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认师尊之前腰里挂的有袋囊?”年长的华山弟子目光如电,整个人突然一振,急逼问道之前发话的那个年青师弟。
“没错,今天早上我服侍师傅起床,就看见那个袋子挂在师傅腰里,而这个袋子,师傅一直视为自己的心肝宝贝,从来也不肯脱身,哪怕是睡觉也要抱在怀里,若不是昨晚我和师傅在一起,也不会。。。。。”后面的话音越来越小,如同蚊子哼哼般难以听辨说些什么,而年轻小伙子的头也是越扎越低,但众人心里却是明镜一般明白,虽不能说出,但脸色却是出奇的难堪,没想到华山派掌门竟然还有这个嗜好。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面目不同的各色来客,心中想的却是同样的龌龊事情。年长的华山弟子见势头不对,重重的咳嗽一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环境,高声说道:“哪位师弟下去找找,看看师尊的宝贝东西到底丢在哪里了?”话虽这般,人却往后悄悄退了几步,显然把这个危险差事交给其他师弟完成。
“这个,这个”在所的华山弟子左顾右盼而言他,互相推搡着,鼓励着对方,但却没有一个敢于主动下场,找寻目标。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土狗,这时却动起了脑筋。回想着之前,自己确实也记得在那陆大有身上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包裹,而之后从陆大有清醒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若是说华山弟子帮其取下,想必没有这个胆量,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在其昏迷之极,趁着当时场面混乱,无人注意,而施以妙手空空之技悄然偷走。
那么到底又是谁拿走的呢?土狗想来想去,脑子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随着回忆的强化,这个影子也越来也清晰,土狗几乎可以断言,除了他,没有第二人,就是他趁乱偷走了陆大有的宝贝,那个一直挂在腰间,如今不翼而飞的包囊。
“漠北双雄”,当时除了华山弟子以外,就属他离陆大有距离最近。土狗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此人从一入场内,就一直表现的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一方面尽量隐匿自己的身形,使其不被人重视,另一方面,从陆大有发狂到现在,无论是逃出场外的人群,还是被封住穴道,滞留场内的光身男女中,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土狗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然低头,没错就是他。
很快,同样有人想到了与土狗相同结论的人,并迅速将这个结果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迟迟不敢下场的华山弟子。大家很快便从此为自己的胆怯不前的举动找到了最好的说辞:东西不在场内,而在哪个早已逃之夭夭的“漠北双雄”那里。
这个结论得到了所有的人共识,大家心里都是非常的清楚,以在场所有人的功力,即使联手,恐怕也难以制服此时已经发狂的陆大有,但若是对付一个名气一般,武功更是一般,不过仗着见识广跃才得以侥幸得到此时邀请贴的“漠北双雄”,却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加上此时远道而来,就是图个见识宝贝。没有想到不但连个宝贝模样没有见着,就发生了这么惊骇的事情,就连那未曾见面的宝贝就被此人捡了个现成便宜,心里怎能善罢甘休?所以在华山领头弟子振臂一声召唤下,不但所有的华山弟子出动,拉网式寻找“漠北双雄”的下落,就连那些还在思考是否应该立即返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江湖来客,一个个的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个个摩拳擦掌,表面上作出焦急万分,为华山派出把力气的帮助样子,实际却是满怀异常亢奋,三三两两结成一个个的小团体,加上到搜山的队伍之中。
