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待见安雅。丁玉和安敏还是客气的把她迎了进来。安宁欠了欠身。没有过多的表示。
安雅仿佛没有在意,嘴角一味的噙着笑意。
“雅妹妹可是好些了?这么冷的天怎出来?”丁玉作为屋子的主人,不好冷落了她。
她是将要嫁出去的人了。从前安雅和安庆。包括李玉珍,老太太对她的伤害她不想再提及。心里不是不怨恨。只是放在心里。不必摆在脸上。她以前做不到,是她没有看明白。自从与安宁这个妹妹接触了之后,跟着学了不少。看开了不少的事。坏人早晚会有报应的。她不必在此时言语上起冲突。那样只会给姑姑一家添麻烦。她一走了之。府中还有姑姑一家人。暂时保持着如今的平静吧。往后但能帮得到姑姑一家的地方她不会不管。相信姜浩也不会阻拦,想到姜浩,她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甜蜜。
“已经好了。要不是老太太拘着,怎么也能早些来看玉姐姐的。”安雅坐在软椅上。暗里打量着近前的三个人。心里憋屈的很。她好不容易借着给丁玉这死丫头添箱的机会出了院子。只想着从今日起不再闭门思过。所以她此时的性子一忍再忍,安敏和安宁都不大理会她。俨然不是前一段时间姐妹亲香的样子。安宁和她天生就是敌对的,一时一刻她都看她不顺眼。她抢走了侯府中属于她的一切!安敏也不似从前那般的怕她。有了安宁当靠山,哼!看你们能高兴几时!走着瞧吧!
“让雅妹妹挂心了。”丁玉说着,让丫鬟又拿了些点心过来。招呼安雅尝尝。
安雅道了谢。面色显出不好意思来。
“玉姐姐。我今天来除了给姐姐添箱,还有赔罪。”说着安雅站起了身。
香芹赶紧拿过来准备好的添箱礼。大大小小的好几样。价值不少。看来是花了心思的。
“雅妹妹说得哪里话来?妹妹赔得什么罪?这添箱礼太重了。恕姐姐不敢收。”
丁玉不晓得她这使得又是什么招数。
忙暗暗的看向安宁。
安宁也想知道安雅想说什么。于是暗示丁玉听安雅如何说。
“我知道玉姐姐宽宏大量。不会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从前没少惹姐姐生气。还险些害了姐姐。都是我和哥哥的不是。老太太没少训斥我们。仗着娇惯便不管不顾。如今我真知道过了。请姐姐千万要接受我的道歉!姐姐有了好了归宿,妹妹也跟着高兴。请姐姐受我一拜!”
安雅不待丁玉说话。忙行了一个大礼。
眼睛里含着泪花。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这是唱的哪一出?丁玉赶紧扶了一把。
“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在这府中多年,承蒙老太太的答应收留。才不至于流落他处。与府中的姐妹更是一起长大。哪有不磕不碰的。知道妹妹是刀子嘴豆腐心。姐姐哪会往心里去。往后道歉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安宁差点笑出来。丁玉丫头也学油滑了呢。这话说的不错。
见安雅有些讪讪的脸。分明是憋得难受。
“雅姐姐,听说你生了头疾。连乌发都不保,可是真的?前些日子你将养着。我怕伤姐姐心,不敢问,姐姐不会怪敏儿吧?”安敏关切的开口,转移了道歉的话题。
正说道安雅的痛处。她手一紧。暗自咬了下牙。
“怎么会怪妹妹,如今好了一些。头发也长出来了。让妹妹担心了。”现在提起就不怕她伤心!安敏的心眼也坏了!定是安宁教的!从前她哪敢!
“雅姐姐别难过,头发会长起来的。就是想到姐姐那一头黑发可惜了。”
安敏惋惜的道。心说瞎话说的谁信?头疾,分明是被人剃掉了头发。在别院里的时候出的事情她们不是不清不楚。那天安雅尖叫一声。指定是出了事。该!谁让她总有害人之心!
