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轮到他要进行两百米测试,不如其他人那样紧张的呆站在原地摆准备姿势,他跳了跳又拉了拉四肢,随心地做著准备运动。
就跟那晚温柔体贴照顾人的他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是那麽的阳光与活力四射,那麽夺人眼球。那晚?怎麽会想到那个的?
“哎我跟你说。。。。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讲话的?”王东终於耐不住嘴,想要找寻什麽话题来聊,却发现邬伟豪连看都懒得看他,不由有点点生气。
前两天好像有个女生给他塞了封情书,邬伟豪想到就来气,压根没有把身边那使劲推拉著他的王东当回事。而且他还很认真的看了!捏紧了手中抱紧的鞋盒子。
不过还好他当著那女生面拒绝了,还把情书给回那个女生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要怎样?”王东接上话茬,“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是啊,不然的话自己要怎样?自己又不是他的谁,能干嘛?还有,自己有必要管这些事吗?他要恋爱跟自己有何干系?
“各就各位,预备,跑!”发令员的一声令下,大家就如得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全部冲出去,尽自己最大能力跑,其中邓董华是泡在最前面的,就好像美洲豹一样疾驰在塑胶跑道上,邬伟豪的眼睛也跟著他动。没过多久,他就冲过了线。
“诶,我说。”王东的眼睛则是跟著邬伟豪的在转“你不会是,看上你同桌了吧?”
“what?!”这句话直直冲击到了邬伟豪,让他感到有匪夷所思。
“我说,你不会喜欢上邓董华了吧?”王东抓了下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放心吧,我不歧视同性恋。”
“滚!”邬伟豪脸竟然红了,他起身快步向起跑线走去,想甩掉王东那个多事佬。
“喜欢人家就认了吧。我看你浑身上下没那块区域对他会是没好感的。”王东紧紧跟上。
“什麽啊,你别乱说好不好?”邬伟豪觉得自己的脸红的跟柿子一样。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麽你最近一直在我面前提有人给他递情书?为什麽一脸愉悦的跟我说他半夜喂你吃安眠药?为什麽刚才眼珠一直盯著他转?”
“我。。。到我们组了,别吵了!”解释不出来,邬伟豪只能随便拉一个借口出来。
“你看我一说他你就这样。据说爱的力量是无限的,那你待会跑的时候就想著他,如果你能跑到29秒下周早餐我包了。”王东回到了自己的起跑线上。
“预备,跑!”邬伟豪朝前奋力的冲了上去。
“邬伟豪,29秒75!”
没听错吧?!自己上次才跑30秒,这次居然能进步到29秒?!!
邬伟豪像王东做了个倒立的大拇指,王东一看整个人都耸下去了,估计在心痛自己的荷包。
兴奋之余,邬伟豪也暗自想了想王东刚才问他的问题。
丢去性别不谈,自己,真的喜欢邓董华那座大冰山吗?
哼著最近比较流行的曲子,收拾著床上眼见就很乱刚收下来的校服,邬伟豪的心情看似很愉悦,实则很郁闷。
他纠结了不知多少天了,就因为王东那句“你不会喜欢上了邓董华吧?”,弄得他现在就好像打了死结的鞋带一样,越抽结越紧。
刚开始他还自信的心理暗示自己,不会的,自己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受虐狂,不会对邓董华这种与自己性别一样的人有好感,并且努力回想自己和他相处的那些记忆来否定。
结果越想越糟,他发现自己每当想到邓董华时,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他那万年无表情的帅气的脸庞,他给自己拿过三明治,在自己做噩梦的时候会给自己吃安眠药。不过即使他们最近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和邬伟豪所怀念的那段时光,还是差了很多。
每天他都会教自己怎麽做作业,帮自己买早餐,这些平常朋友之类的,但两人之间的交流还是仅限於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关系。有几次自己邬伟豪又做了那场梦,每次醒来,无非都是邓董华陪在自己身边,安抚他,眼中的焦虑一次比一次重。後来,邓董华每天都给他喂安眠药,才让他摆脱了那场噩梦,睡上不会有多余夜梦的好觉。
他现在经常想到那个天天坐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住一个寝室的人,以至於上课因为走神都被好几个老师责备过多次,有时,他甚至会想到跟那人有关的情色方面的东西,结果自己居然也慢慢有了反应。。。
不行不行!赶紧敲打自己的脑袋,把邪念去掉,自己对邓董华怎麽能有这些念头?!