华山弟子毕竟也有那心思细腻的人精,心里对众人这番想法也是明白之极。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一方面感谢各位来客的好意,并吩咐人手为大家指路,另一方面也暗暗叮嘱师弟们,若是发现双雄行踪,务必要抢先拿下此人,绝不能让他人染指本该华山的宝贝。
一场浩浩荡荡,各怀鬼胎的搜山行动就这样开始,大家心照不宣,凭着常识判断,各自朝着山下一路探去。大家纷纷拿出了各自绝学,有的登高而远眺,搜寻一切值得怀疑的痕迹,有的则拿着随手的兵器或者木棍,拨拉那些可以藏下人的低坑密洞,大声吆喝,试图将对方吓出来。更多的人则是默默手拉手,实行拉网式搜索,将那些百年都难得人踩的草木夷为平地。但不管怎样,所有人在这一刻似乎都有意忽略了两个事情,一个是依然在场内乱喊乱叫,犹不死心的陆大有,一个就是那些还光着身子躺在广场之上,哭天抹泪,叫骂不停,而却寸步难行的男男女女们,任由他们光着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丑态百出。
土狗对对于那个所谓的“宝贝”却是半点兴趣没有,静静的看着这一大帮人满山吆喝,而熟视无睹。一个人静悄悄的转身离开,转眼就施展开“神行太虚步”,朝着相反的方向,枯爪人逃离方向,华山北峰之巅而去。
之前枯爪人离开之时,风冷樵就曾提过对方乃是朝着那宝贝而去,显然指的不是陆大有腰间的那个袋裹,而是另有所指。土狗身居法力,加上天生嗅觉灵敏,很容易便寻找到了枯爪人的和风冷樵的气味踪迹,不由连连加快速度,朝着北峰峰顶而去。
一路行来,土狗只觉得越来越奇怪,明明山路崎岖,四处荒芜,寻不找半点人迹痕迹,但空气那那熟悉的三人气味却是久久不散,显然方向却是不错,而与此同时,空气中也逐渐有一种淡淡的奇怪味道,这股味道若有若无,气味说不出的奇特,是一种从未见识过的味道,嗅在鼻子里,竟然隐隐有干扰自身法力运转的古怪效力,这不由让土狗有些吃惊,同时也暗暗有些留意,暗想这或许就和那真正的宝贝有着关系。
有这得天独厚的鼻子帮助,这番寻路虽然道路全是荒芜野地,但好在以土狗今日的道行,配合“神行太虚步”,虽比不上腾空飞行那般飘逸快捷,但也算不上特别难行。行走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土狗便找到了最终目的地,而三人的气味也就在这里失去了线索,唯独那股奇怪的味道却是越加强烈许多。
土狗站在北峰最顶端,眼望着脚下那云山雾海,层层缭绕薄雾缓缓穿行于离自己不到一丈多远,可看上去却足有万丈之深的悬崖峭谷之中,小心翼翼抛出一块石头下去,半天也听不到回声。而那奇怪的气味就恰恰是从位于悬崖之下中间一处悠悠飘来,虽然可以确定大致方位,但云雾蔼蔼,密布于峡谷之中,具体位置却不得而知。
看着那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土狗不禁梗咽了几下,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另外寻找其他道路,而不敢轻易尝试着跳崖壮举。可没等到他扭转回身,就听见崖下传来打斗叫喝声,其中还有猕猴那嘶嘶哀叫求饶之声,也不知遇到什么情况,一直从未认输讨饶的猕猴,竟然发出这般凄惨绝望的哀嚎声。而这个疑问也不禁让土狗已然迈出的脚步重新又收了回来,站在崖边,细细端看探耳察听。
听了半响,哀叫声渐渐有些淡弱,但打斗声却是更加激烈,时不时还可以听到风冷樵暴喝之声,而悬崖半山腰处,透过时隐时现的云霭,不是乍现出光彩光芒,也不知道那两人又拿出了什么厉害的法器正在斗法,以至于乒乓声大作,流出异样光彩。
土狗深深吸了一口山风冷气,知道自己若是再耽误晚得些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心中对那见识并不多交的风冷樵多有好感,加上屡屡帮助自己,眼见其身处困境之中,焦急之下,恨不能立刻为其助阵。双眼盯视声音来处,反复思量位置,便往后连退几步,然后倏然加速,直到悬崖边缘,双腿猛然蹬地,腾空跃出,冲那崖下跳跃过去。
土狗紧闭呼吸,整个身体完全悬空,刚腾出几丈开外,刚才跳跃的劲头便消退殆尽,转而以更快的速度直坠下去,耳边风声呼呼,置身于云海之中,劲头强劲的山谷凉风加上那不断加速的下降速度,让土狗眼球充血,根本看不起一切事物,只得凭着感觉和气味,在半空之中不停的左右摇晃着尾巴,配合法力的运作,使尾巴旋转的如同风车一般,尽可能的保持自己在空中的水平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