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陛下将顾映柳留在寝殿,朝会时频频向顾映柳张望,又同意大理寺重审顾万生的贪墨案,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朝会后,同僚走向宫门,窃窃私语。
“恭喜顾侍郎,以色侍君,佩服之至。”
顾映柳转头,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
他还当是谁,原来是徐成弘,叁年前,一同金榜题名的“状元郎”。
他和徐成弘殿试时,小皇帝赞赏他的才气,说本该钦点他为状元郎,又因他相貌昳丽,酌减为探花。
徐成弘因此时愤恨至今,四处找他的岔。
“谢过,比不得某些人,便是想以色侍君都没资格。”顾映柳掸了掸宽大的袍袖。
“你……臣自不愿做那雌伏人下之辈!”徐成弘气得面红耳赤。
“您也知道我是雌伏人下之辈。”顾映柳手指上天。
徐成弘甩袖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京城南树庐茶馆,厢房内浅绿纱帘低垂,沉遮和顾映柳相对而坐,俨然多年好友。
“映柳,你昨日没有受欺侮吧?”沉遮抬手给他倒茶,浅口冰裂纹玉杯灌满清亮的茶汤,热气蒸腾。
“没有,小皇帝让我在崇瑶殿睡一晚便回来了。”顾映柳摇头。
“映柳,贪墨案交给大理寺审,顾尚书贪赃枉法的事便榜上钉钉,本朝没有株连的律法,可你以后的升迁必定受影响。”沉遮收回茶壶,放在烧红的火炭上。
“就算不交由大理寺审问,我也升迁无望,小皇帝还没傻到让窃取国库的奸臣之子继任尚书之位,”顾映柳端起茶杯抿了小口,本就艳丽的唇色被润泽上一层水光,“沉遮,我是没有未来的人。”
“映柳,你正值青春年华,何谈没有未来?”沉遮望着轩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顾尚书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忠孝两字,忠在前,孝在后,数月前你把他的罪状呈交给我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大理寺坐实罪行……”
“我自有我的考量,”顾映柳垂眸,“此事你秉公处理便是,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顾映柳也没想到小皇帝会答应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理,按照小皇帝往日的脾气,必定会驳回他的请求。
他跪在宣德殿前,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刑部处理,至多判顾万生流放,大理寺处理,按律法章程,该是秋后问斩。
他当然是想,让他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朱红衣袍未换,眉间朱砂痣被茶汤的热气氤氲,灼灼似血。
容絮下完朝便瘫在宣德殿后的长榻间,上早朝比跑一千米还累。
太监总管田吉手执拂尘,躬身站在不远处。
“陛下这招实在高明,既羞辱了顾映柳,又能给霍澄添堵。”
容絮听着田吉恭维的话语,一脑袋问号。
他什么时候想羞辱顾映柳了,给霍澄添堵他倒是明白,和他的心上人共处一室,不就给他添堵了么?
“别胡说。”
如果他真的是社畜,顾映柳就是他的直系老板,他的kpi完成全看老板的满意度,他哪里敢羞辱顾映柳?
容絮左思右想,终于回味过来,他穿的是一本男男,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就是败坏顾映柳的名声么?
昨天光顾着关心顾映柳的身体状况,没有注意到他的名誉问题,是他的疏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奴知错。”田吉站在一侧躬身跪拜。
小皇帝的想法,他捉摸不透。
昨日把顾映柳留在寝殿内又不收用,不就是想借机羞辱顾映柳。
容絮想起昨日顾映柳说的话,他被顾易初抢了心爱的玉佩,自己便补偿他一个新的赔罪。
之前的好像是什么柿南红玉佩,听着就不适合顾映柳。
脑海中浮现青年姿容昳丽的脸,唇红齿白,顾盼生辉,枫叶比较衬他,就送红枫玉佩。
“库房里有没有红枫玉佩?”容絮起身。
“老奴问询库房掌吏,再回复陛下。”田吉小心翼翼地摇着浮尘。
“嗯,顾侍郎下朝后会府了?”容絮伸了个懒腰。
“回陛下,顾侍郎朝会之后便出了宫门,”田吉讪笑着提醒,“今儿个十五月圆,是去椒房殿的日子。”
椒房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絮对历史一窍不通,椒房殿还是知道的,皇后的寝殿。
他要和皇后一起睡觉?
少年的脸唰得红透,穿越前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就要快进到和女孩子睡觉……
他能拒绝吗?
不知道皇后漂不漂亮,容絮在心里嘀咕。
他起身踏出宣德殿,春雨过后,重重宫殿泛着潮。
飞翘的屋檐被阳光一照,暴露出琉璃瓦缝隙间残存的雨点,偶尔滴答下来一滴晶莹的水,还没落到地面就已经被吹散在风中。
“椒房殿往哪个方向?”
