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着黑衣,模样妖艳,朱唇皓齿,手中把玩着那颗玉石。公子十分紧张,弄不清他来意,毕竟他应该倒下,此时能够醒来,是不是老板娘的帮手还犹未可知,因而一同紧张了。
常命倒是没这么复杂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华鄂不该就这么中招,此时能够醒来,也是自然。
常棣海看向公子,说:“哟,公子,别紧张嘛,我又不是坏人。”他摇了摇头,说:“我会帮你一起解决这老板娘的,你的暗器早就用完了吧?哎,你旁边那两个丫鬟也身怀绝技,可惜如今被药倒了。”
常命顿时大悟,他现在才发觉两个丫鬟配一个残疾有点奇怪,这是由于他没有经验,运气也极好,没被打劫过,现下有人要打劫于他,他才想起来,就算这位公子武力再怎么强悍,残疾终究是不方便的,如果又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怎么照顾他呢?而且……想必还得抱他上床的。这么一想,那两个女子力量应该也很强大吧。
这么一想,让丫鬟先吃,并非喜爱她们,而是想让她们以身试毒罢了。
公子冷哼一声说:“别看不起我。我只是身残罢了。”
老板娘说:“你果然是……”
她想到那两个丫鬟,心想,幸好把她们药倒了,否则……
常棣海掏出药瓶,正打算给常命喂下解药,老板娘发出暗器,以电闪雷鸣之势,常棣海用两指夹住,尖锐的暗器竟然没有伤害他分毫,是以他用内力汇集两指皮肤表面,老板娘心惊,他的内功心法造诣竟到此般地步。
公子推动轮椅,往常都是有人推的,现下自然不便。老板娘说:“你还不出来吗!”
常棣海给常命喂下解药,常命顿时感觉全身清爽,活动了一下筋骨,地上几个伙计艰难地想爬起来,常棣海一用暗器,见血封喉,就在分秒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大骇,他的身法能有这么快。
老板娘说:“快点出来啊,你答应过我,否则我就向别人说,你在这里了!”
常命心中奇怪,心想,此处还有别人吗?
老板娘咬了咬牙,常命说:“你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老板娘说:“我们没杀过人,都是药倒了,收人钱财罢了。”
常命说:“撒谎。”老板娘一怔,说:“你怎知道我在撒谎?”
常命说:“若是如此,这家店早就恶名远扬了吧?”
老板娘只道他天真,没想到他还这么聪明,拿出一把屠刀来,说:“既然如此,那就硬拼了。”
幽幽的笑声传来,这又让公子进入警戒状态,他发出的暗器虽然好,但是都已经用尽了,两个丫鬟也被药倒,他身上没有解药。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查城扉跟常棣海一样,能备齐解药的。
但是,就算陷入如此境地,他也不太想对别人求救,他本人虽好,却十分高傲,自然不是谁都像查城扉一样,都想着尽量找到别人帮自己一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如果把这个药瓶给那位公子……”
常棣海笑了,常棣海在这种情况还是能笑得出来,常棣海说:“长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要给他,孙清能不阻止吗?”
老板娘说:“你怎知道我叫孙清?”她有些意外,没有人从这家店里活着走出去,常棣海说:“我可不会告诉你。”
老板娘计划着逃走,既然叫的人没出来,她打算释放烟雾弹,客栈有条暗道,她料定他们一时难以发现,而这时,客栈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像是凭空出现的,大家一时晃神,这人就出现了,他长发飘飘,却显得怪异,他那些头发,每种都不一样,发质杂乱,竟看着好像接上去的一样,但是,谁能接上这样的头发,还能保持头发不掉下来呢?
常命心说,好深的内力……
自然,男人是用内力维持,他一把长长的胡须,老态龙钟,他说:“你是知道的,我只杀女人。这些全是男人,杀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老板娘说:“既然现身了,就一定要帮我啊。”她的伙计全被杀死了,要想在这里开客栈,可就难了。
公子变了脸色,说:“你是……百发老魔!”
