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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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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刚好些,先躺下,”碗儿恼怒自己做事失职,见了褂子给他披上,挠头道:“千万不能着凉了!”

“宋昱呢。”

碗儿一愣,犹豫道:“他啊,有事出去了……”

鸾沉推开那只手:“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碗儿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慢吞吞道:“说了陛下又要咳……”

“你也知道我是陛下?”

碗儿委屈:“他都不管你了,你管他做什么!”

鸾沉垂眼沉默了片刻,道:“我欠他的。”

碗儿不解的看了眼鸾沉,她低头掖了被边:“宋昱进了天牢,谋反之罪。”

鸾沉惊道:“谁这样大胆!”

“还能有谁啊,”碗儿干抽着鼻子:“他自己进去的。”

这祖宗别人可能不认得,天牢里只要不是新来的,见了他都要头皮发麻。

几年前的某日,这人据说惹得龙颜大怒,被关进牢里两个月。上头也不发话要如何处置。

说来这小子可真是瘟神,来了不走吃闲饭不说,没多久牢里就发了瘟疫,搅得狱卒死囚害病死了大半。

这时候上面又忽然降下一道旨,放走了瘟神,反而倒打一耙降罪说牢房里虐待犯人,最后克扣几个当官儿的五成年俸。

又过数月,坊间相传那少年带兵攻魏,扩张版图,立了赫赫战功,不满二十岁便坐拥大周半数以上兵权。

可是那传说那没落到确实,人怎的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果然只能说伴君如伴虎,先不说前日斩首了上百开国功臣后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妃嫔还有被赐死的呢,更何况区区一个将军。

这回罪名倒是清楚的写着“意图谋反”,然而又不够严肃似的,连个流于形式的拷问都不需要,积极的犯罪分子自己全招了,画押的时候官卒还纳着闷呢,还是摸不准上头什么意思,生怕得罪了小贵人。

“宋大人,”一个满脸皱皮的狱卒身着莽绿袍子,向宋昱鞠了躬,眼睛盯住他肆无忌惮的扫了一圈,颇有玩味道:“您就住这儿!”

摇晃而幽暗的灯光照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隐隐绰绰的。宋昱却不以为意,他只是想要静一静,看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各式死囚,好歹也是个单间。鸾沉生着气,按着以往的惯例,要比这狠多了。宋昱说不上来为什么,本能上的抗拒见到他。

宋昱吃着牢房的霉干饭,抱着一团稻草睡到第三日,天还没亮就被忽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吵醒。

几个穿着宫服的婢女侍卫自备扫帚开始清理牢房地面脏兮兮的泥水灰尘,另有几个捧了干净的被絮站在一旁,等着清扫完毕便麻利的一层层铺上去。

上次先是不冷不热的关上一段时日,等他心冷了,绝望了再回过头来拉拢。这回也是冷了几日,才复又温柔起来。他不明白鸾沉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吊人胃口,玩弄人心,那人心里除了算计还有什么?

铺完被絮,宋昱大大咧咧的往上面一躺,打算睡个回笼觉。还没躺稳,又有宫人叮叮咚咚的来了,这回居然是抬了烧炭火的铜炉来,样式上看,似乎匆忙间端了皇宫里的,炉壁上还印着龙纹。

这可非同小可,狱卒纷纷呆在那儿说不出话,这旨意恐怕是来自最上面尊贵的陛下,可是没说放人出来,也不说赦免无罪,却在牢房里大兴土木,严加修葺,实在是帝意难测!