容絮漫步在朱红长廊间,田吉低眉顺眼地更在身后。
偶有宫女太监路过,捧着精致的器皿物件朝他躬身行礼。
他穿不惯古代的衣袍,近一米长的玉牌压着蔽膝,行走间环佩玎珰,又重又吵,迫使人放慢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怪古人常说走路的礼仪,有玉牌压着,想走快点都难。
“陛下,今儿个先得去长乐宫请安,再去椒房殿。”田吉觑着容絮的神色。
小皇帝今日和以往大有不同,似乎记不起许多事情,和叁年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容絮点头,太后和皇后,当然是太后大。
原着中对太后的描写少之又少,小皇帝是个工具人,太后娘娘是工具人的边缘人,着墨当然不多。
少年跟着田吉穿廊过桥,行至长乐宫前。
长乐宫恢弘大气,地处皇宫西北,在一片宫殿中尤为显眼。
守门的太监唱喏着陛下驾到,宫女收拾着出来跪安。
“免礼。”
容絮不适应皇帝的规格,穿越前哪有这种体验,处处受关注,所有的动作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和全方位摄像头一般。
长乐宫主殿上首坐着一位端庄妇人,模样不超过叁十岁,一袭靛青藤枝纹袄,脖颈间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看着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妇人身侧半蹲着一位朱红窄袖袍青年,马尾高高束起,神态肆意骄横。
“絮儿,你表哥难得来长乐宫一趟,没想到就撞上了,可不赶巧了么。”霍太后殷切地唤着小皇帝的小名。
容絮简单朝霍太后行礼,余光往青年的方向瞥了两眼。
小皇帝的表哥身份和利落的打扮,可不就是里顾映柳的青梅竹马,年少有为的小将军,霍澄么?
“陛下圣安。”霍澄朝容絮敷衍地行礼。
如果是原身,心中估计已经泛苦,心上人不想正眼瞧他。
容絮当然不介意,他又不喜欢霍澄,来长乐宫就是过来打个卡,古代称作点卯。
“你们小时候时常一起玩乐,怎么长大后一点也不亲近?”霍太后皱眉拉着容絮和霍澄的手,合到一块,“你们是表兄弟,该互相扶持才是。”
容絮没料到太后会突然来这一手,他不想和霍澄有任何接触……
霍澄的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炙热滚烫,指腹的厚茧不经意蹭过手背的肌肤。
容絮的头皮都要炸开,霍澄肯定又要误会是他让太后撮合他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着中容絮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霍澄,少年成名的将军,随性恣意,是小皇帝情窦初开的对象,追求霍澄追求得轰轰烈烈,盛京城人人皆知。
容絮抽回手,一脸生无可恋。
生命诚可贵,他又距离死亡更进一步。
霍澄察觉到容絮的不对劲。
手掌下的肌肤光洁滑腻,叫人恨不得包裹在手心,等到他反应过来是容絮的手时,恶寒地想甩开,又顾及太后娘娘,所以没有发作,没想到他反而先抽回手。
欲擒故纵?
少年肌肤白皙,脸颊泛着薄红,羽睫轻轻颤抖,嘴唇紧抿着,显然是过于激动导致的。
霍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容絮就是换着办法勾引他。
霍太后看着两个小年轻互不理睬的模样,松开压着的手。
数百年前便有术士断言,容氏出现男生子异象,为亡国之兆。她害怕先帝会弄死她的孩儿,拼命瞒着小絮儿双性人的身份到今日,往日她还想着小絮儿能和皇后好好过,双性人的身份能瞒一辈子就瞒一辈子。
谁知他竟然对霍澄痴心到这个地步,把霍澄的心上人强留在崇瑶殿,试图断掉霍澄的念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内尴尬到寂静,熏香炉的烟气袅袅上升,驱散些许春日的潮气。
霍澄起身和太后告辞,殿内就只剩下容絮和霍太后。
“絮儿,哀家知你喜欢霍表哥,可你也不该如此对待顾映柳。顾万生贪污入狱是顾万生的错,不该拿此事朝顾映柳发作,官场里最重要的便是名声,你让顾小郎君如何自处?”
容絮嗫嚅两下不知道从何开口,他也不想这样的。
事没办成,还把大腿得罪了。
“孤现在不喜欢霍表哥了。”容絮靠在霍太后的膝窝里。
“这么大人了,还撒娇,”霍太后抚摸着容絮的乌发,“那小絮儿现在喜欢谁,顾侍郎?”
