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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  他在自己那个时代,活的悠闲自在,尚且没有这样的自卑感。怎么说也算个开国功臣的后代,正统高干子弟,在家是自小宠到大的独子,在外是欺男霸女的渣攻。长到成年,在部队里当上军官,他那样的痞气,一路摸爬滚打平步青云,倒也子承父业成绩斐然。

没想到一梦初醒,自己回到几千年前,变成这样一个人,身处这样一个时代。

宋昱这个人,后世史学家称他为统一全国做不可忽略的贡献;人文学者给他判下为求高官厚禄,封妻荫子,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罪名;野史里他以色侍君,逆人伦、乱纲常……总之,都不是太好听的话。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的角色了呢?

身体在自己身上,想做什么还由不得自己?这是最初的想法,多天真。那时候宋昱不懂,时代太仓促,新旧交替之间,一切愚昧的热情和狂妄的幻想都被碾碎其间。

直到他第一眼见到年少的天子。

轻幕风和,翠竹繁花,淡黄的柳叶柔枝下站了个人,宋昱一惊——竟是鸾沉……来找自己了!然而那人与自己隔空相视,挑着右眉,五官是旖旎细致的媚,眼波却轻薄寡淡的一种冷,消瘦纤细的身子包在淡金色绣着暗纹的龙袍里,绸带在凤冠两侧沿着鬓角混着几缕青丝散落肩头,更显出一张脸苍白剔透。

他爱极了这个人,却痛恨他的权势地位,怕他的轻蔑淡漠。自己若是不做那个遗臭万年的武将,为他打下江山,又怎么可能得到那人一点点的注意呢?

终于还是释然了。

宋昱想,这样的眼神一定不是一个臣子看君王应有的眼神,不是畏惧和忠诚中的任一种,而是带了强烈占有欲的汹涌澎湃。这种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欲望,鸾沉一定一眼就看得出来,宋昱却没有控制自己,他或者还是希望鸾沉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站在他面前,鸾沉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而这样的距离让宋昱忍不住去想象把这个人环抱在怀中,可是要给他什么的东西,才能让他多看自己哪怕一眼呢?

宋昱站定,主动佝偻些许,直视鸾沉道:“微臣宋昱他日一将功成万骨枯,不为光耀门楣、肥马轻裘,只求了却君王天下事。”

也许,只有天下罢。

芙蓉帐暖

君王赐酒于天子寝宫,宫灯微澜,席前对坐,把酒言欢……恐怕是这世上千万臣民的夙愿。宋昱觉得酒凉味苦,滑下咽喉,带了细刺一样扎人。好像是自己一句话就把眼前这人哄得高兴,没有成就感,只有些心虚。

鸾沉看上去比平时都要柔和,昏暗的光线里,睫毛投出的阴影宁静的覆着眼窝,他旁观宋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喝的说话舌头打结,自己也好像受了感染,不禁自己也酌了杯,象征性的啜下一口。

陈年好酒的香气满溢芳庭,宋昱踌躇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陛下,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

鸾沉酒量很好,丝毫没有醉意,便漫不经心的的泯下一口:“我知道,你是颍上人。”

宋昱听罢大笑:“陛下误解了,我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鸾沉忍住笑:“莫非你要说自己是仙女下凡?有你这样的呆的仙女?”

宋昱有些不满了:“我不说了,说了你又不相信。”

鸾沉:“好罢好罢,朕信。你倒是说说,那个世界和这里有何不同?”

宋昱道:“吃的用的……太多了,我来也有四年了,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记的很清楚。”

鸾沉:“嗯?”

宋昱:“那时天下已定,自南向北只姓一家,幅员辽阔,国泰民安。”

鸾沉:“天下已定?”一句轻飘飘的话,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天下已定,是怎样一个时代……太令人神往。

要说命理,鸾沉不信,说宋昱真是什么妖魔,他也不信。但他信机缘,世间万物阴阳,和则顺,斥则逆。顺着势头,也许宋昱就是注定要帮他的人。

宋昱看着他眼底的欣喜,知道这人一定对自己叙述的事情产生了某种误解,但是他沉溺在这种虚假的重视中难以自拔,也只能在心底自我安慰:“恐怕这误解,也是冥冥中的定数。”

碗儿撩了殿门边的锦帘,空旷的寝宫中俩人席地而坐,隐隐绰绰间觥筹交错,一盏色泽微熙的橘红宫灯在黑暗里柔婉的扩出一小块空间。

她的手指在空中僵住——我的陛下,您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好看的气色了……

掩住嘴巴偷笑,跳到门槛外吧两个受在门边的侍卫面前“都到殿外守着,嗯,万一宋大人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就是叫救命……也不许进去!听到没有,都给我机灵点啊!”

