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絮抱完顾映柳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姿势实在太暧昧,太不直男了。
他搂着青年的脖颈,胸膛贴在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透过布料传过来的热度和心跳。青年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他的颈侧,紧张又暧昧。
容絮松开他的脖颈,试图脱离青年的怀抱,腰却被青年卡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他真没想占顾映柳的便宜,万一被顾映柳的哪位攻看见了,他可就完蛋了。
“映柳?”容絮试探地开口。
“陛下,下次不可如此鲁莽。”顾映柳松开放在容絮腰间的手。
容絮长抒了口气。
他回想起来也有点后怕,他在《亵玩病美人》原书中是个炮灰,没有主角光环,容昔能救顾映柳后功成身退,他可不一定能毫发无伤地出来。
但当时的状况,他没得想。
“陛下?”顾映柳试探地问道。
“映柳,我腿软……”容絮脸颊红透,他是真的站不起来,还好顾映柳并没有嫌弃,直接打横抱起他,往马车的方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絮窝在顾映柳的怀里回头望着茶馆的火,已经被扑灭得差不多。
青年的身上有股清冽的菖蒲香,肆无忌惮地往他鼻子里钻,给人安定之感。
田吉忐忑地跟在容絮身后,和顾映柳保持着叁尺的距离。
顾映柳浑身散发着冷气,偶尔瞥过他的时候,简直像是要杀人。
容絮经过这一折腾,完全无视掉顾映柳怎么知道他马车位置这回事。
他的小腿现在还疼着,依赖地靠在青年的怀里,像是在撒娇。
马车内,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容絮不安地动了动,又被顾映柳按下。
“映柳,你心跳好快……”容絮没话找话,“是不是被吓到了,我真没多大事。”
他软言安慰着顾映柳,顾映柳那么善良,现在肯定在内疚。
“嗯,”顾映柳语气不冷不淡,“先回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映柳,你别生气,”容絮拽着青年的衣袖,“我就是担心你。”
“嗯。”顾映柳简短地应着。
密闭的空间内,光线昏暗难以实物,只有车帘浮动偶尔透进来的几缕光亮。
容絮紧张地捏住顾映柳的手腕,仰头试图看着他。
唇瓣不经意擦过青年的下巴,容絮甚至能仔细描摹出顾映柳肌肤的质感,温软细腻。
……
容絮呆立当场,他要完了,他占了顾映柳的便宜。
青年呼吸粗重,显然是生气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幽光中,顾映柳的眼神像是簇了团火,一瞬不瞬地瞪着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赔罪,”容絮语无伦次,“要不,我给你亲回来?”
他说完才觉得自己是个傻缺,完全就是在调戏顾映柳。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青年修长的手指按住他的后颈,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热绵软的唇瓣压在他的嘴唇上,激起细密的电流,电得他指尖发麻。
容絮呆若木鸡,手撑在青年的腿上不知所措。
“不是赔罪?”顾映柳松开他的脖颈,暗哑的声音贴着容絮的耳廓响起。
“是……”容絮无奈,语气幽幽。
顾映柳低笑一声,没再动作。
容絮没想到顾映柳单纯到这个地步,他亲了他的下巴一口,让他亲回来就亲回来,亲回来后真的不生气了的样子。
这也行?
