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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goside.

佐藤又往大平居住的公寓里搬了两箱白岩的个人单曲碟,还搬了一箱薯片作为占用存放空间的酬谢,三大箱子堆在客厅的角落,大平按压着五分钟前贴上的白色玻尿酸面膜:“哥,薯片我不缺,你不如给我拿一打柚子醋或者罐头。”

“柚子醋太重,罐头都送狗了。这不心疼你没有歌听吗?”

“……所以,”大平踢踢两箱CD,“你不想要的话,为什么不送回老家处理掉呢?”

“……”

“舍不得?说吧,你跟这个人,什么关系?”

空调噪音很大,每次打开,都像闹铃,叫醒夏天懒散、疲倦而沉睡的灰尘。

大平听佐藤叙述的全程都看上去心不在焉,时不时瞄一眼手机。佐藤对这个在圈内聚会认识、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十分纵容,两人的相处模式足以诠释1和0之间存在纯洁的友谊。他也不计较,自顾自地吐苦水。

佐藤终于讲完,大平放下手机,摸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到26°C。

佐藤吸吸鼻子:“没有什么话想要安慰哥哥吗?”

大平脱下外套雪纺衫,从储物柜里捞出一包薯片,拆开,梅子味道弥漫而来。他觉得贴着面膜不适合讲严肃的话题,更不适合享用薯片,于是撕下来扔进垃圾桶,说:“反而是我更需要安慰吧。我都快要精神分裂了……我喜欢上了一个同级生,而他另有喜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懂,在‘放弃吧’和‘还想再努力一下’之间徘徊,确实会得精神分裂。”

“你懂个屁啦。”大平舔舔手指,“只有卡乐比南高梅口味薯片不会骗人。”

“不要执着得不到的人。”

“这话还你。”

“身心我得到了至少一样儿。”

大平放下薯片,扯来一张湿巾抹抹嘴巴,扭过肩膀盯着佐藤的眼睛:“这就是问题所在。哥,你错把物当爱给他,并把他当物而非人。”

佐藤从大平手中捻起一枚碎掉一半的薯片:“我该怎么做?”

“他害怕什么,你就解决什么。”

“他害怕虫子。”

大平在一刹那想把笨蛋哥哥丢出窗外的冲动十分汹涌。他顺了顺气:“他内心,内心,内心害怕什么?”

“没人观看的演出,无法派出的传单,十分钟过去只有十条的insta评论……”薯片塞入口中,酸得泪眼朦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哼?”

“他害怕寂寞。”

为了庆祝佐藤终于开窍,大平又拆开一包薯片。

Shionside.

透过翻山越岭的通信电波,鹤房大致能感受到白色坏路姬正在经历着左右为难的事情,他猜测是不是与某个男人有关。而那个男人绝对不是自己。这是他自诩靠谱的第六感的反馈。

那边沉默了三天之久,鹤房没话找话:「路姬さん,你好呀,我最近在循环一首歌曲,同级朋友送我的新发售的单曲CD,歌手是一个叫瑠姫……啊,跟你的昵称有一字相同呢!」

不时,他收到了回复:「嗯嗯,我最喜欢的一句是「お前は何処へ行きたいんだ?」~」

宇宙人:「我以为是很小众的歌曲~没想到路姬さん也听过!」

白色坏路姬:「这不是当然的吗。」

撤回

白色坏路姬:「啊,我是说,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哇——!救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宇宙人:「诶?怎么了?」

一分钟后。

宇宙人:「路姬さん?没事吧?」

宇宙人:「路姬さん?!」

五分钟后。

白色坏路姬:「呼,抱歉,刚才出了点小意外。已经解决了」

宇宙人:「那就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白色坏路姬:「嗯……一只天牛飞进了窗子大哭表情」

