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也安静地等他说出下文。
“周。”谢鸿维吐出这个字。
要不是因为周家崛起后对他下手,把他们家的挣钱路子抢得已经所剩不多。谢鸿维也不必想方设法请谢宁来,实在是火烧眉毛。
此前银子大把大把花出去,能走的关系人脉都试了,没有用。
这这些年下来,他家手里那些产业已经不剩多少,趁着云山雅集这个机会,一家子凑一块商量。大宗那边好歹有太傅老爷子撑腰,若是趁机跟谢宁维持住关系,多少也能让周家忌惮些。
周家?林泽从李珲那里知道,振威校尉李家肯定有份吃这个钱。
“维伯父、大兄、二兄,祖父曾交代,我们来这为的是长见识,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最终能不能有资格参加雅集,都是无碍的。至于旁的事,我们只是两个小秀才,人微言轻的也没有办法。”谢宁思忖良久,方才说出这样一番话。
谢鸿维面上保持的微笑,心底是从来不打算放弃的,“伯父定然是想法子护你们,安安心心参加雅集。见一回面都不容易,我也老了,没法子山长水远地去拜见老大人,但心里一直记得当年的恩情。如今你们来了,若是有人欺负,伯父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实际上是谢鸿维去找谢太傅也没用。大宗那边不会为了他们这不怎么走动的一支族人,去动用珍贵的政治资源。
“爹,我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宁哥儿也好多休息一会,雅集还有几日就开始,他们宁哥弟俩个估计还有不少事。”谢砚看今天说得差不多了,再留下去,怕是引人反感。
谢墨也连声道,“二弟说得是。对了宁哥儿,你们哪天有空,记得来家里坐坐,咱们谢家人,难得能见一回面。错过这次,只怕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加上父亲又是这样的身子,哎…”
谢墨这话将他们的位置放得很低。
对比起来,谢鸿业那边生怕谢宁跑了一样,还送两个下人过来的行为。
谢鸿维一家更高一筹。以退为进,处处为你着想,让人没法拒绝。
谢鸿维更是配合着儿子说的话,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扶手上像是随时要不行似的。
“维伯父放宽心,您平日里多吃新鲜蔬菜、果子,尽量不吃油腻、甜食,少饮酒,早晚各散步半个时辰。情况定然会好转。”林泽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