安宁喝着茶水。心道,这安雅看来下了决心。不予她们交恶,她也不想一想。当她们都是傻的,几句好话就能和好如初,简直是做梦。
她如今表面的功夫都不屑于去做。不过碍于父亲难做。都是他的女儿。安雅再有错。也是大房的姑娘。
安雅被安敏说的心头疼痛。她如何不知道那一头秀发对她多么的真爱。却在那天早上不翼而飞。惊得她魂不附体。事后她认为与安宁脱不了干系。安宁也一定知道了什么,所以买通人把她的头发剃了。一定是这样!不然她想不出别人。
“这也是老天对我不懂事的惩罚。我心里自知。玉姐姐。两位妹妹。我不多留了。与老太太请示还得出来,也该回去了。”
安雅走了。把添箱礼留下。任丁玉如何推托也不拿回去。只得留下。
“玉姐姐别推辞了。不管她有什么心。礼尚往来还过得去。等她出嫁的时候再还礼就是。”安宁看着远去的安雅,小声劝了句。
丁玉点头。“我一想到他们的心思不正,就怕与他们打交道。唉,如今我快熬出头了。姑姑一家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安敏想到着也黯然。他们一家如果能分出府去该有多好。就不必看老太太和李玉珍的脸色。不用战战兢兢的过生活。
前几年父亲提起过,老太太却气的大骂父亲无情。说辛苦养大了他,娶了媳妇,如今翅膀硬了。就要飞。不愿意在长辈跟前尽孝。说出去就让父亲丢官职。吓得母亲不敢让父亲再提。这件事就这么压了下来。
安宁知道三叔一家饱受欺压。她更希望侯府没有纷争。这样她成亲后才能放心。只是一时半会还理不清。李如枚那个老婆子不倒下,事情难成。闹腾也要找准时候。想到婚事。她心里又难免恍然——
她与戎渊之间的事究竟会是什么局面,只有彼此喜欢就能够如愿的生活下去吗?不用说她也知道答案。这个异姓亲王府的存在是当今皇上的一块心病。除掉还是夺了兵权?谁也不能断定皇上心中所想。多少功高盖主的勋贵最终都没能落得好下场。戎王府会是个例外?她不喜这些朝廷的事,可一旦与戎渊成了夫妻,势必会卷进去。到时候该怎么办?戎渊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并非如此。想到这不禁叹然,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真到了必决时刻她也只有搏一搏了。
在三房又说了一会子话。安宁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二宝等在门口。“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不舒服,奴婢急着要找您,夫人偏拦着不让。”
“说清楚。”安宁绣眉一皱,娘亲怎么了?
第210章 心思
李如枚吃了茶,靠在大迎枕上微闭着双眼。一旁的李玉珍小心的陪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吴嬷嬷说话。
吴嬷嬷谨慎的应答着,一双眼睛留意着老夫人的动静。二夫人来了大半天,老夫人不冷不热的,一改往日的亲慈。这是磨着二夫人的心性呢。这几年二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侯府她都做得主。谁成想忽然来了个安宁,骆馨兰的病也好了。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何况侯爷的心也跟着偏了。听丫鬟们背后议论,侯爷有日子没去二夫人的屋子了。更别提恩爱,那早就成了没影的事。而且老夫人前几日说了话,二夫人的称呼也变成了珍夫人。怎么听都像是姨娘的称呼。为此李玉珍摔了不知多少东西,院子里的丫鬟更是大气都憋了好几日。老夫人知道了,暗地里又训斥了她一番。这才继续低眉顺目了起来。
;屋里的香炉袅袅的升着。李玉珍也有些昏昏然。她这几日没着消停,想起“珍夫人”这个称呼就喘不过气。随着一个称呼,她这些年的骄傲都白费了。二夫人耿月华话里话外没少挤兑她。从前一叫二夫人,指定是喊的自己。耿月华这个二老爷的夫人一直靠边站。如今自己这珍夫人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只有耿月华那个二夫人才是真正的二夫人。她不过是侯爷的一个点缀。如今只怕连点缀都不是了。他再也不会正眼瞧她。她自认为做的滴水不露,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侯爷在她面前会偶尔的愣神。那眼中的疑惑她不是没有看着,难道侯爷知道了什么?她心里一痛,即便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不是没恨过。可是事已至此,老夫人百般的承诺了她。她也只有忍住。等着她的儿子继承侯府的那一天。她后来一度认为老天开眼了,侯府里的子嗣,以她的儿子最为尊贵。骆馨兰出了事,侯爷的心向自己这边靠拢。骆馨兰不可能再有孕。就等着儿子的身份变成了嫡子,那么整个侯府还有什么人能比过她的荣耀?怎奈老天不长眼,竟然让骆馨兰好了!她的如意算盘转动的难免迟缓。儿子过不到她的名下。女儿的婚事也受阻。她的处境更是尴尬,整日像个受气的媳妇子,为着骆馨兰一个劲的转。她怎么就能忍下这口气!她强忍着。不然老夫人也不会放过她。这会子叫她过来,却不理不睬的。她坐着都难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她不知道还有多少耐心!
李如枚抬了抬眼皮,见李玉珍隐隐透出的不耐。这个不争气的,认不得一时。将来如何能搬回局面。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侯爷眼见着不予她们亲近。与那骆馨兰像是新婚的夫妻,蜜里调油一般。对她们也存了戒心,并不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