宇宙人:「不哭了喔,如果我在现场,一定替路姬さん把虫子赶出去」

白色坏路姬:「好酷!有那么一天的话……就拜托宇宙人くん了!」

有那么一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房抓抓头发,把手机塞进鞋柜里,掀起体育服擦了一把从鬓角淌到下颌的汗水,又被灌了一耳蝉鸣。

和3B班合流的体育课,鹤房放长的目光一排一排数过去,却没瞧见大平的身影。熬到解散自由活动,鹤房被同班伙伴叫去踢球,两次没守住,三次进了乌龙球,被换到后卫,索性不跑了,一屁股坐到橡胶坪地上,仰头看天看云,看远处绿色渐浓的高大乔木,视线飘忽,杀到兴头上的队友们背影模糊。

大平今天请假了吗?难道因为作业没写完所以逃课了吗?会逃到哪里,游戏厅吗?或许只是窝在家里看番,喜欢恋爱向、子供向还是战斗向呢,看完番会打游戏吧,是玩掌机还是去游戏厅?游戏厅吗?……不过怎样都跟自己没关系吧,不如思考下晚上吃什么,今天是周三,食堂限量炒面面包,上次排队遇到了大平,大平今天请假了吗?

他掐了一截狗尾草叼在口中,后仰,躺下,双臂垫着后脑勺。他思索,或许可以问问木全,虽然,大平如何都跟自己没关系,嗯,需要找一个理由,对了,大平送了CD给自己,出于礼貌,应该跟大平简短地讲一下听后感。

他噌地鲤鱼打挺跳起身,向正在阴凉地儿提前吃便当的木全奔过去,身后队友们骂骂咧咧。

“你的兔子还好吗?”鹤房一时找不到什么适合寒暄的、且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他首先想到了那只煞风景的兔子。

“唔,”木全咽下一口玉子烧,“还好,食欲恢复了——虽然吃的东西很单一。它换了细工铁艺双层的大笼子,打折期买不会很贵,还在小动物社群聚会中交到了新朋友,目测笼子可以容纳下七只,无法控制身体生长的荷兰猪也能钻进来。另外,上周带它做了皮毛美容,没想到还有兔子专用精油;它的草甸也进行了全方位消毒。一切都很好,只是……”木全拨开过长的刘海,“最近要到发情期了,兔子发情很难搞,我不想让小黑去跟雌兔子交配,因为后续一窝崽子的归属问题很头疼,你有什么应对兔子发情的方法吗?”

竟然一本正经回答了,并且还向自己寻求建议?鹤房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回答:“抱歉,我一点相关的经验都没有。”

“也对。不养兔子是体会不到这些的。只体会过人类发情吗?你是来找我询问祥生的去向吗?”

“发情”和“祥生”之间存在什么逻辑嘛……果然如大平所言,完全搞不懂这家伙。鹤房坐到他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全立刻把便当盒护在怀里。

“那个,没错。”鹤房顿了下,“他请假了吗?”

“如果不喜欢他的话,还是不要再招惹他比较好。……诶!一只青之助飞过来了!”

鹤房吹走落在手上的青色蝴蝶,视线随它扇动的翅膀飘向远方,喃喃:“不是招惹,只是普通地……”

“你要去找他吗?”

“不?不吧,不去。”鹤房并起双腿,往旁边挪动了一些。

“那就别问。你打扰我吃饭了。”

木全目光一凛,又被厚重的刘海打碎了。

Shoseiside.

观众越多,瑠姫越high——基于这样的讨论成果,佐藤拉大平来到了白岩登台的livehouse凑人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回去上学。”

“我搜集到了你的课程表,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我需要棒球训练。”

“我联系到了你们社团经理,今天部活暂停。”

“……为什么你不能把这种聪明劲儿用在追人上面?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大平吐槽完,偏头看到身边的佐藤眼睛放光,嘴唇半张,古罗马静态雕塑一般伫立。不用问,白岩接下来就要上场了。

反射光线的淡色睫毛密密实实覆盖住半阖的双眼,唇瓣仿若鸽子血玉石精心琢磨而成,脖颈如同由北风修整圆润的冰溜子,剔透又脆弱。确实是个雌雄莫辨又清廉洁白的美人,而且是同为0的自己,不讨厌的美人。

而这样的认知,很快就毁灭于旁边两位女孩的窃窃私语。

——目击情报,听说了吗?

