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露出迷惑的表情:“时间?时间是什么东西?”
哈莱冷汗道:“我被你们拖下沙漠,带到这里,睡了多久?”
两人像压根听不懂他的话。
哈莱咬着牙,艰难起身:“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呢?”
灰狼奇怪地打量他:“矮。”哈莱站着,只到她们腹间。
白狼顶了顶她:“他问弥陀斯,把他捉来,干什么。”
灰狼很坦白,很坦率地看着哈莱:“吃啊。”
哈莱差点一头栽倒:“吃……?”
灰狼将火把往少年周身一照,像在检验货物,忽然刷得出手,一把扯下他身上早就零落的布料。
哈莱吓傻了:“还我!”
一声响指,哈莱刚伸出去的手彻底僵硬,脚下离地,人□裸浮到空中。
鸡毛瞬间炸毛,扑上去。立刻和主人一样,被定在空中。
白狼惊奇道:“看,这个东西。”
灰狼凑近,伸手摸了摸:“好小。”
不一会儿,白狼惊呼:“大了!”
她们不可置信地看上哈莱的脸,似乎刚刚认定:“你是雄的?”
什么雄的雌的?哈莱羞愤难当,脸红地滴出血来。这两个女人动手动脚到底要干什么?
在少年咒骂声中不受影响,白狼肯定道:“雄的,要上交。”
灰狼则露出至为享受的表情闻了闻,像在闻一种让人迷醉的芬芳:“好旺盛的精气,弥陀斯很久没带这种猎物了。”手指划过哈莱的胸、腹、四肢,指尖转而按住大腿一处伤口,指甲尖利一扣,带出一小块血肉。
哈莱疼出一身冷汗,却闭上嘴不骂了。
只身犯险,激动无用,他必须以最快速度想出脱身对策。
她们是什么人?看起来不谙世事,天真得很。
哈莱转了转眼珠,问道:“你们为什么会魔法?”
灰狼道:“我们一直会。”
哈莱不以为然:“有什么稀奇,我也会。”
两人面面相觑,灰狼道:“王说,族人才会。”
哈莱道:“刚才问我为什么进入你们的沙漠……呃……其实,我来找你们的王。”
白狼奇道:“找王?他们认识?”
灰狼问:“喂,你找他,干什么?”
哈莱继续吹牛:“他说,我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灰狼道:“你,什么困难?”
“带我去见他,我自然会说。”
白狼转头问:“王在仪式里,去不去?”
灰狼不疑有他:“去吧。”
话音刚落,一人一狗从空中摔下来。哈莱揉着摔痛的屁股,心中暗骂,丫的野蛮人。可他一抬头,绽出笑脸:“两位姐姐,我总不能□地去,太不尊敬了吧。”
灰狼道:“尊敬?尊敬是什么东西?”
哈莱咬牙切齿:“别管尊敬什么东西,我必须有件衣服穿。”
灰狼笑了:“没关系。”说罢和白狼走出石屋。
哈莱心里狠狠骂上一百遍,乘她们转身之际,捡一块地上石头,捏在手心。
26、巨人 。。。
石屋外是甬道,一条道岔出十七八个口子,不知通向何方。
哈莱越走越疑惑,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他已经不在沙漠里?否则沙漠中怎么会有这种结构复杂的建筑?想起自己是被拖下流沙坑的,不由打个激灵,难道……难道他现在在沙漠下面?这竟然是一座沙下之城?
想到这里,哈莱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道:“我说过,我也会魔法,证明给你们看?”
灰狼一脸雀跃:“好!”
哈莱摊开两只手掌,放到她们面前:“什么都没有是吧?”两手一拍,再摊开,右掌上赫然出现一块石头。
两人发自内心地惊呼:“生成系魔法!王才会的!”
哈莱高深莫测道:“就是你们王教的,再来一招厉害的。你们别说话,转头,看着甬道尽头,我手里的石头会越变越大,从那里螺旋形飞来。一定要注意看,它会在空中写出你们王的名字。”
全然信服,两人满怀敬畏之心转身,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不敢眨眼,总觉有一块石头从空中飞来,视线会随着它写出“康堪萨斯”几个字。
过了很久,灰狼有点犹豫:“看到什么吗?”
白狼道:“没。你呢?”
灰狼道:“没。喂,还不出现?”
身后没有声音。
两个女人终于回头,齐声大叫起来。
灰狼问:“哪去了?”
白狼疑惑道:“石头没出现,他不见了。他,是王说的那个?”
灰狼道:“哪个?”
白狼犹豫一下,终于轻轻吐出两个字:“骗子。”
灰狼也犹豫道:“王说,人类,才是骗子。”
白狼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人类?”
她们还在原地讨论人类问题时,哈莱和鸡毛早就奔入一条岔道,跑得很远了。
哈莱忍不住想笑,这两个呆瓜,魔法和魔术都分不清,以前学来哄薇薇安的小把戏,真骗得她们一愣一愣。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这里地形出乎意料得复杂,一条岔道没完,又伸出几十条,到底走哪一条,他也搞不清。
地宫真在沙漠下,想出去,就该往地势高的方向走。哈莱打定主意,尽量挑有坡度的道路前进。可是无头苍蝇般绕了无数岔道后,心中难免生出一种害怕来——他不会一辈子在这迷宫里出不去了吧?
甬道有宽有窄,有的积满灰尘,两边石壁陈旧凋敝;有些墙面上刻着图形,哈莱没时间细看,瞥眼间,只觉都是从未见过的文字和富有宗教色彩的咒符。
哈莱停下来喘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像小手一样挠着他的心,绝望的孤独总让人幻想很多东西,他靠墙蹲下,冰冷的石头硬生生摩擦着他的背脊。该死!就算在这里独自死去,他都没件衣服蔽体。
他们会来找他吗?还是就这样放弃?
哈莱握紧拳头。不,不会的,他有预感——他来找他的决心,和他放手时一样坚定!
鸡毛钻进怀里,舔舐他的脸颊,好似在为主人打气。
哈莱忽然灵光一闪,念出鸡毛全名,借用它的身体。
视野变了,触觉变了,世界再次开阔起来。沉下心,站在原地静静听,有一丝极细极细的风声,从某个遥远的角落传来。
风如何传递,走的什么途径?
缓缓睁开眼,气流承载着风,风带来细微热力。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哈莱立刻回到凯米尔体内:“我们走!”
放弃视力,跟着感觉,近了,近了,那股风,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