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就是这样,他只要与对方四目相接,或者是与对方说个两三句话就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怕是现在多年过去,他仍旧必须避开对方的视线才有办法将话说的完整。
「今天有事找我吗?」严桑远他问着对方。
温鸿雨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为儿子的事情来,可不知道为什麽,在严桑远面前承认自己有个儿子相当艰难,就像是背着自己老公承认自己有外遇似的心情,严桑远看出他的窘迫,就又对他说:「我们到那边坐吧,站着说话多累呀。」
大榕树下,严桑远他给温鸿雨递上一杯热茶,上好的龙井茶叶,啜饮起来齿颊留香,温鸿雨他用这杯热茶缓和了自己的心情,又不禁偷偷看向倒茶的严桑远。
温鸿雨是上高中才认识严桑远的,两人不同村却在同个镇上上高中,严桑远是那种标准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说又会读书,运动也一等一的好,在校的人缘更是顶天,相较於他,那时的温鸿雨就像是个不起眼的小石子,虽然与他在同个班上,可却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年级上学期,他跟温鸿雨分到了邻桌的位置,那人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可是温鸿雨却连看都不看他,他害羞的根本不敢看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又怕被人误认为是难处,不过严桑远一点都不在意,天天缠着他与他说话,还时不时这忘了带,那忘了写的,就要温鸿雨帮帮他。
大部分都是严桑远主动来找他说话,温鸿雨找他那可堪比奇蹟,那怕是偶尔因为老师交代事项,自己不得已与对方搭话,严桑远都能大惊小怪的心情好上一整天。
「小雨呀,你就给我个好脸色看,我也就读这几年书了。」严桑远他总对他咕哝这句话,可是温鸿雨哪里信他的邪,他明明看见对方填了志愿A大,那是一所重点大学,很难考,可偏偏他就只填了那所。
不过温鸿雨知道那人的成绩铁定可以轻松考上,而自己则也鬼使神差的跟他报了同一所,当然是不同科系的,他总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追着他而去的。
可是谁能料想,高三一考完试,严桑远就忽然失踪了,连毕业证书都没取,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连个连络办法都没有。
却在多年之後又重新出现在温鸿雨的面前,那般的满不在乎、毫不在意,像是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
你去了哪里?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温鸿雨有很多困惑,想要找那人问个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理智告诉他,问这些事情是不合宜的,他并不是对方什麽人。
「你是严青的监护人吧?我有点事情想与你谈。」温鸿雨他将话题转回了自己儿子身上,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儿子的事情,还有两个小辈在交往的事情,说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反应,他鼓起勇气抬眼看了下对方。
只一眼,就看见对方笑得宛如三月阳光宜人,可这是温鸿雨的视角,实际上严桑远的内心是…
妈的,不好了,严青那小子不会背着殷煌外遇了吧?到时候自己一家是不是要被鬼王杀光,死後还得下地府受刑,不对呀,殷煌那小子看人看的贼紧,怎麽可能放严青那臭小子去外头乱搞?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掏出手机,严桑远他默默地按下一个号码,只听见嘟嘟嘟…几声以後,另外一头响起声音:「叔叔,你怎麽了?难得打电话给我。」
「阿青,你现在到叔叔庙里面,带着你老公一块儿过来好不好?」严桑远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好呀,可是他要洗个澡,你等我们十分钟。」严青喀的又把电话挂断,瞬间严桑远他有种我们一家都死定的错觉。
真的外遇了吗?
「桑远,你怎麽忽然把孩子叫过来?」温鸿雨他想着这人怎麽看起来平静,情绪却这麽激动,他原本是想着跟严桑远好好讨论两个孩子的事情,毕竟他对同性相恋一点都不反对,但是看严桑远的神色,他有些不安。
他对温霖生可以说是疼在心坎上,或许是因为觉得亏欠那孩子,让他一出世就没了母亲,所以自小就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孩子拉拔长大,可温霖生对他态度总是冷冷淡淡的,温鸿雨有时会想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不喜欢女人却还与对方生孩子的报应。
「确认一些事情。」严桑远他心里默默加了句:确认自己全家会不会被灭掉,就算要死也得死在一块儿才行。
这样好收屍呀。
实际上严青他们的住所离宫庙不会太远,大概也就开车三十分钟的路程,殷煌他租了车带着严青过来的,严桑远他看见两人,招呼着两人坐下:「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要跟叔叔解释一下?」
「成,随我来。」殷煌他与严桑远单独到了不远处说话,榕树下的凉亭就剩下严青跟温鸿雨两个人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哇,再没有比这更尴尬的时候了。
「叔叔喝茶。」严青试着献殷勤,想要讨好温鸿雨,可是温鸿雨他只应了一声,就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反应有点冷。
温鸿雨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知道该跟眼前这「媳妇」说什麽,虽然赞同孩子的选择,可实际上他还是不擅长与人处,难免有些尴尬。
另外一边,殷煌跟严桑远稍微谈了一下自己的事情,严桑远眉头皱的有点紧,似乎在想这件事情算不算违背天道,可是又觉得有殷煌在旁,应该是不会有问题。
「你一会儿从孤的陪葬品中挑两块避邪玉给青戴着,孤现在有肉身,怕是出了事情鞭长莫及…」殷煌他深知事情有利弊,他虽然有了肉身,却对严青的保护不如以往周全。
「我知道了,可是小雨那,你怎麽交代?」
「小雨?你跟我的生身父亲认识?」
「算是旧识,再怎麽说他也是你父亲,给他讨个好、说个体己话,阿青的立场也不会这麽尴尬。」严桑远很快地就接到了殷煌冷漠的目光,好像在质问他:你认为孤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吗?
「孤做不到,孤从来就没有父亲。」殷煌他的话让严桑远有些伤脑筋。
「不然,晚上大家吃顿饭?熟络熟络?」严桑远他的话好像是为所有人着想,可殷煌却敏锐地察出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你跟他有关系?」殷煌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笑着眯起眼睛。
「非也非也,施主你的杂念太多,这样不妥。」严桑远他晃了晃手指,极力地撇清,可想要瞒骗神通广大的鬼王是不可能的。
「你牺牲自己与他的缘分,替他改运?」殷煌他觉得好笑。
「世上并非所有感情都要得到才美好。」严桑远笑得很温柔,对於他而言,牺牲自己与对方的缘分,替他避开所有磨难,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殷煌耸耸肩膀,面对他人的选择自己无从置喙,严桑远谈毕,朝着两人走去:「今晚留下来吃饭吧,阿青你要吃什麽?」
「火锅,我要吃叔叔煮的火锅。」严青他开心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那煮个鸳鸯吧,你雨叔没办法吃辣。」严桑远他打发着两个小辈去给自己买食材,严青开心地推着不情不愿的殷煌去采买。
「你还记得?」温鸿雨他来不及细问,严桑远又给他倒了杯茶。
一直都记得。可严桑远没说出口,只是笑着说:「等他们回来再煮吧,喝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严桑远有个小秘密,那就是他有阴阳眼,还是帮神明办事的代理人,宫庙的师父说了,他读完高中以後就得马上到庙内来,那怕是跑也跑不掉的,这种「天命」是他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严桑远他也不抵触啦,毕竟他个性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一直到碰上了温鸿雨,这小可怜实际上自己高一就注意到他了,不注意也难呀,冤亲债主一堆,时时刻刻要他的命,喜欢管闲事的严桑远就坐不住了,高二就跟人换了位置坐到他身边去,这温鸿雨才硬生生地被延长了性命。
毕竟只要鬼差一靠近温鸿雨,就会被严桑远给暴揍一顿,久而久之的谁还敢承这活?而且那时严桑远当时跟阎伍可是一对哥俩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惹怒了严桑远,阎王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交代了。
严桑远他白天读书,晚上就去庙里替人办事,没事就跟阎伍一块儿躲在庙顶上喝酒,阎伍劝他:「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归进庙内的,不如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我知道,可是万一有了牵挂,那该怎麽办?」严桑远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唯一挂心的就是那个班上的邻桌。「我问你个人,温鸿雨他前世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这一辈子冤亲债主这麽多?」
阎伍睨了他一眼,正常来说这种事情都属於天机,不可泄漏的,就算他是阎王也一样,凡事讲求规矩,乱了规矩後边怎麽办事?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严桑远破例,手中化出生死簿,很快地就找到那人的名字:「温鸿雨,上辈子出生帝王家,虐杀忠臣,这一辈子寿命只有三十。」
「有没有办法给他改命?」
「改你个大头鬼。」阎伍只差没把酒杯砸过去:「你改了有用吗?他的寿命原本只能到三十,你延长了他又无妻无儿,孤苦伶仃的在人世受罪,你这不是为他好。」
「那把我的过给他?」严桑远他想也不想地说:「你说过我命中有妻儿,可我一个替神明办事的人又怎麽消受的起,你帮我过给他,顺便帮他延个寿吧?」
「…你喜欢他。」阎伍他又啜饮了一口酒液,用的是肯定句。「唯有情爱使人昏聩。」
「这嘛,天机不可泄漏?」严桑远模仿着阎伍的口吻回答,然後回应他的是砸向他後脑勺的酒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後阎伍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他原本八十岁的寿命分了三十年给温鸿雨,严桑远想活到六十岁也够本,又将他命中的一双妻儿也过给了他,但是逆天改命的结果总会有意外,温鸿雨的妻子死於难产,生下的孩儿更是魂灵不全。
而严桑远他则不知道因为自己逆天改命,导致大哥一家惨死,侄儿更是因为他的因果出生便带着大量阴气。
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也是阎伍没有告诉他的代价。
严青跟殷煌买了好多食材回来,严桑远也照他所说去後头小灶煮食,这麽多年来他早已经以宫庙为家,鸳鸯锅很快的煮好,庙後有一片小空地,严青搬来了摺叠桌跟塑胶椅,大家就这样坐在外头一块儿用餐。
但是严桑远跟严青都嗜辣,殷煌似乎对辣味也不抵触,只有温鸿雨他吃不得辣,又有些无从下箸的感觉,还是严桑远拼命往他碗中夹东西,才没有什麽都让严青给抢去。
而殷煌对於自己老婆总是宠溺,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反正花的是他们的钱,心安理得,严桑远他笑着说:「小雨,不要客气,尽管吃。」
温鸿雨觉得自己的碗都快装不下了,严桑远他从以前就是这样照顾自己,他感到有些怀念,可也没忘了自己目的,趁着桌上气氛愉快,他问殷煌:「你打算什麽时候跟严青结婚?」
难得的殷煌似乎在思考怎麽回话,因为他跟严青本来就已经成亲了,在十六岁那年,如今只不过是多个肉身而已,可是温鸿雨的意思应该是问他们什麽时候把在人间的婚事办了?
「你说呢?」殷煌没意见,反正要再办一次他也挺欢喜的,这样他在人间就真的与严青绑在一块儿了。
「我都可以。」严青吃辣吃的小嘴都红了,脸也是红的,更不要说额头上都是汗,殷煌看上去格外的诱人,真想亲他一口。
「不然这样吧,你们先领证,等你们完成学业以後再补办婚事宴客?我们也好准备?」活人的婚事比冥婚轻松多了,至少严桑远这次不用再到警局说明他的文物是怎麽来的。「小雨你说怎麽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温鸿雨对上严桑远,还是下意识的会低头回避对方的目光,实际上他紧张得要命,下意识的想要伸手装汤冷静一下,可是拿过汤勺不到一会儿就被严桑远握住手。
「你吃辣会过敏的。」他拿到了辣汤的勺子,碗里装的也是红汤,一下子明白对方意思,温鸿雨这才放下那被染红的小碗,严桑远他又去拿了一只乾净的碗来。「那就这样吧,阿青你明天跟…你老公去领证,宴客我们等你毕业後再说。」
「好。」小俩口听见开心得很,反正他俩本来就是夫妻,在阳间再领一次证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可还是挺开心的。
温鸿雨看自己儿子的笑容似乎有些怔愣,他哪里看过温霖生这样笑过,即便有也是嘲讽的冷笑。
想到自己儿子应该真的碰上真爱,温鸿雨觉得有些欣慰,至少他也不想让儿子再走一遍自己的老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他母亲,他是真的亏欠。
只是饭吃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喊声,严桑远让众人继续吃,然後自己一人到前头去看状况,温鸿雨放心不下,於是也跟着起身,严青更是咬着筷子一脸好奇的模样。
到了宫庙大殿,有个男人被送进来,浑身不断的抽搐,甚至还口吐白沫,双眼翻白不断的发着颠,温鸿雨正困惑着怎麽不送医院送到这来,就听见旁边的妇人说:「师父,他从昨天就是这样,好像被脏东西附身了,你赶紧救救他。」
「不要急,这是他自己做的事情,让他自己受着。」严桑远他不太高兴地看着那发癫的年轻人,似乎一点都不同情对方。「我已经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虐猫了,上次人家就已经说你再犯谁也救不了你。」
「师父、师父,请你救救他,我也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他就是管不住手。」妇人哭的伤心,旁边的人也跟着跪下求严桑远,可是严桑远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次我保证是最後一次了,我回去会好好说说他。」
「你们身为父母不劝诫他就算了,还替他抓猫,猫有九条命,杀猫要累九世,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严桑远他嘴巴上是这样说,可是手中却在飞快的准备朱砂笔墨。「我这次也不能作主,你看人家要不要跟你谈。」
说完,他迅速地写了一张符咒,然後贴到那名发癫的年轻人额头上,年轻人哇的一声开始猛吐,吐了满地版的秽物,所幸严桑远他往後退的快,不然那些秽物都要波及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公…」严青他抱紧殷煌,似乎有点担心。
「不要多管闲事。」殷煌可不想摊上这麻烦事情,眼前这一幕真够恶心的,摀住严青的眼睛,带他回去吃饭。
温鸿雨眼中,这简直迷信的不可思议,他们明明应该去医院的,怎麽会跑到这来求助严桑远,严桑远他看着温鸿雨的表情,示意他不要说话。
「师父、师父,拜托你,我们就只有这个儿子…」男人悲伤的磕头求着。
「养不教,父之过。」
「师父,求你了,我儿子本性不坏,他只是压力太大。」
「压力大就可以对无辜生灵下手吗?」严桑远的语气很冷,显然眼前这名发癫的年轻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处,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非常的不愿意去解除这人的痛苦。
最终是温鸿雨看不下去,都是为人父母,他也清楚这种加诸於自己孩儿身上的痛苦,对父母而言是多大的痛楚,於是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们应该送他去医院。」
「去医院没有用,你是师父的朋友吗?拜托你,求求师父救救我儿。」男子的母亲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的抱住温鸿雨的腿。「拜托,我给你跪、给你磕头。」
然後妇人的脑袋不断地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抬起来时已经见了红。
温鸿雨他似乎没办法地看着严桑远,後者一脸谁让你不听话的表情,叹了口气,然後又去拿了三支清香点着以後开始朝着已经吐到没有东西能吐,只能躺在自己秽物中抽搐的男人比划:「散吧,最後一次了,把他脖子上的东西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完以後,男子好像不再抽搐,渐渐平静了下来,父母赶紧在他脖子上掏了掏,才发现他脖颈上有一串项链,可上头却串着一个个不同颜色的毛团。
可看清以後,温鸿雨才发现那并非毛团,而是一节节猫的尾巴,被残忍的砍断,串在绳上,这就是为什麽严桑远不愿意救这人,因为这人就是个虐杀猫咪的畜生。
严桑远一脸心痛,看着那战利品似的东西,眼中满是不忍,他无奈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下一次就不是这样了。」他走到一旁拿出一个铁盆,将那串东西放在盆中,又烧了三张符纸,扔到盆终将那物焚尽。
「走吧,不要留恋。」
【喵~~~】好似听见猫儿的嚎叫,隐约还有低沉的咕噜噜声音,温鸿雨看见那对夫妻半扛半拖得带走一身脏污的儿子。
最後只留下严桑远去拿清洁用具收拾满地狼藉,还宫庙一个乾净,温鸿雨他无奈的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对吧?」
「此事,你本不该管的。」严桑远他无奈的叹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大殿给打扫乾净,他才仔细跟对方解释起来:「那小子是虐猫惯犯了,小时候虐猫长大杀猫,现在染了怪病看医生都不见好,才跑到我这来。」
「你是类似用催眠的方法…?」
「此事,你还是少明白的好。」
面对温鸿雨的询问,严桑远他也不想说太多,对於看不见的人而言,这种事情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你怎麽说他都不会明白。
严青没被前厅的事情扰了兴致,只知道大人们好像没了吃饭的兴致,他吃的小嘴都是辣油拼命灌水,小肚子都鼓了起来:「呜~好撑。光喝水就喝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擦擦嘴。」殷煌他并不想理会,反正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况且他插手了也不一定有好结果:「吃这麽辣,一会儿回去有你受的。」
「好、好吃嘛…」严青贪嘴拉肚子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虽然殷煌宠他,可还是以他的身体为优先,填饱了肚子,他这时候才想来问:「叔叔跟你爸爸是什麽关系?」
翻了个白眼,殷煌没好气地看着後知後觉的严青:「折自己阳寿去给人逆天改运,你觉得呢?」
严青歪着小脑袋想了许久,然後「啊———…」的一声,被殷煌给摀住嘴,後头咕噜咕噜的不知道说什麽,因为正巧这时候严桑远跟温鸿雨也走回位置上坐下,可两人显然没有继续吃饭的兴致。
「我们吃饱了,时间也差不多,我想先带青回去了。」在人前,殷煌不会使用孤或者是本王这类的话,只是偶尔还是会遗忘,毕竟当鬼当得久了,有些口头禅总是要慢慢戒除。
「你们开车回去路上小心。」严桑远笑咪咪的对两人说。
