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  男人很少在白日里做这种事,但他在按著身下这个人的时候却并没有觉得什麽不自然。中东的水土风情并不是他所喜好的。阿拉伯国家的男女价值观极为偏极,而宗教上的约束也十分死板,十分无趣。而瑾现在清楚展现在他眼前的媚态不得不说,是一个良好的调解剂。

想到这里男人加重了身下的力道,瑾的声线里也随之夹杂进了一丝痛楚。

事後他看著晕倒在床上的瑾,内心的支配欲望依旧叫嚣著。他随意地狎玩著身下蜷缩的少年的柔软躯体,满意地看著少年因为疼痛而紧锁眉头的情欲面孔。

等自己厌倦了之後自然会把他扔掉的,男人这麽想著,观赏著瑾凝著汗珠的额头和那一双紧闭的眼睛──但在这之前,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宠物对自己的身份带有任何杂念。男人玩味的表情里带上了几分深色,突然想起了上午秘书递上来的月度总结里看到的一件有趣的事。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第二天男人在享受著瑾每日清晨的服务时,蓦地对瑾说,“今天打扮的漂亮点,晚上我带你去见你的父母。”

他抚顺著瑾的头发,动作温柔地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囚爱14

“今天打扮的漂亮点,晚上我带你去见你的父母。”

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瑾正用嘴在为男人服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难得地失态地停住了口中的动作,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他们……是来接我的吗?”

少年清澈的眼中一片不可置信,语气有些颤抖。

男人轻藐地看著身下人的反应,只是随意地将瑾的头按了回去,让瑾继续他理应做的事,语气有些残忍,“当然不是,估计他们连你这个人都已经忘了。”

瑾的身体一震,脸上闪过瞬间的羞辱之色,却很快再次会复了先前的默然──也是。既然六年前他们能忘掉自己的存在,那六年後更是当然。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免有些自作多情。说不定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名字是什麽都已经不记得了吧。

他自嘲了一下自己先前的失态。没人爱又如何,只要我还爱著自己就行了。瑾机械性地恢复了先前的动作,甩去了多年来常常在噩梦中反转出现的那个夜晚。

他们来韩家做什麽──生意上的洽谈,还是……债务上的纠纷?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慌,他不想被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现在这样不堪的样子。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自己一向正颜厉色的父亲得知自己儿子屈居於人下是的那种鄙夷厌恶的表情:父亲和後母衣著鲜亮地坐在肮脏不堪的自己对面,审视著自己的下贱卑微的姿态……

呵,他们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会认出来的吧。瑾低嗤了一声。

这麽想著,瑾反倒希望父母是因为债务而来的。瑾以前在男人办公时不乏看到他笔记中的一些名字和令人难以想象的巨额数字。如果谭家未能支付他们六年前欠下的债款,瑾也丝毫不会惊讶。毕竟,能够让谭家举家搬迁越境的债务,想必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瑾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产生这麽负面,甚至恶毒的想法;但这却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并不是什麽充满感恩之情的天真少年。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那个把自己推进了地狱的人。

“你很期待吧,”男人看著自己身下面无表情的少年,带著戏谑调笑的口气释放在了少年口中。

瑾淡然地在他面前吞下了口中的浑浊,脸上看不出什麽情绪。

“已经六年了,”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用舌尖为男人清理干净,默默为男人递来准备好的衣物开始为男人穿戴。

瑾并不想给予一个肯定的承认,因为那多半只会让欣赏忠诚的男人感到不快,而且这种期期艾艾的天真在他现在看来也单纯是犯贱。但同时他也不想去否认这句话,因为他知道那一定是撒谎。他被人强囗过躺在床上的那三天里,他无时无刻都不希望著能看到自己一向高大的父亲能有一日走进自己的病房,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带走并让男人得到他应有的法律制裁。再後来那一年,他的天真也渐渐被在韩家所受到的歧视和性虐给消磨光了。

他那时已不奢求能够报复男人了,只希望有人能带自己离开这个令人颤栗的宅子;哪怕是偷偷摸摸也好,哪怕自己以後一辈子都要隐忍著自己所经历过的耻辱和梦魇──只要还有人愿意为自己以身犯险,只要还有人愿意给予抚慰,只要还有那麽一个人是爱著、牵挂著自己的……

──再後来,他已经绝望了。

他为男人系西服领扣的时候男人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神情有些玩味。

男人走了之後瑾在偌大的房间中一个人静坐了很久。他慢慢走到浴室,直直地注视著镜面中的自己。他的脸侧,锁骨和小腿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淤青,腰间那个耻辱的烙印在他眼中更是有些刺眼。

他对著自己冷笑了一声:期待?这恐怕是自己最不会想到的吧。

期待什麽?期待自己的父亲看到自己靠承欢於一个男人身下苟且偷生?期待自己的後母满脸嫌恶地指点著自己,然後用她那酸腻的语气兴冲冲地告诉自己的丈夫她的话没错,姓林的女人的孩子成不了什麽好东西,早早就该把自己赶出谭家大门,免得辱了谭家的风气。

瑾握紧了拳头,指甲紧紧嵌进了手心,曾经在谭家受到的侮辱一幕幕跃过眼前。自己被後母分配到保姆隔壁的窄小单间,自己被後母命令到不准和他们一起就餐,过年时父亲携著母亲和弟弟到祖母家过年,把自己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谭家大宅里吃著冰冷的剩菜剩饭自生自灭。

瑾一边回想著过往的一幕幕回忆,一边麻木地坐进了浴缸里,开始一遍遍地清理自己,但这一切也只是徒劳,过度的手劲只加深了身上的红痕。瑾坐在水中抱著膝盖沈默了很久,直到水都冷了才慢慢步出了浴池。镜中的那个男孩浑身潮红,骨架瘦弱地有些病态,长长的头发一直披散到胸口,给人一种性别莫辩的错觉感。

真恶心。

瑾一手按在镜子的光面上,看著手掌的潮气在镜面水凝泛雾,直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在水汽中朦胧。

你真他妈恶心。

☆、囚爱15

“我想剪头发。”瑾这一天推开医疗室的大门时力气比以往都大上了许多,门几乎是被甩开的。他径直走到了叶医生面前的椅子上管自己坐下,语气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叶医生当时正在清晨的阳光下读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那张标准的扑克脸皱了皱眉,似乎感受到了瑾身上不同寻常的戾气,“怎麽了。”

“头发太长了,我想剪掉一点。”瑾淡淡道。

叶医生的扑克脸表情没有任何动容,“韩先生,你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在我的职业范围内的。”……更不是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的,叶医生想了想,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瑾咬了咬嘴唇,坐在椅子上没动。

“为什麽想剪头发?”叶医生不知道瑾为什麽突发了这种想法,“你的头发这样子很好。”

瑾沈著脸没说话。

叶医生叹了口气,扑克脸的表情终於有了点变化,加上了几分无奈的神色,“他昨天拉痛你头发了?需要我帮你看一下吗?”

“不,”瑾开口,神情漠然,“……我的父母今天晚上要来这里。”

叶医生一开始愣了一下。韩家主人的客人往往只有两种:权势者和将被惩戒的人。无论瑾的父母是来这里与韩家主人谈商的官富之流,还是因为欠债或是叛变的失败者,这件事对眼前的少年来说都是极为尴尬的处境。

叶医生和声道,“……你很久没有见到你的父母了吧?”

瑾默认了。

“很想他们吧吗?”

“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

瑾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极为冰冷。

叶医生最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给你开一个发烧的证明,待会给你吃点热性的药,你晚上找借口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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