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桁此时虽然站在没有烈日的院落,但是仍感觉这夏日的凉风竟来的有些早,“也是我来的有些晚。”
羊顾有些不解这话头接的意义,寤桁笑笑,“如果来的早些,你就可以用过饭,再习武了。”
羊顾会意,招呼着寤桁就座,寤桁吃饭不喜说话,羊顾却是找了不少的话题以及小笑料,让这个夫妻二人吃的第一餐饭显得尽量温馨。一直到用完午膳,寤桁坐于院落阴凉处,仰面闭着眼享受着午后的暖风,全然不在意身边的小侍都已被悄悄潜退,“郡王的真性情怕是蒙蔽了所有人。”
身边递来了一杯茶,寤桁随意的就将茶接了过来,不去理睬方才的一番话,用心的品尝着手中的新茗。
顿了顿,“莫非郡王如此信我?就不怕我在茶里做文章?”
寤桁笑笑,“世人都知道羊公子的文章做得好,恐无人知道羊公子的生意做得更好,布匹、粮食、茶叶、包括盐,阁下都做的有声有色。有如此大的财力,恐不会漏数我活的岁数。当了我的‘贤内助’,委实有些可惜。”
羊顾想不到这安郡王竟也如此直接,表情轻松的说道:“是很可惜,本是皇室贵胄,自幼却深陷囹圄,以致容貌被毁,从而无法继承皇室之位。”看着身边的郡王依旧用心的品尝着手中的茶,羊顾便又继续说了起来,“当初的国公一念善心放郡王一条生路,难道是真的舔犊情深?是该说郡王幸运,还是该说这是身为皇家的不幸。郡王自幼离家千里,从神医到鬼医也可谓是九死一生,皇室何曾将你放在心上半分?
若不是您在鸡岭象郡的力挽狂澜,恐如今这西南也早已是它耆国的领域,可是先帝。您的母亲给您莫大的荣誉,真的是因为亏欠吗?怕是真正的切肤之痛,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知晓。”羊顾若有所指的看着寤桁的右手。
看着羊顾还是一副该死的笑容,寤桁苦笑道:“你快要让我没有退路了。”羊顾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反应太如常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好吧,也许你把所有我看到的和我没看到的都告诉了我。但是,你却没有问,我的右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一个人肉机体构造的右手,缓缓从玉质手套中退了出来,呈现在被阳光照射的犹如修仙中人的面孔前时,羊顾的表情竟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惊愕。
这只右手在任何时候看来,都是极具视觉效果的。
“这只手之所以会成为这样,就已经为过去付清了一切。包括我的执念以及天生的血缘。也许你猜到了我有怨念、我有自己的忌讳、我有以我为中心所该有和不该有的一切…可是你却没有猜到,我已经全部放下了。”伸手将身旁的羊顾将要说的话打断,“世间事,不是因为你有了权力就可以离终点更近,相反,却是离终点更远了。纵然世间不会容我,那我就等着那一天,看看,我究竟属于哪个轮回。”
--------------------------------------
话题---有些深了,写到这,我都有些担心,这二人以后的婚姻故事会不会荒腔走板---毕竟这是女频,如果爱情故事不写的缠mian悱恻,也是要挨板砖的。(手更抖了)再想一想,我的书写到近十九万了才出现男主,那就表明看我书的人是多么的富有耐心和与众不同呀---(我为各位鼓掌)所以我更加坚信,各位能够饱含热情的继续看下去(我为自己鼓掌,你说我说错了?错了…就错了,作为编故事的我,也是很需要人鼓励的。)不啰嗦了,码字去了---
第九章:巫
半夜,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将寤桁从睡梦中惊醒,不一会儿,管家在门边侧身静候并低语道:“主子,皇帝陛下有旨,事情紧急,张常侍侯在大厅,要您马上过去。”
寤桁迅速着衣疾步赶往大厅,张常侍已经等候一阵了,还未到跟前,常侍轻微的一个眼色,“郡王殿下,请勿多问,随老奴走便是了。”就已经急忙的将寤桁引出了府,看着张常侍通红的双眼、苍白的面孔以及憔悴的神情,寤桁就在心里揣测着,这个姐姐她也是前天才见,本想着明日还要与鸾夫一起进殿谢恩,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张常侍平时话很多,可是今天却像是另一个人般途中不发一言,驾着马催促着赶车的人。车速一快,不太平整的路面就有些颠簸,幸好所坐的马车是御用的,可饶是这样,寤桁依旧能在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中感到些许紧张。