好不容易殷煌终於放开手,严青对着温鸿雨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爸爸,我叔叔就交给你了。」想来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严青跟殷煌肉身结了婚,还是要喊对方爸爸的。
只是这句爸爸,温鸿雨差点把口中的汤给喷出来,而且他怎麽觉得这孩子话中有话,但是看着对方清澄的眼睛又不太像。
殷煌看对方脸色不对,赶紧拉着人走了,而剩下严桑远跟温鸿雨两人彼此相对。
小辈们都走了,温鸿雨终於还是问出藏在心中多年的话:「为什麽你…没有去A大?你明明说过想要上那所大学的。」
反而是他考到,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可以与喜欢的人上同一所大学,却没有想到是空欢喜一场,严桑远他听到对方又会提起这件事情:「我现在也挺好的,小雨,读不读大学对我而言根本没差别,况且我天生就是吃这行的料,就算我去上了,最後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回到此处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不是根本只是把考大学当成一场笑话…」温鸿雨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地想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倒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像你这种天才,的确可以不把高考放在心上,哪需要像我们这种庸才,必须拼命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
「我知道小雨当年可认真了,考上了A大後,可惜没能帮你庆祝。」严桑远他有些惋惜,但是话题带偏了,这根本就不是温鸿雨所说的重点:「小雨,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可是命里无时强求也是没用的。」
严桑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掺杂了几分无奈,温鸿雨他不知怎地眼眶有点红,他总觉得对方一定瞒了他什麽。
深深叹了口气,温鸿雨他觉得自己应该止住自己的多愁善感:「孩子的事情解决了,我也该走了…」
「小雨,你还会来吗?」严桑远他一脸期盼,似乎很希望他说会:「我们这麽多年没见,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以後还要料理孩子们的婚事,你多来走动走动好不好?」
温鸿雨本来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他的脸又红了,因为严桑远他笑得很开心,彷佛自己来是多大的喜事。
就像是以前他总笑咪咪的哄自己抄他作业就好,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陪他玩,然後他就在边上看着的无赖样,还边说:「小雨的字可真漂亮。」
温鸿雨想,自己或许一辈子都脱不开严桑远这个迷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姬烠他带着殷煌出去游历,看着少年郎已经长成,十八岁已经人高马大的,与他齐高了,而那张容颜更是美的不像话,宛若神只,路途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与他示好,可是殷煌一个都没答应,虽然姬烠也曾告诉他,即便家中有四位夫人,但是小妾还是可以收的。
听见他的话,殷煌只是冷冷的回应:「又不能生子,孤收了做甚?」这一句话,又勾起了姬烠的愧疚,看他面色不善,殷煌也不为难他,只是驾着马又奔了出去,让他一顿好追。
不能怪殷煌看重子嗣,那个年代,孩子极难养活,那怕是挨过了周岁,孩子都可能会中途夭折,因此姬烠所做的事情,依旧在殷煌的心中是个死结。
他们骑着马来到一处繁华城镇,不得不说在周王贤明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的确好过了许多,姬烠这次出游带上了许多暗卫,毕竟先前曾经受袭,他知道商朝的遗臣不会这麽简单的放过殷煌,可殷煌就不喜欢被跟着的感觉,只好让暗卫们隐身,伺机而动。
因此明面上看只有殷煌与姬烠两人,实际上周遭跟着不少护卫。
「掌柜,两间房。」
姬烠他找了间客栈,开口就要了两间房,但是他还在翻找钱袋,殷煌就忽然开口:「一间就够了,我们出门在外,银钱要省。」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银钱的事情,姬烠他意会到对方的意思,面色似乎有些纠结,可最後他还是以主人的心意为大:「那便改一间。」
事实上,有很多旅人为了省路费的确会两人挤一间房,他们也不是特例,只是两人外表都出色,掌柜还是难免多看几眼。
姬烠虽然已经将近三九,可是看起来就是不带老态,再加上本就是个练家子,身材匀称,让人难以想像他已经大了殷煌二十岁,殷煌甚至觉得他们更像兄弟。
兄弟,多可笑,谁会把自己兄弟当女人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煌目光紧紧锁在姬烠身上,姬烠当然有所察觉,只是他已经习惯,等到与掌柜交涉完,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他回到殷煌身边,准备与他跟着小二一块儿进房。
只是在殷煌站起身没多久,滂沱大雨忽然倾泄而下,姬烠他心中难免想着:幸好两人动作快,否则要是湿了衣裳,殷煌的体质受了凉恐怕要三五天才能好。
「烠,走吧。」殷煌催促着他,在外他们不太唤彼此姓氏,只喊其名,姓氏只有上位者才有,许多百姓多半以地域为名或者是随意叫个小名。
「嗯。」姬烠被唤回注意力,跟在殷煌身後,随小二走上楼梯。
殷煌出门在外没了被禁在院内的戾气,对待姬烠也不像往日那般暴虐,可是姬烠也明白这是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殷煌这个样子更让他显得担忧。
他宁愿殷煌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到他身上,也不想见他这般无精打采,可偏偏姬烠又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
两人进入房内,姬烠照惯例先巡视房中有无危险物品,东西齐不齐,只是毕竟不比院落精心准备的东西,一切都只能勉强堪用,殷煌对此倒是不在意,第一次出门许多东西都相当新鲜,而且大地河山,浏览美景也是一种享受。
更重要是的是,他跟姬烠在一块儿。
姬烠巡视完东西正准备回报,殷煌忽然从他身後抱住他:「烠,亲孤。」那人一愣,还是照做了,只是这亲吻有些生涩。
吻完以後退开,那人眼睫轻颤,似乎相当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可是殷煌相当愉快,从出游以後这人就像是变了似的,只要没外人看见总要与姬烠亲近亲近。
而姬烠对他本就包容跟疼爱,更多的还有弥补之心,於是对於殷煌的命令总是相当忠诚的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床应该耐用吧?」
「查过了,没问题。」
「那你与孤一同试试。」殷煌看着那人瞪大眼,似乎尚在挣扎着,他轻轻的笑了出来,伸手去解那人的衣衫:「我想在这镇上留个三五天,不试试要是中途垮了怎麽办?」
这句话让姬烠的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他不明白殷煌怎麽会对这具身体眷恋不已,照理来说他应该是喜欢院内像是四位夫人那样温柔婉约的美娇娘才是,一个侍卫死板的身躯到底哪里勾起对方的欲望?
最终,他只能将这一切归咎於是殷煌对他的折磨报复,姬烠身在局中难以看清殷煌的心意,只觉得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理由。
「若是你不愿的话,你也可以说不。」殷煌埋在他肩膀,朝着他耳边说着句:「不要将我当主人,烠。」
「属下不敢踰矩。」姬烠一听马上惨白着脸跪在殷煌面前,这模样让殷煌相当的不满。
殷煌他一腔的情意都冷了下来,他不懂为何姬烠会这麽的坚持,好像他不当这个下属就浑身不安似的:「你不是说过爱孤吗?」
「是,属下说过。」
「那你在外头当孤的情人又有何不对?」殷煌的话让姬烠有些混乱:「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就这麽坚持,就好像…不弥补孤,你良心过意不去似的。」
「这是属下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欠孤的是整个大周,为什麽却由你一人偿还?」
姬烠哑口无言,可随即又低下脑袋:「这是属下的命。」他生来就是为了大周的安定,这彷佛是他人生的信条,一旦抽去就好像他的人生都没有意义一样。
就好像他满手鲜血都不值得似的。
而殷煌却将这件事情大辣辣的摊在阳光下,彷佛在指责着他根本不需要这麽做,这麽一想却让姬烠的面色一下子失了血色,甚至眼中隐约有了泪光。
看他这副模样,殷煌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真欺负到他心坎里了,可偏偏心里又有些开心,就像是调皮的男孩,总要欺负喜欢的人欺负到他落泪才甘心。
但是最後仍然伸手将那人拉起来:「孤的意思是说,孤吩咐你该怎麽做,你就该怎麽做,而不是自作主张将你认为好的套在孤身上,孤想要的是一个情人陪伴在孤身边,而不是下属,所以孤就算向你求欢,你还是可以拒绝的,这也是一种乐趣。」
姬烠他对这方面有些迟钝,殷煌也是知道的,总要自己说破,可有时看着对方傻愣愣的模样也是挺可爱的,男人想了想,尔後才说:「可…属下并不想拒绝您。」
殷煌他下一秒将姬烠给按在了床板上,虽然上头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被褥,可是仍然硬的可以,姬烠暗自想着要在加几床被褥,可还来不及叫唤小二,就被那人直接吻上,两唇相贴炙热的舌尖不断地搔刮着姬烠的口腔。
殷煌伸手去解他的衣襟,不久後两人的外袍就被扔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很快的从床上传来,经过殷煌的调教,姬烠根本不用香膏就能湿了後庭供他插弄,今日也是这般,轻易的脱了亵裤就能直接挺入了。
要不是知道姬烠根本不黯这方面的事情,殷煌都怀疑是不是姬烠私下自己偷偷抹了香膏才让小穴这麽湿润,让自己可以轻易地插入,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少年郎冲动的很,轻易的就被姬烠的话给挑起情慾,昂扬的肉棒粗暴的抽插着那满是汁水的小穴,显然情动非常。
姬烠他默默的承受着,只觉得殷煌对他这种不正常的性慾,或许是因为来不及碰到更好的美人,或许他该让暗卫在这镇上好好暗访一番,总能找到合殷煌心意的女子,只是眼下还难以寻到,先让对方屈尊绦贵的先拿自己宣泄慾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抽插一段时间後,姬烠俊美的脸上也逐渐有了情慾的迹象,只见他发丝微乱,襟口大大敞开,眼神更是迷离的满是水气,他白皙却结实的小腿挂在殷煌的腰侧,随着他的顶弄在空中微微晃动。
殷煌他能娶四位夫人,除了他面如冠玉,更是因为在房事中总不知疲惫,每每折腾几位夫人都哭红双眼、叫哑嗓子,面对身经百战的他,姬烠更显生涩,毕竟他被作为暗影培育,作为周王的刀刃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血腥,却独独在感情上相当空白,甚至在面对殷煌对自己的逐步开发与索讨时,他都觉得这只是对自己的羞辱与折磨,因此根本不可能在对方身下婉转呻吟,只在情动时,小小声的哼个几声算是回应。
「烠,这床不舒服是不是?」殷煌他啃咬着姬烠的乳首,用牙齿与舌头斯磨、轻舔,甚至吸吮的啧啧出声:「晚些加点银钱,让小二把这床褥子加厚些。」
「嗯…」姬烠他在床上相当沉默,偶尔才泄漏只字呻吟,每次那巨物重重的辗过某处,都会引起他的身躯颤栗,胸前小蕊被殷煌给折腾的挺立,甚至隐约有些肿胀,他眼角落下泪水,身前早已经硬梆梆的抵着对方腹部,随着每次抽插都被磨蹭到欲根顶端。「殿下…」
一喊称呼,殷煌便吻上他,末了还说了句:「这是在外头,不能喊,你喊孤的名字。」那嗓音是极尽缠绵的,几乎听了便让人浑身酥软,只能听之任之。
「煌…哈啊!」姬烠才晕乎的喊出那人名讳,却不想殷煌忽然重重的抽动起来,每下都撞在敏感的穴心上,一不小心呻吟便泄漏而出,直烧的那人脸庞满是红霞,一听对方呻吟,殷煌就更来劲的欺负他,这下子呻吟倒是忍不下:「嗯哈、啊、啊…啊、啊…煌,慢些…哈啊…」
他想咬唇忍下这羞赧的呻吟,可是殷煌偏不让,咬着他的下唇,姬烠顾忌,不敢伤他,只是呻吟更让他显得风情万千,殷煌件他这副沉迷淫欲的模样都是自己所造就,身下的硬物就更胀大了一圈,活像要将那肠子给捅烂一样的猛烈插入到底又狠狠地抽出。
数次反覆,那淫穴就被他插的肿胀不堪,殷煌都觉得姬烠不是女人简直太过可惜,若是位女子自己还能给对方一个名分,且他身後穴儿虽然并非女人的那处,却每每宛若淫荡的小嘴吸着自己的鸡巴,那种感觉简直舒爽至极。
「烠,你体内真是让孤舒爽至极,天生就是当名器的料。」耳鬓厮磨,殷煌在他耳边讲着孟浪之言,果不其然的因此受到刺激的姬烠小穴更紧了几分,被抽插的肠道抽搐,甚至流出大量淫水。「你要是是位女子,本王还何须纳四位夫人,只要有你一人就足以应付本王的欲望…」
「请您不要…不要…哈啊、啊…不要说…」姬烠最怕他说这种事情,这只会让他更加无地自容,可又不禁想到要是他是女子,所有的事情似乎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结果,快感也更加的强烈。
几番猛烈抽插,姬烠他终於忍不住的被殷煌给肏到射精,大量白液喷溅在对方身上,数股交错,可是体内的凶器却还未到顶,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抽动,结果姬烠硬生生的被拱上两次高潮,殷煌他後边数十下特别的粗暴,都快将肠肉给翻出,却还不停往深处干去,直干的姬烠他伸出小舌,面露沉迷,这才一边亲吻对方一边将精水全数灌入那脆弱的肠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你能帮孤生子,周王也不会这麽想要孤的性命吧?」殷煌他知道龙气是可以传承的,就是因为如此,周王才不得不要他性命,以及要他孩儿的性命,可是要是今天姬烠是个能生育的公主,那结果就大大不同。
只要能与周王室结合,那龙气就会自然进入周王室的血脉,也就不用献祭殷煌的性命,可偏偏姬烠就是一名男子。
姬烠显然不想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只是以手臂遮挡住满面红潮的脸,殷煌拨开他的手臂捧着他的脸亲吻,看对方为自己情动,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下辈子,孤只要你一个,你记得要成为孤明媒正娶的妻子。」殷煌他轻咬着那人锁骨处,带着甜腻撒娇的语气说着。「答应孤吧?烠。」
下辈子?姬烠他不敢妄想,他该去的地方只有地狱,可嘴上还是道:「不敢违背您所愿。」
严青跟殷煌从户政所出来,手中拿着热烫的结婚证明,心情相当愉快,这下子不只是在阴间,就连阳间都承认他们的关系了,两人一时间都欢喜的很。
「老公。」
「哎。」
殷煌看着严青笑的像个傻子,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这下子这句老公可真算是名正言顺了,严青他欢快地说:「以後有人缠着你,你就能说你已婚了。」
「已婚没用,要是人家愿意屈就做小三怎麽办?」殷煌好笑的望着严青。
严青听见他这样说立刻紧张了起来,有些恼的说:「你会答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嘛,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他故意想逗弄严青,哪知道下一秒严青就泪眼汪汪的瞪他:「你不准答应,你只能是我的!」还真欺负到点上了,以前殷煌是魂灵,现在他有肉身,那不安全感真的被放大了许多。
「哎,闹你的,本王又看不上别人。」拉过要哭的严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殷煌他哄的严青破涕为笑,一时之间真不知道他眼泪怎麽真能收放自如。「本王的爱妻一个就够了,还要多几个折腾还真没那力气。」
「你力气可足了,总是在床上折腾我…」
「今天回去再好好疼你。」
夫妻间的亲密呓语,让严青羞红了一张脸,忍不住抱紧手中的结婚证,他幸福的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一样,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当你以为後头的日子一帆风顺的时候,老天爷总会适时的丢个程咬金。
「霖生?」
温婉的女子嗓音传来,殷煌他看见对方显然也是一愣,不过很快的他就冷了下来。
那张脸,跟自己上辈子的发妻,可真是如出一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个女孩,严青在学校见过面的,好像跟温霖生是同班同学,篮球比赛的时候他也看过对方给温霖生递茶擦汗的,举手投足间都是亲密,不过以前温霖生不过就是一个跟殷煌长的一样的学弟,可是现在这具身体不再是无关紧要的学弟,而是他的老公,严青就有些介意了。
「你认识她吗?」严青他挽紧殷煌的手臂,活像是怕老公出轨的妻子,殷煌他笑得很开心。
「不认识。」殷煌他没有关於这女人的印象,至少在温霖生的记忆中没有,因为温霖生印象最深刻的全都与严青有关。
对於眼前这女人,除了一张跟前世发妻一样的脸,还真没什麽特别的印象,终於那女孩自己主动报了身家:「我是徐小惟,霖生,跟你是同班的…」说起话来还有些怯生生的,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意味。
徐小惟长得很漂亮,乌黑的长发、圆脸蛋、大眼睛、樱桃小嘴、高鼻梁,是男孩子看上去就会喜欢的类型,打扮的也很时尚,她脸红了一片,显然对在户政事务所遇到温霖生跟严青有些意外,又看了看他俩亲昵的模样,小口似乎欲语还休。
「你们…来做什麽呀?」徐小惟笑着问起。
「结婚领证。」殷煌他搂紧严青的腰,让他更贴紧自己,举手投足间都有种炫耀的意味:「我跟学长见过家长,双方家长都认为应该要早点定下来。」
严青他脸有点红,没想到殷煌会这麽大方的承认,心里又更甜蜜几分,只是徐小惟听见这事情,脸刷的一下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暗恋的对象居然跟认识不到几天的直属结婚了。
「是、是这样呀,我还有事情,我们学校见。」徐小惟她匆匆告辞,似乎不太想逗留。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严青队殷煌说:「这样没关系吗?如果领证的事情被传出去…」
「有什麽不好的?正好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殷煌他搂紧严青,又在他耳边说:「该回家了,我有些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青他又红了脸,被殷煌牵着手往停车的方向走。
殷煌的发妻,楚凌凌,是一位相当温婉的女子,她跟殷煌是少年夫妻,恩爱非常,甚至可以说无话不谈,楚凌凌出身贫苦,因此当姬烠上门提亲时,她知道这是自己从一只麻雀成为凤凰的机会,哪怕是一只假凤凰。
跟在殷煌身边,她的夫君待她相当好,当然她也明白这样的光阴不过匆匆二十载就会结束,因为殷煌是周朝的祭品,可她也相当珍惜与夫君在一起的时光,哪怕短暂。
可她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却依旧对殷煌身边那名护卫感到好奇,每次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毕竟虽然此人年纪已经可以作为她与殷煌的父亲,可是却驻颜有术,看起来宛如殷煌的兄长,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比起自己的夫君竟然更显魅力。
楚凌凌偶尔会在凉亭下看着两人比试,姬烠从不留手,将自己所有传授给殷煌,看着殷煌的眼神不似一般护卫,掺杂着忠诚以及其他什麽…楚凌凌总觉得是否自己想太多?毕竟男人与男人还能有什麽…
可是女人有种很可怕的东西,叫做第六感。
姬烠喜欢殷煌,这种禁忌的感情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毕竟在那个年代,虽然的确会有些男人只喜欢男人,可是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不过这并折损姬烠的魅力,应该说在殷煌接连纳了三房妾以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更加的流於形式,楚凌凌有些好奇,对於姬烠而言,殷煌这样的作为难道不会刺痛他的心吗?
