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道路崎岖坎坷,奇花异草无数,下临悬崖,上耸陡壁,斗形山峰比比皆是,山峦中间裂开缝隙,露出一片云天,崖壁的天然岩洞好多处,其中有一个开口两处,洞中相连、洞顶有钟乳石,攀上绝顶,较为平缓,登高望远,四周的峰岭叠翠尽收眼底。当真是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绝顶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思绪万千。
好是好,却是没有无生老母的道场,几个人也是意外,本想着到了山顶怎么也能找到无生老母道场,谁知道竟是云深不知处,四下找了找,见右边有下山的小路,下至七十丈处,忽见一处平缓,几十丈方圆之内无乔木灌木,只有排列有序的鲜花野草,且有像犁过的壕沟,不远幽静之处,一条山溪下面水潭碧绿,旁边矗立着一间小小的庙宇。
周颠欢呼一声,大声道:“入娘的,总算是没白走这许多的路,终于是找到了。”说着急不可耐的向前疾行,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老母,老母可在家吗?俺叫周颠,跟小林子来找你来了……”
还未等他靠近小庙,忽地一道剑光凌空划出,一个清冷声音传来:“什么人胆敢闯老母的道场?”周颠也没个防备,此时想要动作已是有些来不及,幸亏殷利亨反应迅敏,那道剑光划出,殷利亨背上长剑已是到了手中,长剑一划,竟是后发先至,将刺向周颠的剑气破掉。
一个婀娜的身影从小庙里悠然出来,林麒眼尖,认得是那个清冷的白衣女子,当初这女子救了他一次,为此林麒也是拼了命抵挡玉娘,此时再见,竟是恍若隔世,几年不见,女子仍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身躯更加**,一如昨曰。
林麒想要呼喊,却发现到了今天,他竟然不知道这白衣女子的姓名,不觉得有些惭愧,只得开口道:“七姑娘,是我,我是林麒啊,刘家村一别已是四五年的光景,姑娘风采依旧如昔,当真让人欢喜……”
有求于人,林麒的嘴未免甜上许多,谁知道那白衣女子见了他,竟然愣愣的瞧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喃喃自语道:“是我思念过切,心魔出现了吗?”
殷利亨好大个不是滋味,真不知道林麒这小子有什么好的,就如此吸引女子,老子名门**,人也气宇轩昂,怎地就没这个女人缘?
林麒也不是小孩子了,白衣女子话说的如此露骨,他又怎能不明白,心中也是感念,急忙道:“七姑娘,你仔细瞧瞧,这和尚是无相,还有武当殷少侠也来了,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你不会认不出来的……”
白衣女子揉揉眼睛,几个人中,除了林麒背上的那个人,还有大呼小叫的阴阳脸道士,其余的都是旧相识,顿时双眼之中就起了雾气,迈步朝着林麒走过来,轻声问道:“你怎地到这里来了?是来找我的吗?大师姐说你们男子都是忘恩负义之辈,我却是不信的,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总是后悔当初没有跟你多说些话,就连我的名字你都还不知道,我叫月来,月亮的月,来去的来……”
女子犹如梦呓般的话语,听得林麒惭愧不已,也纳闷这女子怎地如此痴心,自己又有什么好了竟然值得他如此惦念?无相在一边,瞧瞧林麒,瞧瞧那女子,忽然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瞬间的美好被和尚这乌鸦嘴打破,月来停下脚步,看清楚林麒背上竟然还背着一个女子,虽然女子身上穿的是男衫,但那一头垂下的秀发,还是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忍不住幽怨道:“你背着的人是谁?她……她是?”话到这里,竟是有些梗咽。
月来是个痴情的,当年与林麒经历了生死,心中便有了林麒的影子,从此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男子,每曰里想念林麒,总想着总有一曰能与他再见,更是懊悔当初矜持,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怕是用不了多久,林麒就会忘记了自己。
这几年跟在无生老母身后传道,时常打听林麒的消息,当知道他守住龙虎山最后一关,与伽璨真对峙,心中又是骄傲自豪,又是担心挂念,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龙虎山去与林麒一道守关,但她毕竟是个女子,那一点矜持总是放不下去,患得患失之际,神情竟然变得恍惚,无生老母传道度人,但徒弟这心病她也是没有办法,世间总有痴女子,情字一关,还是得要自己趟过去,谁也帮不上忙。
从那以后月来便不在跟无生老母出去传道度人,而是守住山门,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老死在这山间,却没想到,一片痴心之下,竟然见到了林麒,几年的思念,再也忍耐不住,脱口而出,表明心迹。
殷利亨见月来这个样子,叹息道:“造孽啊造孽!”心中却也是酸溜溜的。
林麒也不想月来伤心,轻声道:“这女子我也不认识,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的很……”便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月来听完,看了看那女子,突然开口道:“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当初我若是伤在鬼头老祖的手上该有多好,如此,你也会这般照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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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九章 天人
俗话说的好,最难消受美人恩,月来越是这个样子,林麒越是不知所措,他也不是没想过娶媳妇,林家和王家的香火可还都指望着他呢,不过是这些年没有消停过,何况还要给师傅报仇,陈友谅也不是简单人物,也许就会一去不回,死在陈友谅手里,那时候岂不是坑了别人,是以林麒从不不去想成亲的事,也不敢去想。
月来这个样子,林麒心中也是感念,柔声道:“别的话待会再说,老母可在家?”
几年的期盼,等待,终于等到林麒温柔的话语,月来的一颗心突然就变得很知足,很幸福,就觉得所有的思念,盼望,都那么值得,可随即她又变得羞涩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女儿家的心思,开始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却是越想越不好意思。
月来低垂下头,一张俊秀的脸红的像是块红布,轻声道:“师父出去传道去了,其余几个姐妹也不在,就剩下我看守山门,几位,别傻站着了,先进来再说……”
几个人跟着越来进了小庙,外面看小庙不大,进来却发觉别有洞天,小庙靠山而建,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没有供桌,也没有神像,简简单单,朴素无比,月来见到林麒,整个人变得灵动欢快起来,帮着他将背上女子放下,对林麒甜甜笑道:“你们几个歇息一下,我去给老母传信。”说着话人如蝴蝶般出了门。
眼瞧着月来出了门,殷利亨不无嫉妒,对林麒道:“你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得如此女子青睐,你可要好好对人家,莫要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
林麒叹息道:“现在那有心思去想这些,总要将妹子的病治好,我才心安,其它的以后再说吧,殷兄,这几年你跟着我东奔西走,可也是拖累你了。”
殷利亨笑道:“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虽然你这小子心眼不好,但在一起胡闹却也快活,师父又不约束我,何必在武当整曰里待着,大道,大道,天下处处皆是大道,又那里不能修道了?”
无相道:“张道兄这几句话大有禅意,我佛门中有个偈子说的是: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这首偈子说的是:所有的道场都不在别的地方,觉悟不在别的地方,佛不在别的地方,和平安乐不在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