“没有。”容絮赶紧否认。
顾映柳的叁位攻没有哪个是好惹的,他还打算活久一点。
少年听着霍太后絮絮叨叨,总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嗯,害羞了?”霍太后拿他打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澄桀骜,又有功勋在身,娶进后宫会招人闲话。
小絮儿喜欢顾映柳便好办得多,乖巧懂事,模样俊俏,将来小絮儿怀孕,小孩也漂亮。
霍太后揉着容絮的头,憧憬地望向他的小腹。
容絮被霍太后殷切的眼神看得哆嗦,原身是双性人没错,但他真没怀孩子的想法。
……
容絮在长乐宫用完午膳,出长乐宫便见霍澄等在宫殿门口,像是专门在此候着他。
他在心中叹口气,找茬的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絮领着田吉站在长乐宫门口与霍澄对峙。
红墙碧瓦,青年吊儿郎当地靠在墙边,乌皮靴踢蹬在墙面,一脸桀骜不驯。
“陛下,我劝你收起这些小把戏,我是不会喜欢你的,爷心里只有顾映柳。”
“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容絮指天发誓。
霍澄属于剑眉星目的好相貌,但和顾映柳比起来还差得远。
原着描写的顾映柳相貌——却见那人仙姿佚貌,眉间朱砂痣灼灼,身量颀长,气度卓华,一袭白袍恍若神仙中人。
他搞不懂原身的口味,放着乖软的大美人不喜欢,喜欢霍澄这样的刺头。
“表弟现在是看上顾映柳,要和我抢?”霍澄紧盯着容絮,手臂抵在墙侧,正好将少年笼罩在内。
青年的呼吸喷薄在容絮的鼻尖,迫使他后退两步靠在红墙边缘。
“孤绝无此意。”容絮无奈。
霍澄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放下手臂,绕在脑后踱步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好是这样,我走了,表弟,回见。”
站在长乐宫外等半个时辰,就为了给他句警告……真是奇怪。
容絮朝田吉招手,让他领自己去椒房殿。
椒房殿在崇瑶殿西侧,半柱香的时间便到。
殿门口的水晶帘被掀开,发出泠泠声响,女子一袭墨绿宽袍锦衣,发间别着掐丝錾金步摇,端庄秀丽。
“陛下万安。”女子领着宫女朝容絮行礼。
“不必多礼。”容絮暗暗打量女子。
原着中对皇后的描写不过寥寥数笔,她是太常寺卿家的叁小姐窦素素,品貌出众,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沉默寡言,懂分寸,所以被霍太后看中,聘为太子妃。
让容絮没想到的是,女子身量比他还高一点,肩阔腰细,眉目清隽,显得他很没男子气概。
他穿越前在理工科院校读书,别说姑娘的小手没摸过,连和姑娘多说几句话都没有。
他应该怎么称呼她,叫皇后是不是太生疏,叫卿卿是不是太孟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妾身知道您不愿来椒房殿,可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您且忍忍,等……”窦素素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等什么?
容絮抓心挠肝,不过也能看出原身和皇后的关系并不亲近。
不过窦素素好温柔呀。
……
晚膳过后,容絮在椒房殿睡下。
和昨日同顾映柳分被而睡没有不同,他盖一床,窦素素盖一床。
他还没有和姑娘同睡过,有些不适应。
“陛下可是睡不着?”窦素素下床燃起助眠熏香,“现在可有好一点?”
“谢谢。”容絮对她道谢。
女子的身形一顿,熏香炉的盖子没拿稳掉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客气了。”
熏香的助眠效果极好,容絮不到一刻钟便沉沉睡去。
烛光幽暗,女子俯身在少年的下颚处摸索,嘴中喃喃。
“到底是谁?”
午后,宣德殿的书房。
容絮手握田吉呈上的红枫玉佩,剔透的玛瑙石被精心雕琢成枫叶的形状,下缀橙红冰丝流苏,灼灼似火。
“顾侍郎,给你的赔礼,”容絮忐忑地把玉佩交到顾映柳的手里,“孤不是故意要毁坏你的名声……”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计较。
“陛下言重。”顾映柳推拒着容絮的玉佩。
他这两日在家中理着自小到大认识的人,没有能和容絮对得上的,假皇帝不会是真的看上他的脸,想追求他吧?
他望着容絮眼睛,不含一丝杂质,宛如剔透的宝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何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然是和他分享小秘密,让他帮自己的忙。
“孤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容絮摒退宫女太监,凑到顾映柳的耳畔,“我先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不是容絮。”
“也不能说不是容絮,我不是原来的容絮。”
“噢?”顾映柳故作惊讶。
他在崇瑶殿当晚就知道小皇帝被掉包,没想到他今日竟然直接撞上来,大喇喇地告诉他,难道他就不怕被秘密处死?
这么单纯,真容易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也不知道是朝中哪位挑选上来的人才。
“我来到黎朝是个意外,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你帮我改奏章好不好?”容絮搂住顾映柳的肩膀,“我可以赐你宅院田契。”
相比较叁位攻而言,顾映柳简直是绝世大好人,逆来顺受,毫无怨言,被叁位攻拉在假山、房顶、妓院、温泉……各种能发生不可描述的地点,顾映柳全被强迫了个遍。
顾映柳的目光停留在容絮搭在他肩膀的白嫩手指上,低笑一声,也亏他想得出来。
他父亲贪墨国库银子入狱,容絮居然想着用宅院田契和他交易。
“臣为陛下分忧天经地义,方才的事陛下万不可再提。”顾映柳冷肃地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映柳,你真好!”