——是说瑠姫くん和女人开房的事情吗?

——诶,还带着礼物。真羡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室内派的人设,也快要立不住了哦?不知道有多少人转担和降担呢。

嗯?竟然不是“这边的”姐妹吗?这么说来,他拒绝和老哥恋爱、拒绝成为制作人大佬的情人,都解释得通了。之前还在奇怪,老哥有钱有颜,大佬有势有权,但凡是个0,都很难抗拒甚至大多数碧池会鸡叫着如狼似虎扑上去,就算只图单项,也会二选其一。原来本质上……他就是个直的啊!

大平恍然大悟。镁光灯下的白岩仿若唱咒,而佐藤正是被下了一剂猛咒的猎物,每呼吸一循环,生命值的血条就会变短。大平捏住佐藤的衣角,附到佐藤耳边说:“我们走吧。Humanplex的实体店今天上新秋装,我们去看看吧。”

佐藤沉浸在白岩狭长的,依旧被睫毛覆盖着的桃花眼里不为所动。

大平不折不挠:“哥,我肚子疼。”

佐藤被吸走的魂魄这才归位,摸到大平的腹部,帮他舒缓:“好点了吗?”

“要死了,必须马上去医院……”

佐藤没办法对大平生气,也不见大平诡计得逞后的坏笑。后者从Livehouse出来后满脸担忧,佐藤等他开口了好一阵,大平才道:“你不关注那个白岩瑠姫的八卦情况吗?”

“我喜欢的是我眼里的瑠姫,我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眼里的瑠姫呢?”

佐藤振振有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平默默不语。

佐藤又问:“为什么假装肚子疼?”

“……”

“你是担心哥哥失去分寸吗?放心,哥哥知道瑠姫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离开他。”

“你是肚子坏掉了吗?”佐藤揉了一把大平软乎乎的头发,“你是脑子坏掉了吧。”

“哥。”

“嗯?”

“算了,我自己会调查清楚,给你看证据的。”

大平没有食言。佐藤开车将他送回住处的路上,就开始检索“瑠姫目击”的关键字,很快,他便发现了传言的源头,是一个没有头像、自称“常年路过白岩所在团体合宿区域”的用户发表的推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糟了糟了糟了!是瑠姫くん、没错吧!刚才看到他进入了京桥这边DormyInn二层的一间房,约莫四十分钟后,那间房走出来一个妹子,是女友吗?好幸运、目击到了瑠姫くん?

配图1:白岩拎着礼物袋走进一间房;配图2:一个浓妆艳抹大波浪卷女人拎着这只礼物袋走出这间房。拍摄画质模糊,但角度抓得娴熟而刁钻,似乎有计划地要将人置之死地。很明显,推主是个长期蹲点的跟踪狂。

大平接连看到了另外一件目击情报,地点与人物和上一件雷同,没有配图。推主是一个自称已经脱饭的原死忠饭,相册里能看到近两年十几把制作精美的、写有“瑠姫”的应援扇特写,以及上千张生写摆成的庆生阵多角度照片。

看来多半是事实了。

佐藤在红绿灯前刹住车,夕阳停止跟随的步履。他敲击方向盘哼着小曲,似乎中途被带离现场的遗憾,远抵不过见白岩哪怕只一眼的欢愉。

大平突然不想借着行程短暂的停顿,拿这些证据“成果”给佐藤看了。

就像是他不忍心告诉任何一个孩子:看似皎洁明朗的月亮,实际上偷走了太阳的光辉,蒙骗了虔诚的生灵。

他在心里骂了佐藤一句,无可救药的笨蛋。

Shionside.

