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2 / 2)

一个星期后,沟壑挖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在一夜之间,天气骤然变暖,就像之前那场忽如其来的大雪一样,忽然从南方来了一阵高温气流,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北方陆地。

所有的人在一觉醒来,均觉得燥热不堪,外面的冰层雪花已经被晒成了清水,滴滴答答地乱流,他们都听见了河道里传来水流奔腾咆哮的声音。

那些新挖的沟壑里面,不知从何处流淌着粘稠的黄色液体,十分恶臭,且腐蚀性很强,幸好有沟壑的阻隔,才不至于四处乱流。

这些黄色液体沿着浅浅的沟渠,从四面八方流来,终于汇入了河道,奔腾入海。

黄色的液体,来源于活尸群。活尸们被冻了一个月,又骤然遇到高温,便像巧克力似的,从头到脚,一点一点融化掉,化为粘稠的液体流淌。那个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无论是军队的士兵,还是城中的百姓,都欢天喜地,争相跑去观看。活尸融化的速度极快,才一天工夫,就有几吨重的液体流入河中。

这下子算是危机解除、天下太平了。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跑去见陆万劫,并高呼其为“天神”“英雄”有未卜先知之能,鬼神莫测之机。

陆万劫彼时正在房中和无忧下棋,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觉得很厌烦,想出去敷衍几句,打发他们走。无忧叫住他,说道:“别理他们,一群趋吉避凶的小人,若是活尸还在,他们这会儿就把你大卸八块了。”

陆万劫毫不在意,说道:“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嘛。”他走出去,和众人寒暄了一阵子,终于把他们打发走了。

城中百姓感念陆万劫,几天之后就用青铜浇筑了一尊三米多高的塑像,摆放在城市中央的广场上。陆万劫听说此事,还专门去看了看,发现铜像黑乎乎的,十分丑陋,于是闷闷不乐地走了。

南北双方恢复了联系,但是信息延迟,十字军听说陆万劫与李深反目,当即大怒,宣布陆万劫为叛军,其行为十字军概不负责。然后又接到了活尸群被全灭的消息,再想收回成命,就来不及了。

陆万劫倒也不在乎叛军的名声,他本来就生在北方,如今与南方脱离了关系,就打算与无忧在北方定居下来,闲暇时再把林铁衣和无心接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北方初定,陆万劫开始大规模地裁军,他只保留了几千人负责维护百姓的治安,其余的都放他们回归乡里,娶妻生子。那些人本来就不热衷于打仗,如今领了饷银后,就开开心心地走了。

他在城中设立了一家炼钢厂,军队里的大部分武器全都当成了废铜烂铁运进去,加工成百姓日常生活所需要的东西。而那些堆积如山的炮弹炸药,则由专人拆解,然后把拆下来的硝石、硫磺等归集到一起。

士兵们在城外几公里处挖了一个深坑,将废弃的弹药全都倒进去,然后往里面倒入几吨重的生石灰,再由专人往里面灌入水。

顿时白烟弥漫,连绵几公里。

许多士兵都远远地站着观看,彼时平原空旷,百废待兴,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又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了。

陆万劫和无忧站并肩而立,在白烟弥漫中看了一会儿,陆万劫轻声说:“我以前跟你说过,等战争结束了,我天天陪着你。”他轻轻扯着无忧的手,笑道:“你可不准嫌我哦。”

无忧身体绷直,目不斜视,并不理睬他。

过了一会儿,陆万劫喝令所有的士兵都回营地,交办一下人事手续,就可以领饷银回家了。众人得令,高高兴兴地走了。

无忧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忽然轻轻喊了一声:“焦青。”

焦青垂头丧气,走在人群最末尾,听见这声喊,有些诧异地回头。

无忧微微一笑道:“你过来。”

焦青看了一眼陆万劫,陆万劫亦十分诧异,暗地里连连冲他摆手,叫他赶紧走。无忧收敛了笑容,加重语气道:“焦青,过来。”

焦青硬着头皮走过去,语气不悦道:“干啥。”

无忧转身,从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两柄军刀,扔给他一把,淡淡地说:“我们来比划一下。”

焦青愣了一下,不去接刀:“我不和你打。”

无忧抽出军刀,长身而立,面容肃穆,刀尖朝陆万劫一挑,开口道:“你若赢了我,他归你。”

陆万劫先不乐意了,冲上去就想把这两个人都拎起来抓走,嘴上怒气冲冲地说:“有话好好说,把刀收起来,这可不是玩的。”

无忧避开他,双目微红,看了陆万劫片刻,才咬牙轻声道:“万劫,你和焦青的事情,你真当我是瞎的吗?”

陆万劫一怔,呆呆地站住,说不出一句话。

焦青已经抽出了军刀,秀眉一扬,杀气凛凛道:“来吧。”

焦青虽然身材瘦小,但毕竟在军营呆了一段时间,比较耐摔耐打,几个回合下来,他这边愈战越勇,无忧却已经气喘吁吁,力不能支了。

焦青收回了刀,无奈地说:“不打啦,我也不要你的陆将军,我跟他啊……”

无忧横刀劈过来,焦青猝不及防,肩膀上挨了一下,痛的满地打滚,哇哇大叫:“你耍诈!混蛋。”

无忧丢了军刀,转过身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大号的棒球棍,一言不发地走到焦青面前劈头盖脸地打过去,声音毫无感情地说:“你既然知道是我的东西,就不该去碰。”

焦青啊啊大叫,抱着头在地上乱滚,大骂了一顿,又疼的捱不住,开始求饶。他见无忧心肠冷硬,便转移了目标,对陆万劫道:“将军,将军,您救救我呀。”

陆万劫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无忧,够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无忧忽然停了手,后退一步,一手拎着棒球棍,呼呼喘气,脸上一滴一滴落下汗珠。

焦青机灵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跑了几步,冲陆万劫抱拳:“多谢将军。”想了想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算是两清了,再会。”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陆万劫听他完那句话,气的想冲过去打他。这边无忧也微微蹙眉,直起腰看了陆万劫一眼,目光森然。

陆万劫站着不动,干笑了一声:“忧,你也要和我决斗吗?”

无忧淡然道:“我打不过你。”

陆万劫心中酸涩,开口道:“你若是打我,我绝不会还手的。”

无忧走过去,一棍打在他的肩膀上,陆万劫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然后棍棒如雨点般袭来。

无忧刚才打焦青的时候,是要教训他,现在对陆万劫,是要往死里打。也亏得陆万劫皮糙肉厚,十分耐打,才没被打死。

无忧打了半个多小时,累的双手酥软,手中棍棒握不住,掉在地上。他浑身衣衫湿透,大口大口地喘气,后退了几步,弯下腰拭汗。

陆万劫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泪水宛如雨水般簌簌地从脸颊上滴落下来,似是伤心到了极致。陆万劫呆了一下,自己亦觉得心痛,沉声开口道:“忧,你不要这样。”

“那天夜里,我听说焦青受伤了,去医疗站看他。”无忧声音木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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