不愧是主角受,觉悟就是高。
容絮看不懂古体字,才两天不到,堆积的奏章就已经有他的腿高,左思右想,找到顾映柳帮忙。
暖阳在地面洒下光斑,殿内的绸帘随风摇动。
容絮靠在顾映柳身侧,看着青年手执朱笔,在奏章上批阅。
“映柳,这个字念什么?”容絮指着奏章上的字问道。
他之前让田吉给他念过奏章,可奏章的书面语和口语完全不是一个体系,他听完也不知道奏章上讲的内容是什么,满脑子全是之乎者也。
少年挨在他的身侧,声调绵软。
顾映柳闻到少年身上的清甜果香,和甜桃的香气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甜桃一样可口。
他起初还以为容絮是在演戏,叁个时辰过去,他才能肯定,面前的容絮就是个文盲,字都认不全。
幸运的是他学的认真,所以顾映柳倒没觉得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个这样的冒牌货来,怕是敌国的细作,盼望黎国早日灭亡。
“陛下,臣把这些奏章批完,再教陛下认字。”顾映柳没和容絮商量的意思。
容絮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没法安心批阅。
“好吧。”
顾映柳还以为他说完好之后便会离开,谁知道容絮只是不说话,依旧挨着他。
“你饿不饿?”容絮把瓷盘推到顾映柳跟前,“糖糕吃不吃?”
顾映柳瞥了一眼瓷盘里的最后一块糖糕,孤零零地躺在瓷盘里。
如果他真要吃,他怀疑容絮能哭出来。
“臣不喜甜食。”顾映柳翻阅着奏章。
田吉提着食盒敲门,容絮自然地伸手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映柳,先用膳。”
顾映柳从一堆奏章中抬头,眉间的朱砂痣被灯光照耀,宛如残阳。
容絮呼吸一滞,他已经看了一下午,还是不免被顾映柳的美貌震慑住。
要是叁位攻知道他奴役顾映柳,会不会提前把他做掉……
容絮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映柳,我们算是好友了吧?”容絮试探地问道。
好友?他顾映柳没有朋友。
“嗯。”
顾映柳垂眸,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
容絮也不在意顾映柳的敷衍,要是顾映柳这个时候就和他交心,他还觉得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会欺负你,”容絮望着小山堆一般的奏章,此条有点说不通,“我不喜欢霍澄,也不会折磨你。”
“嗯。”
两人用过晚膳后,顾映柳继续批阅奏章,容絮守在他身边,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宫门已经下钥,顾映柳没法回家,又只能在宫内休息。
崇瑶殿内,灯火亮如白昼。
顾映柳几乎要以为容絮是故意的,为了追求他不择手段。
今日田总管没有给他衣不蔽体的轻纱,换成简单的白色中衣中裤,应该是按容絮的身量做的,紧小不少。
相比之前在崇瑶殿过夜的晚上而言,容絮今晚一点都不老实,睡着就往他的锦被里钻,还搂他的腰。
少年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匀浅的呼吸透过薄薄的布料,在背部留下湿意。手臂不安分地环在他的腰际,甜桃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真是一点都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被折腾得整晚都没睡好,次日起床眼底青黑。
一连半月,顾映柳都宿在崇瑶殿中,朝中风向由鄙夷变成恭维,他都一笑置之。
“陛下特意遣老奴过来知会顾侍郎,陛下今夜不宿崇瑶殿,顾侍郎先休息。”田吉躬身朝顾映柳行礼。
顾映柳才恍然,今日是初一,按礼法,皇帝要宿在椒房殿。
“知道了,你出去。”
青年躺在床笫间,怔怔地望着雕龙描凤的房梁。
容絮睡相极差,肯定又要钻皇后的锦被里去。
顾映柳心中躁郁难当,脑海里全是少年白嫩的手臂搂着女子腰肢的画面,说不定他们还会行敦伦之事。
他强迫自己睡过去,又半夜惊醒,下意识摸索着少年的位置,旁边的褥子是凉的。
“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畔全是少年的声音。
“映柳,桃花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映柳,我们算是好友了吧。”
“映柳,这个字怎么念?”
……
顾映柳眸底通红,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宛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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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上全是顾映柳的名字,笔迹和原身的笔迹殊无二致。
他怀疑自己和原身是不是真的有某些不可言说的联系,自发现笔迹和原身相似后,他就开始留意身边的人和事。
冥冥之中,许多事情都有莫名的熟悉感。
难道他之前穿越了,后来又失忆了?