宋昱心里也没好到哪去,同样的一头雾水,呆若木鸡的看着纷至沓来的锦缎衣服,笔墨纸砚,点心茶水一应俱全,甚至挑了宋昱喜欢的酥饼梅花糕。到了日上杆头,居然来人捧了七八道精美细致的菜肴,一看便是宫中御厨所做。

对着这菜宋昱心里一凉,觉得一定没好事。莫非是鸾沉当真要定罪斩首,让自己做个逍遥鬼?也不像,看这器具用度,不像是之用一日的排场……况且最重要的是,历史上的记载自己的死期不在这几日附近。

见宋昱一脸狐疑,为首的朱岂之冷谈道:“陛下说了,请将军放一万个心。菜里没毒。”

果真是没毒的。竟然就这么继续下去了,有次午膳宋昱试着向来送菜的女官要了回酒,晚上餐盘间便多了只玉质的酒盅,装的他最喜欢的女儿红。

这天牢暖融融的,条件堪比自己时代的星级宾馆了,搞的将军当真有点乐不思蜀。

宋昱如此过了几日,有些无所事事,他年轻健康,之前受累的身子恢复的很好,心里那些杂念也忘的快。最开始的几天,特别是有人送东西来的那几日,总是觉得说不定鸾沉会亲自来看一看他。后来见没有苗头,也就作罢。

对陛下,说不上来是何感觉,不喜欢绝无可能,那么浓烈的感情,再怎样也消磨不尽。说喜欢,却早就不是当初那份感觉,是爱中参恨,乃至恨意渐浓。

毕竟要是当真这么一拍两散,他宋昱便也可逃过一次浩劫。

这日几个狱卒来宋昱这里取暖喝酒,顺口谈了些国家大事。

“知道么!匈奴南下扰民,”一狱卒向天一指:“我大周天子哪里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另一个也愤愤道:“听说皇上已经派遣驸马爷和殷将军挥师北伐,相信一雪前耻指日可待!”

宋昱竖着耳朵,听的有点“井中一日,墙外千年”的感觉。

“这都匈奴来犯了!大哥,现在几月?”

“将军你给关呆了……十二月了!”

宋昱一顿,一月时间倏忽而过,他知道这仗殷景仁打不赢,鸾沉便会觉得宋昱尚有可用之处,就还是会来找自己的。

好是可以见一见朝思暮想的容颜,坏在又要看那人虚情假意的嘴脸。

那样的相见,叫人啼笑皆非。

难舍劫数

无论是谁,总有不可替代之处。

肺痨本是需要悉心调养的富贵病,鸾沉只休息了半月不到就开始上朝,最初几日,路都没法子走,龙辇直教人抬去金銮殿上。

然而即便如此,前方战况却没有转机。

素闻匈奴骁勇善战,汉人打仗那点小打小算的所谓计谋在蛮夷面前根本无计可施。纵使大周国力强盛,将领英勇抗敌,双方仍是僵持不下。数月过去,钱粮兵卒折损无数,周军夺下的几座城池也因为地域环境恶劣,住民殊死抵抗不得不放弃。

甚至有人提议和亲了事,鸾沉自然是怎么也不肯抹上这么一笔黑的。

对着窗外的凋落的枯枝落叶发呆,鸾沉接过碗儿端来的漆黑药汤,仰脖子一口咽下去,指了指折子道:“他们叫朕送个妹子过去求和。”

“那陛下倒是送啊!”碗儿不屑道:“不过陛下最近都不用和梅子茶了?”

鸾沉道:“苦味久了,也觉出点独特来。”

他说完停了一会,毫无征兆的站起来要往外走,碗儿以为他要去花园散心,赶紧给披了件厚袍子道:“外面可冷了!”

“岂之,你跟朕出去走一趟。”鸾沉示意她退掉那袍子:“碗儿,准备便服。”

一旁的少女咬紧绛唇,眉目间是股欲言又止,鸾沉不愿听她多言,几句呵斥打发了去。

幽暗的死牢里入了夜鼾声四起,俩个狱卒对着油灯和斑驳的黑漆木桌打瞌睡,迷糊间看见一只通亮的烫金灯笼下送上块令牌,惊的赶忙爬起来。

那人一伸手做噤声状,丢下灯笼,随即搀了身后一个身形单薄的人摸着夜色向前走。

狱卒抬眼偷看了一眼,只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漆黑中愈见憔悴,却媚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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