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大浪中, 福船的摇晃程度比平时更加强烈。而且频率不一,摇晃的幅度时大时小。
大家蔫巴巴地躺在床上, 眼睛也不能睁开, 晃动时看东西更难受。
“爹,风雨多久才停呢?”林泽决定说说话, 分散一下注意力, 降低晃动给自己的影响。
“说不准。若是一直停不了, 谢六他们会到最近的一个码头停泊。这样的天气走船不安全。”
林郁盛翻了个身, 用枕头尽可能包住头。这个方法据他亲身体会, 能稍微好受点。
“呕!”
“唔——”
林郁生一骨碌从床上翻滚起来, 赤脚疾跑, 一把抓住对面墙角放着的陶盂。
林泽被他这响动弄得,感觉胃里的东西随时要涌出来。
无暇顾及,生叔怎么样
了。林泽把脸埋在枕头里, 闻着上面还残留的风油精,努力把呕吐感压下去。
下一刻,林郁武也冲过去,两人一块抱着陶盂大吐特吐。封闭的舱房里,全是呕吐物的臭味。
林泽再也熬不住,连滚带爬下床。
陶盂就一个,已经没有位置给他抱。
眼睛扫到那个打水洗脸的盆,正好倒扣在墙根。林泽顾不得其他,直接抱着木盆吐。
舱房里,四个倒了三个。还有一个林郁盛,硕果仅存。但他状态也不大好,仅能勉强抵抗。
林泽感觉自己的要把内脏都从嗓子眼抠出来,全身疲软地靠着木墙。
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在强制大脑停止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林泽他们突然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撞击。
桌子上的花盆、纸笔砚台“嘭”地一声摔到地上,土啊花啊、墨汁,一地狼籍。
木墙堆放的行李箱也发出沉重地“吱呀”声,那是木箱之间错位开的响声。
“咚——”
倏地一声,所有人瞬间被惯性摔得倒退,一头撞到床沿。
林泽脑子嗡嗡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心率急剧飘升,感觉自己全身汗毛倒立,脑神经紧绷。
“爹!”
“船撞上什么东西了!”
“快稳住身型!”
“墙壁横木!”
四人狼狈地爬到房门的木墙壁下,两手紧抓上面突出的一些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