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和酒吧之间,只隔了一段半人高的石栏杆,两侧的座椅区都是开放式的。
“他的手,受伤好像很严重,真的不需要做点什么吗?不会影响到你吗?”
“三方?”维卡不解地挠了挠下巴。
跟马蒂欧不同,这些人应该只是普通人,没有太多好担心的。
只是脸上带有风霜的皱纹和海风打磨出的粗粝,证明她没有那么简单。
高大的女士捂着嘴,咽下一个酒嗝,这才转过身,从柜台后的墙上摘下两把房间号相邻的钥匙:“行,那这两天我会附送两份早餐上去,要是你们没起床我就放门口。”
维卡点了两下头,又看向瓦列里:“还有第三方?我没注意到有别人啊,酒馆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不太确认第三方是谁,但有所怀疑。跟昨晚我们在‘鲱鱼酒馆’看到的人有关,他们不太友善,而我又在酒保那里花了一笔钱。”
吧台后面是一位金发高高挽起的女士,抛开那比瓦列里和维卡还要健壮宽大的骨架与身高,她的容貌倒是显得非常端庄。
更别提拿斯的警方本来就势弱,最后的事件也就不了了之。
没什么好嫌弃的,这可能是自己第一个要直接发展的“信徒”,这么傻的人也不多见了,忍耐一下……
维卡接过艾丝特抛给他的钥匙:“所以按照你的推测,第三方,就是酒馆那些混混们,是打算今晚找我们麻烦吗?”
瓦列里轻轻拍了两下手臂,脸上毫无表情:“对我没有影响,我可以选择不接收这具身体的痛觉。”
维卡挠了两下后脑勺,走进了他自己的客房。
然后艾丝特便伸了个懒腰,抓着挎包坐到沙发里。
因为切断了对痛觉的感知,艾丝特本身倒没有太大的感受,但是她知道这具身体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更准确点说,是一辆载具。”
站在门边张望的维卡立刻闭上了嘴,头摇得能出现残影。
如果刚才那些旁观的海盗压抑不住攻击冲动,在最后时刻对着瓦列里开了枪,那艾丝特也会不择手段地寄生列夫捷特,然后直接开启另一场“自相残杀”。
车夫相当实诚,这家“间海旅馆”从外面看上去虽然很普通,但是进门后就能看到一尘不染的地板与前台长桌,桌上点了一根熏香蜡烛,混合着油脂与清淡花香的味道。
艾丝特摇摇头:“谢谢,不用了,单人间就行。我们喝多了的朋友等清醒过来就会离开。”
瓦列里无奈地望着他:“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他吧?”
并不是纯粹的谎言,而是“误导”,是为了背后目的而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因为醉意,这位女士脸上红扑扑的,但却非常称职地指了指身后写着房间价格的石板:“我们也有复合套间,总价更昂贵,但是比要两间单人房便宜。”
这位女士将钥匙推到艾丝特身前,然后才拿起那两枚金币,确认了一下成色,随口介绍道:
“我们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服务,你顺着旁边这走廊往里去,左手餐厅右手酒吧。楼梯在尽头,三楼,对着钥匙上的编号找。”
单人间虽然说不上贵,但还有一张能让人窝在上面的单人鲸鱼皮缝制沙发,盥洗室也是独立的,每间客房都有。
艾丝特脱离了瓦列里的身体,让维卡背着看上去昏睡过去的瓦列里,顶着自己的外貌走进了旅店。
“什么?”艾丝特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能写,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也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她锁上房间的门,检查了一圈床铺与书桌的整洁度。
如果艾丝特想,完全可以直接放弃这具身体,让斗篷把血肉统统吃干净。
瓦列里兴致缺缺地说道,看到自己被压着打了那么久,这种情况下得到的情报,足以误导他们采取错误的决定了。
“多谢您。”
艾丝特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金霍恩,按在了桌面上:“差不多,就不用找了。”
瓦列里指了指自己:“雁先生一直在关注我,我不知道他身后有什么背景,但他在店里的时候确实生出了一点招揽的心思。所以为了打消他的心思,我需要演一些桀骜不驯的风格给他看,这样他就会放弃继续探查我们的想法。
——
出租马车将两人拉到了城西的一家旅馆。
离开拿斯的时候就把这身体找个地方埋了。
艾丝特轻松地架起瓦列里的身体,将他拖进自己屋里:“难道你希望我寄生在你身上?”
还是不要询问克莱恩的建议了,在这一点上,他或许会很坚定地反对我的计划。
嘿,怎么能让他担心呢……
艾丝特闭上眼睛,意识昏沉放空,但始终没有睡着。
她并不需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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