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历来没有使用唇膏的习惯临时抱佛脚的南旗只好退而求其次,简单涂了点冬季里偶尔会用到的润唇膏,可是涂过之后不知怎么又忽然觉得看起来湿糯糯的双唇会令人觉得不高级,最后索性随手抽出一张纸巾将之全部抹掉,化妆这件事,确是南旗弱项。
九点半南旗人已经到了陆城大学停车场,等待果然令人难熬,好在世间还有音乐的存在,即便是再无聊的口水歌都可以帮人更快的挨过时针分针的一圈一圈轮转。
还有五分钟到十点时那辆白色汽车出现在停车场另一头,如同山间漫步一般不急不缓地悠然开往南旗的方向。
“我没来晚吧。”简医生落下车窗探出头同南旗打招呼。
“我早来了一会儿。”南旗倚着身后漆面斑驳的旧桑塔纳答道。
两人似一对默契的老友般相视一笑并肩而行,简医生比南旗略低两三厘米,恰是南旗心中女孩子最理想的身高。
“钟南旗是吧,我认得你,今天不用登记了,上去吧。”宿管老师见南旗出现在窗口前抱着双臂点了点下巴示意放行。
“咚咚咚。”南旗抬手敲了三下宿舍门,门内半晌没有回音。
“咚咚咚。”南旗加大力度又敲了三下,房间内依旧没有传出任何一丝响动。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简医生语气中带着些许焦灼。
“我打个电话试试。”南旗随即自口袋中摸出手机反复拨打郁树的电话号,耳朵里传来的始终是一阵又一阵刺耳忙音。
“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南旗短暂安慰简医生过后独自一人跑到一楼去找宿管老师求助。
“老师您好,打扰了,我想和您确认一下,郁树同学现在人确实是在寝室吗?”南旗向宿管老师确认郁树的行踪。
“当然在的,我们这栋楼里居住人数不多,每天谁来谁走我记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阿树是昨天中午回到宿舍的,一直到今天始终没下来过,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那位同学放假时三五天不下楼也是常事。”宿管老师分外细致地回复南旗。
“是这样的,昨天郁树同学发高烧,我陪着她去医院看医生来着,后来虽然烧退了一些,但还是没痊愈,今天我和朋友想过来看看郁树同学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结果宿舍门怎么也敲不开,我疑心郁树是不是病重得起不来了,还得麻烦您帮忙开一下门。”南旗弓着腰冲着值班室窗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宿管老师简单交代了一遍。
“那这就一起上去看看吧,别再真的病得起不了床,回头我可没办法跟阿树的导师交代。”宿管老师听闻南旗一番叙述一边应着一边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话说阿树的导师,那女人厉害着呢,一跺脚地球都要抖三抖的那种人物。”宿管老师俯身自墙上取下一只系着色彩斑斓挂牌的圆形钥匙盘横卧在左掌心,另一只手则毫不费力地把身后的座椅吱呀一声拽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