顾映柳看着也不像个傻的,没想到在情事上居然如此迟钝……
容絮负罪感满满,并且觉得自己有义务给顾映柳做两性知识科普,不然顾映柳在外面被人占了便宜,自己还不知道。
“映柳,你有这样亲过别人吗?”容絮开口。
“没有。”顾映柳极快地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好。”容絮松了口气。
容絮问完后,发现青年的心情貌似又好了几分。
顾映柳真好哄,只要多和他说说话就能获得他的好感,难怪叁位攻为他大打出手。
他都不确定自己能把持住……
容絮回到崇瑶殿,太医早就等候在主殿内,等着给容絮看伤。
他的烧伤确实不严重,只要按时敷药,数天便能痊愈。
“瓷瓶里是烫伤膏,琉璃瓶内是避免留疤的美容膏,”太医眯着眼睛给容絮包扎好,“臣每日会派医女过来给他上药。”
“不必,”顾映柳搂着容絮,瞥了太医一眼,“不必派医女过来,臣明日给陛下上药。”
“这……”太医犹疑地抬头,望向顾映柳。
青年的眸子里凝满寒冰,盯着他扶着容絮小腿的手,似乎要把他的手剁下来,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医纳闷地告退,传言顾映柳是被陛下胁迫留在宫中的,但瞧着顾映柳的模样,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
反而像……像是心眼小又善妒的丈夫看着自家婆娘。
“映柳,你搬回来好不好?”容絮睨着青年的神色,“我一个人睡害怕。”
“嗯,”顾映柳点头,“陛下,您先洗漱,臣和田吉有点事情要谈。”
田吉求助地望向容絮,他已经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没想到还是要被顾映柳逮。
容絮半点没反应过来,直接挥手让两人出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悄悄话好谈的,非要背着他。
田吉佝偻着背,跟着顾映柳出寝殿的门。
——吱呀。
门扇被关的声音响起,田吉心下坠坠。
“陛下入茶馆的时候,你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站在廊角,白皙的面庞被宫灯打下重重暗影,半张脸隐匿在阴影当中,晦暗不明。
“奴在春楼,被花娘拦住,挣脱不出来。”田吉谨慎地答道。
晚春的风有些寒凉,顾映柳的衣摆被风吹得扬起细微的弧度,姿容昳丽的脸被光线掩映得迷离。
田吉煎熬地等着顾映柳的回答,他在顾映柳身上看到一种气势,属于上位者特有的气势。
陛下怕是养虎为患,压制不住。
“你回去罢,”顾映柳淡淡开口,“陛下有我照顾。”
他说完便转身回寝殿。
田吉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半盏茶时间,才回屋歇息。
哗啦的水声自崇瑶殿的后方传来,珠帘后的烛火明亮。
顾映柳定定地站在被遮挡的门前,心烦意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絮摒退伺候的宫女,坐在浴池旁边洗澡,他的腿沾不得水,只能简单擦洗。
浴池是引的温泉水,汩汩冒着热气,熨蒸着青年的脸颊。
容絮在想要不要让顾映柳进来洗,他刚才看见顾映柳的衣袍被他蹭脏了。
之前顾映柳不愿意与他同床,也不愿意用他的浴池,现在顾映柳答应和他一起睡,那用浴池也可以的吧?
他擦洗着自己的头发,被火舌燎过的地方卷起来,看起来有点滑稽。
两刻钟后,容絮终于整理好走出浴室,就见顾映柳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
“映柳,你站这儿做什么?要不要进去洗澡,温泉水,可舒服了。”
“好。”顾映柳点头,解着自己的衣袍。
容絮欲言又止,洗澡就洗澡,为什么要在这里脱?
非礼勿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絮撇开眼神,强迫自己不往顾映柳的方向看。
他穿越过来的当天就见过顾映柳的身体,红纱覆乳,纵深地开到腰腹,周身氤氲着水汽,想让人不流鼻血都难。
顾映柳简单洗漱后便从浴室里面出来,腰腹间只围了一块布巾。
“陛下,臣的衣物还在偏殿,能先穿您的吗?”
“当然可以。”容絮窝在床榻里翻阅田吉给他找的春宫图,没想到有朝一日,它居然能派上用场。
顾映柳的两性知识太薄弱,他虽也不甚了解,但也应该比古人强。
顾映柳遗憾地穿好容絮的睡衣,走到床榻间,目光落在青年的粉颈,和他正在看的画册上。
春宫图显然是精制的,彩色涂料描绘各种姿势体位,还是断袖版本。
他说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看这些是为谁准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澄吗?