百发老魔并不理会公子,眼神扫过常棣海,突然顿住,说:“你的头发可真美啊,我还以为,只有女人能有这么美的头发。”
常命心想,百发老魔……他知道他,毛穗曾经讲过,江湖上有个魔头,专杀女人,会取女人的一缕头发作为战利品,此等恶贼,不除,心中不快,他纵身跃去,弹指一挥间,已是四十九招而出,百发老魔拿出一根钢丝,一闪一避,绕到常命身后,常命跃起。
百发老魔大惊,好强的洞察力,他分明收敛杀气,也没发出声音,但他居然能感觉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在空中完成转身,从天而降,百发老魔说:“流星剑法。”他又是一个闪身。
老板娘袭向势单力薄的公子,常命心下惊慌,他怕公子应付不及,毕竟公子一个转身就要推动轮椅,哪知这轮椅设计精巧,公子一拍就改变方向,原来是他多心。
老板娘与公子拉开距离,张开衣袖,常命心道不好,若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击,公子又怎能躲闪呢,这就是劣势,没想到她用如此卑鄙的手法,欺负一个残疾人,哪知公子猛地一拍,立刻退出十米的距离,轮椅撞上桌椅,势如破竹。
常命心想,好强的内力,竟能让轮椅生出推动力而不被震坏。
与此同时,常棣海在老板娘的身后,这无声的身法,形同鬼魅,老板娘的感官比起常命又弱上一层,常棣海闪现身后又能收敛杀气,常棣海伸出两掌,推行,猛地发力,一掌击出,老板娘吐出黑血,还很震惊,她想不到正道人士会搞背后偷袭。
公子震怒,他觉得此人太过卑鄙,而且那一掌好的厉害,怎能吐出黑血,像是有毒覆在上面。
老板娘已经站不稳了,她如秋叶一般倒下。
常命跟百发老魔正斗着,百发老魔最喜欢搞偷袭,背后下手,但常命偏偏很防这招,两人陷入苦斗,两人身法变换无穷,这下,公子的劣势真的体现出来了,在这么快的剑法之中,他如何出手援助呢?轮椅又不是双腿,终究没有生命。
虽然常命没有伤着百发老魔,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倒是削下百发老魔的头发来,百发老魔大怒,加快了身形,就在这时,常棣海袭来,就在他因为怒火而略有停顿的瞬间……
常棣海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要知道,人类想要加快攻击的速度,必然会有一个停顿,在一击完成之后加快,就在这一瞬间,常棣海掠了过去,伸出一掌,准确地击中他背后的穴道。
常命十分震惊,他居然能把时机掐的这么好,若是晚一步,受伤的就可能是自己,高手对决,间不容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发老魔大吼一声,从体内发出内力,真气大作,这内力不断地冲击着常棣海,他发出的尖叫震耳欲聋,常命与公子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就算有内力护体,还是能听见刺耳的尖叫,这才叫余音绕梁。
常棣海脸色平静,但吐出血来,常命顾不得耳朵,他拿出剑来,使用平沙落雁,挥起一斩,谁能料想百发老魔的头发竟挥舞起来,他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头发不断,足以见他内力深厚,那些头发缠绕住剑,因为有内力护体,剑竟然一时砍不断它,常命看常棣海嘴角流血,但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不明白华鄂为何总能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来?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这事连百发老魔也很奇怪,他走了过去,说:“你为何此时还在笑?年轻人,你的武功虽然比他们二人高强,但我要杀你们三个,绰绰有余。”
常棣海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放过我的。”他笑得风情万种,百发老魔说:“你到底是谁?”
常棣海说:“我是华鄂。”
百发老魔想了一下,说:“原来是你。都未能及加冠的毛头小子,居然打起老夫的主意,哼哼,其实我们本不需要打的,你们又打不过我,老板娘又死了,这下我不必报答她的恩情,你就是想要她的钱吧?拿去就拿去。”
常命说:“此战,非打不可。只因你是魔头。”
百发老魔说:“哪怕做我掌下亡魂?说实话,你们三个人一起上,我也可以杀死你们,死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既然要杀我,为何不能等自己变强再杀我呢?如果你们见哪个魔头都要拼命,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小子,你可不如华鄂聪明。”
百发老魔顺了顺胡须,说:“或许,我也可以现在就杀死你们。”他扫了一眼这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是啊,就算今天他们为了正道而死……也只不过是多一个刀下亡魂。虽然毛穗当年入魔教重地,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那是因为他不得不救周圆,他们此时,并没有不得不救的人。魔头要打得过,才能除掉,打不过,那算什么呢?