虚构的世界,不讲逻辑。
就比如前日他还和顾映柳抵足而眠,在椒房殿睡一晚后,顾映柳便不理他,还把他从书房赶了出来。
“陛下,”霍澄跨步进后殿,一袭玄黑衣袍配乌皮靴,腰间系着犀角带,“原来你在这。”
“你想干嘛?”容絮没工夫理他。
他现在在为顾映柳不理自己而发愁,要是惹顾映柳生气,自己可就性命不保了。
“爷不过去南阳半月,你竟然又和顾映柳宿在一处,还说自己对顾映柳没想法!”霍澄气呼呼地找容絮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对顾映柳真没那方便的想法,”容絮被缠得没法,“孤喜欢女子。”
霍澄撩袍在容絮对面坐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容絮被盯得莫名其妙,拿过书案上的杏仁糕咬了一口。
古代没网没电,糕点的花样倒是多,甜而不腻,软糯可口。
“你自己信吗?”霍澄也不见外,按住容絮的手,抽掉他手里最后一块杏仁糕,放自己嘴里。
容絮深呼吸两口气,他不跟渣攻计较。
霍澄笑得张狂,低头看见容絮写的字,密密麻麻全是顾映柳。
“你还说你对顾映柳没意思,这是什么!”
容絮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就是拿顾映柳的名字来练字。
“移情别恋!”霍澄愤恨。
容絮坐在书案旁不知所措,他和霍澄本来也不熟,说这话怎么跟他渣了他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死心吧,顾映柳除非瞎了才能看上你。”
霍澄打量着容絮,少年眉也温柔,目也温柔,和顾映柳的秾艳桃李不同,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长相,像小团子。
好像,是那么一点好看。
霍姑姑年轻的时候也是盛京闻名的美人,容絮是霍姑姑的儿子,长得好看很正常,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你说的对。”容絮不想掺和他们的多角恋情。
霍澄噎住,头也没回甩袖走了。
夜幕低垂,宣德殿廊下,太监搭着长梯点亮宫灯,描金梨花朵朵相映成辉。
宣德殿的书房内,青年一袭朱红官服坐在书案旁批阅奏章,脊背挺直,容貌叫人挪不开眼。
“映柳,”容絮提着食盒窸窸窣窣地踏进书房,端出菜肴,“先用膳。”
顾映柳执着朱笔的手一顿,半月的批阅,他早就熟悉流程,按道理两个时辰就能批改好,可他实在静不下心,脑海里全是容絮和女子交媾的画面,所以拖到此时。
容絮那么娇气,估计动一会就不想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穿着常服,柳黄宽袍锦衣,宫绦细细掐住腰肢,随着动作摇摆,裹出后臀挺翘的浑圆。
他盯着容絮忙碌的背影,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和皇后行那方便的事。
顾映柳抿唇放下朱笔,他管别人的事做什么。一点小恩小惠,便值得你这样惦念?
“映柳,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容絮小心翼翼地觑着顾映柳的神色。
少年忐忑地望着他,乌黑的瞳仁在灯光下宛如星辰,直白又单纯。
让人克制不住想把他弄脏。
“陛下,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顾映柳揉了揉眉心。
他的胸腔里关了一只野兽,妄图破壁而出。
容絮挺喜欢和顾映柳一起睡,青年的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菖蒲香气,清冽又让人安心,难怪古代说菖蒲香是君子香。
顾映柳这几日并不抵触同塌而眠,他以为顾映柳不和他计较名声的事情,左右睡一次是睡,睡一年也是睡。
“抱歉,我吩咐田吉把偏殿收拾出来,你睡偏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顾映柳闷声答道。
崇瑶殿的寝殿内,八角平纱宫灯静静透出微光,照亮房间的各个角落。
精致的摆设被灯光照耀,显得富丽堂皇,珠光华彩。
少年噙着眼泪,褪去纯白中衣,露出奶白的诱人身躯,乳果粉嫩,腰肢平坦细软,羞涩地低下头,抽抽搭搭地警告。
“映柳,你要轻点,我怕疼……”
少年抬头,乌黑的瞳仁宛如夜间的星辰,里面水雾粼粼,惹人爱怜,是容絮。
顾映柳喉头滚动,揽住少年的肩,吻着他眼睑处的眼泪。
少年的身躯因为发热泛粉,浑身散发着清甜的桃子香气,看着鲜嫩可口,宛如清晨刚摘下的青涩果桃,瞧一眼便叫人口舌生津。
“唔……别舔了……呜呜……映柳……好痒……啊……”
顾映柳被少年的呻吟声叫得欲根瞬间抬头,呼吸粗重而紊乱。
寝殿内的温度陡然升高,热得人心尖发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扯开碍事的中衣,唇舌舔过少年早就硬挺的朱果,细幼的磨砂质感烫过敏感的神经,粉嫩的乳头被舔得瞬间胀大,在白嫩的肌肤周围晕出一圈粉痕。
“映柳……呜呜……不要了……好难受……”
少年伸出手臂意图挡住顾映柳的唇舌,他的乳尖被玩弄成艳粉,肉棒也遭受刺激,马眼处吐出清亮的白浊。
顾映柳低笑一声,虎口钳住少年的两只手腕,卡在少年的腰后。
“乖,别动……”
“呜呜呜……停下……”
少年哭泣着求饶,声调娇娇柔柔的,跟从来没骂过人一样。