可殷煌跟姬烠之间,总有着她们这些妻妾难以介入的感情,而随着年纪越大,殷煌来找她们时更是像极了只是想要泄慾一般的对待,甚至连爱语都不再给予,只是冰冷的宛如一尊俊美的雕像,而唯一能让他露出其他表情的,只有姬烠而已。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楚凌凌有了身孕,她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殷煌,殷煌自是相当欢喜认为自己即将成为父亲,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像这样亲密了,所以楚凌凌认为果然男人还是看重子嗣的。
一个不会生育的男人,自家夫君又怎麽会对他动了心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很快地姬烠打碎了她的美梦,那男人带着弃子汤来找她,告诉她:「这是周王的命令,她不允许殷商的血脉延续。」
然後在她一边挣扎下,姬烠残忍无情地替她灌下弃子汤,她腿间瞬间流出湿热的感觉,大片的血迹殷红了她的腿间,那是她跟殷煌的孩子。
她好恨,生平如此恨透了一个人,从失去孩子以後,楚凌凌就不再受到殷煌的宠爱,甚至殷煌还因为孩子的事情不愿再见她。
姬烠,即便是追到地狱她也不会放过他,这人夺走她本该有的宠爱、夺走她的孩子,这人应该要下地狱才是。
从徐小惟见到温霖生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应该与对方在一起,耳边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麽优秀的人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若是错过了,她会後悔一辈子,可她却看着那人与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学长走出户政事务所,而且还与自己说他们是来领证的。
「小惟…你怎麽了?」闺蜜古怪的看着出神的徐小惟,尔後就见对方开始抽抽噎噎地开始哭了起来。
徐小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这麽难过,明明对温霖生也不过就是一场暗恋,面对被抢走心上人的伤痛却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於是她开始对闺蜜宣泄自己的情绪,说那个古怪的二年级学长居然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
闺蜜气愤的说:「还能是什麽,我听说那个大二学长古古怪怪,一定是用了什麽邪门手段迷了霖生的心智。」
「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霖生都跟他领证了…」徐小惟她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眼角微微带着红,风姿绰约,让男人看了都想好生的呵护她。
「领证?他居然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小惟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不会让他好过。」闺蜜恨恨地说,一副绝对不会让严青好过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她们那时并不明白,自己所要招惹的,究竟是什麽人。
隔天,严青到学校的时候就发现许多男女都对着他们窃窃私语,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殷煌就忽然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我在,先陪我去提交申请吧。」
「喔…」严青他这才想起今天殷煌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跳级转班。
殷煌他难以忍受自己不在严青身边,所以用尽了人力、财力,就为了申请转班,事先请温鸿雨先打通了关节,就等着交出申请表,跑跑流程。
严青他赶紧先去找殷煌系上的导师要签章,然後又跑了教务处,事实上就是跑章程而已,终於将转班的事情给处理好以後,殷煌他中午跟严青一块儿在学生餐厅吃饭,严青他总算不用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大妈依旧是笑嘻嘻地给严青添了好几杓的菜,但是一边还在八卦着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帅小夥:「青青呀,这是你男朋友?黏你黏的可真紧。」
「不是啦,他是我老公。」严青他笑着说,还亲昵地跟大妈说他俩昨天才领证,大妈简直比他亲娘还开心,结果打的两个人的菜盘满满的都是菜。
「多嘴。」殷煌没好气地看着他俩的餐盘,根本就吃不完,以前严青这样做是因为想省钱,可他现在有经济能力能养活对方,根本不需要干这种事情。「是谁说毕业前要隐瞒关系的?」
「有什麽关系,阿姨也是开心呀。」严青自小没了母亲,对於这些对待他好的阿姨们总是相当欢喜,至少在某方面弥补了他没有母亲的缺憾。「而且你明明也没说不能讲。」
甜蜜的老夫老妻,如今却像是新婚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随着午餐时间推移,学生也越来越多涌入学校餐厅,许多人在走过严青身边时仍会窃窃私语地盯着他看,严青就算是神经再粗,也听见了耳语。
「就是他吧?听说他勾引自己直属…」
「好像养了小鬼施了什麽妖法,好可怕唷,原来这种事情是真的…」
「他跟那个学弟才认识不到一学期吧?」
严青他才不想理那些人,到是殷煌有些坐不住了,走到那一桌议论着的女孩桌边:「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方才说的,能够跟我说说吗?」
女孩们有些傻住了,或许是没想到自己的私语被当事者给听见,可是殷煌笑得很开心,一点都不像是被激怒的模样,只有严青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徵兆,他不免多吃了两口饭压压惊,就担心待会儿自己老公回来掀桌,大家都不用吃了。
「就…有人说你被下蛊才会跟自己直属学长交往,大家都在说这事情…」一名女孩怯生生地说,因为殷煌虽然笑着,可是身上的氛围着实恐怖。
「下蛊,真可笑,谁跟你说的?」殷煌他好声好气的问,或许是因为太平易近人了,所以女孩们都被迷的晕头转向,七嘴八舌的说了前因後果。
徐小惟的闺蜜呀?
严青看着回来的殷煌脸色不善,赶紧劝他:「算了吧,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不管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煌看着严青那一副怕他惹事的模样,戳了戳他的脑袋:「你呀你,怕什麽呢,有本王在,不会让你委屈的。」
「也不是委屈不委屈的问题,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你不要太…」
「女人就可以空口白牙的胡乱说话了?」
殷煌他似乎比严青还生气,看着对方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的模样,他管阴间闲事的时候怎麽就没见他这样的?
可他也明白这是因为在阳间,严青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有一个人,以往自己只能以魂灵陪在左右,可如今他有了肉身,是断不会让他孤苦无依。
「青,有孤在,你无须有所顾忌,天塌了,自有本王顶着。」
严青听见他这样说,心里边的那点怯懦彷佛被什麽安抚,让他绽开笑容:「我知道,有你在我什麽都不用担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姬烠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喜欢上了璀璨的事物,今日城池上放着烟花,殷煌吵着想看,所以他俩就一块上了城楼在屋顶上看烟花,视野很好、夜空中高挂着星子,烟花一颗颗的绽开,可是也很快就寂灭了。
「烠,孤好冷。」殷煌缠着他,索讨着温暖,姬烠他也没多说什麽,只是将他给揽进自己的怀抱之中:「不知道孤死後,是否也会如今夜这般冷。」
「不会的,有我在,殿下不必担忧。」姬烠他安抚着殷煌,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死亡。
「可听说人死後只剩魂灵,连温暖都没有。」殷煌他与那人十指紧扣,像是这辈子都不愿放开那般,可是他们并非夫妻,甚至连关系都是不可说。
「那我便燃烧魂灵去暖您,无论如何,我都会在您身边。」
「那孤便信你了,不要失信於孤。」
「属下…不敢。」
殷煌就这样望着那人,又情不自禁的吻上那人的唇瓣,姬烠他被吻的有些迷茫,审度着自己该不该告诉殿下自己给他寻了几位美人希望他过目,可最终他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出口,被殷煌所爱着、依赖着,这对他而言都是极好的。
这是他的私心。
「又来了,你是孤的恋人…」殷煌他又亲了上去,堵住了姬烠的唇瓣,又或者他就只是想品尝那唇瓣的甜蜜。
姬烠的脸难得红了,就这样被压倒在屋顶上亲吻,这让他有些担忧对方的安危,不免将对方给抱得更紧了,等到两人纠缠着的甜腻亲吻终於告一段落,他才说:「殿下,我们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是殿下?」
「…煌…我们下去吧…」
「这还差不多。」
徐小惟最近一直做恶梦,梦见自己被泡在血海之中,怎麽样都挣脱不了,还有一群女鬼围着她不断地跳着诡异的舞蹈,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冷汗涔涔,一连几天都做着相同的梦境,这使得她有些精神耗弱,不免想着是不是与最近自己闺蜜所做的事情有关。
可是很快地,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现在的时间仍是半夜,为什麽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她一步步地走向电话,将之接起来,却是温霖生的声音:「管好你周遭人的嘴,楚凌凌,孤会放过你一次,可不会放过你第二次。」
那声音听起来的确像是温霖生,可是却让人打从心底感到恐惧,那话语更像是最後通牒,然後徐小惟她发现走廊的灯一闪一灭的好像有些古怪,忽然一阵刺耳尖锐的杂音从话筒那传来,灯光再亮起时,好几名七窍流血的女鬼围在她身边,猛地朝她扑来。
……
睁开眼,徐小惟发现这是一场梦中梦,她觉得浑身酸痛,头也剧烈的痛着,下床走过镜子,却发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抓痕,就跟昨晚的梦境如出一辙,这令她感到恐惧,忽然家中的电话又响了,这恐惧几乎让她不敢再上前去接起那电话。
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又是一场梦中梦?
徐小惟她最後蹲在原地哭出声来,几近崩溃的不知所措。
「我们才是他真正的归属。」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嗓音从耳边传来,她看见高挂在墙上的连身镜映照出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姿,那名女子穿着古代装饰,打扮得相当雍容华贵,然後一字一句地说着:「殷煌大人之所以会如此对你,是因为被他身边的妖孽所惑,你得…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严桑远有个习惯,那就是替侄子卜卦。
每个月一次,自从殷煌到他身边以後,一直都是吉挂,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卜都是凶挂,这让他有些忧心。
难道是因为最近近男色,所以卜卦变得不准了吗?
不能怪严桑远这样想,因为最近温鸿雨常常来找他,虽然都是闲聊一两句就无话可说,他大部分都会待在茶亭或者坐在旁边看自己给人办事,当然是阴间的事情,最近好兄弟有点多,都排在门外去了,真不得清静。
不过天命就是他不能拒绝的工作,严桑远他偶尔也想,要是自己没有这特殊体质,大概也就跟温鸿雨一样是个上班族又或者是其他什麽职业吧?那自己的未来会变成其他模样吗?会不会跟对方读同所大学,那人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儿子,而是跟自己在一起?
各种猜测都没有可能,因为他的未来既定,严桑远也只是想想而已。
既然卜不出吉卦,那就明日再看看结果吧,不过有那凶狠的鬼王大人待在严青身边应该是没有问题才是。
严桑远他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睡个午觉,所以他对温鸿雨邀约着:「走走走,天气正好,一块儿睡午觉去。」
对温鸿雨来说那人就是春天的暖阳,不管做出多出轨的事情都能使身旁的人一笑置之,这些都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
「最近那两个孩子…还顺利吗?」温鸿雨似乎相当焦虑,因为自己儿子是头一次谈恋爱,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人家,或者跟人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老妻的,有什麽顺不顺…哦不,我是说,他们那两个孩子会处得来的…」严桑远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拉出自己的小床,就这样躺在上边悠哉的回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用担心。」
「你就这麽一点都不担心?」
「谈恋爱是他们的事情,我能做什麽?」
这一句话就噎住了温鸿雨,的确也是这样,只是他就是焦虑,严桑远他好笑的看着对方的反应,无奈地摇摇头:「别愁了,你这人就喜欢杞人忧天。」
温鸿雨他看着对方悠哉的模样有些气恼,可是严桑远自以前就是这样,反而让他有气无处发的无奈感,不过那人说话说到一半就没声音了,一看居然还真的在躺椅上睡着了,这下子温鸿雨他更无言了,正想着自己该怎麽办,是要这样回去,还是说…
看着那张小床边上还有一点位置,温鸿雨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躺上边去,然後一边躺还一边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一躺下,睡意就忽然涌上,明明这张小床只是便宜货,他却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严桑远感觉身边人睡着了,还贴心分他一点小被被,这年头谈个恋爱都要被人担心成这样,那两孩子上辈子怎麽修来的福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姬烠他与殷煌来到极北之地,这里有着大片梅林,红艳艳的花朵开在白雪霭霭的大地上,点缀着鲜红,空气之中暗香涌动,他们呼出的气息都变成白烟,可是姬烠温热的手紧紧的握住那青年的手,不肯让对方受到寒意侵袭。
珍惜的,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献给他,包括自己的性命。
「这里梅花可开的真好。」殷煌忍不住称赞着,他们披着斗篷,但是北方真的太冷了,他已经有些受不住,可手中却不断地传来对方的温暖,然後身子忽然就不冷了,他有些讶异那人居然用内力暖自己。「烠,你不冷吗?」
「不冷,我的内力比你深厚。」姬烠他也不知道剩下最後一年半,留着这身功力有何用,不如就用在对方身上。
随着他们相处越来越亲密,对话也越来越自在,而且死亡在逼近,那样的焦虑开始让他们忘了本应遵循的主从规矩,姬烠他紧扣着殷煌的十指,珍惜着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雪地中,天地倏然寂静,就连风声都小了起来,忽然殷煌对姬烠说:「不如,我们一块儿在这殉情,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让姬烠不可置信地看着殷煌,後者却噙着笑,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他怕对方听不清,於是又说了一次:「不好吗?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不如在这片美景中跟孤最爱的人一起死好像也不错。」
姬烠他望着殷煌,数度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煌,我们都会死,可不是现在。」
「你一开始就知道要来殉孤?」
「是。」
「为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开始是为了偿还大周欠您的,牺牲一个人换取天下安泰,本就对您不公平,可是後来…是因为我爱着您…」姬烠他有些害羞地回应着殷煌:「但是我也知道对您太失礼了,我大了您这麽多岁,甚至可以说是不知耻…」
「怎麽会呢,我也爱着你的,烠,我爱你。」
若是,青年的终点不在两年後,或许姬烠会拒绝对方的这份情意,但是或许是因为有了期限,所以许多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他不会将青年的情意当作是憧憬,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蹉跎了。
「我也是,我爱你,煌。」
守候了许久,才终於开花结果的恋情,却也很快地就将要枯萎,这份感情注定没有善终。
……
「父王,您这麽做会遭天怒的…」姬烠的声音回荡在地牢中,谁能想到周王会突然改变心意,将他软禁起来,就在即将献祭殷煌的前夜,他被周王以数道金令唤回,接着就被软禁在这华美的宫殿之中。
知他武功高强,周王还特别吩咐下人在他所食、所闻中加入软筋散,以保证他不会逃脱。
「烠儿,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身为皇族你又怎能为了一个殷商的余孽殉葬。」周王他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孩子,说什麽就是不同意他陪着殷煌殉葬:「父王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死去以後会替他风光大葬,就连他的妻妾都会陪着他到另外一边去,而你必须活着,继续为周王室效力。」
「父王,儿臣从未求过你什麽,可是我答应过殉他,求求您…放我出去…」姬烠他的请求,周王充耳不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人父母,怎麽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去殉葬一个本该就要牺牲之人,他只能先暂且将姬烠给关在牢房之中,希望他能安生,等到献祭完那商朝最後的余孽後,就能让大周从此安定。
无论姬烠怎麽声嘶力竭的哭喊,周王都对他的请求充耳不闻,而另外一边的殷煌却浑然不知自己所爱之人早已经被软禁起来,只觉这些天都不见姬烠自宫中归来,後来他听见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说是姬烠已经完成使命回转宫中,说什麽要陪着殉葬都是谎言。
下人们一边哭泣着自己生来命贱,死生不由自己,一边又艳羡着生为周王室之人,果然不可能为了一个殷商余孽放弃自己贵重的性命。
殷煌他听着下人们的私语,却是不信这番说词,因为姬烠从未骗过他,他说过会陪着自己一起死。
他说过会殉自己。
可是死去的那天,他却依旧不见姬烠的身影,仅有冰冷的刽子手将他押送至祭天台,台下黑鸦鸦的一片万头钻动,却依旧盼不来他所盼的那个人。
你骗了孤吗?
