郑娴儿暗恨自己无用,这会儿却也顾不得气恼。
这两个多月的思念与隐忍,确实已在她心里憋了一团火,这会儿早已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点燃了。
想要他。想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想时时刻刻与他水乳交融……
外面雪还在下,室内的炭火也快要燃尽了,但这床帐之中,却只会越来越热。
小枝在廊下拦住前来送早饭的小丫头,心里直怨自己命苦。
人家春风帐暖,她在廊下享受这刺骨寒风!
不管了,先替她那没良心的主子把饭吃光了再说!
于是丫头们热热闹闹地在旁边的厢房里把早饭吃了,这边郑娴儿还在饿着肚子,充当别人的早饭。
唉,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个时辰后,某人终于被踹下了床。
他倒也不恼,笑呵呵地揉了揉腰,又爬了上来:“娴儿,你比从前弱了不少啊!”
郑娴儿翻了个白眼,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楼阙见状大笑起来:“还有力气打滚,可见还没累着你。——要不再来?”
“你去死!”郑娴儿磨牙。
楼阙随手扯过被角一抖,郑娴儿就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
又被那混蛋搂进了怀里。
弱成这样,确实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了。
楼阙有些心疼,忙把被子扯过来拥着她一起盖住,笑叹:“回头再换个大夫,好好把身子调养好……”
郑娴儿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直犯嘀咕。
这人从前也不这样啊!怎么这次回来就跟这辈子没吃饱过似的……
难不成这两个月倒把他给饿坏了?
费解啊费解!
楼阙随手把郑娴儿按进怀里,挡住了她探究的目光。
他心里的那件事,该怎么跟她说?
一幅绣品受到当朝皇帝的赞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如果有另外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在看到那幅绣品之后大惊失色,不仅第一时间要求他画出她的肖像,更在他已经反复解释她只是个小工匠之女以后仍然坚持派人到桑榆县来详查……
这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她的“身份来历”,还有什么需要“详查”的?
更重要的是,那人到底有没有查出什么?
楼阙曾经追问过那个人,对方却明显不愿多说。
如今既然回了桑榆县,他能做的也就是把郑娴儿的“身份来历”再细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事情搞清楚之前,楼阙不愿说给郑娴儿知道。
于是,那一丝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他只能深深地藏在心里。
第69章 公子楼明安
过了中午,楼阙终于从郑娴儿的床上爬了起来,见过父母之后就出门会友去了。
郑娴儿不想继续躺着,也便拖着大病初愈的虚软的身子起了床,带上小枝乘车出门去看她上次挺中意的那家茶楼。
那茶楼的旧主人经营不善急于脱手,倒是跟懒得费事的郑娴儿一拍即合。
既然都是开茶楼,以后装修上几乎不用费什么事,随便刷刷漆换几套桌凳,再换一块招牌就可以重新营业。
若非黎赓搞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这会儿那茶楼早已经是楼家的产业了!
郑娴儿心里抱怨着,竭力控制自己不许多想。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下午楼阙要见的人,应该会有黎赓那个呆子。
照黎赓的性情,不会对楼阙有所保留的。
这也是郑娴儿知道自己今天下午绝对躺不住的一个原因。
马车在茶楼外面停了下来,郑娴儿丢掉心事,扶着小枝的手走了进去。
茶楼中一如既往地冷清。侍茶伙计迎了上来,认出二人,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但他并未多说,招呼二人坐下之后,便进去请了掌柜的出来。
郑娴儿吃着点心,笑道:“今儿我们可是带着银子来的,吴掌柜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不会是要反悔吧?”
吴掌柜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实在对不住……”
“怎么?”郑娴儿大为诧异,“真要反悔?你们找到更好的买主了?”
吴掌柜尴尬地点了点头。
小枝“啪”地拍桌站了起来:“欺人太甚!我们付过定金的,你说反悔就反悔?这样的信誉还做什么生意?难怪连一家小小的茶楼都开不下去!”
吴掌柜被一个小丫头当面训斥,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他跟着站了起来,嘲讽道:“茶楼是我的,我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傻子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你们!”
小枝气得差点要掀桌,郑娴儿抬手拦住了她:“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
吴掌柜得意洋洋地笑了:“哎对喽——楼三奶奶是个明白事理的!”
郑娴儿依旧稳稳地坐着,漫不经心:“咱们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半个月之内我若不来,定金便是你吴掌柜的了;而你吴掌柜若是食言,要三倍赔偿我的定金。——吴掌柜,拿钱来吧!”
郑娴儿当时预付的定金不多,区区一千两而已。
而今日吴掌柜要赔她的违约金,应该是三千两。
吴掌柜脸色一黑:“楼三奶奶,您这是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