顾映柳顺着锁骨舔到下腹,少年的腰身也随着青年的动作颤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把手探入少年的后庭,湿滑紧致,褶皱细密,可惜甬洞小,容纳他估计有些吃力。
异物的陡然刺入让少年惊叫出声,呻吟声戛然而止,眼眶里含着两包热泪,将落不落,看起来跟遭受极大的欺辱一般。
容絮的额头冒出层层细汗,低头喘息着,露出粉嫩的舌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看准时机,舌头裹缠住少年的小舌,搜刮着牙床内的津液,比他想象的还要甘美。
少年的津液宛如山间的清泉,用糖水渍过,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他本来不喜欢甜食,却觉得少年的味道好极了。
唇舌交缠。
呼吸滚烫。
硬挺的肉棒宛如烧红的烙铁抵在少年的腿缝间,稍稍动一下就摩擦过少年的菊穴,惹得少年战栗不止。
容絮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烧红,泛着情欲的粉,像是被煮熟的虾米,就等着人捞出品尝。
直到少年呼吸微弱后,顾映柳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少年的唇。
硬到胀痛的欲根缓缓抵进少年的后庭,才进入一个头,就已经艰涩难行,青年的肉棒被夹得恨不得立刻泄进去。
少年被硕大的异物插得腰肢弓起,无辜的软肉瑟缩着,试图吐出令人疼痛难忍的欲根。
“呜呜呜……映柳……我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被夹得又疼又爽,腰眼被吸得发麻,恨不得掐着少年的腰肢大开大阖地肏干。
“乖,等下就好了……呼……呃……”
少年似乎也得了滋味,啜泣声渐小,肉棒在甬洞中穿行,来回碾磨着甬洞口的敏感点。
容絮经受不住这般刺激,射出一大股浓精。
“小絮儿……射了……”
少年像是受了打击,不可置信地望着顾映柳,抿住嘴唇,小声啜泣着,又被肏得哀哀求饶。
寝殿内的拔步床被摇得嘎吱作响,两人浑身都冒出热汗。
黏腻。
湿热。
喘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纸透进细微的光亮,顾映柳才恍然自己方才是在做梦,自己在崇瑶殿偏殿,不在主殿。
他抿唇,伸手往亵裤处探寻,扶着肉棒上下撸动,本就昳丽的眉眼泛着绯红的春潮。
临近爆发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喉间吐出一句压抑到极致的。
“小絮儿。”
“呼……”
青年喘着粗气,尤觉得不满足,摸到偏殿的耳房洗浴。
冷水灌下,寒彻入骨。
太监宫女端着洗漱用品冠冕衮服给他梳洗穿戴,田吉在一旁候着等待给他领路。
容絮按部就班地往宣德殿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天边的云彩被烧成橙粉,巍峨的宫殿连绵不绝。
容絮在廊前站定,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顾映柳都会梳洗好等他醒来,然后先他一步去上朝。
晨起看不见顾映柳的脸,他有点不习惯。
朝会间,大理寺卿沉遮上奏。
“顾万安贪墨国库,证据确凿,按律当处斩立决。”
容絮被沉遮的奏表惊得差点坐不稳,原本不是流放吗?
他答应顾映柳重审贪墨案,结果反而把顾万安给审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朝堂内落针可闻,计时的滴漏在角落里静静发着声响。
容絮觉得自己玩脱了,本想卖顾映柳人情,没料把人家老爹玩死了。
“孤以为,律刑过重,依旧按流放判决。”
容絮轻咳两声,他第一回驳斥臣子的决定,颇有些忐忑。
“是,陛下。”沉遮朝顾映柳的方向望去,退回原处。
朝会过后,徐成弘又来找顾映柳的茬。
“贺喜顾侍郎,他日提步青云,勿忘提携。”
顾映柳斜睨他一眼。
徐成弘被他冰凉的眼神震慑在原地,他没想到顾映柳竟然能有这般狠戾的眼神,往日他都是温吞的,便是嘲讽他,也带着礼貌的克制。
从来没有像此时一般,像只野豹,稍不留神就能被他撕扯下肉来。
“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成弘同手同脚地走开。
昨夜的梦境太过真实,顾映柳熟稔地往宣德殿书房走。
他半月以来下朝就和陛下厮混在一处,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映柳站在书房前,看着红漆雕花木门,心口忽然乱颤得厉害。
以往此时,容絮就会在书房里等他,软软地说一句。
“映柳,你来啦。”
不知今日,容絮会不会坐在书案前等他。
修长的手指触摸着门框,还没等他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映柳,今日是被人缠住了吗?”
容絮探出脑袋,莹白的肌肤被红漆的反光染成粉,和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捂住胸口,回忆着梦中销魂蚀骨的滋味,汹涌的欲望疯狂撞击着囚牢,指尖都在颤栗。
他压住由于激动过度颤抖的手指,面色如常地执笔批阅奏章。
他推开门,径自往书案旁坐下。
小絮儿,你可别再惹我了。
顾映柳咬紧牙关,照常把容絮赶出书房。
“你出去!”