常棣海说:“恐怕是不能了,因为他就要来了。”
百发老魔大惊,公子露出了然的神色,常命倒是搞不清楚这是为何,常棣海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卖一个人情给你,他接到消息,已经赶来了。”
这时,百发老魔已经听到外面有一阵马蹄声,他说:“你小子……还真是……这个人情我必会还你。”
常命心想,不过是人渣而已,也会报人情吗?
只不过,难怪华鄂还能笑得出来,原来他早就留有后招。
公子的刘海留下一层阴影,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瞪视着常棣海。
百发老魔逃向密道,三人看着他消失,公子突然猛拍一掌向常棣海,常棣海没有防备,他本就受了伤,自然不敌公子,常命离得远,飞身过去之时已经远了,连忙从怀里掏出碧罗丹,给常棣海喂下。
常棣海说:“卓公子为人正直,死在卓公子的掌下,也不吃亏。”他又笑了,连声咳嗽。常命说:“为何要袭击华鄂?”
卓公子说:“他给百发老魔通风报信,难道我就不能杀他吗?我虽然杀不了百发老魔,但可以杀他啊。”
卓公子看向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长相平平,五短身材,卓公子十分惊讶,竟然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为什么?怎么会在这时,刚好……已经晚上了啊。
要知道,他们这里的治安并不好,晚上人都是不出来的,只有大侠能够保全自身,是以夜间赶路。但是,怎会如此?为什么不是他?
来人看了店中情形,竟然很是漠然,走过来看到常命怀里抱着的常棣海,说:“公子,我任务完成了。”
卓公子这下明白,原来一切都在华鄂的算计之中。
常棣海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虽然他正好救了常命。
常命说:“你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这么冷静?”
男人摆了摆手,说:“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白天街上处处都是乞丐,拦路有山贼,强盗多得很,可不关我事。”
原来,在外面,这都成了家常便饭,北尧治安那么好,他怎么能想到别的地方都如此凶险。
常命说:“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男人说:“官老爷比较腐败,皇帝都不整顿官场,收成不好,连年饥荒,税收又高,谁还能管呢?所以出现了这么多大侠啊。”
常命心中惊愕,他心里起了怀疑,事情真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那你为何还敢赶夜路?”
男人说:“有钱赚,死就死了,反正还能养活一家老小,我是来取尾款的。”
普通老百姓居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卓公子低着头,他很是惊愕,他竟然错怪了华鄂,心中又羞又恼,他先入为主,觉得华鄂不是好人……
男人走了。
卓公子说:“抱歉,我……”
常棣海说:“我知道卓兄不信我,所以才没有解释。”常棣海自然作出一副大度的姿态来。
卓公子真想一头撞死,他心里说,这是为何,他为何要怀疑他?
常命说:“卓公子到底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棣海说:“他就是双侠卓如风与丁媚娇的儿子,被称为飘然贵公子的卓不群。年幼时被仇家下药,导致双腿瘫痪。”
常命一阵激动,说:“卓如风,丁媚娇,是毛穗的好友,而我师承毛穗。”
卓不群大感惊讶,说:“你就是毛穗的徒弟?他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中出现了。”
知道此人身份不凡,卓不群看向常棣海,说:“他的师父莫非也是……”
常棣海说:“不,我不是。”他靠着常命,常命没说什么,因为常棣海受伤了,常命自然不会顾忌这些肢体接触。常棣海又笑了,常命哪里知道,他是故意迎下这击的?
迎下这击,以卓不群的性格,自然会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他很需要卓家的势力,常棣海丢出解药,卓不群立刻为丫鬟们喂下。
常棣海说:“他的两个丫鬟叫花红,柳绿。也是武林中的高手。”
花红柳绿醒来,立刻跪下,她们说着一样的话:“属下罪该万死,竟让少爷深陷危机。”
卓不群说:“以后,可就只能一人先吃了。”
花红说:“让花红先吃。”
柳绿说:“不,请让柳绿先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个女人如此,常命看着极为奇怪,为何还要急着送死?常棣海说:“你们搞的好像经历生死磨难的恋人一样。”
花红拔出长剑,随手擦拭了一下,说:“我才不会在意柳绿。”她冷哼一声,性格冷傲。柳绿睁大眼睛,说:“你说什么,小心我剪了你的头发。”
花红瞬间破防,说:“你敢?你这死丫头,我定要把你的衣裳剪开,让你无法出门。”
柳绿气急了,居然说不出什么,心生一计,呵呵一笑,双手叉腰,说:“好啊,那我就这样出门。”
这下,轮到花红睁大眼睛,气急败坏,说:“你敢。”
柳绿说:“我有何不敢?”
