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刚放下毛笔,顺手将桌上的纸用东西压住,转头就瞧见两人转头看向他,“饿了吗?我这有干粮。”
阿通见林泽忙完,顺势站起来放松筋骨,“我们不饿,晚些船上估计就来人送饭了,我们换上钦差使团护卫穿的衣裳吧。”
林泽一听,这是正事,“好。”
衣服在两人的包袱里,林泽接过换上,“咱们在这估计要待上十来天,你们有什么解闷的法子
吗?”
阿通两人想都没想就摇头,“哥,我们平日子都在练武学骑射,并没有什么解闷的法子。”
林泽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适合他们三拿来打发时间的。
一直很少主动说话的十九却道,“您可以教我们识字吗?”
林泽一愣,眼中都是惊讶,“你们不识字?”
阿通瞬间明白十九的意思,他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和期待,“我们只识得一些字。您是今科榜眼,在咱们眼里就是那天上的文曲星,若能得您指点,是天大的福气。”
阿通一下子也不藏着掖着了,言语间都是渴望之意。
十九没有阿通那么会说,他只晓得请人教识字是要认师傅的,想到这里十九便退后两步朝林泽单膝跪地,抱拳低头郑重道,“师傅在上,请收邓十九为徒。”
阿通见状连忙跟上,同样单膝跪地,“师傅在上,请收孟通为徒。”
林泽头一次被人行这样的礼数拜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同为暗访组组员,这不是要从同事变成师徒的节奏?我去,陈辉鸣知道吗?会不会怀疑自己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你们快请起,教你们认字念书不必行如此大礼的。”林泽一手一个把人扶起来。
“师傅,虽然我是个粗人,但也晓得教人读书识字是天大的恩情。”邓十九很认真说道。
在他的认知中,寺院里大师傅和主持们才有资格读书识字。他这样的僧人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那些珍贵的书册,也是被主子挑到府里才在机缘巧合下识得一些字。
邓十九便是那时候开始,对书卷有着极大的渴求,但在府里他不敢说,也不能做。他的命是主子的,主子让他勤练武艺,邓十九便不敢有二话。
现在跟前这位可是读书人中顶顶厉害的榜眼,还是皇上钦点的七品翰林院编修。邓十九说出拜师的话已经是一时冲动才敢干的事,如今心里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我是个内侍官,刚才是阿通胆大妄为了,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喊您师傅。”孟通有些尴尬地挪了两步,他的身份邓十九是清楚的,但眼前的林泽并不知晓。如今他想拜师学念书,不能欺师,孟通只好硬着头皮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