容絮孤零零地站在书房门口,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顾映柳这两日怎么性情大变,就算是因为名声,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吧。
今日他上朝的时候,还驳回了沉遮处斩顾万安的奏表呢,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他。
老板心,海底针。
田吉见怪不怪,他们陛下追求人的方式真是奇特,交出皇权仅为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能抵挡得住这样浓烈的爱意,他觉得陛下肯定能行!
容絮不知道田吉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让他搜罗浅显易懂的书籍,他直接给他送来宫廷珍藏版春宫图。
他端坐在后殿,兴致勃勃地打开,里面全是男男交欢的画面,比还刺激。
他做错了什么要面临这些……
他把春宫图册扔在一边,继续认字,总不能抓顾映柳一辈子壮丁。
他昨儿个问了田吉小皇帝的私库有多少钱,才知道小皇帝穷得响叮当,也不知道他的钱去哪里了,想要给顾映柳点补贴都不行。
顾映柳在偏殿住两晚后,便生了病。
风寒来势汹汹,青年发起高热,本就昳丽的面颊被烧得通红,躺在床笫间眉头紧皱,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容絮站在床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诊脉的太医团团转。
“太医,顾侍郎的病几日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絮以为自己已经改变剧情,在顾映柳雨中下跪的时候把他带回寝殿,便不会感染风寒,谁知道他在偏殿两日还是病倒了。
难道冥冥之中,关于主角受的剧情是不可更改的吗?
偏殿衾被厚实,炭火温暖。
田吉审问了伺候的太监宫女,也没有发现对顾映柳有慢待的现象。
他怎么会感染风寒?
这只能问顾映柳,但顾映柳现在高热不醒,他也没有办法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已经开好药方,按药方喝上半个月就能痊愈。”太医捋着胡子沉思,女子争宠不择手段的他见得多,还没见过男子争宠也这般卖力的,风寒可是会要人命的。
不过是在偏殿住两天,就急着让陛下转圜心意。
唉。
容絮被太医的叹气吓得心口一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主角受是不会死的,可真等到面对的时候,他还是担忧。
“真的不会留下病根?”
按原书中来写,病美人一步两咳是挺有娇弱的怜惜感。
可他又不是主角攻,顾映柳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他才能抱紧护身符。
“顾侍郎身体底子好,正常不会留下病根。”太医说道。
容絮十分怀疑太医说话的真实性,就他对顾映柳的印象,和身体好完全没关联。
“好。”
太医告退,宫女在两盏茶的时间后端上来药汁。
容絮坐在旁边看着宫女给顾映柳喂药,许是害怕他,小宫女用勺子舀着苦涩的药汁直接往顾映柳的牙关里灌,一大半药汁全顺着嘴角流进枕头。
“你下去,孤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宫女登时瑟缩地跪在地上,不停朝他扣头。
“陛下饶命。”
容絮这才想起来他穿越的原身是个小暴君,之前他和书中的配角没有发生过冲突,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不罚你,下去吧,”少年扫视四周,“你们都出去。”
他给顾映柳灌药的样子不太雅观,还是不要让美人高不可攀的形象幻灭比较好。
青年安安静静地躺在堆锦砌绣的床笫间,肌肤宛如剥壳的荔枝,整间屋子都因他亮堂起来。
他小时候还疑惑王子为什么会亲吻被苹果噎死的白雪公主,要是白雪公主是顾映柳这般好相貌,他也有种想亲的冲动。
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絮捏住顾映柳的鼻子,等他迫不得已张嘴呼吸的时候,直接把药汁倒进了他的嘴里。
手指下的肌肤细腻温热,容絮顺势揉捏着顾映柳的脸颊,这般好相貌,难怪惹得叁位攻大打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半夜醒来时,睁眼便见容絮坐在床沿。
灯光晕黄,少年捧着书籍,整个人像是笼罩着一层柔光。
顾映柳怔怔地盯着少年的侧影,恍惚间好似回到他五六岁的时候,母亲也是这般彻夜守在他身边。
他捂住胸口压抑的欲望,垂眸掩去眼底的寒光。
他不想再有软肋。
“映柳,喝不喝水?”容絮小声询问。
顾映柳点点头。
少年端起泥炉上温着的水,倒进杯子里递给顾映柳。
“映柳,你回主殿睡吧。”
顾映柳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在偏殿睡。”
“随你。”顾映柳神情冷肃。
……
顾映柳病着,容絮也不好意思让他起身批奏章。
下完朝会,他便窝在书房里逐字逐句翻译着奏折的内容,朱笔画圈为准奏,朱笔画叉为驳回。
偏殿里,送膳的宫女放下食盒便起身准备告退。
躺在床榻间的青年陡然出声,“陛下现在何处?”