你说过要殉孤的,你忘了吗?
最终,殷煌还是没见到他所想的那个人,周王赐他毒酒让他死的体面,只是临死前他仍在想:烠,你在那?为何孤没见到你?你怕死了吗?
殷煌他不再等待,终於承认这只是一场骗局,原来他所爱的那个人日夜的爱语呢喃只是一场欺骗,只是为了将他骗向死亡的谎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终究是爱惜自己的命。
鲜血自他口中溢出,剧毒侵蚀五脏六腑,殷煌却偏偏笑了出来,愤恨的道:「姬烠,你居然敢骗孤!孤绝对不会轻饶你,孤要你们大周生生世世不得安宁,直至毁灭为止…」
众人皆未想到他居然会发出如此恶毒的话语,周王一声令下一剑穿心结束了殷煌年轻的性命,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飘来一片黑云,阴风阵阵的开始电闪雷鸣,这非是祥瑞之兆,可是现下已经无法挽回,周王只得匆匆下令一切照常,将殷煌的屍首收敛,风光大葬。
但是隆重的葬仪无法平息殷煌的恨意,殷煌死後大周各地开始发生天灾,连续数年五谷不生、洪涝成灾,灾民遍地,处处都是屍骨,国师向周王进言:「若想救天下苍生,解铃还须系铃人。」
「国师这话是什麽意思?」
周王心上发怵,果不其然下一秒国师道:「烠公子。」
「不可能!」
「还请周王舍小情全大义,当初献祭商朝末裔就是为了稳固周朝盛世不衰,如今为了留下烠公子,这天下苍生却遭受商王的怨气毒害,还请周王忍痛,割舍掉烠公子,让他进入墓室陪葬。」
国师此言一出,朝臣们更是日夜在外跪拜,甚至有几名臣子以死谏言,最终周王只得下令,让烠公子焚香沐浴,准备进入墓室殉葬。
可是这时距离殷煌死去,已经过去三年,姬烠被软禁在宫中,失去了所爱之人,他也丧失了求生意志,但又因为被人严加看管无法自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入墓室那天,是由国师陪同,埋葬殷煌的墓室周遭寸草不生,俨然已经成为一处不毛之地,阴森可布,周遭甚至满是生灵堆积如山的屍骸,姬烠他因为过度忧伤,致使发丝一夜全白,看上去甚至苍老了不少。
「烠公子,我们不能再往前了,还请您自行前往墓室中心。」国师他向姬烠深深作揖,若是当初周王能够割舍掉烠公子,那麽这生灵涂炭就不会发生。
姬烠他向国师行了礼,默然的走向墓中,墓中阴冷潮湿,本该去往墓中心的路已经被堵上,但是当初这墓室的机关还是姬烠自己设计的,因此他知道该怎麽前往,转下右边的石灯,一条门路从旁打开,他走向幽黑的深处,身边却忽现两名侍卫。
「烠公子…,请让我们送您到墓中心。」那两名周王派来的死士,显然这是周王最後的意思。
姬烠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一步步的往墓中心走,只是越往墓中心走,呼吸便越困难,直到墓中心身後的两名死士已经面色发白,若非因为长年的训练让他们忠诚的执行自己的任务,哪有生灵敢向死亡靠近。
「我来了…」
姬烠此句话一出,棺木瞬间爆出大量的不祥气息,仅在瞬间就夺走了他身後两名死士的性命,可是那黑气在穿过姬烠身上时,却只是如同微风那般轻拂过他的发丝,很快的黑气成了形,化作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样子。
而下一秒,姬烠就被拖入棺中,直到呼吸中断前,他都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幸福。
能跟自己所爱之人死同穴。
严青好像做了一个悲伤的梦境,哭得不能自己,而殷煌则拥抱着他,安抚似的轻拍着他的背:「青,没事了,孤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青他听见了殷煌的声音,依旧在抽噎着,可是很快地就平静下来,窝在那人的怀抱中,又再度地从短暂的清明中回到安稳的梦乡之中。
殷煌他终於知道严青生来带着阴气的原因,当初他因为独自死去,大量的怨气撼动山河、危害天地,直到姬烠终於作为祭品殉了他,这怨念才平息,可是大量的阴气却积攒在姬烠的灵魂中,让他永世不得安宁,甚至轮回都带着大量的阴气,这千年间,他已经可以预知对方不是早夭就是因为灾祸早亡。
每一世几乎可以肯定都活不过二十或者三十。
而这样的轮回就持续了五千年之久,直到自己终於因缘际会寻到了他。
「你怎麽这麽傻呢。」殷煌他将脸埋入严青的颈窝,痛苦的让他几乎难以呼吸,怪不得阎廉需要抓他的二魂七魄进入轮回,因为再这样下去,姬烠每一次转世灵魂都会受到阴气侵蚀,直到最後魂飞魄散。
一想到天地间将再无这抹灵魂,殷煌的心中莫名胆颤,手上不免又更加抱紧了严青几分。
姬烠,你怎麽这麽傻,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一次看见严青的时候,那孩子又小又瘦弱,在殷煌的眼中,那个孩子被恶鬼争夺着,随时都会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态将恶鬼杀光後,进入了冥婚阵中,事实上他就算不结这婚也是可以的,但是看见那小鬼闪烁着泪光的模样,却触动了他冰冷几千年的心。
然後给了严青自己的玉扳指作为信物,订婚的那天严桑远设宴百桌,却无一人在其位上,这是阴婚,选在子时举办,生人皆须回避,仅有阴阳眼之人才看得见座上高朋满座,皆是为了祝贺鬼王的妖物与鬼魅,当然阎伍当时也在其中,有阎王压阵,也不担心那些魑魅魍魉乱了套。
吉时一到,五岁的小娃娃被打扮的跟个新嫁娘一样,被严桑远牵着走上红毯,他还尚不明白这是怎麽回事,只知道叔叔的脸色相当铁青,或许是因为被大人的情绪影响,他扁着嘴也差点哭出来,可是严桑远一听见他哽咽声,赶紧说:「阿青,不能哭,今天是你的订亲之日。」
「订亲之日是什麽?我想爸爸、妈妈…」严青他毕竟还小,泪珠子控制不住落了满脸。「呜呜…呜呜…」
他一哭,严桑远就有些慌了手脚,毕竟今日可不是适合哭的日子,他赶紧扯了个笑脸:「会的会的,待会儿订完婚,就能看见爸爸妈妈了。」
「真的吗?」严青他停了泪水,可还抽抽噎噎地,只是回答他的不是叔叔,而是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孩。
「真的,一会儿订亲完就能让你们见面了。」殷煌他伸手戳了戳严青的脑袋:「本王不喜欢爱哭鬼,收拾你的泪水。」
抹去那孩子的泪水,殷煌只觉得这泪水总引得自己内心震颤,却无暇细究其因,後来想起才知一切本是因果,严青用力的揉着自己眼睛,泪珠子却怎麽都擦不完,他最後双眼红通通的,满脸的委屈。
一流泪,那好不容易化好的妆都花了,殷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乾脆让小鬼拿来巾帕替他将一脸浓妆擦去,又露出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就是太清瘦了些。
订婚礼也不过走个过场,结束後,严青果不其然的看见自己父母端坐於主位之上,孩子年纪尚小,分不清鬼魂与活人,只是扑进母亲的怀抱中,索讨着双亲最後的温柔。
「感谢您。」严桑远知道,若非看在殷煌的面子上,恐怕也没办法将自己大哥跟大嫂的魂魄从枉死城拘上来。「严家会永远记住这份恩情。」
「为孤的未婚妻所做之事,谈不上恩情。」殷煌他看着那一家三口重圆,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快点跟鬼王大人说谢谢。」严母温柔的对着严青说,那孩子乖巧的点点头,走到殷煌的面前,笑得有些腼腆。
「漂亮哥哥,谢谢。」严青他转身想再去找母亲,可是一转身,父母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他欢喜没有多久,一见父母消失险些又要哭出来,小小的身躯被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让他有了哭泣的地方。
「往後,你就是孤的人了,孤会陪着你。」殷煌他轻拍着严青的背,小小的孩子好像意识到了什麽,泪珠子虽然落下,却小小声地哽咽着。「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孤定当不离不弃。」
这是他给严青的承诺,不离不弃。
後来他与严青的关系订完婚以後,因为在世间有了亲属,所以能在人间定居,只是严青似乎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并非活人,听见严桑远说自己以後要与他一块儿生活,那天笑得很可爱,殷煌只觉得这家伙傻的很。
严青七到十二岁的时候黏他黏得很紧,当然这样的举动,殷煌并不讨厌,十二岁之後,终於有人困惑地问起严青为什麽总是自己跟自己玩,随後严青才意识到自己并非活人的事情,殷煌还记得那天严青哭的活像是自己负了他一样。
「你怎麽可以骗我!」
「本王用得着骗你吗?是你自己擅自把孤当成活人的。」
严青他更委屈了,他一直以来一直以为殷煌是活人,结果没有想到他跟学校那些鬼魅一模一样,为此还跟殷煌闹了几天的别扭,可是很快的他就发现自己离了殷煌也不行,因为在班上他根本没有朋友,也因为功课跟运动成绩很差的关系,老师也不喜欢他。
於是没几天又哭着扯住殷煌的衣袖,倔强的小表情让殷煌无奈地叹了口气:「不闹脾气了?」
「嗯…」严青他很委屈,一双泪眼朦胧的哭得殷煌脑袋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殷煌是知道的,严青跟那些普通人不同,从本质上一开始就有了差异,要怎麽融入人群之中,人群只会对他这人投以冷眼,唯一关心他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在世上仅剩的血亲严桑远,除此之外也没谁了。
这人离了自己到底该怎麽活?带着这样的体质…
「别哭了,没事的,孤在。」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严青这些天的委屈,孩子一股脑地哭着。
「他们都说我很奇怪,不愿意跟我玩,说我是没爸妈的孩子…」严青一边说一边哭,殷煌他无奈地摸着那人的脑袋,听着他与自己诉苦。
其实殷煌是知道的,严青他没有办法离开自己。
严青他窝在被窝内,很不想起床,因为太温暖了,温暖到他舍不得离开床,只是很快的他身边的人动了下,没多久眼神就清明了,一点都不像是刚从睡梦中清醒的人,殷煌注意到严青还在睡,轻手轻脚的将他从自己的怀抱中放到床上,然後去梳洗一番後,给对方做早餐。
殷煌他烤了面包、炒了炒蛋,然後又从冰箱中拿出现成的沙拉,时间走到早上八点,今天是假日,可是今天准备要带严青出门走走,也不能让他赖床赖太晚,所以他又进到房中摇醒被窝中的那人。
「青,起床。」
「再五分钟…」
严青一如往常的赖床,翻了个身又把自己包成一团,殷煌他无言地盯着这被团,然後伸手一把掀了那人温暖的被子,还顺带着把严青给翻下床去。
「赶紧起床,不然待会儿打你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冷呀,老公…」
冷到牙齿都在打颤了,严青他脸色铁青的,赶紧又拉过被子把自己给包起来,殷煌无言地看着严青,戳了戳他的脑袋:「赶紧给孤去洗脸刷牙出来吃饭,今天要出门。」
「我们要去哪里?」严青他又爬回床上,至少比地板温暖多了。
「带你出去玩。」殷煌他看着对方这模样,无奈的笑出声来,然後伸手从柜子内给他拿出几件衣物套上:「快,别闹了,去洗脸刷牙。」
「老公,你的手好冰唷…」严青他拉着殷煌的手,凑在自己脸颊边,又给他哈了哈气。
「早上起床给你煮早餐沾了水,还不赶快去,一会儿耽误了,打你屁股。」殷煌故做凶样的说,又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下,严青才被赶进浴室内盥洗。
这平淡的日常是他过往渴望却不可求的,没想到几千年後能有幸得之,殷煌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自己的手却不觉冷热,甚至严青提起,他才注意到手腕上有一抹被烫伤的痕迹。
不过这些都不碍事,只要平时再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严青他梳洗好了走出来,看见桌上丰盛的早餐,迫不及待地走到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开吃,殷煌他看着对方着急的吃相,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擦拭:「别吃的这麽急,又没人跟你抢。」
闻言,严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赶紧将剩下最後一口的面包塞进嘴里,变成脸颊鼓鼓的仓鼠模样。
就算是这样也好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姬烠的话,肯定没办法露出这样天真无邪的微笑吧?他自小就被当作杀器培养,早已经忘记怎麽笑了,那张脸总是冷漠。
「青…」
「嗯?唔…」
才刚把东西吞下去,殷煌就忽然吻上来,严青他红着一张脸看着对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公…你自己盘子里边有,不要抢我的呀…」
可就是笨呀,是因为阴气侵蚀的关系,所以才少一根筋吗?