喝到后来,连鸾沉自己都有些醉入酩酊的迹象,只凭着本|能说话,脚下也打起转,轻飘飘的使不上力。

宋昱也是满面潮红,却尽忠职守的搀着他往寝宫内殿走,摇摇欲坠的捧着鸾沉一张脸瞧,还不规矩的用指头往他眉眼上描画:“陛下……你长的可真好看,我本来想说你们这里的人都灰头土脸的……没想到却是有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你是天仙下凡么?”

鸾沉自小厌恶被人提起相貌,十来岁便常听说这张脸男生女相,红颜薄命。后来做了皇帝,为政也好待人也罢,的确算不上宽仁,自然不敢有人敢提这种事。

但听他说话那欣喜的语气,似乎只是艳慕他长的没有自己好看,心里居然也隐隐泛出一丝得意。也不想反抗,只由着他摆布,那人便手上越发不老实的捧住年轻好看的皇帝陛下的脸,凑近了看。

双眼迷了水雾一样,忍不住也回望起面前这呆子来,看着看着,宋昱竟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少年的动作随性放肆,全然青涩,鸾沉像是被小猫噌了一下,觉得好笑。长到这么大,除了凤渊以外,所见皆是对他随声附和,唯唯诺诺之人,即使是碗儿也不敢这样与自己百般亲近。

“好了……朕累了,你……”

话没说完,鸾沉咦了一声,双腿凌空蹬了几下,落了水一样,半晌才想出,原是那宋昱,两手在他后颈和腿骨间一托,竟然整个人被抬起来。

“陛下,臣宋昱……为你侍寝……可好?”

事已至此,再做推诿不免矫情。混乱中念及,谁叫他家将军原意便是把宋昱当做娈童送来,鸾沉想,这样收下不过顺水推舟,也不枉了老臣一片苦心。况且这孩子倒是深得心意,敏睿漂亮志在千里,又心思单纯柔软,以后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嗯……”鸾沉随口应着,只见宋昱却欣喜若狂的像个顽童,抱住他又是一阵乱亲,沾的一脸口水,却还不肯放手。

吻越加越深,鼻尖摩挲着鼻尖。舌头沿着额头、眼睛、嘴唇、下巴慢慢滑到锁骨之间,暧昧昏晦的光影之间,两具身体愈发纠缠。乱了套的呼吸中,褪去周身繁杂的锦缎变得格外困难,鸾沉毫无意识的配合着宋昱,每个动作都显出几分伊然天成的媚态来。

衣料还没有完全剥离身体,宋昱便急不可耐的掐着他纤细的腰压在榻边,头深深的埋下去,舌尖在他胸前流连,不知轻重的啃噬着身下的人。直到鸾沉咬着嘴唇从口中溢出呜咽般的喘息,他复又慢慢下移,一口含住那人的欲望。

鸾沉惊呼了一声,年轻的男子秀丽的青丝散在自己腰间,眼窝湿润已然动情,带来的视觉刺激实在太大。他抱住那人的脑袋,手指扣的更紧,不一会就泄了出来。

迷糊之间,鸾沉都没弄懂宋昱在做什么,只能感觉他那手指在自己本就敏锐脆弱的皮肤上游移,既不同于肤如凝脂的嫔妃,也有异于故作娇羞的少年。长年练武的皮肤上分明带了细碎的茧子,力道混合了颤惧和难耐的激动,摩擦在长年的不见光亮的腿肌和腰腹上。

修长的腿被拉高,最大限度的折至胸前,鸾沉想推开他,却被宋昱顺手唠来的腰带缠住手腕,倒不是说紧,只是这样的情境下,挣扎就变得更加天方夜谭。

这乱臣贼子的手指又不老实的沿着后背滑下去,慢慢的,在许久没有入侵的地方生生挤进一根手指,鸾沉不适应的扭动身子,却助长了另一根手指轻易的进|入……

“你在……做什么……?”鸾沉的声音梗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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