“陛下看这些是为了霍小将军吗?”顾映柳的手绕在身后,拧握成拳。
“你别叫我陛下了,”容絮关上春宫图册,“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陛下了,私下里你可以叫我小絮,我舍友都是这般叫我的。”
“舍友?”顾映柳皱眉,“也和你我这般睡在一起吗?”
“啊?”容絮呆愣。
“臣明白了,睡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容絮张大嘴巴,他明白了什么,这就明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没和他们睡一起……”容絮弱弱地说道,鹿眼怔怔地望着顾映柳。
少年面容恬静,颊边还带着尚未褪却的婴儿肥,看起来乖软极了。
“他们?”顾映柳皱眉。
“大学……就是我家乡的学堂,都是四个人一起睡在一个寝舍的。”容絮裹着锦被,语调平缓。
“哦,”顾映柳抽过容絮手中的春宫图册,“早点睡。”
“我睡不着……”容絮躺在床笫间,望着头顶的床幔,“映柳,我好想回去,我不想做皇帝。”
顾映柳没出声,挨着他躺下。
容絮偏头望向顾映柳,青年今日好像有点奇怪,往常睡觉的时候,巴不得离他远远的,现在却挨着他,一点缝隙都没有。
“映柳,我们现在算是好朋友了吗?”
“嗯。”顾映柳瓮声瓮气地回答。
“只要……”容絮想说活到结尾就可以回家,结果发现完全吐不出来。
“只要什么?”顾映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絮儿刚才还在说回家的事情,如今又添了句只要,很难让人不想歪。
“我不能说。”容絮摇了摇头,凝视着顾映柳的脸。
青年刚洗过澡,面颊被水汽晕染,像是剥壳的鸡蛋,眉心的朱砂痣艳丽多情,美色惑人。
“小絮儿,”顾映柳只当是他是某组织养的傀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我会帮你的。”
“映柳,你真好。”容絮蹭着他的手臂。
不愧是原书中的主角受,人美心善。
容絮沉沉睡去。
顾映柳盯着少年的脸,眸色幽深。
次日早朝的时候,容昔再次发难。
“听闻陛下为一己之私,擅自改动顾万安的判决,实在令臣痛心疾首。昔年先帝托付我看顾陛下,没想到还是让陛下走向歧途。”容昔身姿笔挺,站在殿下丝毫不落气势。
容絮端坐在龙椅上,不知如何反驳。
他之前没有应付过容昔这样的朝臣,难以招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映柳一袭朱红官袍,站出队列,与容昔对峙。
“臣有话要说。”
“准。”容絮点头。
“贪墨案的判决原本便已经敲定,是臣以一己之私恳求陛下让大理寺重审此案,陛下怜惜臣的孝心,所以答应臣的请求,并非陛下的过错。”
顾映柳身量颀长,朱红官袍越发衬得他艳色灼灼,叫人移不开眼。
“顾小侍郎是臣,陛下是君,为臣者欲替父翻案实乃人之常情,为君者盲目依从,不配其位。”容昔语调铿锵有力。
大殿内鸦雀无声,朝中半数以上为容昔的党羽,剩下的一半中,多数是不出头的中立派,容絮能使唤动的寥寥无几。
少年的手拢在宽大的衣袖中,掌心濡湿一片。
“先前的事,是孤考虑不周。如今孤知道此前所作所为确实不妥,所以改为原来的判决,有何不对?”容絮开口说道。
“陛下,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既已反悔,但行其事,反复无常,属实难为,”容昔话音一转,“看来陛下还需要臣辅佐几年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
容絮沉默,生硬地扭转话题,不再理会容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过是刚上大一的学生,为什么要面对这些?