算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怎麽看严青就是怎麽顺眼,笨一点也挺好的。
文成玉今天在点恶鬼名单,可是点着点着,怎麽点数量都不对,阎伍祂打着哈欠从内殿走出,这几日他处理完公事就跑来睡人家家,看着文成玉一脸为难的点着名单,他问:「别点了,你已经点三次了,跑了一个。」
「跑了一个…」文成玉听见以後,脸变得更惨白了。
这真的不能怪他,因为他现在手上拿的恶鬼名单一旦上了人间都是要出灾殃的极恶之鬼,即便派出鬼差都不一定能捉拿回案的存在,文成玉祂急切的想问阎伍到底该怎麽解决,可是阎伍一脸看我干嘛,我才不帮人擦屁股的模样。
「我要去批改奏摺了…」
「阎伍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干嘛,我听得见不用喊这麽大声。」
「可、可是恶鬼跑了呀。」
「跑了你就去抓呀,抓回来看要怎麽关就怎麽着,不用跟我说。」阎伍祂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文成玉的脸更苦了。
「阎伍大人,此鬼道行高深,杀业颇重,恐怕抓不回…」
「抓不回?所以你要提早请罪?」阎伍祂发现文成玉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欺负得有点过火,这才收起嘻笑的模样:「好啦,逗你呢,不就是跑了一个恶鬼吗?」
拿出追踪仪,看看恶鬼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看了下位置,哦~跑到了鬼王的地界去,那就不用管了。
「没事的,恶鬼自有恶人磨,赶紧去拿奏摺给我。」阎伍祂并不担心的模样,更重要的是祂倒觉得是时候了,毕竟这段因果总要消除的。
虽然已经耽搁了五千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可爱唷。」
严青他牵着殷煌的手,看着玻璃窗另外一头的企鹅摇摇摆摆,兴奋地像是孩子一样,殷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哪有你可爱,纪念品要不要买只企鹅娃娃回去。」
「要!」严青他一听见可以买玩偶就开心的眼睛都亮了。
今天带着严青到动物园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殷煌觉得自己还是很会哄老婆的,严青最近在家闷坏了,加上在学校似乎不太愉快,他本来都没用什麽心思在读书上,殷煌花了一个礼拜给他补习补到那人天天都在哭,乾脆带出门散散心。
不过大学嘛,如果读不下去就乾脆不要读了,他最近也在想要不要早早进生身父亲的公司工作,好累积一点经验,依照他阴库内的钱才吃穿倒是不愁,可是带着严青这个财库破得跟筛子一样的家伙,还是得想想生财之道。
「老公、老公,我们快点去看纪念品!」严青他扯着殷煌的手,急切的想往纪念品店去,脸上满满都是纯真的笑意。
或许是被殷煌保护得太好了,除了对融入人群不在行之外,严青从来不会怨天尤人或者是埋怨他人,这样的赤子之心算是难能可贵的,可是殷煌更怀疑是因为被阴气侵蚀已久的缘故,导致他有些感情缺失。
虽然他觉得这样也好…
「老公,你怎麽了?」严青见他眉头紧皱,一脸在想事情的模样,有些困惑的问他。「是钱不够吗?」
「怎麽可能,去挑你喜欢的吧。」殷煌他露出一抹笑容,在他脸庞上吻了下,严青见他没事赶紧去挑自己想要的纪念品,就生怕他忽然反悔似的。
最後严青挑了一黑一蓝的企鹅,路上心情好的若是有一双翅膀,恐怕就要飞上天去,只是走到一半严青忽然道:「我想去上个厕所,你帮我拿一下。」
「好。」接过那两只企鹅,殷煌他就待在厕所外等着严青,只是人来人往,等候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的时间感有些模糊,就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他顾不得手上的东西赶紧进厕所内找严青,却发现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死,有肉身让他的感觉都迟钝了,竟然连这麽小的术式都没有发现。
「灯一、灯二,赶紧给本王把严青找回来!」霎时间自殷煌的影子中窜出两个小小的身影,嘶吼出可怕尖细的叫声,随着人群的影子窜动开始铺天盖地的在动物园之中找寻他们另外一位主儿的下落。
严青醒来在一处黑暗中,这让他害怕的没有办法呼吸,脑袋几乎没有办法冷静思考是怎麽回事,记忆断片在进入厕所之後,原本灯光明亮的厕所忽然暗了下来,而黑暗几乎是他的罩门,让他很快地就晕了过去。
他发现自己的手被束带给反绑在身後,周围随着他的动作听见水声,严青这才发现周遭全是水,尚搞不清楚怎麽回事,耳边忽然传来甜腻的女声:「姬烠,你还记得妾身吗?」
阴冷的感觉袭上,严青很快地意识到对方并非是人,恐惧跟焦虑让他更加难以呼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让他感到晕眩,眼前一片发白,虽然映入眼帘的仍是黑暗,可是晕眩感却如影随形。
「妾身说过你会不得好死,即便是追到地狱都不会放过你的。」
脖子上忽然传来压力,微弱的灯光亮起,严青他却宁愿维持这一片黑暗,因为面前是相貌可怖的女鬼,正用那双长得吓人的双手扼住他的脖子。
张大口却呼吸不到氧气,严青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脑袋痛得几乎快要炸开,恍惚间又听见那女鬼尖锐的叫喊:「把我的孩子还来,那是妾身与那位大人的孩子…」
孩子?
“一天见到两名失魂之人,本殿的运气看来相当好。”
各种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炸开,明明没有印象,却偏偏耳边回荡着各式各样的声响,严青觉得脑袋几乎要炸开,再加上那缺氧的痛苦,胸腔也热烈地彷佛要烧起来。
“吾名为阎廉,无名的游魂呀,你身上的阴气於本殿有用,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交错的记忆,最终只停留在那一句:“糊涂一世,总比永远的清醒好,你不这麽觉得吗?”
【若有来世,愿为庸人,不愿清醒】
女鬼於黑暗中笑的妩媚,那血盆大口彷佛抹了艳丽至极的胭脂,然後她将掐着对方脖颈的一手空了出来,那手指甲瞬间长长数十寸,且根根锋利的宛如刀刃,迳直的朝着严青抓了下去,可仅在一瞬间,两只小鬼分别从各个不同的方位朝她袭去,将她狠狠地踹至一旁。
严青他终於又能呼吸,张着大口汲取着得来不易的氧气,随後有个温暖的身躯扑向他,解了他被反绑的手腕:「青,你没事吧?」
「…殿下…」严青他下意识的回应,抱住他的那个人显然一愣,可是下秒他已经晕了过去,无从对质这称呼为何出现在他口中。
女鬼被两名小鬼给压制住,其中一名还在她身上蹦蹦跳跳,恨不得弄死她,灯一跟灯二叽叽呱呱的咕哝几句,那名小鬼才安分下来,用小手抓住女鬼的手,女鬼瞬间从那恐怖的模样化成了楚楚可怜之姿。
「殿下,您不认识妾身了吗?」楚凌凌她卑微地看着眼前这男人,眼中满是泪光:「您忘了我曾经为您生儿育女,是这人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
闻言,殷煌只是冷笑一声:「楚凌凌,本王已经送你进轮回道,你自个儿勘不破迷障,居然留了一魂在这世间吞吃恶魂为恶,还有脸与孤谈旧情?」
「为何您总是护着他,他本该是您最痛恨的人,若非是他,我们本来应该幸福美满,本该有子嗣!」楚凌凌情绪一激动就化作血盆大口的恶鬼模样:「我答应要为我的孩儿报仇,是他害了我们的孩儿跟我!」
谈及此事,殷煌的脸色更加冷冽:「楚凌凌,你以为孤不知道你做的丑事吗?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孤的,你与护卫偷情结果珠胎暗结,姬烠还因为替你求情被周王杖责,最终为了掩盖这件丑事,你明知周王不会允许孤有後嗣,才故意饮下落子汤,而孤…居然还真信了你的鬼话,认为是姬烠杀了本王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既然殿下都知道,那妾身也就不演这戏了,但是妾身就是要他死!妾身那怕是不能轮回也要让他不得好死,妾身生前就是命贱,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攀上高枝,却没想到自己所脱终究非良人,你与这贱人恩恩爱爱、亲亲我我,怎麽就不准妾身找别人?」楚凌凌的句句指控,尖锐而扎心,下一秒殷煌已经上前手穿心而入,将楚凌凌的命脉握在掌中。
「你想找别人,本王可有说过不允?只要你提出和离,孤也未必不会答应,可你既贪恋荣华富贵又红杏出墙,更甚者设计陷害姬烠,万死都不能赎其罪。」殷煌用力一捏,楚凌凌吞吃万魂的元丹瞬间尽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哈,你以为妾身奈何不了他吗?你们二者妾身必要让你们痛苦一世!」下一秒楚凌凌身上怨气朝着严青袭去,只差毫厘就要触及对方,却在瞬间被凌空的一双手给抓住。
「差一点、差一点,本殿还以为来不及了呢。」那抹怨气在阎伍手中消散,他笑眯了眼对身边的文成玉说:「凶鬼神魂已灭,名簿上姓名划去。」
「阎伍大人,那名怨魂在人间的托世该如何处置?」文成玉仍旧担心的问道。
「派鬼差去看看有没有被凶鬼影响太深,若还未涉入太深就不用理会了。」阎伍祂燃起阴火,这才驱散了周遭的黑暗,才发现原来是在一处仓库水池内。
「又是你们。」殷煌似乎非常不开心,好好的一次约会被前世的怨偶打扰不说,还差点威胁到严青的性命,眼神凶猛一瞪,让阎伍无奈摊手。
「我们只是来捉拿凶鬼,谁知道跑到你这来。」阎伍祂一脸与我无关的模样,毕竟若不是文成玉苦苦哀求他,他也根本不用这样劳师动众。「真与我无关。」
「无关?说的可真好笑,万千因果何曾瞒的了阎王的眼。」殷煌他脱下外套披在严青身上,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真怪不得我,鬼王大人,本殿说过您的因果已经搁置五千年之久,冤亲债主都会找上门来,无论是鬼魂或者是人,这次也是您必然要面对的事件。」阎伍祂也不愿意这样呀,但是债务能了一桩是一桩,换个念头想也挺好的。
严青醒来时,还在惊魂未定地想着那女鬼要杀自己的事情,可是很快的他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才发现自己跟殷煌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殷煌他抚摸着他的脑袋,脸上满是不舍:「已经没事了。」
「那个女鬼…」
「已经灰飞烟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喔…」
听见对方灰飞烟灭,严青他才安心下来,只是仍然心有余悸:「那个女鬼为什麽会找上我?」
「是孤的错…」殷煌他无奈的抚摸着严青的脑袋,可他却不打算与严青说清这复杂的因果,眼前这人只要永远开心地活着就好了。「下次孤会更妥贴的保护你的。」
「我不喜欢你什麽都瞒着我…」严青他有些不开心,他也想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重要。」殷煌将他紧搂在自己的怀抱中。
严青他见对方什麽都不说,想来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觉得殷煌好像很难过,可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於是他只好大大的亲了殷煌一口:「你不要难过,有我陪着你的,就算我什麽都做不到…」
殷煌他定定地看了严青许久,最後才在他额上落下一个亲吻:「傻青。」
「我才不傻呢,你才傻!」严青他生气地鼓起脸颊,可爱的模样让殷煌终於不再眉头深锁,反而笑得相当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文成玉还是不明白,为什麽殷煌能够及时的赶到严青的身边,毕竟拥有了肉身的殷煌照理来说应该很难像魂魄体一样的无所不能才是,阎伍像是知道他的困惑,走在灵道的路上对文成玉开口:「你觉得,为什麽鬼王身边会有饿鬼道的小鬼呢?」
「那两名小鬼不是因为鬼王怜悯才待在他身边的?」文成玉似乎相当困惑,因为跟在鬼王身边的关系,所以早已经从生死簿除名了。
「你以为鬼王会无缘无故地收留两名小鬼吗?」阎伍祂好笑的看着文成玉,似乎并不急着与他解答,不过看对方又露出猜不出来的脸,无奈地只好说:「那两个小鬼,跟楚凌凌可有关系了。」
文成玉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尔後淡淡的道:「是楚凌凌的骨肉…」
「文判官果然很聪明呢。」阎伍祂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将这秘密说与文成玉听。
「可是楚凌凌却没认出,而且那两名婴灵,因为鬼王的关系对於姬烠的转世有着一定的好感。」阎伍祂笑着抚摸着地府的灵蝶们:「人世间的因果,从来都是这麽奇妙,你不觉得吗?」
文成玉祂皱紧眉,似乎难以想像眼前的大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但是人世间的因果的确是很奇妙的东西。
而此时在家休养的严青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怀中还夹着两个小鬼头,这就是殷煌去外边跑了一圈以後回到家看见的景况,他先是走到厨房从冰箱倒了一杯水,然後拿着水杯走到茶几的另外一边坐下,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爱人。
他偶尔会这样做,因为看着对方呼吸能使他感到平静,殷煌并不觉得这麽做在正常人眼中是怪异的、可怖的,殷煌他自有了身躯以後,维持着生存的最低需求,只要能不死就好的进食、饮水、活动,即便再怎麽伪装的像人,他仍然是死了五千年有余的灵魂。
过去、记忆、恩仇,时间会弭平一切,如同人所说的,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遗忘不了的事情,唯有执念会留存。
忽然,严青的眼睫动了动,揉着眼睛从梦境中苏醒,却发现自己的爱人坐在对面沙发上,他娇憨的笑了:「你回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煌偶尔会觉得,严青好像少了什麽,可又觉得那东西似乎无足轻重,他看见那人的笑容,很自然地就会将这件事情搁在一旁,伸手只想拥抱他。
「我回来了,外边好热呢。」殷煌他将水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後将杯子放在桌上後,走上前去拥抱刚清醒的严青。
灯一、灯二挪了挪屁股,让他们的两名主人能够亲昵,两名婴灵自然而然地去旁边找乐子。
「可是你身上是冷的。」严青他觉得好奇怪,总觉得每次拥抱殷煌时,他的身子似乎越来越感觉不到温度。
「外边风大。」殷煌他想为心爱的人编织美丽的谎言与牢笼,只要能维护他的无忧无虑,一切的牺牲跟隐瞒都是值得的。
他不自觉地成为了谁的模样?成为了谁的影子?就像是那人曾经做过的一样,殷煌不知不觉也活成了姬烠曾经的模样。
「你有心事?」严青他抚摸着殷煌的脸庞,总觉得他总是郁郁寡欢的,他的手指抚过那眉宇间深深的丘壑,似乎希望能抚平他所有的哀痛。「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你什麽都不必知道,这一世只要沉溺在无忧无虑的梦中直到死去…
「傻青,胡说什麽呢,没事的。」殷煌他捧着严青的脸庞准备吻上他的唇瓣,可下一秒门却忽然被打开。
严桑远他一进门就扯着嗓子说:「我听说阿青被女鬼袭击了,人怎麽样?呃…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温鸿雨看见这一幕也怪尴尬的,对上的是自己儿子一脸不满的表情还有严青马上从沙发上蹦达起来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叔叔,你怎麽忽然来了?」
「不就是因为你说被女鬼给抓了,我担心你出事,可是你老公在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呀,我老公这麽厉害。」
叔侄开始扯起家常,完全不管一旁的父子俩,温鸿雨虽然不信鬼神,可是跟着严桑远难免也接触到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也只能抱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而殷煌他本就对这个肉身的生身父亲没什麽感情,更何况他体内的灵魂比起在场众人不知道老了多少。
严桑远知道严青没事後松了口气,毕竟严青说话这麽不清不楚的,他还卜到了凶挂,难免心上没个底,总是要来确认对方安危。
「霖生,我们借一步谈话吗?」严桑远他在温鸿雨面前还是得遮掩些事情,殷煌虽然不太在意,可看见对方遮掩这麽辛苦也不想淌进这浑水中。
两人到阳台稍微谈了下楚凌凌的事情,严桑远忽然问了一句:「你这具身体,在衰弱对吧?」
「嗯。」即便是转世的肉身,一开始对於龙气的排斥并不明显,但终究是凡躯肉身:「不过陪严青入棺材,时间是够用的。」
「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吗?」严桑远指得是严青被女鬼袭击的事情,他明显的感觉出殷煌受限於天道,毕竟已经拥有肉身就必须按常理去走。
「不会再发生了。」殷煌他眼眸一黯,他靠在阳台栏杆上,笑着说:「因为这附近的游魂、鬼怪都被我给灭了,再发生的话我就将这附近屠得更乾净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桑远呵呵乾笑,就是因为这事他才担心找过来,虽然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可也无奈在心中感叹自己到底给侄子招惹了什麽样的人。
「既然要在阿青身边陪他,你就照着世间的规矩走吧。」严桑远他还是劝了一句。
「…」殷煌没有回应,或许他也在思考这件事情。
两人在阳台谈事情,严青他跟温鸿雨待在客厅,好奇的问:「伯父,你是我叔叔的朋友吗?」
「是,我们算是高中同学。」温鸿雨简单的回应。
「…哦~你喜欢我叔叔对不对?」严青他在这方面异常的敏锐,害温鸿雨一口茶喷了出来。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温鸿雨他无端的紧张起来。
可却看见严青咧嘴一笑,坏的可以:「有什麽关系呀,我叔叔都不介意我跟老公在一块儿了,你也可以跟我叔叔在一起呀。」
温鸿雨他听见严青这孩子口中所说的话,瞬间耳根都炸成红色,严桑远却刚好这时候谈完进了屋内,他只得赶紧拿起茶杯喝茶,还不忘警告严青:「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的。」
「叔叔,我跟你说…」严青他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模样,想开口说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桑远,我们该走了,只是来看孩子而已,不要打扰他们太久。」温鸿雨他及时打断了严青,然後就转身准备离开。
「啊?喔、喔…好,小雨你慢些…阿青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到处招惹麻烦。」严桑远他都还没有缓过来就赶紧去追人:「小雨你走这麽快做甚,慢些慢些…」
严青他一脸困惑,回过头去看殷煌,满脸为什麽他们要跑这麽快?可是殷煌回给他的是: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的脸色。
严青他满脸问号,招呼着其中一只婴灵来让他当抱枕,只是今天两个婴灵都特别的躁动,分别都想要挤进严青的怀抱,为此还互相大打出手,严青无可奈何,只好一手抱一个,这才让两个婴灵不再打架。
比起宁愿成为恶鬼,也不肯救赎堕落在饿鬼道双子的母亲,自服侍严青之後,双子似乎更能在严青身上找到对於亲情的眷恋。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鬼王的恶意,为了弥补他们母亲犯下的大错,永生永世那女人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为了仇人与自己的母亲站在对立面。
当然楚凌凌早已经灰飞烟灭,只可惜不能让她承受真相之痛。
可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严青浑噩活了这麽些年,对於他人而言,未来尚不明朗,他却早已经注定,他却从来不曾深思与怀疑,彷佛获得那一丝清明都是罪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会害死身边的人,因此他特意的远离,虽觉孤单却从不言说。
後来一双冰冷的手牵起他,指引着他往自己所不敢想的未来行去,好像跟在那人身边就不用担心太多,即便身边再多鄙视与冰冷,那人都会为他挡下,可心中的伤心却挥之不散,他好像忘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嫁予殷煌好似天经地义,人总说天有注定,他的注定便是死後归於那人身边永生永世,人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永远不分离他已经得到,可为什麽严青的心中却依旧有所罣碍。
那份罣碍与忧伤在殷煌得到肉体以後,几乎将他给淹没,总让他在半夜魇醒,莫名地哭泣。
【那是我该赎的罪恶】
严青他在殷煌的怀抱中哭泣着,那男人知而不言,只是安慰着他:「青,都过去了,你只要记住我们在一块儿,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永远都在一起?」
「永远。」
殷煌他眼中有着深刻的执着,严青知道这是他痛苦的根源,可是却依旧感到幸福不已,只要听着对方承诺,他彷佛就能获得些许心安。
是呀,即便死了都不分开,还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情吗?
