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若渴,求之自当。
真是漂亮呢,这好象……是第一次瞧见佑离笑的样子……
“佑离,你该多笑的……”自呆怔中回神,甩去刚刚莫名跑上来的心悸,齐越忽地笑开脸道。
哎?
叫他这神来一句说得怔住,疑惑地望向他。
“呵呵,因为佑离笑起来很好看呀……真可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呢……”笑眯眯的,齐越摇头晃脑地满嘴胡言乱语,“所以佑离再笑一下吧,再笑一下说不定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一国了呢……”
这,这人……又开始了……
偏偏他生就不爱言语,这要回驳怕是无望。
大概是齐越瞎扯地太厉害,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忽然就哗啦啦地下起瓢泼大雨了……
于是两人急急忙忙地拿了东西便找地方躲。
(十六)
走了一会子才找到一个山洞,大约是地处水源附近的关系,这山洞里头弥漫着一股阴湿之气。
秦佑离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刚淋了雨,进了这颇有些阴冷的山洞里头就感到了些许寒意。
身后一件宽大的衣物随即披了过来,犹留着体温的热度顿时让有些发寒的身子暖了起来……
回首便瞧见那人略略带笑的眉眼,随即转开了视线去。
这时间,齐越已然忙碌起来,将塞得鼓鼓囊囊的包袱卸开来,里头是之前拾的柴还有一些衣裳杂物。
还是有些湿了,齐越微蹙了眉,拿出随身的火褶子。
一簇火光在昏昏暗暗的山洞里亮起来,齐越舒口气,幸好点得着……
否则,外头这雨一下,可就没什么干柴可用了,再依着这山洞的阴冷程度,他是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佑离怕得冻出病来……
自包袱里捡出两件衣裳来,一件铺在有些湿意的地上,另一件草草披在身上。
“佑离,过来坐吧……”说着已然在衣服的一边坐下来。
他依言过去,就瞧见他伸手向他,不解,他疑惑地望着他。
“鱼呀……佑离你该不会忘了你手里头还拎着咱们的晚餐吧?”有些哭笑不得,“再喜欢这些个小东西也得填肚子不是?”
略略的红晕染上耳际,“抱,抱歉……”赶紧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以树枝串起来的三条鱼,不多,不过差不多足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驾轻就熟地在身边剩余的柴里挑出三根细长树枝,以剑削成平整的形状,接着再处理起那些个鱼儿来。
让秦佑离用水袋里头的水将鱼冲洗干净,便与他一起将鱼儿穿上已然削得光滑且一头尖锐的树枝,递给秦佑离一根,探到火堆上方烤将起来。
没随身带着调料什么还真是可惜呢,有些遗憾地在心头叹道,齐越双手轻巧地抓了两根串着鱼的树枝细细烤着。
一旁的佑离蹲着,小心翼翼地提着那鱼。那双眼也专注地盯着鱼儿瞧,似是生怕一个不小心烤焦、烤坏了去。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的缘故吧……
“坐下来吧。不必这么紧张小心的,这鱼还得过会子才熟得了。”看了会儿,齐越还是忍不住笑道。
虽然佑离这般的表情姿态实在是认真得有趣,但蹲到鱼烤熟,这家伙的腿怕是会麻了。
“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秦佑离边顾着手中的鱼边缓缓地坐下来。
忍不住轻笑出声,惹来对面的人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
看了会儿,瞧不出什么端倪便复又低头照看着手头重要的食物了……
(十七)
夜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清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整个人靠在齐越怀里。迷迷茫茫间传入耳里的是沉沉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不知不觉连自己的心跳也调成了同样的频率。
神智霎时间清明起来,他急忙小心地起身,转首看着依旧靠着洞壁闭着眼的人。
他应该……还没醒吧?
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醒转的迹象,整颗心才放下来。
清晨的光亮微微的透进来,带着一些寒意,一旁的火堆早已成了灰烬,偶尔有风吹过来,飘起些许焦灰。
他放轻脚步地朝外走,在洞口停下,雨……已经停了。
空气里残留着雨水的清新湿漉,是个好天气。
眼前是一大片的树林子,经过雨水一夜的冲刷,绿得鲜嫩逗人。
想了想,他回转身去,在包袱内翻出空空如也的水袋,打算到河边去洗漱再打个水,回来的时候还可以顺便散散步。
那白色的身影消失不久,本该是睡死着的人缓缓地睁开浅黑的眸。
将双手枕在脑后,无神地向上方呆望着。
昨晚睡下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可是醒过来却变成他拥着佑离的状况,愣了下才想起来松手,却来不及将他身体搬开掩尸灭迹佑离就醒了。
倒象是梦中自有意识的行为一般……
难道他真得是对佑离抱着什么特殊的感情不成?
从小到大也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可是,齐越知道,自己恐怕是要糟糕了……
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突地闪过警戒……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已是近在咫尺。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赐教呢?”他起身,低头边整衣物边道。
一道蒙面的身影自山洞暗处掠出,却不急着上来打斗,只是仔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象是在确认什么。
齐越微蹙了眉,感觉有些不快,他似乎没义务站在这里任人观赏吧?
正待开口,那人却象是确认完毕了也似,忽地抱拳道,“我家主人邀您过去一叙,不知齐侠士能否赏光?”
要他赴约?前来挑战的人不少,不过这种情况倒好象还没碰到过呢……
露出玩味的笑意,齐越道,“哦?敢问贵主人家高姓大名?”
“这……恕我不便告知……”蒙面人面露难色,口气里倒是仍有些抹不去的倨傲,怕是平日里傲慢惯了的人。这随从尚且如此,就不知主人家是什么样子了?
“是么?那便恕我难以从命了……”依旧浅笑着,只是眼里更添了抹寒意。
笑话……连个名姓也不知便要他去赴约,还是这般骄矜的态度,他可没这个兴趣陪这样的人玩儿。
“你……”眼前的人似是有些恼意。
僵持的局面叫忽然进入洞内的人打破,秦佑离提着个沉甸甸的水袋走了进来。
“佑离,回来啦?”敛下眼里的寒冷,齐越笑道。
“嗯……”这才发现这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走到齐越身边,将水袋交给他,才与那人打了个照面,却不知为何这蒙面人突地震了下,转身便飞身而去。
“啧,真是没礼貌,要走也不打个招呼……”齐越眼也不抬,直接拔了盖子,举起水袋便喝。
那个人的眼睛,好象在哪里见过的样子……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秦佑离有些疑惑地想着。
“嗯……还是佑离体贴。”将略有些甜意的清凉河水喝了个满足,齐越方放下来,随意抹去嘴角的水迹,“在想什么,佑离?”低头才看见秦佑离凝神思考的模样。
“没什么……”他缓缓摇头。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十八)
“门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叫菊儿想个半死呢……”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带些儿兴奋,带些儿撒娇。
“哦?什么时候我们的菊儿也学会挂念人了?”轻轻浅浅地笑着,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秀美的长发上沾了些许的雨水。
“这雨可大呢……门主喝晚姜碗茶驱驱寒意,竹儿也是……”细心的梅儿已然端了两碗姜茶出来。
“谢谢,梅儿还是这么贴心呢……”接过她手里的茶,她道。
“门主过誉了。”温和笑着,梅儿侍立一旁。
“可是门主,您现在回来,就不怕那人找你么?”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菊儿心直口快地问着。
“他呀……已经叫那消息缠住了,短期内怕是到不了我那里了。”她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回来?”
“可是,这事儿与门主也没有多少关系嘛,为什么要这样尽心尽力啊?”虽然门主是很亲切没错,可却向来不是太过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