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江越的鼻子里喷出粗气,脸涨得通红,他大吼:“我是心里喜欢你,一见你就想把你揉进身体里,再不分开!”江越揉头发继续吼:“我成亲?我成亲?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麽就知道了?你是玉皇大帝还是活神仙啊!心里只装著一个你还成亲个屁!”

周卜被他的表白弄得愣住了,先是狂喜一通继而心脏剧痛──可是,我要走了!他落下泪来,抱住江越:“江越,怎麽办,我要走了…………”

江越擦去他的眼泪,甕声甕气:“你先说,你心里爱我爱我?是不是只把我当床伴?”

周卜热切地吻住他的嘴唇:“爱!从你前世就爱了!”他正要去亲吻江越的眉眼,可被他一把推开了。

“原来你是因为我前世才爱的。”江越黑著一张脸。

周卜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心里有尤高雁,更有江越!”

江越抱住他咬他的耳垂:“我前世叫尤高雁?”周卜点头。江越翻大白眼:“名字真难听。”

周卜脸上还挂著泪却被他逗笑了,江越吃前世的醋的样子,好玩。

江越突然把人扑倒了,两人相互取悦,抵死缠绵。

成事後,江越问:“真的没办法了吗?”

周卜思索片刻,踌躇道:“有一个办法,只是……”

不顾周卜的为难,江越把这办法使成了。周卜的魂魄得以再在阳间系上五十年。心意相通的两人终於弥补了周卜前世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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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道:“不用说,你肯定不会告诉那办法是什麽,因为这办法与你要关,要不然你怎麽能把他们的事知晓得这麽清楚?”

秦丕只说一句:“聪明的小美人儿。”

李执有些恼秦丕有很多事瞒著自己,但是也不能说什麽,毕竟他们的关系…………

“对了,你想不想拜访周卜江越一鬼一人?”

李执奇道:“他们在?”

“当然了,我给你讲的事情就发生在四五年前,走,咱俩瞧瞧去。”秦丕化了个披风给李执裹上,然後抱住他在空中疾飞。

风很大,李执的头脸藏在披风里,并不觉寒冷。他伸出双臂,抱住了秦丕的腰。他怕掉下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座宅子里边,寻著亮灯的卧房过去。秦丕把李执放下,刚要敲门,只听门里忽然传来一声呻吟:“嗯……江越……慢点……我受不住……”其间还夹杂著木床咯吱咯吱的晃动声。

李执脸上烧了起来,站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

那两人夜夜春宵,自己却连小美人的肚子都没摸到过,秦丕顿时咬牙,他把门一踹,对著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道:“奸夫淫夫,来客人啦!”哼哼,我今晚非要把你们的好事坏掉!

第五章 傻鬼

话说江越慌忙将周卜裹到被子里,又将外衫往身上一套。他方才正要进入,谁知被秦丕一嗓子吼断了兴致,他显然应当气氛难当,但他竟恭恭敬敬请秦丕进来,并斟了茶水。李执被这态度惊了一跳,只好稀里糊涂地跟著秦丕坐下。

他刚呷下一口茶水,眼前白影一闪,就见一个清秀白净的男子坐在自己旁边,笑模笑样地打量自己。李执觉得对方眼光促狭,下意识低垂眼眸,不与对方有交流。

秦丕见状在周卜头上敲了一记:“看什麽看,再看把你送去投胎!”

周卜依旧笑,知道他这话只是唬人。他道:“你来有何事?”

“带他串门。”

周卜心下了然,若是寻常关系,秦丕哪会带他来和自己交友。他心思一转,对李执道:“小公子,你不怕他把你带来,是来喂我这鬼魂的?我可是吃人的鬼。”

李执不受他的骗,他问:“你是周卜?”