卓公子说:“你们……”
他的话随即就被淹没,原来卓公子对待丫鬟并不强势,常命心想,这还真是难得。仆人居然敢在主子面前吵吵闹闹,原先他觉得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但卓不群好像没放在心上。
常棣海说:“请卓公子留到明天为我作证,一起面对苍荷掌门。”
卓不群说:“天色已晚,又走了一天,自然要休息。”他本来就是要住宿的,谁知道发生意外。
常命说:“卓公子要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不群说:“去找我断我双腿的仇人。”
常命说:“此事为何不让父母代做?”毕竟卓不群身体不便。
卓不群面上黯然,说:“父母已经离开人世了,若是黎微神医,还有救,但,他已经死了。”
病死并不奇怪,因为医疗手段落后,有很多人都会病死。但是,他后来说的这句话……
常命心中骇然,常棣海握住了他的手,说:“你不必想些什么,一个人死,总会引发无数的事件,就像蝴蝶扇动翅膀。”
华鄂竟然……不怪他。他心中感到罪恶,不知道是要除去查城扉,还是要去救他,查城扉是被逼无奈啊,但是卓不群的父母,就活该死了吗?
常棣海说:“谁能保证自己没做错什么呢,武林就是如此,到处都有人在报仇,无论正道邪道,皆有仇家,无论正道邪道,都会杀人,长生,你不要太善良。”
卓不群心里奇怪,为何说这些。
常棣海说:“但是,查城扉也不一定不能救治吧?神医就是因为他医术天赋高,才救下他,此人不管医术还是毒术,都很高明。”
常棣海说这句话,是为了减轻常命的负罪感。
卓不群面色晦暗,说:“我怎么可能向查城扉寻求帮助呢,他又跟魔君有牵连。这为正义所不容。虽然……我也曾经想过,但是,父母并不容许我去找他,说我要是去求他,就没有我这个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不知道该说什么,卓氏夫妇坚守原则。
常棣海说:“我们睡下吧,明天苍荷掌门会来。”
常命一阵惊讶,说:“他会来?他来干什么?”那他们不是更该走了吗?
常棣海说:“他来找百发老魔寻仇,他觉得是百发老魔杀死了他的女儿。”
难怪百发老魔要逃,原来是躲他。常命心中一阵纠结,说:“但是,是我们……”苍荷派要嫁祸云萧教,所以他觉得苍荷派所做也并不光彩,常棣海笑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是嫁祸云萧教灭了周家吗?”
卓不群大惊,看他表情,常命就知道,此事应该没传出去,常命说:“这件事,竟然没被别人知道吗?”
常棣海说:“苍荷派立派已有百年之久,云萧教只不过是新兴教派,试问他们会更相信谁呢?”
常命说:“可是,有物证……”
常棣海说:“人证查城扉不被大家所信赖,至于物证吗……那些尸体都被换过了,因为容客山庄一把火烧下去,把人都烧焦了,尸首已经无法验证。看官们并不在乎是谁杀的人,谁又发声,便会信谁。”
常棣海说:“再加上,苍荷掌门是名人,名人犯错,总是容易被原谅,过了几年,人们就不记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顿感无力,不过,毛穗替周家救回爱女,此恩已经还清,他也应不必出手,但是,叫他不出手,他又很难受。
常棣海说:“你才二十岁,他们都已经多大的年纪,想要二十岁就问鼎天下,可不容易。”
常命说:“你的武功强于我吧。天赋更为重要。”
常棣海笑了一下,说:“你真是傻子,我不还是不能与百发老魔抗衡吗?”百发老魔以一敌三,还是能解决掉他们,只是并不容易,百发老魔觉得自己没必要打这一架。
常棣海沉思道:“我相信长兄会得到贵人相助,在那之前,要学会忍辱负重。”
常命说:“既然百发老魔不想与我们战斗,你又早有计划,那其实没必要跟他战斗吧?你是因为我出手了,所以才……”
常棣海从来不会玩弄他对常命的真心,他可以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唯独对常命,他愿意把一整颗心都交给他。
常命总是在感情方面显得聪慧,此时他们旁边还有卓不群与花红柳绿。三人都感觉自己多余,卓不群心说,我有一对丫鬟,还得看他们在这边情深义重,卓不群才十六岁,虽然古代成亲成亲的早,卓不群却对爱情一窍不通,他有帮别人代笔写过,但写不出爱情的辗转反侧,干脆把女主写失踪了,在末尾才出来,跟男主结婚,花红说:“少爷的感情戏写的真的是一塌糊涂,男主跟兄弟看起来还要更双宿双飞一点。”
卓不群大受打击,发誓再也不写,虽然整天跟两个丫鬟混在一起,但他也并没有变得心思细腻。
卓不群决定上楼,常命也想,不早了,于是跟他们一起上楼,花红抱起卓不群,而柳绿抬着轮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上楼,常命顿感不对,数来数去,房间只有三间,想来也是,他们都是打家劫舍的强盗,黑店,哪会真准备那么多房间,常棣海倒不是很意外。
天色已晚,不便再去寻找客栈。卓不群说:“这可,怎么办?”