早朝上得战战兢兢,腹背受敌。
下朝后,顾映柳跟着容絮在宣德殿批阅奏章。
“小絮儿不必在意。”
“我没有在意。”容絮整理着奏折。
“那为什么不高兴?”顾映柳放下朱笔。
“映柳……”容絮搂住顾映柳的脖颈,穿进书里后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靠在青年的肩头啜泣着,“我好想……嗝……回家……我……不喜欢这里……好可怕……”
顾映柳轻轻拍着少年的背,耐心地哄着他。
等少年哭得累了,他才缓缓开口。
“臣想去天牢看望父亲,望陛下恩准。”
“当然可以。”容絮睁着朦胧的泪眼对顾映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牢内,老者鬓发斑白,年过半百,一脸颓丧。
顾映柳举着令牌,畅通无阻地到达老者所在的牢房。
牢房内光线幽暗,角落里的火光照在老者的身上,在墙壁上落下浓重的光影。
“父亲。”顾映柳放下食盒,站在牢房外望着曾经意气风华,如今跌落泥尘的男人。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目光落在青年的脸颊上。
“杏儿,你终于来看我了。”
“父亲,”顾映柳愠怒,“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我不是母亲,而是您的儿子。”
“你来做甚?”顾万安撇开脸。
“当然是来看望您,”顾映柳拿出食盒中的菜肴和酒壶,“给您特意准备的。”
“呵,你就不怕背上弑父的罪名?”顾万安扑到顾映柳的跟前,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
顾映柳退后两步,他等下还要回宫,若是沾染上不好闻的东西,小絮儿肯定不会喜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您在说什么胡话?映柳不是您最孝顺的孩子吗?我为您上下打点,还为您跪过宣德殿,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您死的人。”
“顾映柳,”顾万安哈哈大笑,“我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顾万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您这样的父亲……”顾映柳站在牢房前,俯视着老者的脸,“还请父亲早点享用,您不是最喜欢城东酒楼的下酒菜吗?”
“你真是疯了!”顾万安嘶吼着,镣铐撞在牢房边缘,发出哐哐的响声。
“儿子现在有想守护的人,”顾映柳半蹲在老者跟前,“所以,麻烦父亲牺牲一下,成全孩儿,孩儿也不想对父亲动粗。”
“好,好得很!”顾万安笑得猖狂,“像你这样冷心冷肺的怪物,居然能有喜欢的人,真是奇闻。”
顾映柳没耐心和他耗,他还等着回去陪容絮。
“父亲,是要儿子喂您吗?”
顾万安拔出酒塞,一口灌下。
“也好,也好。”
“您放心,母亲不会等您的,她早就过了奈何桥,您下地狱也等不到她。”顾映柳勾起唇角,酒中已被他下了剧毒,便是华佗在世也难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万安闭上双眼,眉峰皱成一团,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顾映柳,那人要是见到你的真面目,还会不会和你亲近?”
顾映柳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望向顾万安。
老者的嘴角溢出鲜血,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顾……映柳,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你是我的种!抹不去,擦不掉,我的烙印会跟随你一生,哈哈哈哈哈……”
“不劳您费心。”
顾映柳拍了拍衣袖,走出天牢。
他可以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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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映柳一步步往前走,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不是顾万安的事情让小絮儿左右为难,他也不会冒着风险来牢狱毒死顾万安。
本来他已经选派好人手,在流放的道路上动手,提前一点便提前一点罢。
他的小絮儿,趴在他的肩上哭。
叫他如何能忍。
二十一年的岁月时光,他从未考虑过以后,也没有计划过未来。
可有了小絮儿,他会重新开始。
顾映柳踏出地牢门口,外面天光正亮,和地牢内的阴冷潮湿完全不同。
他回头望向被重重围墙和守卫环绕的天牢,眉眼间全是戾色。
顾映柳还是回府邸沐浴后再回到皇宫,他自己闻不出来味道,不代表小絮儿闻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色渐渐变暗,西边燃起火烧云。
顾映柳踩着一盏盏和火烧云交相辉映的宫灯走到崇瑶殿门口。
容絮坐在崇瑶殿前的白玉台阶上,白皙的肌肤被余晖染成橙粉,眉目柔和。
“映柳,你回来啦。”
顾映柳微不可查地扬起嘴角,疾步走到容絮身边。
“陛下,地上凉。”
“哦,你去了好久,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容絮的声调里面带着不自觉的委屈。
“陛下是在这里等我吗?”顾映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