於是他选择抛下心中所虑,安稳的沉溺於对方所说的言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青的成绩一落千丈到很不可思议的地步,虽然殷煌已经努力替他恶补功课,可是显然多年落下的依旧杯水车薪,严青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殷煌沉着脸望着那张满江红的成绩单,要知道先前他还是灵体的时候可是拿着奖助学金的。
「好歹要过了及格线,各科都不及格你是要气死孤?」殷煌他有些头痛,先不说这学期的奖助学金没了着落,那一科科红透的成绩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补起。「还有两年,你还有两年才毕业。」
「以前有你呀…」严青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真的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待在教室内,事实上他什麽都不擅长,以往都是被殷煌给保护的好好的。
看着对方无辜的模样,殷煌无奈的叹口气,想着也罢乾脆甩手将那张成绩单放到桌上去:「不想读书啦?」
「嗯…」严青他最近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殷煌也不太想强迫他,想来这些都是世俗之物,他只是希望对方有事情可做。
「那你想做什麽?」殷煌他问着严青,事实上严青自他有肉体以後就不需要担心收入,更不需要被世俗所累,可相反的他也陷入惶惶度日,无所目标的後果。「告诉孤。」
严青就像是被质问的孩子,殷煌这样问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麽,只是无助的绞着自己的手指,绞的几乎通红了,殷煌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中,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手指:「孤不是责怪你,只是想问问你。」
有些事情只有活着的时候能做,殷煌担心的其实是严青死後会後悔,後悔他没体验过的诸多事情。
严青他嘴儿开合,许久都没发出声音,最终他对殷煌说:「有个地方我想去,你知道…那个地方,我好像与你一块儿去过,那时候你受了伤,我好像在洞中生了火…」
听见他这般说,殷煌他先是一愣,最後说:「是梦到的?」
「嗯…」严青他的记忆似乎受到楚凌凌那日的影响,偶尔会与姬烠的残片纠缠在一块儿,殷煌想着他的沉默或许也是受到那些残片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煌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这影响是长远还是暂时,可是这种时刻魂灵是最脆弱的,若是强行刺激,他担心伤到严青:「想马上就去吗?」
「想。」
「好,走吧。」
殷煌他笑着对严青说,看着後者笑容灿烂如花,彷佛完成他的愿望就是自己毕生的使命。
可是五千年的光阴足以让山棱剧变、百川位移,殷煌开着车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凭藉着印象找到当初与姬烠待着的故地,可是严青他盯着窗外的风景,却忽然说:「要往北去。」
车子逐渐驶离了大道,开往人迹罕至的山道,直至再也没有办法以车代步,殷煌跟严青下了车,那人吐出一口白烟,这里相当寒冷,殷煌就这样牵着他的手,更正确来说是严青带着他往深山内走,时间逐渐推移,自中午往下午,自下午到半夜,因为怕严青害怕,所以殷煌以手机点起灯火引路。
严青又走了十余分钟,忽然在一处断崖停下脚步,殷煌看着此地,想着:是呀,当初他俩就是在此处被围杀,虽然早已经物是人非。
「就是这了,殿下,您还记得我们在此处…」
「孤记得,都记得…」
殷煌他将严青拉入怀抱中紧紧拥住,严青依旧有些失神的模样,他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又或者说他在找回自己是谁,可是有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他,即便他连称呼都改了,眼前的男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您记得…您知道吗?那一夜我好开心,能对殿下倾诉衷肠,那或许是我活的最快乐的一日。」严青他自顾自地说着,泪水沿着他的脸庞不断的落下,他却有些不知何故:「可是我伤了殿下…」
【那是我的罪。】
「我伤了殿下。」严青他痛苦的低吟,殷煌他不断的用手抹去他的泪珠,心口随他转述逐渐染上痛苦。
「已经没事了,已经都过去了。」殷煌他抱着低低啜泣的严青:「青,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严青他身体突然一颤,抬起一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殷煌,殷煌彷佛知道他的困惑,犹豫再三依旧道:「那不是你的记忆,青。」
「如果不是我的,那我又是谁?」严青他似乎相当不解,极度混乱的他,脑袋又被按进那温暖的怀抱中。
「你只是严青而已,你不是姬烠,姬烠跟殷煌都已经死了。」殷煌他温柔的抚摸着那个脑袋,口中却残忍的道。
「不能让殿下死,殿下是大周的希望…」严青他低喊着,他慌张地想要找寻自己应该守护的那个人,就好像不认识正拥抱着他的殷煌。
但是因为被殷煌紧紧抱着,所以他哪里都不能去,最终他终於晕了过去。
严青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什麽,只知道自己老公的脸色很不好,下意识的他摀住自己的小屁股,似乎有些担心自己老公会打他屁股的主意,殷煌对於他一醒来就这副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得很好?」殷煌他将严青抱回车上以後,带着他下山往最近的旅馆投宿,然後严青就这样睡了一天,到刚刚才醒来:「肚子饿吗?」
「饿,好像饿了好几天那麽饿!」严青一如往常夸张的说,殷煌他笑得很开心,然後赶紧给他准备热腾腾的吃食,他狼吞虎咽的开始进食,偶尔还会噎到,殷煌他无奈地看着那贪婪的模样,无奈的摇着头,然後替他顺气。
「又没人跟你抢。」殷煌就在边上看着他,严青他忽然插起一根小香肠递到他嘴边:「老公也吃?」
殷煌接过随意嚼了吞下,看着严青又恢复如昔也就安心了,等吃饱喝足後,这才收拾了下准备回去,途中经过市区,殷煌准备下车买点东西,严青非要黏着他,跟在他身边,殷煌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车停好,就带着他一起购物。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意外徒生,按理来说应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过路行抢,这些事情对於殷煌来说是游刃有余的,但是下一秒严青却挡在他面前,反手将抢匪的刀插进对方的腹部,瞬间鲜血喷溅,周遭尖叫声响起,严青却一脸冷漠。
「殿下,你可无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严桑远将严青带回寺庙先收了惊,可就连他都看得出严青的魂灵不稳,忍不住瞟向殷煌,後者则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後走上前对严青说:「今天我们睡叔叔这里,好吗?」
「喔…」严青他虽然仍有反应,但是很显然地有些心不在焉,最後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殷煌牵入寺庙的小房间中。
「那孩子,究竟怎麽回事?」温鸿雨有些担忧,虽然他用了些方法把麻烦解决了,可是很显然的严青那孩子有些不对劲。
「冤孽…」严桑远头有点大,都不知道前生到底欠了多少,看着一脸困惑的温鸿雨,她无奈的道:「这是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
「你总得给我理一理情况。」温鸿雨他对上的是严桑远一脸就算说了,你也不信的表情:「我信,你说什麽我且听之,先说说。」
然後严桑远只好将严青自幼带着阴气,跟鬼王有一段孽缘的事情先大略跟温鸿雨说了声,当然连他儿子是鬼王转世的事情都说了个一二,温鸿雨先是瞪大眼睛,尔後才忽然明白为何自己儿子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那霖生他现在…到底是?」
「温霖生本就是鬼王托世,现在他只是取回了自己前世记忆罢了。」严桑远也没想到温鸿雨居然这麽轻易就接受自己的说法,心里还有点小雀跃。「总而言之,现在的状况是因为上次阿青被女鬼给抓了,或许是受到鬼气影响,导致魂灵不稳。」
「这可怎麽办?」
「能怎麽办?看你儿子怎麽打算,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人,真正有本事的是你儿子。」这事情严桑远真的帮不上忙,毕竟这涉及天道,他要是干涉太多是要折寿的。
温鸿雨一脸你怎麽这麽没用的表情,严桑远有点委屈:「这真不能怪我呀…」他能力有限,厉害的在房内。
严青他感觉自己被按在一个小房间内,眼前是不断上演着好似默片的剧情,耳边是某个不知名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殷煌是大周的希望,是他应该守护的存在,可又有一个声音不断的低诉着:「我伤害了殿下…是我的罪…」
严青觉得很难过,情不自禁的也落下了泪水,尔後他才发现那嗓音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语,眼前的片段就不断地卡在那个夜里,他挠抓着自己的喉咙,懊悔着为何要伤害自己最珍爱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解脱吗?」一个陌生的男人问他:「做个划算的交易吧?」
【将你特殊的气运给我,我便让你赎那人做下的罪孽,只是往後你受恶毒的阴气缠身,恐怕每一世都活不过三十,你可愿意?】
【我愿,只要他能够永世安好。】
【哈,痴人,若你不答应,可知等待你的将是一帆风顺的人生与无尽的荣华富贵?】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需要,我只要他安好。】
那男人夺走了他的记忆、他的名字,让他饮下孟婆汤,尔後推了他下轮回道,生生世世他都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在世间受苦,只因当时承诺要赎那人的罪孽。
苏醒过来时,殷煌就守在一边,那样深情的眼眸就只望着他,严青他抓住了对方的手,却不知道为何泪水不断地落着。
「怎麽了?做恶梦了吗?」
殷煌他温柔的询问着,严青他点点头,像极了一只急需安慰的小动物,那麽的可怜又无助,或许是因为他求助的意味太浓厚,殷煌将他抱进怀中,安抚的摸着他的背,就像是小时候每次做恶梦时那般安抚。
「别怕,有我在。」殷煌他紧紧的抱住他,就像是此生此世都不愿松手。
严青他听见这句话,似乎也安心地又坠入梦乡之中,殷煌他将那人脑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於他们之外是由无数红绳与铃铛咒符设下的安魂法阵,旁人看来是有些大费周章了,可是对於殷煌而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之所爱。
即便折寿损命,对他而言也不过九牛一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爱,所以甘愿。
最终他启动了法阵,将严青体内属於姬烠的记忆都清理乾净,他所要的,是让这辈子的爱人高枕无忧,不用再受到过去的桎梏,那怕他什麽都不记得。
「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割舍,即便这世间只有己身记得那些过往,可只要能让你安好,这已经足够。
严青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可梦醒来後,他什麽都不记得,殷煌躺在他身侧,手温柔的摸上他的脸庞:「怎麽?不想睡了?」
「我们…在哪里?」严青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许久才认出自己好像躺在庙内的房间。
「到叔叔这里来玩,你玩太疯睡了很久。」殷煌他玩弄着严青的发丝,严青听他这麽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只是撒娇的挨着对方。
「可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自然,你太累了,睡吧,一觉醒来就什麽事情都没有了。」殷煌他又吻了吻他的额心。
「嗯,霖生,晚安。」
「晚安。」
你知道有时候难两全,当你要清理一段记忆的时候,就只能将所有连根拔起,殷煌他除去了姬烠的记忆,自然也拔除了关於「殷煌」的记忆,而因果律会自动补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殷煌代换成了温霖生。
从此之後,世上不会再有人记得殷煌。
阎伍啪的阖上宗卷,千年之案已经结清,剩下的只有等待死後审理,不过鬼王应该早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他并不高兴,都说人间一情字误人百年,却没有想到连殷煌这样强大的恶鬼都跨不过这一关。
「阎伍大人…您心情不好吗?」
「你说,这人怎麽这麽奇怪,只要杀了严青,甭管他记忆是否恢复,都能得到完整的一个人,为什麽要这麽逾逾绕绕?」阎伍忍不住开口抱怨。
文成玉祂想了下:「这是下下之策,非正常死亡的鬼魂都需经过安魂,短则百年,长则千年,鬼王或许没有耐心等到对方清醒的时刻,况且面对所爱,不忍痛下杀手实属人之常情。」
「无聊。」阎伍祂对这方式相当不屑。
等了千年,最後却让心爱的人忘记自己,有比这更蠢的事情吗?不知道为什麽,虽然千年之案已了,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太舒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严青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情,手中拿着大学的毕业证书,今天是他的毕业典礼,只有叔叔来参加他的毕业式,在快门按下的那一刻,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少了谁。
大学的日子平缓的流逝,最终毕业考试他以低空飞过,叔叔一边与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询问他将来的志业与梦想,可严青唇瓣开开合合,最终只化作一阵沉默,对上的是严桑远一脸不解:「怎麽心事重重的模样?是忘了什麽东西吗?」
「不,没什麽…」严青他想不起来,大二那年,他在庙宇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叔叔,可是叔叔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他身边站着的青年,自己好像认识他,可却连对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阿青,你真记不起来他是谁?」
「我们认识吗?」
严青他这句话是发自肺腑,他真想不起对方的身分,可青年只是皱紧眉,最终匆匆的落下了句:「既想不起来,就不用逼他,因果律我自会再找方法调整。」
说完後,那俊逸的青年便转身离开,毫无留恋,不知道为什麽严青的泪水倘落,不管怎麽擦拭都无法止住,好像有什麽从他心中硬生生的剥离,可自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青年,那人就像是自世上凭空消失一般。
往後的日子,严青他在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中过日子,他听着旁人说他原本成绩很好,个性却不太融入人群,又听旁人说以前的自己如何如何,却没有一样是自己熟悉的,可却偏偏记忆又是那般真切,由不得他抵赖。
就只是,好像缺了什麽。
自己的住所,有着一张双人床,大的能睡下两人,可却偏偏自己身边空虚,谁都不在,偶尔午夜梦回,他总想着自己的另外一边是否曾经躺着谁?但是从旁人口中转述,他似乎总是独自一人。
毕业典礼结束以後,跟所有的学子一样,严青在一片入职的汪洋中浮沉,好不容易磕磕绊绊找到了一个还算称手的工作,却过的有些身不由己,在慾望跟工作之中拉扯,在支出与收入之间找寻平衡点,严青他过得跟普通人一样,而事实上他的确与旁人没有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好吗?
