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生死与否此时并不重要,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那突如其来的神秘男人身上,在为其敬佩武艺不凡的同时,不少人也暗暗揣摩,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刚才那出手之间,竟然未看出任何门派套数,难道是哪个世外高人的得意门徒,还是。。。。。。
土狗看的真切,惊讶之余更多几分狐疑。此人并不陌生,乃是在双子城见识过的修真界新秀,风姓男子,虽然至今未得知其真正姓名,但其相貌和气味却是绝然错不了的。
枯爪人脸色极为难堪,阴鹫的表情不时发出难以抑制的抖颤,眼看即将到手的猎物竟然溜出掌心,其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枯爪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衣袍猛然一抖,探出枯如干柴般的左爪,两眼射出逼人寒骨的咄咄煞气,冷指着对面的风姓男子说道:“风冷樵,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见着我们点圣门,走路要绕着走,见面要行大礼吗?”
“点圣门?”枯爪人话音不大,但那异常沙哑的话语却让场内所有人为之一愣,脸上显出复杂的表情。几个知道来路的来客,已然交头接耳,将这一惊天爆炸性新闻悄然传递开来,难道传闻那五百年前纵横人界,无遇敌手,最后突然消声灭迹的大魔头又出世了吗?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得赶紧通知自己的门人好友,武林恐怕又一场浩劫来临了!
一些胆小之人心中一听到这个当年令所有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心中已然顿生寒意。脸色当场为之一变,脚底抹油就准备先行告退。
风冷樵微微一笑,似乎这个名号不过是叫唤儿童乳名般,毫无所谓。一脸轻松地掸了掸刚才留下的浮尘,一身的白衣倒显得有几分飘逸,洒脱,丝毫没有把枯爪人的警告之词放在眼里。而这也引起了枯爪人的更大火气,双手倏然一抬,祭出一个黑色火球扑面砸去。
这黑色火球看似轻飘飘地毫无任何霸气所在,但在土狗这等修炼之人看来,却是一脸骇然。黑色火球中暗蕴着腾腾窜动的无源黑火,乃是修真之人本源修炼而成,看似无奇,却是最是危险不得,即使稍有碰撞,法力稍弱之人,当场就会被这黑火疯狂吞噬,转而化作一团灰烬。而这枯爪人一出手竟然就使出在陆大有身上都未使出的杀手锏,可见其对风冷樵恨的了极致,一出手便是直夺取性命,而无半点犹豫之意。
正当土狗正为这风冷樵暗暗捏上一把汗,为其担心牵挂之时,风冷樵脸色一振,凤眼微微眯合,双手侧立垂放,也不知做的什么打算,竟然眼看着黑球晃晃悠悠扑面而来,竟无半点闪避之意,静观着按拳头大小的黑色火球一点点靠近自己。
“风兄,小心!”土狗看的心急,也不顾自己还受制于天罡罩的法力控制,大声唤出人语,朝风冷樵招呼道,当即便招来猕猴的冷眼相待,抬手就是一块飞石打来,痛的土狗不禁低声哀矜,同时更为风冷樵的生死担心不已,希望自己那声提醒能唤醒其赶紧躲避,而逃离这威胁之中。
“多谢狗兄提醒,我自有安排!”听到土狗的警告,风冷樵含笑对着土狗方向,左手挥了挥,右手却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紫红色钵盂,翻掌举起,对准那黑色火球抛掷压去。
“不,这烈火钵怎么在你手里,这不可能,不可能!”枯爪人一眼便看出这紫红色钵盂的出处,脸色显得极为惊讶难看,惊声嘶哑叫出。双手迅速捏出一个法诀,急忙准备将那黑色火球收回。
可黑色火球离风冷樵却是更近,眼见着即将射中其胸口之处,却被那看似不起眼的紫红色钵盂猛然收了进去,黑色火球在枯爪人的连连催动下,发出了剧烈的颤抖,似乎想挣脱开来拿钵释放出的强大吸力,可为时却是万万来不及了,反抗是显得那么的无力,勉强挣脱了几下,便迅速被其收入钵中,见不找任何动静。而钵盂也是丝毫未伤,仿佛不过是吸入了一粒灰尘般,化为乌有。
看着风冷樵面带微笑的将那“烈火钵”收回到随声的法袋之中,枯爪人面如死灰,上下牙关蘑的咯吱作响,阴冷着面孔,双手不自禁的微微抖颤,似如秋风般的枯树瑟瑟发抖。
风冷樵双手一摊,大步朝前迈了几步,看了看还在远处的土狗,眼前闪过一道惊喜之色,抬手一拱,浅浅施礼。“狗仙,别来无恙否?”
