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英实在不解,只一个月而已,怎么就能让一个人放下对他的恐惧和成见并且彻底爱上他,而且还是那个明基,他到底做了什么?想起与初夏朝夕相处的日子,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那个姑娘,就算还有在乎的人,也绝对比不过他。但是这次,她却背弃了自己,去到他完全对立的一边去。自己还无法责怪她是非不分,自己也没有教过她。
躺在床上的弗英思绪翻飞,想象下山的一年多,见过的人,发生的事。
无疑,初夏也是他最亲近的人,除了她,他还真想不起来有更让他关心的人。迎春,那个明丽女孩,他喜欢她,但她已经死了,以一个活人对死者的缅怀之情来说,他想念她远比想念其他死在自己眼前的人多的多。也许还有人吧,自我安慰的想。不想承认这一年来只收获了这两份已尽离自己远去的情谊,此时脑海里已经没有其他了。
一个宽厚的身体突然闯进脑海里,他有一脸杂乱的胡渣和温和的笑容,一把深沉的声音和不多的言语,还有慷慨给与的无尽的信赖和宽容,弗英突然很想念他,发了疯一样想念他。想告诉他,千万不要离开。
如果连他都不走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都没有了。
除了他,就再没有别人了。
原来就是这样,自己连到死都不一定有人会在乎,而明基,就算犯了天大的罪过,也依然有人陪在他身边。
这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笑的这么难看,你妹妹说了什么?”
也罢!弗英已经懒得去惊讶了,闭着眼睛任人参观,嘴角笑意不减,良久,才听他说:“你赢了,不管是什么,你都赢了,我不敢躲你了,也不恨你了,你要想在我这里找什么平衡怕是不可能了,如果你觉得我碍眼,就杀了我吧!”
很长时间也没听到回应,弗英也不急,睁开眼睛平静的看过去,那人没什么表情,眼睛里绿光闪动。真的很能蛊惑人啊!弗英心想。有在那光芒下冰冻不能动弹的人,也就一定有被迷惑深陷其中的人。弗英微笑,第一次对着这人真心的笑。
明基的脸开始纠结,表情不再平静,瞳孔颜色瞬间变得黑暗深不见底。倏然捏住他下颌抬起来,力量很大,弗英疼的皱眉,不解的望过去。
“你真恶心,顾弗英,你真他妈让我恶心!你这一脸慈悲样是想摆给谁看?你觉得我可怜,觉得我不可救药,你这样是牺牲自己来渡我吗?”声音阴冷,语气狠厉,像在陶器上刮过一下,磨得人心里也跟着难受。
弗英伸出双手掰他捏在自己下巴的手,却不能让他松动一分,他疼的直抽气,想说话却不能成声,只能从嗓子里发出抗议的咕噜声。见他真的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干脆就放弃挣扎,伸长四肢任他摆布。
见他的举动,明基反而笑了,“说你恶心也不对,你简直就是下贱!你还能再贱一些么?让我看看你都是怎样对待敌人的,如果我不想这么早杀你,我想这样干你,我看你还能贱到哪去!”说话间,他的人已经到了床上,严严实实的压住下面的人,一双嗜血的眸子牢牢锁在弗英脸上,双手不停歇的撕扯着他的衣服,本来就松垮的渎衣一下就被扯掉,露出许久不见天日的光滑胸口。
弗英没想到他有这样的举动,惊慌之下拼命挣扎起来,得了自由的嘴吐出颤抖的音调,“你干什么?别,别这样……我是男人!”
明基听到他的话,停下动作,两手按在他裸露的胸前,对他笑:“哦,你还是男人,我都快忘了,你躺了这一个多月,我都快把你当成坐月子的女人了,你看你的身体,也白的像女人了,这样子,也敢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也可以抱女人么?别笑死我了!”