严青在工作空档小憩时,总会如此想着,但是很快地又被拉入生活的泥淖中,这五光十色的城市之中,人人都活得辛苦,而他也从来不会是个例外。
只是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偶尔那负面的情绪总会压垮他,哭泣着希望有谁来救他。
有谁…
今天,严青的部门来了个新进的小夥子,所有人都说这新进的小夥子是太子爷,老爸是股东之一,靠着裙带关系才进了这部门,说是不好得罪,所以谁都不想沾手,这麻烦事情就被扔到了严青头上,只是第一天入职,那家伙就臭着一张脸,对上眼,严青才发现是那天在叔叔庙宇内见到的那个青年。
自那天以後经过了多少年?严青已经记不清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怕自己泪水淌出,大庭广众的有些丢脸,幸好他什麽反应都没有,生活不是电影,更不是言情,没有这麽多的戏剧化。
「温霖生,请多指教。」语气很淡、表情很生份,一点都没有打算跟人打好关系的模样,是个麻烦的家伙,严青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不过既然都带到了这後辈,严青还是得硬着头皮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带着对方先认识公司环境,对方自始自终都是客套而疏远,两人之间彷佛有到无形的隔阂。
不知道为什麽,严青有些委屈,却又不知道这份委屈哪里来。
夜里,严青他如往常加班,全公司的人都已经回家,只有他还在努力地敲打着键盘,努力赶着隔日的报告,好不容易他终於在半夜三点前终於将所有的报告都完成,存档後关上电脑,对着一片漆黑的办公室叹了口气。
一开始他其实很怕黑的,可或许是生活逐渐磨平了他的害怕,毕竟比起对黑暗的恐惧,生活上的压力更让他感到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锁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廊灯也已经被关上,只剩下微弱的灯光照着路,看上去有些恐怖,严青他不免自嘲,这还真是恐怖片取景的最佳场所,可心底难免发毛,只想着赶紧回家休息,所幸在他进入灯火通明的电梯时,什麽都没有发生。
在大楼楼顶,温霖生就站在高处,望着严青缓缓步出大楼走在回家的路上,温霖生身後的影子拉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然後从里头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孩童的笑声回荡在风中。
「幽冥鬼魅,莫扰他归家之路,以鬼王殷煌之名,保他出入平安。」温霖生他朝那人方向轻声说道,身後的影子瞬间窜出两抹更小的影子,朝着独自走在街上的严青窜去。
严青周遭原本缠绕着许多不祥之物,只在瞬间就被两道小小的黑影给打散,只可惜周遭夜色昏暗,仅有几盏路灯照亮,并不足以让他察觉异常。
【一直都在…】
严青他自从带了这个新人以後,工作量也少了许多,温霖生他看起来虽然不太好处,可是对於自己的工作却处理的条理分明甚至相当能干,能干到严青都觉得对方待在自己身边简直大材小用,可是谁不爱能让自己提早下班的同事呢,於是严青就不自觉地想跟对方走得近些。
不要看温霖生这人冷冷冰冰的,只要是严青拜托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做到好,其中也包刮那些「赖」给对方的工作,虽然偶尔会得来几句嘲讽:「这不是前辈该做的事情吗?」说的严青都不好意思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可偏生那人刀子口豆腐心,还是会办的妥贴。
当然严青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拜托一个新人分担自己工作,他还是问对方要不要吃个饭,自己可以请客。
「哦?」温霖生的这声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就好像在说就凭你那九九六的微薄工资也想请客?不过最终他仍道:「既然前辈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晚,两人下班以後就在附近的烧烤小吃摊聚首,严青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办公室这麽开心过,当即就跟小吃摊老板叫了两大杯的啤酒,嘟嘟的喝了满口,温霖生仍是那不冷不热的模样,可也没有嫌弃严青,只是专心地做一个後辈的本分,乖巧的给他烤着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记得你。」严青他或许是喝了酒壮了胆,压在心底的那些话一股脑地就想说出来:「我们在叔叔的庙里见过…就是我叔叔开的那间庙…」
温霖生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在意敷衍回应:「我不记得。」
听见对方这样说,严青有些失落,可想到很多人都去过叔叔的庙里,自己半路认人这种行为的确不可取,於是他只能赶紧找话题跟对方聊天,可是聊来聊去也都是公司枯燥无聊的话,问温霖生在公司还习惯不?有没有工作上遇到困难之类…但是对於温霖生而言,这些事情并不重要,於是得到的就是相当客套的回应。
後头,紧接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严青尴尬的只能不断的喝酒吃肉掩饰自己的紧张,相较於温霖生的老神在在,他更像是第一天上工手足无措的新人,明明自己年纪比对方还要大…
可就是想说些什麽,就想跟对方多说点什麽…
「不要太勉强自己。」温霖生忽然对他这样说,有瞬间严青好像看到了谁的影子,明知道对方只是晚辈的关心而已,下一秒严青却泪水流个不停。
或许是因为醉了,就是因为醉了,所以情绪才会失控。
可是为什麽他的思绪却清晰的吓人,甚至还能感觉到这是件很丢脸的行为。
身体不自觉地靠向温霖生,在他怀抱中失控哭泣,严青觉得自己好委屈,却不知道为什麽委屈,或许是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工作,也可能是让自己对生活麻木的压力,不论是什麽,他只知道自己需要痛快地哭一场。
温霖生就这样抱着他,好像已经很习惯对方这样的行为,那双手温柔的抚着严青的後脑勺,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足以抚平严青内心的空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青醉得不省人事,最终他是被温霖生给扛回自己家的,他被放进温暖的被窝内,那人还给他拽好了被角。
「不要走…」严青他眯着迷茫的眼睛,拉住那人冰冷的手,想着一定是因为晚风所以那人的手心才会冰冷的心惊,可是对於醉酒的他而言,这样的冰凉却让他感到相当舒服,贴在自己热烫的脸颊温度刚好。
「不要撒娇,都几岁了…」温霖生望着他的眼中有复杂与不舍,他没有说的是这样的严青也让自己舍不得走,再待下去只怕先沦陷的是他。
抽回手,却又在下一秒被严青给紧紧拽住,温霖生没有想到那人的力道忽然猛地加大,一把将他给困在床上,那人就趴在自己身上,熟悉的体温如三月的春风将他包裹,等到他回过神,自己已经顺势将对方给揽在怀抱中。
「不要走…」严青他哭着恳求,彷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乞求对方的温柔。
温霖生他觉得自己快窒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严青,任由那人在自己的怀抱中熟睡,本以为带着满身罪孽离开对於严青而言才是最好的处置,可最终,他还是被那蚀骨的思念给扰的无法安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温霖生一开始并不想靠近严青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离开对方就能保对方一世平安,可毕竟那人曾经是他的妻,是他的所爱,挣扎了许久,他还是寻过来想待在对方身边,只是严青的工作能力真的不太行,进公司三年还是上了被开除的名单之一,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赶紧想办法帮对方收拾善後。
凡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并非难事,他陪着严青加班的几个夜里,耐心的替严青解决报表上的问题,他当然也察觉了对方彷佛思春的小心思,那微红的脸庞总勾的他心中慾望暗流涌动,却只能以冰冷的面貌虚应。
可是不管他怎麽隐藏,温霖生自始自终明白自己爱着严青,对他的爱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尤其是当他用那张依旧天真的脸庞望着自己的时候,温霖生只觉得自己陷入在名为爱恋的泥淖中,永远都不可能脱身的。
当然严青对此只是一无所知,他还以为自己那小小的暗恋心思并没有被对方发觉,只是与自己喜欢的人独处还是让他难免有些紧张,严青从一开始担心自己问的蠢问题会惹怒对方,到已经无所畏惧,笨就笨吧的想法也是挺快适应的,反正只要能跟对方在一块儿,他再蠢也甘愿。
温霖生今天也是陪着他回家,到门口的时候,衣袖被严青再次扯住:「前辈,今天我家里有事情…」
严青他愣了下,又望着面色淡漠的温霖生,尔後才失望的点头,缓缓地放开对方的衣袖,可是不想跟对方分开的心情相当的强烈。
不能心软。
温霖生歛了歛眼,最後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严青又想起什麽,又伸手拉住他:「那个,明天你有空吗?就是、那个…那个我家还有折价券,我们可以下班一起吃个饭…」
如果一切又重蹈覆辙,那之前所做的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能甩开那人的手,温霖生想伸手将对方揽进怀抱中,可是他在自己的影子中看见了自己的业果,无数的人命与罪孽,是他当初带着离开严青的理由。
最终温霖生还是缩回手,淡淡地说:「好呀,如果是前辈的邀约,去一下也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青听见他这样说开心的笑了,笑得那样毫无防备与天真,然後他与温霖生道别以後返回了屋中。
差一点就…
「灯一、灯二,看好他。」温霖生他叹了口气,转身迈开步伐离开此地。
「不是,我说,鬼王大人,你心情不好跑到我这来做缩头乌龟做什麽?」阎伍很不开心,前几天才收到的祭品桃花酿全部被眼前这个男人牛饮光,看着好几坛佳酿就这样被浪费了,他真恨不得直接把对方给踹出自己的庙宇。
「不要忘了你这小破庙是我出资盖的。」温霖生斜眼看他,一脸你不要不识好歹的模样。
阎伍头很痛,虽然在人间有自己的庙宇的确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可是怎麽想都不划算,殷煌跟姬烠的罪业是由温霖生独自背负作为一个完结,而事主也因为如此被洗去了所有记忆,因果也被补全,但是单靠这样是不够的。
不过这也是缓兵之计,毕竟前世记忆苏醒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即便有少数还记得,也会因为融入不了人类世界而孤独老死。
「你这样做的确挺好的,可百年之後,你怎麽确定严青想起来所有事情後,会答应你跟你回酆都呢?」阎伍祂眼见对方要拿起最後一坛酒,赶紧伸手抢过来给自己倒上一杯:「说不定会就此恨上你。」
虽然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温霖生还是讪讪然地说了句:「他会的,因为他是本王的人。」
「真有自信。」看破不说破,阎伍祂没说出口的是:人类是善变的生物,极易记仇,也极易误会。
谁知道严青百年後,所有禁制解除以後,会不会恨上殷煌,恨他擅自做出背负一切的决定,但是当事人都选择这样做,他也没有插嘴的余地。
创造这人间的造物主,定然恨透这世间吧?否则怎麽会诸事都不予成全,事事都徒增遗憾,阎伍祂虽然苏醒日子不多,但是看惯了各种惨剧跟悲伤的戏码轮番上演,那些游魂的遗憾跟嗟叹正在逐渐麻痹他的心,也滋养着他蠢蠢欲动的叛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死亡不是终结,你又何须惧怕这短短的百年光阴,让他孤寂一人老死…」阎伍祂想想都觉对方真可怜。
这话似乎说到了对方心坎内,可是温霖生他还是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下就是不可後悔的,他告诉自己再忍忍吧,让他平安的过完一辈子。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思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严青的工作能力真的差的惊人,每天都要被组长骂一顿然後被留下来加班,而温霖生只要接收到他那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於是他也成为时常加班的一员。
「先吃点东西,剩下的我来吧。」温霖生接过严青手上的工作,那人喜孜孜地接过自己给他买的汉堡,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只是看见那整理得惨不忍睹的报表,他都快怀疑对方没有被公司解雇是不是走後门。
「谢谢。」严青他很开心,看着对方三两下就把自己捣腾了许久都还解决不了的报表处理好,不免又在心中崇拜了一点对方。「霖生,你真的好厉害唷。」
「报表不是最基本的东西吗?只要在这里输入公式,然後点个两下…」温霖生手把手的教导着对方怎麽处置,严青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没了声音,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居然靠在电脑椅上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了。
温霖生无奈的轻叹一声,伸手给对方盖上外套,继续处理接下来的事宜,其实这样也好,只要能待在对方身边,无论以何种形式…
忽然严青一个歪头,整个人倒上了温霖生的肩膀,有瞬间,温霖生觉得自己的心脏漏掉了一拍,看着靠着自己熟睡到不省人事的严青,还是按耐下了自己心中的躁动。
无论是殷煌还是姬烠,又或者成为温霖生或严青,他都爱着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看着眼前头发半湿,身上衣服也穿的凌乱的严青,对方略带愧疚的神情让温霖生思绪有些飘远,事情是这样的,他们约好要在难得的假日去看电影,电影开场时间是早上九点,可是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严青整整迟到了五个小时,但是温霖生一就是一脸淡漠,似乎不觉这样有什麽不对的心态,更正确来说,他并不正常,所以才会在原地等上五个小时,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对、对不起,我的钟坏了,手机也没有响…」
严青简直尬的想用脚抠出三室一厅,怎麽样都没有办法交代自己刚刚冲澡完出来才发现自己的钟居然就停在六点半的位置,害他还以为自己难得早起,看了手机才发现自己已经迟到,还迟到不只一点。
温霖生只是看着他的湿透的发丝,忍不住用手梳理过,想着幸好现在日头正大,要是真进了冷气房就该感冒了,於是淡漠的回了句:「无妨。头发还湿答答的,进冷气房会感冒的。」说完,就拿出自己的手帕从发尾一点一点地替对方擦乾,顺带着替对方擦拭奔跑过来凝结在额头的汗水。
「你没有生气吗?」
「怎麽可能。」
严青想想也是,沮丧的低下脑袋,毕竟自己让他等了五个小时,不过温霖生又接了一句:「请我喝杯饮料就原谅你。」
抬起脸,看见的是对方灿烂的微笑着,严青一瞬间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脸也跟着胀红起来,心动的感觉是如此突然地涌现,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半个小时以後,两人坐在咖啡厅内,温霖生还在意着他未乾的发丝,坐在他身边,手指还在湿透的发尾拨弄着,严青他想着幸好对方的电影票是场次自选,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对方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想到对方因为自己或许午餐都没吃,严青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温霖生他只是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太有食慾,不过这里的三明治很好吃,叫一个来试试吧?」温霖生举手找来服务生,点了个招牌三明治,等到东西送上来,饿惨的严青马上开吃起来,他看着对方的目光都快温柔的滴出水来。
忽然,食物被举到唇边,严青笑着问:「你不吃吗?」
温霖生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你吃吧。」他愿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那人面前,只要看他笑得满足,自己枯索的世界好似也充盈了起来。
一踏出咖啡厅,两人正准备去其他地方逛逛,倾盆大雨忽然猝不及防的下了起来,严青他怔了怔想着又是这麽不凑巧的情况,心里边想着自己难得的约会日居然还是衰到某个极限,但是一把折叠伞为他挡去了大雨。
「走吧。」
「嗯!」
好像只要跟在这人身边,严青就不需要去担心太多,这人会为他挡去所有风雨,为他解决所有困难,好似能把自己从那无尽的恶梦中拉出。
肩并着肩,路上行人都纷纷找地方躲雨,摺叠伞毕竟范围有限,温霖生的右肩已经湿透,却依旧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严青。
「总觉得霖生好厉害,什麽都料到了。」严青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乾,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麽,只能迸出这句夸赞的话。
但是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自卑感,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没有资格…
温霖生又怎麽会看不出他在想什麽,轻叹了一声,伸手揽上他的肩膀,口中却依旧掩饰地说:「会淋湿的,靠近来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密无间,就像是爱侣那般,可严青知道他们并不是这种关系,可偏偏他却耽溺於此时此刻,多想时间就停留在此。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风雨越来越大,摺叠伞也承受不住强烈劲风的威力,终於还是开了花…
淋湿的两人无奈地对看了一眼,温霖生最後只能吐了一句:「去旅馆吧,前辈。」
「嗯…」严青不知道为什麽看着对方这狼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很大声的那种。
温霖生他看着笑的欢快的严青,不自觉地也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旅馆内,两人洗了澡,拜托柜台买了两套休闲男装,严青又不吹头发看着电视,温霖生换好衣物从浴室走出就看见对方又湿了个脑袋,无奈地拿着吹风机替他吹头发,严青享受着他的服务,直到吹好以後那可爱的脑袋忽然上仰望着他。
「我总觉得,你好适合当我男朋友。」
「…怎麽?前辈想要我当你男朋友?」
脸倏地炸红,严青似乎後知後觉才发现自己说了什麽蠢话,温霖生他没有顺势接下去,这样反而让严青有些尴尬,不过刚洗完澡後,加上舒适的空调总是伴随着昏昏欲睡,虽然严青他今天已经睡很晚了,可今天天公不做美,下着滂沱大雨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停。
忽然想到两个人一块儿进了旅馆,严青意识到这是多麽暧昧的情况,不禁有些期待起来,如果由他主动的话,温霖生会不会接受自己?
身体比意识还要快地做出反应,一眨眼严青就自己压在温霖生身上,引得那男人也是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想要…」严青他红透了脸,他怎麽说得出想要被对方疼爱,想要彼此更进一步的想法,声音彷佛都卡在喉咙,怎麽吐都吐不出声音。
温霖生看他红着一张脸,紧张的低喘的模样,不知道为什麽连他自己都紧张起来了,最终严青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说:「你不能…当我男朋友吗?」
温霖生摀着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一路以来的坚持有些可笑,下一秒那庞大的黑影席卷而来,他先一步地将严青给护在自己的怀抱中,并顺便把他给掐晕,好让他失去意识不会看见自己所做的事情。
「灯一、灯二,把那东西给本王灭了!」温霖生他的影子中窜出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孩童,宛如护法一样的挡在二人身前。
有一瞬间旅馆的灯光同时闪烁了下,可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十分钟後,灯一、灯二两兄弟坐在那团已经被打烂的黑影上尽情地撕咬着,温霖生则将严青安放在床上,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怎麽样才能抑制两人之间强烈的因缘?