白色坏路姬:「并不想跟宇宙人くん讲不好的事情,但是,最近一个传言困扰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宇宙人:「是怎样的传言呢?」

白色坏路姬:「唔,我来问宇宙人くん一个问题:把白色的球,放进一个盒子,然后从盒子中取出一枚蓝色的球,请问,盒子中至少有几枚球?」

宇宙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路姬さん会问这种幼稚园问题……当然是两枚,至少两枚」

白色坏路姬:「果然呢,这种常识性的数学问题,大家都会这么理解」

宇宙人:「路姬さん今天变得深沉了」

白色坏路姬:「有吗?呼呼~因为是家中的末子,所以从小就会把深沉的问题丢给年上者去思考解决,自己变得过于依赖他人了,想着这样不行,偶尔自己动些脑子,也不错呢」

宇宙人:「我家妹妹倒是没怎么很信任地把问题交给我。假使路姬さん是我的妹妹、能够依赖我就好了」

白色坏路姬:「我说过我是男人吧。宇宙人くん不能接受我吗?」

宇宙人:「——诶!!」

白色坏路姬:「从开始就把我当成女孩子在聊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宇宙人:「不是!我当然知道路姬さん是男孩子!后面、后面那句话!接受!当然能接受!一直担心会遭到拒绝所以一直不敢表明心迹,如果是路姬さん的话,我很乐意!」

宇宙人:「啊,我是说,就是,」

宇宙人:「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宇宙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被一声声叹息淹没的夏天下午。

还有十分钟放学,九分五十九秒,九分五十八秒……

已读五分钟,已读五分零一秒,已读五分零二秒……

他把手机藏回课本垒成的山后面,百无聊赖,东张西望。古文老师的衬衫开线了,黑板上题目的A选项没被擦干净,空调前的纸条有节奏地扬起波浪,云很薄,窗外楼下一群学生穿过小操场,从阶梯教室走回教学楼。

喔,是大平那个班。这节课B班和D班在阶梯教室举办辩论赛,比赛大概是比预期时间结束得早,所以提前放学了。他追寻到大平的身影,大平在玩手机,竖屏握于单手中,不像打游戏,没有戴着耳机,也不像听音乐刷视频看生放送,那是在做什么呢?自从送给自己那张CD之后,两人再无交流,难道他有了新的喜欢的人?

在他放任思绪信马由缰的时候,大平突然挥起手,跟他身边的木全做了简单的告别,接着飞奔到一个西装革履男人的旁边,那男人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像谁。离放学还有一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房等不了下课铃,他踹开椅子,跑到楼下小操场,大平坐进了男人的汽车。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目送跑汽车开远,气喘吁吁问木全:

“那人是谁?”

“跟你没关系吧?我凭什么告诉你。”木全把脱下的校服上衣甩到肩膀上。

“请你吃寿司。”

“松。”

“我只能请得起梅啊大哥!”

“再见!”木全抬脚就走。

“竹……竹!”鹤房一咬牙。

木全停下脚步:“行吧。”

Rukisid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面的高中生充满敌意,落座后一直警惕地环顾四周,他一定认为这里埋伏着自己雇的杀手,白岩想。

这是一家非开放式的法式甜品体验馆,只有VIP才可以预约,且有人数限定。不同于线下集会或者外出购物,白岩不用刻意花心思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十分放松,手臂张开搭在沙发背上,抖着腿,坐没坐相。

对面的高中生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来学校找我要穿西装三件套?装摸做样。”

“去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必须要选择最聪明的搭配方式,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想让我穿着领口开到肚脐的露背舞台装去学校那么严肃的地方?而且啊,普通衬衫牛仔裤只会让你的同学们觉得我是你哪个邻居家的哥哥,而西装就会让你的同学们认为你交到了社会上层的朋友,是不是超级超级有面子?”