男女不能同房,所以丫鬟肯定是得睡一间。
卓不群还得感恩与他们,自然是听常棣海安排。
常棣海说:“小少爷还是睡一间好了。”
卓不群点点头,自然他是觉得长生与华鄂睡一张床不成问题。两个男人挤挤就挤挤。
还好房间造的清爽干净,都是按照上房的标准来的。
常命说:“我睡地板就好了。”他一关上门,就立刻躺在地上,常棣海说:“你在想着你的心上人吧?”
常命想,如果是常棣海……他会跟华鄂做出一样的事吗?毕竟他的老弟比自己聪明。
常棣海说:“你一直都没跟我说起过,他有我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信自己这张脸捏的十分好看,常命点点头。
常棣海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常命说:“从小。”
常棣海一阵奇怪,他怎么没记得常命跟哪个男的在宫里玩得好,就算常命逃课,也是为了看自己,应该不会在那个时候就……他的哥哥给他的感觉是不会喜欢任何人。
难道,哥哥在撒谎吗?
常棣海经常撒谎,自然也会疑心常命,但他又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撒谎。
常棣海说:“你喜欢他什么呢?”
常命说:“他是个聪明又温柔的人,他很爱我,可以说,我们彼此是对方的唯一。”
常棣海心感奇怪,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没有在一起?”
常命说:“他……变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能说的跟自己弟弟一样,若日后问起他弟弟,他又该怎么回答呢?但他说的又是真话,常棣海自然感觉不出他在撒谎。
常棣海说:“他既然已经变心,你又为何喜欢他呢?”
常命说:“我忘不了过去。”
常棣海握紧了拳头,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居然有人敢伤害他的哥哥……他日后必要叫那人好看。
常棣海说:“他叫什么?”
这可难倒了常命,他不会取名,只能说:“我不能告诉你。”
常棣海心想,他救了常命两次,他竟然还不能把自己的心上人叫什么告诉他?
还好常命并没有告诉常棣海。否则很容易出岔子。
该说哥哥的深情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常命也觉得抱歉,毕竟华鄂帮了他两次,但他居然找不到机会来帮华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靠了过来,坐在了常棣海的床边,他坐在地上,说:“华兄……”
其实跟华鄂称兄很奇怪,华鄂比他要小,其实应该称华弟,但这样就搞得跟常棣海更像了,华弟华弟,哪天不小心念出弟弟。常命说:“你到底多大?”
常棣海说:“我十八岁了。”常棣海觉得没必要隐瞒,十八岁的男人有很多,常命也不会疑心的。
跟他弟弟是一个年纪……共同点又增加了一个,常命已经克制自己不要把他跟弟弟混为一谈,因而不去想。说:“我欠你的情,还没还清呢。”
他们毕竟是人情社会,自然要讲这一套,有恩报恩,有债必还。
常棣海说:“我不想我们之间来上这一套。”
常命说:“别人说这事,你也不介意啊。”
常棣海说:“那能一样吗?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常棣海直接把话说出来。
自然,他是为了完成儿时的约定,说到做到,既然小时候是哥哥照顾他,长大就轮到他来照顾哥哥了。
常命心想,他居然连装都不装一下,说的这么直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你知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他心想,我干什么非得把心上人说成如此,我大可以说,我跟他如胶似漆,只是这回出来找弟弟,才放下他,华鄂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呢?