“没事,没事!”土狗激动的说道,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法力受禁,那里走得快,情急忘怀之下,竟然又想狂奔飞去,但未走出两步,就踉跄跌倒在地,猩红的舌头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下子摔在地上,显得极为狼狈。
风冷樵见得土狗这般情景,淡淡一笑,已然看出了其中缘由。双脚轻轻颠地,飘然纵出几丈开外,与枯爪人隔的极近,但却并不畏惧其突然出手偷袭,只身掠向土狗而去。
风冷樵刚一落体,见得土狗身受禁制,眉头微微一皱,似有疑虑,微微思索,脸色立刻缓和许多,从法袋中掏出一个符咒,单手一拈,将符咒贴在束缚土狗法力的光罩之上,嘴唇蠕动,也不知念了个什么法诀,只见那天罡罩顿时白光大显,在一瞬间放出强烈而耀眼的光芒,刺的在场之人全部闭上双眼,而不敢直视,而那顷刻间,白光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脚下的禁制全然消失,变成一幅再普通不过的铁镣。
土狗只觉得自己的法力再次回归体力,身体骨骸之间游荡着法力,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畅快。四肢微微发力,便将这铁镣挣脱,断成数截,不禁心花怒放,对着风冷樵欢喜地摇晃着尾部,抬头嗥叫,以释心中的感激之情。
这当间,猕猴远远躲在一旁,眼见这风冷樵释手将将土狗救出,眼睛中流露出惊恐畏惧夹杂着羡慕的复杂表情,嘴巴蠢蠢欲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却是一言不发的枯爪人,脸色犹豫间,竟又闭上嘴巴,老老实实退回到枯爪人身后。
“废话,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见得猕猴竟无一点招架之力,就溜回来,枯爪人把自己一肚子的闷气全部发泄猕猴身手,抬腿狠狠地踢在猕猴背上。这一腿虽然并未使出半点法力,但其脚力却是用上正宗的外功功夫,踢得极为霸道有力,而猕猴更是不敢用法力护体,结结实实的用自己的肉躯硬挡。一脚正中背后,当即便滚轱辘般跌出一丈开外,痛的挤眉溜眼,咧嘴倒吸冷气,但却更不敢发出痛叫之声,生生地又憋回肚子当中。
“南疆老怪,技不如人,也不必要这样,拿手下出奇,看来你这老怪物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这小肚鸡肠的怪僻脾气,难怪注定你这一辈子活该倒霉,所收弟子个个背叛与你。”风冷樵用神识将土狗全身探测一般,见土狗并未受到太大伤害。脸色为之缓和不少,悠悠吐出一口长气,转身指着枯爪人讥笑道,
枯爪人的脸色一会青一会儿白,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单手放在法袋中,胡乱摸索了半天,最终还是空手又伸了出来。冷哼一声,不在理会风冷樵,也不多加言语,一把抓起猕猴,纵身便往北峰掠去。此番离去,竟然毫不避讳众多凡人在场,再次释放出法力,脚下生烟般,绕过人群,跳过房梁,似如腾云驾雾般,几个跳纵便不见了身影。
“不好,他们要去抢那宝贝了,狗兄,你且待在这里,等我办完事情,再和相会,告辞了!”见得枯爪人纵身离去,风冷樵眼睛一眨,脸上显得万分焦急之色,匆匆和土狗拱手告别,施展出浮空法术,在所有惊奇羡慕的眼光下,化为一道白色长带,尾随枯爪人方向追去。
土狗看的是同样是目瞪口呆,自己明明也是筑基初期的法力水准,虽有”神行太虚步”这般精妙的法术,但若是比起那风冷樵的浮空飞行之术,却是不如其百分之一。不禁有些遗憾咋舌,感叹不已。
场中所有人都被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所惊得半天合不上嘴巴,万万没有想到好好的“鉴宝大会”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