“你话真多。”大平翻着菜单,“谢谢你哈,还考虑到这点。”

“想好吃什么了吗?”

“这个……”大平指着菜单上的图片。

这时,店员端来一杯草莓芭菲给白岩:“白岩大人,您的‘老规矩’。”

“诶——!?”大平抬起手指,“白岩さん也喜欢吃草莓芭菲?”

“嗯,叫我瑠姫就好。你也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甜食,都很喜欢,草莓芭菲,无敌。”

“对吧!甜食!甜食最棒了!草莓芭菲!无敌!”

“嗯嗯嗯!”

“这点我们很相似,说不定还有其他很多相似的地方呢!”白岩身体前倾,职业性地跟人套着近乎,暗自庆幸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了,但缓和了不到两分钟,对面的高中生脸又垮了下去。

“虽然,是白岩……瑠姫さん,请我吃东西,但是,明明是我先加了瑠姫さん好友、把约瑠姫さん出来谈话的,我们还是要把问题解决清楚,对吧?”

白岩挑眉:“所以,祥生,是有什么问题呢?”

大平伸出三根手指:“有三个问题,第一个有点失礼,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想弄清楚。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吗?是说,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有确定了这个,我们才能继续下面的事情。”好在店内有现成的草莓芭菲,大平的那份也很快被端上来了,大平挖了一大勺塞进干燥的口中,久旱逢甘霖。

“只要愿意把全部的爱给我,无论男人女人都可以哦。”

“可恶。”

“祥生不如去问问把我联络方式给你的那个人呢?”白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我不会强迫你回答。那么,下个问题,你从来没有对那个人,我哥,佐藤景瑚,有一点心动吗?”

白岩搅散杯中的布丁,深红色的果酱融入蛋黄色的柔软碎块,他说:“这话,难道不该他本人来问吗?”他似乎不打算继续吃了,草莓鲜果也被戳得乱七八糟,“他总是告诉我他的想法他的安排他的决定,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OK,最后一个问题,我哥说,你拒绝他是因为要遵守恋爱禁止规定,是真的吗?”

白岩笑得露出牙龈肉:“当然是假的。只规定不能够与异性交往。我说什么话你哥都会信,真是的。”

“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大平意识到自己的音量与这里播放的小提琴曲格格不入,立刻捂住嘴巴,小声说:“传言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第四个问题了。祥生不如去问问把我联络方式给你的那个人呢?”白岩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大平垂下头,几根发丝落入杯中——看来他也不想继续吃了。他说:“白来了一趟。”

“喂,不要在本人面前说这种话啊!”白岩吞下一口混合物,冰得吐出舌头,“怎么能算白来呢?草莓芭菲听了会伤心的!”

“哈哈哈,你真有趣。”

白岩伸出右手:“交个朋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我确定你可以做姐妹还是做可攻略对象之前,还是不要确立什么关系比较好。”

“总不会是情敌吧。”白岩放下手,摇摇头。

“谁、谁知道?”大平抓起书包背上,“感谢草莓芭菲,失陪了!”

高中生很快离开了自己的目之所及处,隐约能听到店员“欢迎再次光临”的送别。白岩怅然若失。

上次演出没有在现场看到佐藤,台下乌压压一片,如同夜色染黑的潮水。是否真是那样呢,偶像得到的爱转瞬即逝,潮涨潮退,一眼望不见永恒。

如果包间里允许吸烟就好了。如果能留住那孩子聊天就好了。如果有佐藤的手机号码就好了,打给他,问他怎么能舍得缺席。

无限靠近夏至,白天愈发漫长,美梦变得短暂,地面升腾起张牙舞爪的燥热。如果所有真相暴露在烈日之下,会不会熔成苦涩的沥青?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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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至今都没有拥有过白岩的联系方式,碍着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窗户纸,白岩不会给他更多的私联机会。每次与白岩见面不是在偶像活动的地方——比如演出和握手会的观众席或者后台,就是在纸条上的“老地方”。