周卜蹦出串响铃般的笑声:“对对对,我是。这是江越。”

李执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他抬眼嫖秦丕的神情,却见他又敲上周卜的头,低声喝:“敢笑我!”秦丕太了解周卜,他怎会不知周卜在笑他被个少年郎束缚住了。

周卜和秦丕一来二往地玩笑打闹,江越一声不吭,只时不时看周卜的侧脸。而李执则认真观察两人,知晓两人交情不浅,且秦丕有些侍功而居上的意思。

周卜忽然正色问:“对了,那个傻鬼还傻吗?”

“傻?我倒真希望他还那麽傻。我想现在这世间,神智最清明的鬼就是他了。”秦丕手指敲打茶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麽回事?”周卜紧张起来,他和傻鬼颇有交情,他一向傻里傻气地招人骗,格外惹人担心。

“姚护国死了。”秦丕放下手中的茶杯,杯里的水一阵摇晃,扭曲了投在杯中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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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鬼在不是鬼时就没有名姓,或许曾经有,但是他不知道。他在三岁上发一顿高烧,烧成了傻子後被父母亲遗弃,然後被一个老乞丐带在身边,成了一个小小乞丐。小小乞丐更能得到同情,因而老乞丐尚能养活他。他长到十四岁时,老乞丐病死了,他还做乞丐,因为他傻,只能讨点饭,其他全然不会。镇上的人都叫他傻子。

傻子傻到什麽程度呢?傻到老乞丐死了四天尸体都发了臭,他还以为老乞丐犯懒不肯起来。所以他一天三次地把馒头放在老乞丐头边上,让他什麽时候醒来就可以吃到。可四天後,发现老乞丐死去的人告诉傻子老乞丐永远不会醒了。傻子歪头,永远不会醒是什麽意思?人睡觉都会醒的啊,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最後也会醒。傻子闹不明白,在他被人带到老乞丐的坟前时,他还在嘴里喃喃:“老爹睡在地底下干嘛?他嘴里不会迟到黑泥吗?黑泥那样苦腥难咽,老爹你一向不准我吃的。”

在坟前等了十来天,老爹还是没有醒。傻子这才明白,原来这就叫‘死了’。

他消瘦的手指在坟头抚摸几下:“老爹,原来你死啦。”泪珠子掉在手上,流进泥土里。傻子擦擦脸继续道:“老爹我饿了,王伯跟我说我从此要一个人讨饭了。”

傻子继续过著小乞丐的日子,整天脏兮兮的也没要紧,他没有干净卫生的意识。知道他遇到姚护国。

那日天气晴朗,几只小雀在柳树枝头叽叽喳喳,从墙头斜伸进来的树枝不知道是什麽名字。姚护国却并没留意著温馨明媚的春光,他正烦恼著──他的父亲正逼他和张家小姐结亲。他不爱张家小姐,虽然都说她容貌生得好,是镇上最美的姑娘。

他抓了一把干泥往小湖里头扔,可细泥太清,只落在湖岸,湖水依然清澈透明,湖底的鱼有几尾都能数个一清二楚。他更烦恼了,甩了袖子出了府门。

姚护国在街上无目的地走,手里头把合在一起的扇子扔来甩去,一副纨!风流的样子。可他生得好,面目英挺,硬生生削弱了流气,倒带些风雅的韵味。

傻子两眼望著破碗里的几个铜板,目光呆滞,脑子里没有存任何思绪。忽然一个细长的物件砸到面前,砸翻了破碗,几个铜板四处滚落。傻子被惊了一跳,他嘴里“啊啊”地叫著,第一反应就是捡铜板。在捡滚得最圆的一枚铜板时,一只白皙的手率先捡起,并停在他手边。

傻子抬头,明亮的阳光把一袭白衫染得像是发光似的,眼前人的面容是傻子从未见过的好看,傻子突然缩回手,捂住心口,他惊慌地喊道:“我生病了!”说完抓起破碗手里攥著几枚铜板一溜烟跑了。

姚护国捏著铜板,目瞪口呆。旁边卖糖人的王伯提醒他:“姚少爷,他是傻子。”

姚护国摇摇头,把铜板放进钱袋里,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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