又或者,乾脆放弃抵抗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十二岁的严青,看着自己的作业本被扔进了臭水沟内,泪水染湿了他的脸庞,委屈地蹲在水沟旁哭泣,好不容易写完作业才敢出去玩,却在回教室以後发现自己怎麽都找不到作业本,在同学的讪笑声中才知道自己的作业早已成眼前这样。
下一节课的老师很讨厌他,知道他作业本没完成一定又会找他麻烦,严青除了哭泣之外真不知道自己能怎麽办才好,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有些困惑的问他:「哭什麽呢?」
就像是在黑暗中看见光,又或者是溺水之人找到了浮木,严青委屈地开口:「我的作业全都被弄坏了,老师一定会打我…」
「谁敢打你呢,你是孤的妻子,不就是个作业本吗?」那人温柔的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指尖温度好似冰块一样,可在这大夏天却只让严青觉得凉爽。
「别担心,有孤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嗓音总是温柔的包容着他,然後一颗糖被塞进了嘴哩,甜腻的味道安抚了哭泣不已的他,严青他情不自禁的想依偎对方,好似只要对方在自己身边,他就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严青不确定的问着他。
「嗯,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你都是孤的妻子。」
严青到庙宇帮忙,那天温霖生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离开了,这让他显得有些失落,这几天都是有些心不在焉,趁着假日到庙宇走走,严桑远虽然很开心,可是严青更多的好像是在帮倒忙,於是严桑远让他坐在边上,不让他再做事,而自己则专心帮人解签。
「叔叔,为什麽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麽?」严青他这样一个开头瞬间让严桑远觉得不好了。
「怎麽会这样想呢?」严桑远身为知情者之一,可是也受了封口令,不能泄漏半个字。
「我最近有了个喜欢的人,可是他好像不喜欢我…」严青他忍不住对严桑远吐露自己的心事,毕竟眼前是自己最後的亲人,似乎也只有他可以倾诉。
「不会是那姓温的小子吧?」严桑远才一说严青就红了一张脸点点头,这恐怖的因缘依旧存在,无奈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不是严桑远头疼,毕竟当初温霖生就是带着一身恶业因果离开严青,这才止了他体内的阴气,若是两人又搅在一起,恐怕又要重蹈覆辙。
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情也不是这般无可转圜,就是那鬼王脑子硬,怎麽样都想自己扛,估计人谈了恋爱智商也跟着下降,就不知脑袋怎麽就不好使了,看我家严青多可怜,连自己老公都不记得,那些婚约证书都被鬼王一夜之间给注销了,除了阴间那份没消之外,可以说温霖生做事情一点痕迹都不留。
严桑远他忽然觉得自己侄子有些可怜,忍不住对严青说:「那孩子好像常常会到寺庙来,你们说不定有机会碰上。」
还是得顺水推舟当一把工具人,话说温鸿雨好久没来寺庙,也不知道在忙啥。
才刚这麽想,马上人就到了,事实上温鸿雨的确常常带着温霖生来寺庙中,不过这是温霖生自己要求的,毕竟他需要有一处可消业障的地方供自己打坐修行,虽说杯水车薪,但是聊胜於无。
只是一进庙就看见严青,先是一愣,尔後才是想着这人不应该在此,怎麽会到这处来?
对上那人看着自己又笑得像是开了花似的表情,温霖生觉得头很疼,目光带着杀意瞥向严桑远,但是後者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开心的上前握住温鸿雨的手:「今天又带着儿子来呀?走走走,我们喝茶去。」
然後就把温鸿雨给拉走,那人一脸茫然的问:「桑远你这是怎麽了?」
「赶紧走,不然扫台风尾。」严桑远带着温鸿雨赶紧远离战场,留下温霖生跟严青大眼瞪小眼。
严青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缓和气氛,温霖生倒是无奈地叹口气,走上前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今天也来拜拜吗?」
「这庙是我家开的。」严青他红着脸,微微的低下脑袋,那羞涩的模样让温霖生很是动心。
以前严青撒娇的时候也是这般,可可爱爱的,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要求。
「要不,我们到附近走走?」温霖生提议,严青也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庙宇建在半山腰上,附近还有步道可供散步,严青走在温霖生身边,总觉得有些恍惚,他总觉得这自己对於温霖生总感觉亲切与熟悉,就好像曾与他做过无数次相同的事情,可偏偏对方清冷的可以,对於对方的心意,他总害怕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场无果的暗恋,因此也提不起勇气表白。
最终,严青还是鼓起勇气牵上了对方的手:「我…!」
「前辈,如果我说有个人遇上另外一个人会相当不幸,可是只要永无交集就能安稳度日,你会怎麽选择?」温霖生忽然地开口让严青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可还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两人彼此喜欢吗?」
「算是吧,两人命中注定有一段姻缘,可是这段姻缘只会带来一方不幸而已。」
温霖生说这事情的时候,眸光带着些许伤悲,严青想着难道他是在说跟前任的事情吗?可他又不是专家,也不知道怎麽当人生导师,他那麽笨…
只是严青看着温霖生这麽难过,还是不忍心的说:「如果彼此喜欢的话,那麽日子难过一点也没关系吧…只要不吵架的话…」
「不吵架就好了吗?」温霖生温柔地注视着严青,看着他脸色纠结得很。
「只要对彼此够好的话,或许就可以忘记很多不幸的难过了吧?」严青他无奈地笑着:「毕竟喜欢上就没办法了,人家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爱到死的惨吗?不过只要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这就是你给孤的选择吗?」温霖生忽然语气一变,捧着严青的脸,那表情熟捻的让他难以移开目光。
严青他觉得这语气很熟捻,好似曾经相当依恋着对方般的,下一秒温霖生已经亲吻上他,耳边还呢喃着爱语:「我爱你,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前世相伴、转世纠缠,所有因果皆有其因,且有人推波助澜,这才有了後续麻烦,如今背负一切的温霖生正在迅速的衰弱,他以肉身吸取了严青的阴气,还背负了万千的业果,只希望可以让爱人平静的过完一生,可最终,舍不下执着的是他自己。
那些年的陪伴记忆一下子涌上严青的脑海,让他险些站不住脚,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中滑落,伴随悲伤而来的是没来由的愤怒,他对着眼前的男人低吼:「怎麽可以这样…!」
他宛如受伤的野兽,声嘶力竭地哭喊让周遭行人纷纷注目,他的情绪崩溃虽然在男人的眼中都是理所当然,可却依旧心疼,温霖生温柔地将他搂进自己的怀抱中:「对不起。」
严青除了哭之外还是哭,若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活下去,是不是只有死亡那瞬间才能知道自己失去的有多少,这样即便是死後他也不会原谅眼前这人,
「如果没有你…呜呜…,我活得顺遂又有什麽意思,呜呜…」严青抽泣不止,将男人胸前的布料浸染一片湿:「求你、呜呜…不要丢下我…呜…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作为温霖生又或者是殷煌?又或者两者皆非亦或者两者都是?
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愿成为你心中的那个样子。
就像是在很久以前的那个夜里,殷煌他曾笑着问姬烠,若是他俩转世以後,对方最想成为什麽样子?
「若真能轮回转世,我想待在您身边,不为天下只为您而活。」姬烠他难得的轻松笑道:「到时後您要负责柴米油盐,我负责貌美如花。」
「好呀,孤会让你无忧无虑,只需貌美如花待在孤身边就好了。」
【约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论,世界上最快打脸自己的鬼王该怎麽处置?有点急,在线等。
严桑远他头很痛,看着两人相偕归来,虽然已知结果,却依旧担忧着自己的侄子,是否真能承受起这样的宿命,可严青虽然是哭红了眼,看着对方的目光中早已经没了先前的迷茫,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
最终,所有都回到原点。
当严青一踏入庙堂,所有的神像瞬间像是共同有了感应一样的微微的颤动起来,严桑远赶紧阻止两人进庙,无奈地说:「我小庙容不下你两位大佛,可别惊动了其他神佛。」
「最终,孤还是没能守住承诺,是孤的过错。」殷煌有几分愧疚,可他的歉意只对严青,後者一脸茫然。
严桑远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才跟严青解释起来:「阿青,你都想起来了对吧?」看对方点头,她掐指算了下,才又与他解释。「本来鬼王的意思是想自己一人承担你的业果与阴气,这也加速了他这具肉体的衰败,如今一切复归原位,之前做的就没有意义了,只是身体已经被阴气侵蚀一段时日,只怕撑不过一年…」
「你是说…」
「他在人世间的肉体,一年後就会衰败死去。」
虽说鬼王本就是死去已久的人,可一想到他在人间的肉体会死去,严青还是忍不住紧了紧握住对方的手,而殷煌也开口:「别担心,只是没了肉身而已,一切都跟以前一样,留你一人在阳间,对阳间生灵也是百害无一利。」
严青闻言这才放心下来,可是现在的他可听得出殷煌在损自己:「还不是你害的…」他小小声地抱怨,毕竟他也找回了姬烠的记忆,引来殷煌无奈一笑,赶紧搂住他认错。
「是,都是孤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破镜重圆,难免有些甜腻,这可闪瞎身边两位长辈,温鸿雨他一直都是一言不发,毕竟他早就知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释然也花了不少时间。
「真没办法挽救霖生的性命吗…?」温鸿雨还是忍不住去问。
「生死有命,你我本就没有父子缘分,但是念在你是我生身父亲,我会让你在我离开以後事事顺遂,死後也会受到我的庇荫。」殷煌难得放下自身的孤傲,宽慰起了温鸿雨,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温鸿雨真的对他挺好,让他真有种感觉自己多了一位父亲。
不过对严青之外的人,似乎也仅此而已,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情感表现。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别在闹别扭了,好好的过日子吧。」严桑远赶紧打圆场,顺带着拍了拍温鸿雨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
「那我先带青回去,两位自便。」
殷煌带着严青离开庙宇,自始自终他都收敛着威压,还有吸收着严青身上又重新回笼的阴气,严桑远叹了口气。
最终,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又回到原点上了。
这样的结局,也算好吧,至少鬼王都亲口答应会庇荫鸿雨了…
阿青,真的很抱歉了,可是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严桑远他笑着对温鸿雨说:「要不要再喝杯茶?」看出对方的担忧,他开口想再宽慰对方,可却又欲言又止。「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是天意,你我宛若世间浮游,是改变不了什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理由像是在说服对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严桑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他接受得很快,但是他仍有遗憾,一个是属於温鸿雨的,一个是他那位大哥的,即便他已经看惯了生死,但当至亲之人死去的时候,他仍然会感到悲伤,而严青正是害死大哥与嫂子的原因。
可这孩子也没办法,他没有办法反抗自己的命运,一如自己没办法反抗自己身为乩身的宿命,最终他只能想尽办法的去促成这一切的因缘,即便宛若蜉蝣撼树般的可笑,他仍希望自己的作为能起到波澜。
事情很顺利,最终严青与他命中注定的那人续上了缘分,自始自终他都是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一切进展,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温鸿雨。
意外总是不可控,他不知道鬼王的转世会落到温鸿雨家,也不知道最终温鸿雨仍然没有逃脱宿命,他仍是一无所有。
若是自己当初不要执意地为对方打算,温鸿雨的下场会不会更好?
或许一切都不该发生。
温鸿雨这几年来也很痛苦,毕竟是亡妻的孩子,却只能看着他逐渐虚弱找不到原因,甚至轻易地知道孩子的死期却又一点忙都帮不上,毕竟是养育了这具肉身二十余载,付出的感情都是真心实意的。
看着温鸿雨痛苦的模样,严桑远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死亡很恐怖吗?不,那只是一种失去肉身的状态,又或者该说,他早已经习惯了死亡,最终人都会到达彼端,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才尽力的想要留下痕迹,他们真正恐惧的是,失去本该属於他们的羁绊与因缘,因为不知道来生…
还能不能再遇见。
因为不知道,来生还能不能…
「鸿雨,喝口茶吧。」严桑远他拉着那人坐下,替他斟上一杯热茶。
温鸿雨惴惴不安的情绪在接过那杯热茶後,慢慢地安定下来,看着严桑远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的不安才能消散。
对於他的变化,严桑远都看在眼中,只希望他能接受,不是什麽事情他们都能插手,也不是所有遗憾他们都能弥补。
世事就是这般无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严青现在是个有钱的小寡夫,因为温霖生在一年後肉体死於衰败,他跟殷煌又变回了原本一人一鬼的相处模式,今天殷煌不在家,因为听说地府有个会议需要他出席,虽然严青也不明白那究竟是做什麽的,不过殷煌不在家他就很开心。
这代表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看电视跟吃他平常不能吃的点心,而且现在有钱以後整天都可以待在家里还不用工作,这样的小废物生活根本就是他梦寐已久的。
所以他就安心地当个废物,从早到晚吃吃吃吃,什麽麻辣烫、M当当、鸡排、珍珠奶茶,可以说把所有心仪的食物都吃上一圈,最後因为太撑,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还隐约有冷风吹过。
奇怪了,是他空调没有关吗?
严青挣扎起身,可是却发现全身都不能动弹,很显然他又被鬼压床了,而压他的不是别人,是他那气势汹汹的鬼夫君。
「夫、夫君…你回来啦…怎、怎麽不开灯?」
「你倒是躲在家清闲?」
殷煌怒火充斥的目光望向一旁扔成小山的外送袋子,严青他觉得自己死定了,居然忘记毁屍灭迹,对上那双恐怖的眼睛,他乾笑道:「要不要…给你叫一份?」
「又给我吃垃圾食物,谁说要活到一百岁再下地府的?你现在是想提早下去是吗?!」严青又被他按在腿上愤怒的打屁股,哀号声瞬间在奢华的别墅中响起。
「不,不要,对不起,夫君,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很饿嘛!灯一、灯二,快点救救我。」严青被打的不知道该怎麽办,哭着向身边忙着收拾垃圾的小鬼求救,可显然的,灯一、灯二懂得甚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带着垃圾跑的不见踪影。
「还有脸向孩子求救,孤看你是胆肥了。」殷煌他啪的又拍上严青的屁股,虽然已经觉醒前世的记忆,可是这家伙居然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是那种需要被严格管制的小孩性格。
十分钟後严青可怜兮兮的罚跪在地上,但是他真的很委屈,不就是吃了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吗?殷煌他揉着太阳穴,真的要是他现在可以复活的话,棺材板估计已经按不住了:「知道错了吗?」
「…知道…」下次还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脸把表情藏得很好?」殷煌他愤怒的导致屋内的灯火都在闪烁,严青害怕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好了!」严青孩子气的大喊,脸上已经被泪水糊了满脸:「每次都凶我…我在家也很无聊呀,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确幸吗?!」
「你在家很无聊?」殷煌走上前一把将他抱进自己的怀中。
「自从不用工作以後,我天天都在等你回家,你最近好忙,每次都不见人影…」严青他一边说一边委屈地大哭起来。
哭得殷煌差点心都要碎了,最後只能无奈的哄:「好了、好了,不哭了,都变小哭包了…」
「可是你每次都欺负我,每次都打我屁股…我都这麽大了你还打我屁股…」严青愤怒的埋怨着,埋首在殷煌怀抱中哭的悲戚。
「那不然你赶紧跟我去地府。」殷煌开心地提议。
「不要。」严青斩钉截铁地拒绝。
殷煌无奈的扶额,他无奈地说:「真要活到一百岁才要下地府?」
「当然,我要活到一百岁…我还没有吃够、玩够、享受够…」严青对於当下能够的享受的一切相当执着,所以他一点都不想跟殷煌提早去地府。
殷煌仰头望天,无奈的颔首:「好吧…好吧…我的宝贝要活到一百岁,那我只能等了…」
其实他今天下地府就是在置办以後要让严青待着的别院,他担心对方不习惯以前的房子,所以还搞了好几款不同样式的房屋,最後还是觉得现代的住房才更适合严青当下的生活环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酆都收留了很多无法转生,或者等待转生的亡魂,各个朝代的都有,他希望严青可以以自己最舒适的状态下去生活。
没关系的,严青现在还很年轻,他只需要在等八十几年就可以跟严青团聚了,他已经等了上千年,不在乎继续等这麽一小段时光,而且陪在他身边也挺好的。
「夫君,亲亲…」严青伸手环上殷煌的脖颈,亲上他的脸庞,随後是殷煌热烈的宛若雨点的亲吻,外边乌云密布的下起了大雨,很适合让人待在屋内做些亲密的事情。
殷煌他亲吻着严青,将他抱进了房间中,一把将严青给放在床上,亲吻着他的脖颈,缓缓地将她那卡通睡衣给脱去,他亲吻了严青的身体,每一寸都不愿意放过,他听见严青甜腻的呻吟,知道他一定很舒服。
严青对於快感一向没有办法抵抗,所以殷煌很快就把他变得又软又懦的小甜点:「我爱你,青,我爱你…」
当进入的那瞬间,严青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就像是他享受到的不是快感是痛苦似的,但是殷煌一点都不在乎,他只想与他紧密的结合,深入骨髓,永远的在一起。
「亲爱的,放松些,不然你会受伤的。」殷煌深深地埋在严青的体内,然後开始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着深处的花心,又软又紧还很热,他很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想要更欺负他。
「嗯…哼啊…夫君、夫君…太深了,好难受…」严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身上的人就是没有停止抽动的频率,他被撞击的脑袋都无法思考,只能攀紧殷煌像是海上颠覆的小舟一样的任由他不停地欺负自己。
「是难受还是太舒服了呢?可要好好说清楚…」殷煌他抚摸着严青身下那高高昂起的小东西,熟知这身体每一处的敏感点,他知道要怎麽让严青几欲疯狂的哀求他。
等你死了以後,我们会永生永世在一起,你逃也逃不掉的。
所以不要反抗了,吾爱。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