马车经过皇室专用密道,就到了内殿的宫门口。张常侍引着寤桁向女皇的处所走去,虽然天很黑,可是从鼻尖处流过的血腥气味,又让寤桁想起了那一天的片段,脚下的粘稠令寤桁的步伐有了些许停顿,低头时,血腥又重了几分。身旁的张常侍似是感觉到了,看着身旁没有外人,就拉开了话题,“这宫里头,又不消停了。”
寤桁没有抬头,尽量的绕开了地上的血迹,跟随着张常侍的步伐向这深宫走去,“陛下自从您那回来后,睡着睡着,就惊醒了,大声叫着,说是看见了脏东西…好不容易折腾了一晚上,白天,陛下有些困了,可是醒来后又说是见到了。指着几个小侍就说是鬼…这通闹呀。我们也是实在不知怎么回事,请了国公过来,可是,他也没法呀,这不,就请来了法师,进宫驱鬼。”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姬寤桓的寝宫,宫门外守卫森严,不但是皇室禁卫军在分组巡逻着,就连寝宫的靠墙一连线,十步一人的站着不少的宫娥,将这个不算大的屋宇围得像铁桶一般。是禁卫首先看到了寤桁一行,本欲阻拦,这时张常侍拿出姬寤桓的玉牌才与寤桁一同进了去。大殿很暗,四周的照明火苗被象【炫|书|网】征着某些方位似的在角落里静静地燃着,一阵人为的气流经过,角落里的火苗上半部就顿时倾斜着,一丛丛的青烟随之飘向空中。
寤桁与张常侍走到主卧入口处,张常侍就静立一旁,寤桁一人往前走着,突然伸出的一把宝剑,剑指寤桁的颈处,就在距离一扎长的地方停下了,寤桁耳边响起的是听不大懂得低语,偏头看去,一个灰发披散,面孔较瘦,上了岁数,脸上描绘着神兽的图案,外貌乍眼看去是很难一下判定是男是女,而且始终都是白眼仁朝上的貌似是巫师的家伙,始终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身披画着特殊纹饰的大裳,赤足踩祟,还在若有其事的寻找着什么。
在寤桁身边停顿了片刻,就又拿着剑到其他地方做法去了。寤桁顺着巫师做法的轨迹向屋中寻找着姬寤桓的身影,找到了,就在床上坐着,双腿盘起,头发如瀑布般一泻而下披散身上。身着金丝勾绘百凤迎霞白色丝棉为底的里衣,面孔有些憔悴,双眼紧闭,嘴唇边的肌肉一直在颤抖着。双手搭在膝盖,手指有些紧张的时不时的动着。
看着巫师舞着剑到得一处,然后双眼猛睁,口中怒吼:“妖孽,往哪里去?”
寤桁亲眼看着姬寤桓的神经有些在她承受的边缘,眼瞳都已经有些涣散,双眼无神,嘴唇的抖动更厉害了,嘴里好像还在默念着什么,不知是在念着什么经,或是在忏悔着什么。
巫师的动作更大了,身旁的一个小童递来一杯‘圣水’,巫师一饮而尽,随后将手中的剑伸至某一个角落,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与中指,方向与剑尖的方向一致,双眼紧闭,气运丹田处,突然双眼怒睁,从口中喷出一长溜的火来,瞬时就将剑尖淹没。
寤桁此时倒是有些心情愉快,因为经过鼻尖的气流告诉她,刚才巫师口中含着的一口‘圣水’中,有她所熟知的‘蓝颜’。
场内的气氛顿时达到高潮,巫师的尖叫更多了,手中的剑可砍的地方也由一处变为了多处,本欲转变方向朝着姬寤桓的方向而去,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两个侍卫身影,将巫师的方向略为转变,但是她闭着眼像是没看见并且很自然的绕过,口中还是不停地念着什么。
身后熟悉的脚步将寤桁转过头去,国公的双眼此时也是红丝密布,眉头纠结着,有些阴沉的看着场中央的一切。巫师身上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口中的怪叫也告一段落了。大吐一口气,头低垂着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
国公本欲发话,可是此时坐在床上的姬寤桓却睁开了眼,也不顾地上的冰凉,就这样赤足急忙跑下床去,抓着寤桁的手臂不放,眼中含着泪,有些虚脱的身体处于神经暴走的边缘,冲着巫师说:“告诉我,告诉我,他们,他们都走了么?”
巫师点点头,“皇上万安,都走了…只是”
姬寤桓却仍然将有些颤抖的手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