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别别扭扭的走到那兰衣女子跟前,却又想到了什么,稍微拉远了一些距离,然后面露怒色的看向兰衣女子身后的一众起哄架秧子的随从,但是顾忌到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于是,面色舒缓,背也稍有挺拔,负手站立,终于还能保持点所谓有身份人家的样子。
兰衣女子微微一笑,一只手随意的摆弄着散落的几缕发梢,抬首冲着楼门口说道:“有什么要嘱咐的?就快说,一会儿,姑奶奶可不喜欢玩的不尽兴。”
稍事片刻,楼内仍是没有任何言语出来,这个驸马爷正打算再说点什么时,就有人从后突袭他的膝关节。些许是驸马爷功夫不到家,其实攻击之人没有使用什么内力,只是一个巧劲儿,就让他跪于地。也就是同时,所有痛苦的神色都展现在了脸上,身后众人笑的声更大了。还未等他有下一步的举动时,颈背处的又一记硬掌,使他半趴伏于地,随即就有人侧身坐在了他的腰处,一边晃动着离地的双腿,一边用小棍儿敲着身下‘坐骑’的臀部。
看着身下之人未有移动的意思,身上坐着的人就不乐意了,“我说,你倒是走呀。”驸马侧转过头,刚要做出委屈的样子示意楼内之人看时,身上坐着的人一记狠抽刺激着了身下之人的神经,于是,驸马爷咬着牙快步跪走了起来。
身上的女子更开心了,一条腿盘着放在身下之人的背上,尽可能的将身体摆出更舒服的姿势以示众人。嫌着身下的人走的不快了,于是再一次狠抽,身下的人加快了步伐,兰衣女子更开心了,一边半挥着双手,一边大声高叫着:“骑大马喽,骑大马喽。”兴奋之余,上半身不时的扭动着,裹胸遮住的半个浑圆,此时也尽具呼之欲出之态。
路上行人虽没有驻足围观,但是讪笑之声也是不绝于耳。一路行过的茶肆、酒馆、布匹行…客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一新鲜出炉的重大话题。
“呦,这不是驸马么?怎么了?怎么让花蛾子给骑上了。公主没露面吧。”这位说完后还特意伸出脑袋来在人群中细细的搜寻着。
“还能怎么着,不定又输了呗。”另一位一回答完,看见同伴做出这样的举动,就连忙将这个伸脖儿张望的人给拉了回来,“不要命了?这种事人家公主巴不得没听说,怎么还会让你看见人家在哪。你还找死的这样看。要是让公主记下了是谁在看,随便寻个由头,就将你满门抄斩了。”
“噢,是是,这不也是新鲜么,真是世道变了,这年头兴玩这个。”
隔壁的一桌也在兴头上,“二子,你说,这花蛾子是跟人家驸马打的是什么赌?”
“嗯,我看呀不是驸马跟人家打赌,而是他成了赌注。”
“就他那样也有人上赶着骑?”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就是再慫,也是御赐的公主殿下驸马爷,翟姓世家的小公子。这个跟人左司马打赌睡人家的小妾不同。那个虽然曾经是十八巷的花魁,但现如今充其量就是一左司马家养的舞姬,而这个,那是谁都可以往赌桌上放的?不够身份呀。”
另一个场合的桌上,也在谈论着,“翟驸马可是彻底名头大了,就这样被花蛾子骑上一圈…那往后就别出门了。”
“他?他会在意?翟驸马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听说半夜一伺候不好,就被公主踢出来换上其他小侍,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乖乖的就在小侍床上窝一宿。”
“我也听说了,据销魂楼的小倌儿说,公主那方面特盛,就连和小倌儿睡的时候,都跟人家说自个儿的驸马那玩意儿不行。”
“是吗?可怜呀。”
---------------------------------
下午看了《闪电狗》,很不错。迪斯尼动画每次都不会让喜欢它的人失望----这次也不例外。
等等,好像忘说了一件事,是什么事?(想不起来----)算了,明天想起来再说吧
第六章:看热闹(下)
某一个角落此时也在嚼着,“公主?你说是早先原是先帝封的威武郡王后又被当今圣上封为西北大将军姬彻泓的二女儿姬寤枞?”
“女皇现如今只有一个太皇女殿下早已成年,七皇女未及笄,而听说早先因为一场大火,后又随了神医学医的六皇女,最近也才被封为安郡王,皇室子息单薄,旁系里够得上是皇室的恐怕除了她被封为公主,也没有其他人能有如此恩宠。”
“这般的恩宠,驸马爷还被花蛾子骑着…这、这成何体统呀。”
“体统?这凤宫之内虽未有荒淫弥乱之事流于乡野,可是这士族贵族哪个不是声色犬马鱼肉百姓之流?讲经言史成了士族高雅的标志,著书立说成了酸腐文人沽名钓誉的敲门砖,明里是广纳贤人,可是暗里却尽成了党争阀异的工具。就连所谓的书院都是只看门第出生,从不看学问品行。你看那个花蛾子,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妇,就有如此大的胆子竟骑着御赐的驸马横街而过,皇室颜面何存?单就天子脚下如此纵容黑龙帮的做派,天亡之象呀。”
“唉,易之兄,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位急忙上前将已经说了大逆不道之言的人的嘴给捂上了,并小心谨慎的四处张望着,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同桌的另一人也感叹道:“若是说了皇家的什么话,兴许还有个明罪,可若是得罪了黑龙帮的九头蛟,就真正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了。花蛾子再是乡野村妇,但也是黑龙帮的人呀,这年头谁不知道黑龙帮的厉害。”
这位慢慢的将捂着同伴的手松开,还一边道着歉:“易之兄,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气,可这年头都得是这般活法。”
“这般活法?你知道现如今的文人喜欢干什么吗?喜欢上了修仙散,人们只知道蛊物非世间所容,可谁知道,这与蛊物同出一家的修仙散操控人心之力比蛊物更盛,多少大有前途可为的清隽之才因为修仙散而沦为了声色犬马之徒。你看看现如今的文人都在说什么吗?一边鼓吹修仙散济世救人之功效,一边吟着淫词*流连花间柳巷。所著之文通篇不知所云,这哪里还有当年成夫子铁骨铮铮此头曾向国门悬的为民请命,更不见三十六贤人席地祈雨的壮烈悲歌。这样的弥乱之世,世间罕有,这还是我大晟的盛世之相么?”
“易之兄,不如咱们干脆息影蒿莱,做个自由自在的化外之民,何妨行吟泽畔,泛舟江湖?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般的生活倒也是令人羡慕。”
“算我一个。”
“还有我,人生得一志同道合,倒也不枉此生,来,咱们干一杯,哈哈。”
自然,这等难得的奇异现象也都被鼎香楼贵宾间的寤桁以及姜珏华看在眼里。
寤桁一手轻捻酒杯,另一只胳膊枕着窗口,手指半支着头,眼光微侧,就可以将街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桌对面的姜珏华也是兴致盎然的看着楼下,“长安最有名气的女子,既不是你那皇太女的姐姐,也不是永安公主,而是这个骑着驸马的江湖诨号花蛾子的野妇了。”
“如今长安也是黑龙帮的地盘了?”
“安郡王游历四野,想必对黑龙帮并不陌生,可是现如今天子的脚下的确是黑龙帮的天下。各个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