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瞧瞧泽哥儿。”林郁盛找一圈,终于看到歪靠在板车边睡得正香的林泽。
蹲在林泽身旁,林郁盛很细致地查看了几遍。从外表看并不曾受到严刑酷打,林郁盛略略安心些。
在家里板车旁寻了个空位置,林郁盛歪靠着,没一会就睡死过去。
林泽一睁眼,发现身边肩膀处传来异常的负担。
“爹!”林泽感觉有股冲天的气浪冲脚底唰的一下冲到脑门,他边笑边哭,“爷!奶!”
老爷子两人年岁大了,一时没醒过来。倒是村里有几个被他的声音吵醒,但是很快又迷糊过去。
林郁盛睁开眼,他是个内敛的,即使感情激荡得溢出来,仍坚持礼教那一套行事,并没有给儿子一个拥抱。
林郁盛目光紧紧将他锁住,许久才问到,“可还好?”
林泽看见林郁盛温和的目光下,那张清瘦的脸有好几道树枝划伤的血迹。凌乱的头发上沾满各种草屑枯叶,身上整齐干净的衣衫变得又脏又破。许多划烂的地方能看见底下鲜红的血肉。
林泽眼圈一酸,重重抱住他爹,填满心脏的感动令他情绪难以自控,“爹.....”
林郁盛心头一颤,眼底沁着浓浓的忧心。昨晚回到这里见大伙都四仰八叉地睡得没个正行。
和林郁生两人对视间,无奈一笑就跟着就躺下去闭眼。
此刻与林泽说话,那股深埋的痛苦之意,重新来凌迟他。一想起林泽被带走时的情形,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多想,“他们、他们可有让你...受罪?”
“不曾,儿子就是想你们!”林泽一把抹去眼泪,收起嘤嘤婴,一骨碌爬起来站直身体,把手臂衣服撸起来给他看。
黄花大闺男一个,他爹可别瞎操心。
林郁盛见他那股精气神确实如往日一般,灵气依旧。胸口一直堵着的大石块终于消失,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两下,老怀甚慰,“好儿子。”
这会子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瞧见最后的两人已经顺顺当当地回来,连周寡妇都忍不住咧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太令人高兴,他们林家村大难之下全族一个不少地回来,真真是太不容易!
那可是世子呐,比县令大老爷高出不知多少的皇亲贵胄。要弄死他们这些种地的可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见三叔林郁生那边也是全家围着将他好一顿稀罕,把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弄得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