实际上,如果真这么说了,常棣海反而会更快识破他在撒谎。
常棣海说:“长兄很讨厌我吗?”
常命说:“非也,只不过,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据了,没有空间去想别人,我爱一个人,就会爱到死。”
常棣海说:“就算他可能去找别的男人?”
常命露出愤怒的神色,说:“我绝不允许。”
一想到弟弟在别人的怀里,他就感觉愤怒。
常棣海笑了,说:“可是他都变心了,喜欢别人也无可厚非,他也没吊着你。”
突然地,常棣海感到发丝垂到他脸侧,原来是常命猛地起身,压住了他的身体,常棣海受了伤,他起身速度又快,当然是动弹不得,常命冷冷地扫下他,握住他的手腕,压住他的腿,对他说:“我不允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样子真像一位皇帝,手握权力,权倾天下,这么近的距离,弄得好像是要吻他一样,结果是在威胁他。分明没有理由,尽讲一些霸道的话,他又怎么能控制别人所思所想呢?就算是皇帝,强迫别人爱他,也不会得到真情。
常棣海想起来了,往常只有他有这个待遇,他记得常命曾经因为别人对他的流言蜚语而愤怒过,一向温和的六王爷发火,却很可怕。
常命心中怒火不停,但理智占据了大脑,他发觉华鄂说的是对的,难道他能强迫他的弟弟吗?如果他弟弟因此而落泪该如何呢?他是舍不得他哭的……
这么多年的回忆,都是假的吗?
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过去呢?
但是,回到过去,又能怎样呢?他的弟弟,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他啊,永远,也根本不可能爱上他。
回到过去,就好了吗?时光重来,然后,在某一天,他的弟弟爱上别人,他只能看着……他绝不能强迫他的弟弟,不是吗?
常命心中苦闷,跑到楼下去,常棣海以为他生气了,不该再回来,常棣海心想,我真傻,居然把他推开了,我那么去讲别人的坏话,这不是败他好感吗?
正当他以为常命绝不会回来之时,常命回来了,拿了一坛烈酒。
常棣海心想,他是要借酒消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用碗取了一碗酒,猛地喝下肚,常棣海说:“是我不对,不该说这些……”
常命说:“我还以为,按你的性子,绝不会道歉。”
常棣海当然不会对别人道歉,他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他很多很多,他真心待人的时候,什么都没得到,所以他要用仇恨灌满这个世界。
常棣海说:“你不是别人啊。”
他闷闷地讲了这句话,常命的心猛跳不止,不是别人,不是别人……常棣海把别人都拒之门外,这个别人竟然也包括自己,常棣海会这么讲吗?你不是别人?
常棣海对他,自然不能算好,但他偶尔的回应,就能让自己发狂。
他拒绝华鄂,继续去找常棣海,岂非是个不知好坏的疯子?
常命说:“是我不对,他都已经那样对我,我何必还要对他好呢?他怎么会感激我?但是我就是忘不掉他,我每天都会想到他,那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戒都戒不掉。脑子里说着不要想他了,但是还是在想他。我不知道要怎样他才能回来。华兄,你有很爱很爱一个人吗?你知道这么多年都在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常棣海真想说,他知道,他那么思念哥哥,但是哥哥是绝不会跟他在一起的,他断情绝爱,就是为了布这一盘棋。
其实……他也没有断的彻彻底底……因为,见到常命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又怎么忍心再拒绝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得多狠心,才能拒绝常命的深情?哪怕,那只是亲情。就连亲情都已经如此,爱情不是更能让人发狂?
常命又喝下了酒,常棣海真想告诉他别喝了,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常命不断地喝酒,最终,手一抖,将碗摔碎了。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看向华鄂的面容,这张脸确实很好看,有一种男人才有的妖气,但是,跟常棣海比,差远了。
真奇怪,常棣海那么对他,但他现在也只有这个念头。
他想要说什么,身体一倒,压住了常棣海,常棣海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这算不算他们之间有的第一个拥抱呢?
