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徒弟们这几个月的艰苦生活中,土狗也逐渐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学会用心去思考问题,脑子越发有些灵活。之前从野狗那里取得的消息,和这矮个汉子基本一致。对刘黑子和刘语嫣的下落都是一概不知,渺无音讯。土狗看着那已近有些暗沉的天空,为刘语嫣的生死想地有些出神,直到猪四悄声喊了几下,这才猛一反应过来。想到还有些问题需要弄清,又板下那张狗脸,继续问道。
“刘虎?他怎么突然成为上镖行商会的副会长,他不是刘黑子的儿子吗,怎么不向你们丐帮寻仇,反倒为你们丐帮效力呢?”土狗自然清楚所谓的失火就是华山派和丐帮的“杰作”,虽说早知道刘虎与丐帮勾勾搭搭,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但投靠丐帮,成为其爪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是还有些奇怪,。
“这个。。。。”矮个汉子脸上显得有些尴尬,说话也开始有些支支吾吾。“我也太清楚,听人所述,此事也就是发生在杨长老失踪后没有多久,刘虎便投靠了我丐帮,破格直接提升为六袋长老。不过为这事还引起了帮中不少弟兄的不满,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帮主亲自出面强压下去,才算平静此事。”矮个汉子觉得自己似乎还听到过一切其他的传言,但又不敢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听说刘虎给帮主送了一份大礼,才坐上这个位置。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情,我就真的不清楚。”显得一脸茫然,看样子倒不像在说假话。
土狗眉头皱了皱,看着矮个汉子打扮普通,长相猥琐。倒不像是什么帮内高位之人,所知之事应该也不会太多。再问下去,也不会太多的结果。土狗想了想,然后眉毛一扬,心中断然有了个念头。“你们一行有多少人?,怎么没有看见镖车,货物都去哪了?”
矮个汉子不知土狗是何用意,但还是老实说道:“我们一共十二人,留下我们六人在这里完成任务,其他六人押送镖车先行到前面的分舵打前站了,货物也跟着一并押送走,只留下一辆牛车给我们作为之后的运输工具。”说完,还怕土狗不相信,指天赌咒道:“若有半句谎言,敢叫雷公劈了我!”
“噢!”土狗心有所思地随口应道。这等赌咒发誓地烂事土狗早就见识多了,若真能验效,天地下的人类估计早已被雷劈死大半了。
该问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问题就是解决这群大多还昏迷不醒的俘虏问题。这不禁让土狗有些发愁,就这样放了吧,怕走漏了消息,而影响自己的已定下的计划,有心杀了他们灭口,又怜惜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自己若是滥杀俘虏,又与那些禽兽不如的人族败类有何区别。这个互相矛盾的问题让土狗左右为难,半天也下不了决心。
猪四眨了眨眼睛,摇晃着细长猪尾巴,憨厚愣直地说道:“师傅,不如就放了他们吧,我看这天寒地冻地,而这人类毕竟不如我们这般耐寒,若是再过几个时辰,恐怕就要冻死了。”
土狗默然地摇了摇头,走到那已经被吓地已面色全无,裆下渗出腥臊水渍的矮个汉子面前,一掌将其拍晕过去。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既然放杀难以取舍,还不如暂时将其捆住,扔到这附近一处背风浅洞里,至少让其一夜不能逃出,报告消息,坏了自己的大事。至于能不能挺到明天,那就要看阎王爷收不收他们了,一切自有天命作数。
不过在捆绑这些家伙之前,土狗还是先检查了那堆狗尸,确信已经没有任何幸存者,看着那怵目惊心的惨象,那些丧心病狂地人类甚至连条还嗷嗷待哺的小狗不放过,被剥下那弱小的狗皮,两眼带着惊恐之色,惨死在血泊之中。
土狗不禁有些沮丧叹息,在肥猪和那头一直沉不作声,而默默流泪的黄牛帮助下,将这些已经凉透地野狗尸体并同已经剥下的狗皮,小心抬到那处血坑之中,按照头尾大小整齐齐齐摆放成列。然后就着附近的一处土堆,草草掩埋。并在上面插上了一根枯木作为标记。
待我办成大事之后,定当好好再给你们安葬,给你们立个大大的墓碑。“狗仙门殉难弟子墓”。土狗在心中默默记下三十三这个数字,三十三条狗命,三十三条血债!生为动物不能仅仅为了满足你们人类那些毫无道理的,并非自然生存法则的虐杀,不行,这绝对不行!狗仙门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为动物讨回应有的尊严。