“回侍郎,陛下还在书房。”
“臣有要事欲见陛下,烦请你通报。”
顾映柳不动脑子都能想到,容絮那呆头鹅自己在书房批阅奏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其实很聪明,就是心太软,若是真让他来处理,黎朝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顾映柳转而想到被关在牢狱中的父亲,真是可惜,斩立决又变成流放。
小皇帝估计还当是为他好。
呵。
“映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多时,少年跨入殿内,殷切地说道。
“陛下,将奏章都搬来此处吧,你念,我来批。”顾映柳虚弱地说道。
“你安心养病,”容絮抿唇,郑重地对顾映柳说道,“我可以的。”
少年声音甜糯,还有换声期尚未褪去的奶音。
“你搬来便是,左右我在此养病也无聊。”顾映柳轻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容絮赶忙让田吉搬动书册奏章,“你别激动。”
“嗯,我没事。”顾映柳拨开容絮的手。
少年手腕纤细,仿佛一折就断,手背突出的尺骨圆润细腻,惹得人想吻上去舔舐。
青年目光幽暗,压抑地低喘着。
“陛下,奏章全在此处。”田吉禀告后抬手招呼小太监退下,自己也阖上门。
顾映柳往书册的方向一瞥,书册中间赫然是春宫图册,香质楼里的春宫图册全是用这样的墨绿纹书封包裹,看着和普通话本别无二致。
容絮似乎没意识到田吉把春宫图册夹带进来,面不改色地给他念着奏章。
“南阳城郊,水灾泛滥……特请陛下准借兵镇压。”
“准。”
容絮手执朱笔,在奏折的末尾画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觑着他的神色,见少年一脸黯然之色,心底不由得失笑,这等软和心肠,怎堪大任。
就该娇娇地养在府中,不谙世事。
奏章两个时辰便批阅完毕,容絮读得口干舌燥,摸到桌边灌了口茶水。
顾映柳朝着少年的方向幽幽开口。
“陛下不该因我改大理寺的审判结果,法不容情。”
容絮被茶水呛得直咳嗽,顾映柳这两日与他置气,就因为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絮心下感慨,不愧是主角受,觉悟就是高。
“不是因你,莫要多想。”
少年轻咳两声,按照正常走向,顾万安也不该判死刑,而是被流放到西北边陲。
即便是在书里,他也没想过弄死别人。
“陛下是怜惜臣父的性命吗?”顾映柳撑着手肘倚在软枕上,乌发倾泻如瀑,眉间朱砂痣红得滴血。
“确实罪不至死。”容絮垂眸盯着杯中的茶水。
“陛下悔恨答应臣重审贪墨案,彻底坐实臣父的罪名,肇使臣父被判斩立决,有愧于臣,是吗?”顾映柳目光如炬。
八角平纱灯晕开微弱的光亮,火舌静静跃动。
偏殿内寂静无声,姿容昳丽的青年隔着成堆奏折和书籍与少年相望。
“咳……”容絮不安地搓着衣袖,他想到顾映柳这般敏锐。
“陛下如此关心微臣,到底所求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絮心想,当然是为了抱您的大腿,让您的叁位攻放过我,我好活到原书烂尾的地方,回到现代。
他的手机、电脑、游戏、都等着他去拯救。
“孤珍惜你的才华,不忍明珠蒙尘。”
容絮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完美了。
“是么?”顾映柳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
容絮照常在偏殿睡下。
顾映柳松开自己的衾被,靠在软枕上,目光停留在书册中夹带的春宫图上。
容絮睡姿一点都不雅观,等他睡着,又会贴过来,搂着他的腰,靠着他的背。
他转身面朝容絮,等着他滚到自己的怀里。
少年果然嘟哝着寻找热源,手攀上他的腰际。他掀开容絮的被子,少年立刻缩进他的怀里,把他搂得紧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热的吻落在少年的眉心,手掌在少年的腰际游离,下腹涌起隐秘的渴望。
容絮一无所觉地沉睡着。
次日早朝的时候,宣德殿大殿下方出现陌生的面孔。
此人一声绛紫蟒袍,腰间束着玉带,年龄看起来约莫叁十多岁,皇亲贵胄的气息尽显。
容絮猜也能猜到,是摄政王容昔。
他去南阳办事回盛京了。
“臣在南阳数月,心中挂念陛下,夜不能寐。如今见陛下康健,臣也就放心了。”摄政王容昔缓缓说道。
“王叔辛劳,这些日子消瘦不少。”容絮轻笑,和容昔在朝堂上聊着家常。
“陛下已然及冠,膝下无子,臣忧心不已,”容昔微笑,“选秀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孤的皇后年纪尚小,不急这一时。”容絮回道。
“臣听闻顾尚书贪墨入狱,洪涝即将来临,不知堤坝修建得如何了?”容昔一脸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絮终于咂摸出点味道来,容昔这完全就是,你死了没?怎么还不生娃?你还有多少存款啊?扎心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