他们始终处于一个不断交换等待者与被等待者的身份中。他在舞台和握手会等他,他在五星级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等他,全凭一股隐隐作痛的期盼吊着。好像我们谁也不知道是枫叶在等待秋天,还是秋天在等待枫叶,只有愈发冷冽的橙红色太阳将它们融进一幅风景里,太阳是催化剂,而他们之间的催化剂是捉迷藏一样的、哪次都有可能落空的期盼。

佐藤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抽身,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去白岩新一轮的握手会。他看不透白岩的心也找不到一条今后有白岩的路,他试过把目光转向其他漂亮的男孩女孩,却徒生出一些足以击溃他的愧疚感。

他对白岩,有期盼,永远都有期盼。

大平跟他说,白岩似乎很想见到他。

他还是去了。是白岩在一分钟快结束的时候主动握住了他汗津津的手,中指挠搔他的手掌心,问他,一会儿还是老地方吗?

佐藤僵住,直到工作人员提示超时,他才机械地点点头,用眼神确定了一遍白岩没有开玩笑。狂奔的时候感受不到夏天挤压而来的热气,身侧带起的风坍缩成推动自己冲出会场的球。所有力量都聚集在踩油门的右脚上,他立刻驱车去了酒店。

夜晚的白岩穿了一身普通衬衫牛仔裤,前发乖乖地贴在额头上,鬓边几绺别到了耳后。妆卸得很干净,脱离了染眉膏的眉如同浮世绘远景的山川。

佐藤没料到白岩反锁上门之后第一件事会吻自己。记忆中像猫咪一样长满倒刺的舌头却光滑如啫喱一般涌入口腔,横扫内壁,佐藤没想到通常被动的白岩也会给自己口中渡入氧气,他抬起白岩的下巴逐渐抢夺回主导权,后者胸口剧烈起伏,细碎的嘤咛声在唇齿间回荡。唾液交汇滴落打湿了佐藤的手指,他松开白岩被厮磨成嫣红色的唇瓣,气喘吁吁,问:“今天怎么了,瑠姫,突然……”

白岩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脸颊蹭他浅青的胡茬:“想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为……”佐藤掐住他的细腰,拉开一点距离,“从来只有我一厢情愿。”

“我和你‘妹妹’吃过一次下午茶。”

“祥生跟我讲过了。”

“嗯。他问我,有没有对你心动过。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出生以来我没有对人心动过,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不是握手会我伸出的手等到你向我伸来的手,是不是望到台下的你刚好也望着台上的我,是不是那种心脏的表膜被撑开,深埋在内的种子砰地一声,长出一朵小花,要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感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看到你和祥生中途离开,我很慌,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变成了一只流浪久了又害怕被抛弃的狗,我担心,网络上的那些传言,你会觉得是真的。”

“怎么会呢,瑠姫。我才是应该担心害怕的那个。我给不够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离开我,对不对?”

“你认为我想要什么呢?”白岩扳开佐藤的皮带扣,“做吧。”

佐藤按住白岩乱动的手,盯着他,仿佛要把他摹写进自己的瞳孔:“告诉我,瑠姫,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进入我。”

“我要听真话。”

“这一刻,非常强烈地,想要你进入我。”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全方位覆盖住,连接着,肌肤相亲,共享热源和咸味的体液。佐藤顶到最深处的时候,白岩忍不住哭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弄痛你了吗?”佐藤把人捞到怀里,抚摸他骨骼突兀的后背。

“就这样抱着我,这是我全部想要的东西。景瑚,”白岩叫佐藤的名字,“抱我到挂包的地方,在侧袋里,我要闻一闻Rush。”

“没有兴致就不做了,那玩意儿对身体没好处。我们什么都不做,我抱着你睡觉好吗?”佐藤拭干他的眼泪。

白岩制止他拔出性器的动作:“不,我里面好痒,除了你没人可以让我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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