土狗一脸绝然地作出了这个最后影响到自己终生心魔起伏不定的决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一直静静在一旁帮忙的猪四倒也不做多想,听土狗这般安排,则立刻在牛车附近寻来几根麻绳,土狗则将这几人牢牢捆住,扔到牛车之上,来到那处离官道足有一里多远的隐蔽暗处,将这几人连同车架尽数推了进去。
黄牛在整个过程中一直不发一言,直到土狗还带着一丝哀怨忧伤情绪,默默看着他时,才摆了摆尾巴,显出一脸坚毅神色,断然说道:“狗兄弟,这种历来顺受的日子我也厌倦了,而我现在也快老了,对人类没有什么用处了。恐怕这趟活一结束,也要被人送到屠宰场的放血台了。我也不想这么窝囊的活了大半辈子,结果还是窝窝囊囊地死去。”黄牛抬起那颗饱含沧桑,遍布皱纹,但却显得极为老成稳重地牛脸,以更加肯定地语气说道:“我是不会回去地,若是狗兄弟有意,我倒愿意为狗兄弟再卖上一把子力气。”
“好。。。好。。。来吧!到我们狗仙门,大家都是弟兄,还说什么客气话!”土狗激动地拍了拍黄牛那身敦实的腱子肉,想再说些什么,可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华丽豪迈的词汇来形容自己那万分激动,万分欣喜的喜悦兴趣。眼里溢出两颗晶莹透亮的泪珠,抱着黄牛的脖子紧紧拥抱,半天没有更多的话语。
猪四此时也感动地鼻涕掉出几寸之长,断断续续地抽泣说道:“牛哥,有我们吃的,就有你吃的。狗仙门热烈热烈欢迎你!”末了还怕黄牛担心未来,又补充道:“跟着咱们掌门没错,虽说现在是苦点,但以后生活就会好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猪四三句话都离不开吃,看来这一阵耽误确实给他算是饿坏了。滚圆的肚子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憨货,就知道吃!”土狗此时也是泪光闪闪,强自作出笑意,可又偏偏笑不出来。只得轻轻踢了踢猪四的屁股,轻骂道:“还不快走,回去后还是大事要和你们商量!”
猪四和黄牛听土狗这番话语,顿时正色许多,相视对望一眼,然后端端正正地喊了句“遵命,掌门!”三兽掩着风雪,沿着那条小路顶风又往狗仙门本部返去。
天色越来越暗了,雪也越来越大,在犀利刺骨的呼呼北风吹拂,天地间飘舞着朵朵似同棉絮大小的雪花。渐渐地又在那早已冰冻成坨地地面上又厚厚的覆盖上一层,血迹被掩盖了,连三兽那蹄形不一的浅浅足印也被这风雪吹拂地模模糊糊,看不见任何痕迹。
大雪皑皑,白原茫茫,除了那片还隐隐透出血腥戮气地小包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案。而等待春暖花开时,一切都随着时间推移,在冰雪下慢慢消逝殆尽,只留下若干具狗类骸骨静静地躺在百花丛中,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故事。。。。。。
三兽顶着风雪,艰难跋涉。终于在彻底黑夜之前,赶回了大墓之中。
抖落身上已经厚成半寸的积雪,围着那早已腾腾升起的篝火,土狗逐渐有了些暖意,看着一个个面带惊诧地徒弟们,土狗笑了笑,往左边推让几步,将黄牛推到大家面前,隆中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狗仙门的新成员,牛六”。
土狗一路上为黄牛的安排着实动了一番脑筋。论年龄,按照牛类算法,黄牛已到中年后期,叫声“牛大叔”也不为过,若是收做徒弟,似乎有些不妥。若像蛇五那样收为随仆,也不太合适。土狗和黄牛商量,看看如何是好,不如就在狗仙门帮帮忙,打打下手也算是出力。
哪知黄牛一听,当场就翻脸,厉声说道,既然入了狗仙门,喊了土狗为师傅,就自然做土狗的徒弟。不分年龄大小,就按入门顺序排列,位于猪四,蛇五之后,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牛六”,而且还极为满意地念叨几遍,并恭恭敬敬地叫喊猪四“四师兄。”这两兽相视而笑,你一句“师兄”,我一句“师弟”的,关系立马变得极为融洽。一下子把土狗弄得反倒有些尴尬,只好摆摆手,算是收下了这个新入门徒弟。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好!以后多多关照!”黄牛一脸忠厚朴实,端端正正地逐一给每个师兄弟行单膝半跪礼。不过行礼到蜷卷成一团,盘爬在篝火旁,懒懒晒着热火取暖地蛇五那,黄牛却愣了一下,知道这蛇四并不算狗仙门弟子,也不知怎么尊称。当下憨憨出神,却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