弗英低吼着,上身一挺,一头狠狠撞到他头上。
明基被撞的有些怔忪,有些意外的看他,见他赤红着双眼只喘粗气,思绪又些跟不上动作,忍不住伸手遮在他眼睛上,俯下身体咬上他的胸口,像猛虎逮到美味食物一样,豁出性命一样的在那胸口啃噬起来。
弗英真正害怕了,那是一种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将被夺走的深深恐惧,如果连这点东西他都没有保护下来,那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下地狱的。
“啊!”明基一口咬住他左边的胸,很重的一下,弗英被疼痛一激,开始奋起反击起来,扭动身体想逃出禁锢,手和腿用力挤到两人身体中间想把人推开,但虚弱的身体给明基带来的威胁实在太小,他甚至放任他一只手和腿让他折腾,只将他右手五指分开,将自己的手填进去,握紧了压在床上。另一只手用力搓揉他的身体,一直往下,抓住了不安分的小腿抬高放在自己肩上,顺着裤管一路摸到大腿
弗英大叫一声,他感觉到了,男人灼热恐怖的欲望,坚挺着在他下身耸动,亟待着在自己身上寻找出口,要彻底击倒他,征服他!
怎么能让他得逞!弗英没命的挣扎,喉咙间挤出愤怒的嘶吼,有一种回光返照一样的力量升腾起来,居然真让他挣脱了桎梏。明基赤红着眼看他,突然好笑起来,大掌一把将他两手抓住摁在头顶,下身挤进他两腿间,底下头一口咬到他喉结,嘴里模糊着说:“这样才像你……我喜欢。”
弗英一阵绝望,身体里像有一把锯子在槽一样,一下一下抽着钝痛,刚刚那一下已经将全身力气都耗尽了,现在连手指想动一下也不能,瘫在床上只剩呼吸……
“啊!”一声尖叫,门口一个人影扑倒床前,拽着他身上的人想将他拉下,明基手一挥将人甩出丈余远,初夏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再拉,哭叫着:“你看看,他快死了,他吐血了,他快死了,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啊!”
明基一惊,看看身下的人,嘴角溢满血沫,顺着颈子流下沾湿被褥,迷蒙的双眼没有焦距,半睁着不知看向何处。没来由一阵惊慌,一巴掌狠狠打下去,嘴里骂道:“别给我装死顾弗英,大男人没本事就会这娘们的招数,给我起来!”
“咯”的一声,却见弗英嘴里又涌出大量的血。初夏看的哭声更厉,手上已经没有力气,徒劳着拉扯着他,:”求求你,他都快死了,你要折磨就冲我来好了,我都是你的,求你放过他,求求你啊……”
突然觉得手上粘的血太刺眼,明基使劲在被他撕烂的衣物上蹭了干净,翻身下床,一脚将哭喊的初夏蹬倒在地就出去了,不一会就将云定提了进来,将他仍到床前,阴沉着脸低声命令:“给我看看他是不是快死了!”
云定见床上一片狼藉,男人的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伤痕,还有些甚至有血渗出来,觉得有些头大无处下手,回头看看明基,眼里有着疑问。明基不耐,恶声恶气道:“没做什么,要是死了就让他赶快死了干净,没死透就给我救回来,老子还没跟他算账!”转头又对哭泣的初夏吼:“哭什么哭,就那样让他死了不更省事?该死的婆娘,给我滚出去!”骂着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又将她踢倒。
其实刘三也很难过,在水上飘荡了四五天,也没有看到那个什么霞岛,眼看着莫一越来越急躁,连他都忍不住砸起了船桨。
犹豫了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兄弟啊,你确定那个人……还活着吗?”
莫一撇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刘三识趣地闭嘴。
“回去吧。”莫一说了一句,刘三吓着了,忙说:“这还没找到呢,你可不能放弃,我刚才都是胡说,你别当真了。”
“我不是要放弃,是真的要回去,也许三嫂记错了,根本没那个岛,也许他们根本就走得很远了,总之,这里我会另外找人过来的,我要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眺望着一望无垠的水面,莫一淡淡说着,他的表情和声音,都仿佛与这股子风平浪静溶在了一起。
刘三停下手里的动作,望了他一会,又随着他的目光飘了出去。
差点相信了他是个佛门弟子。
呵,莫一低笑了一声,说:“是啊,我还记得十三岁的时候师父让我还俗的事。他说人有七情,喜怒忧惧爱恶欲,他原以为我凡情了尽了,就给我剃了度,带我苦行,后来不知怎的,他又说时候未到,我还有情爱未除,要等我走过这一遭,再来收我不迟,我原本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