邬伟豪现在必须面对事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邓董华或许可能有那麽点点喜欢的情愫。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邬伟豪,其实不知道,那情愫随著时间的推移,就像垃圾场的垃圾那样,越聚集越多,像座小山那麽高深。
“咦?这是什麽?”邬伟豪顺眼就看到邬伟豪那平时铺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床的底下,有一块白色的布料角。
“这人怎麽这麽不小心。”从自己的床下去,蹲下去扯出那件衣服。
邬伟豪本来以为是一条毛巾之类的,结果轻轻扯出来看到的是一条衣袖,而且拿在手里的重量与一条毛巾毫不相符。
用力一扯,邬伟豪把扯出的东西拎起来直看,这是一件纯白的上衣,并没有因为被丢在地上而有任何污渍,反而是光亮如鲜,好像新买的校服那样干凈,只有点点灰尘,轻轻一拍就掉了。
衣服摸起来很顺滑,不是那一般的布料,虽然与墙壁一样这也是白色的,但邬伟豪总觉得这种白看起来十分的不一样,纯洁无瑕那般出淤泥而不染,但又跟邓董华的性子一样,冷冷的颇具杀气,给人予正气秉然的感觉。
才一件衣服而已就这麽浮想联翩了,邬伟豪真觉得自己应该去当个作家了。地上还有条黑黑的带子,看起来像是裤带,邬伟豪又想一齐把它扯出来看看是何物,再度蹲下了身子。
“偷看别人的私有财产很过瘾吗?”如冰锥一般的声音,刺痛了邬伟豪的耳蜗。
“我。。。我。。。”被抓个正著,邬伟豪心虚不已,手没没意识的一送,衣服就这麽落地了。
邓董华上前去,推开邬伟豪捡起了衣服,看了看有没有弄脏後,带有怒火的严厉目光戳向邬伟豪,邬伟豪觉得自己现在成了枪靶子了。
“邓。。董华,听我解释。。。”邬伟豪扭过头去,不敢招架那可以把人吃了的眼神。
“不用再解释了!”发完这句火,邓董华出乎邬伟豪意料地没有再说什麽,邬伟豪疑惑的看去,只见邓董华已经拿起几件换洗的衣服,手里提著沐浴液和洗发水走出寝室了。
“哎。。。”想喊著向他道歉,却因为那人没有任何应答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邬伟豪憋屈著叠好衣服,抱起衣服也跟著出去,六月时节的高温并没有让他一身热汗,相反此刻他反而抱紧了双臂,抓挠了一下慢慢起来的鸡皮疙瘩。
“真是奇怪的气候,明明是大夏天的,感觉就好像深秋一样。”他喃喃抱怨著。
公共浴室里那条路一路上都是穿著睡衣拿著毛巾的学生,因为刚才和邓董华突然的争吵,使得自己不知不觉晚了这麽多,这下得洗快点了,不然就得摸黑换衣服了!
邬伟豪只能加快脚步去公共浴室,进去之後里面果然没几个人正在淋浴的了,还有几个人正在聊著天往门这边走。
学校的公共浴室和其他学校比算是比较好的了,里面不仅大,而且是隔开来的包间,水温也能大致调一下冷暖,总体上洗的也算比较舒服。
隔间的用来遮挡的塑料膜基本都被掀开了,要是早二十分钟来估计还得排队,邬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