他们之间,很久没有抱过一次了,常棣海心中弥漫开来一种情感,他看着常命这张脸,他是如此地喜欢他的哥哥……拥抱……
常命的想法跟常棣海不一样,常命觉得哪怕追不到人,能跟人抱一抱总是好的,但是常棣海不同,有了拥抱,他就想要吻,有了吻,他就想要更进一步。
他真想……让他的哥哥占有他。
他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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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怎么能在哥哥不知情的时候,做这些呢?虽然,他的哥哥不会知道。他轻轻地吻了上去,只是一个吻就让他的身体感到火热,他没法深入这个吻。
哥哥的初吻,是他吗?
其实他有些疑惑,他说常命没有追到心上人,常命是默认的,但常命又说他变心了,所以常棣海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当然,他更倾向于,这是他哥哥的初吻。
他心中两股思想激烈地斗争着,最终还是怕常命醒来,没有实践,如果让哥哥发现,他可没办法跟哥哥继续做朋友下去。
不知道以哥哥的脑回路,是否会想着做了就要负责。
哪怕他是男人,也保不齐哥哥有这个想法,但是,这实在是太卑鄙了,就算他是个坏人,也没坏到那里去,他自然可以说是哥哥酒醉乱性,但是,就算得到了身体,也得不到心。
于是,他抱住了常命,虽然一开始有点睡不着,但最终还是睡去了。
常命醒来,总觉得枕着什么东西,这东西有点软,他蹭了两下,方才起身,一个不稳,又枕了回去,双手支撑床面,艰难地起来,却发觉他面对的是华鄂的一张脸。
常命视线下移,这才发觉枕的是华鄂的胸膛,常命连忙站起来几步,往后倒退,心中大是慌乱,他莫非酒过三巡……轻薄了人家?
而且,华鄂受伤了,大概是没法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他贞节到底不保,早知道他就不喝酒了,怎的还是抱着人家睡过去的,但是……
华鄂会不高兴吗?他搞不好还很满意。
见鬼,他满意我就要做这种事吗?
常棣海被常命弄醒,他本来睡眠就浅,常命刚才弄了两下,他自然醒来,看见哥哥如临大敌,心中已经猜到几分。
常命说:“你身体还好吗?”
他本来是想说他这样抱着他睡觉,妨碍伤处,但说出口才发觉这话有歧义,听着很奇怪,就好像两人已经睡过了,然后他问这句话。
常棣海红了脸,虽然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来,但常命能发觉他是在害羞。
他这个样子可比游刃有余的时候好看太多了。
常命挥散自己的念头,心感事情已经变得更糟。
常棣海已经说:“你昨晚喝醉了,又抱着我……我不好推开,但是你什么也没做。”
他故意装的很弱的样子,实际上是私心才会保持这个姿势。如今一来,说的他像是受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不,我是想说,我这样……卓公子弄出来的伤处没事吧?”
常棣海这才明白,他误会了常命的意思,他说:“没有。”
常命喘了一口气,想拜拜列祖列宗,还好他什么也没做。常命说:“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他只觉得酒害人。
常棣海说:“是我的不对,本不该诋毁他人的。”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楼下已经传出声音,常棣海慢慢地下楼,常命搀扶着他。
常命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房间,卓公子被花红抱了出来,柳绿推着轮椅。
有一老人留着长长的胡子,神色严峻,看到常棣海,连忙说:“你总算来了。”
常棣海说:“苍荷掌门,我三人不敌百发老魔,他已经沿着密道逃跑了。”
老人捶足顿胸,说:“我如何相信你呢?”这时候,他还是有一点戒备。
卓不群坐在轮椅上,被花红柳绿推了出来,说:“我卓不群可以作证。”
何掌门说:“原来是卓公子。”卓家为人高尚,他自然可以信服。他对常棣海说:“若不是你告诉我消息,我也不知道百发老魔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华鄂早已知道消息,看来他有一张情报网了。
何掌门说:“有债必偿,有恩必还,将来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常棣海露出了微笑。
等何掌门走后,卓不群说:“他自诩正义,却并不去管九罗教,九罗教主莫悬可是猖狂着呢,日后有天,我定要找他算账。”
江湖各门各派因各有恩怨,不愿结盟,造成了魔教猖獗的原因。
卓不群走后,常棣海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其实卓公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常命说:“谁?”
常棣海说:“云在天与葛玉楼之子,被称为神童的云沉日。”
常命说:“云沉日?他四岁作诗,名至北尧,而他的父亲名满天下,会使用白云剑法。”
常棣海说:“可惜呀可惜,他已经死了。”
常命微微一怔,常棣海说:“云家被人所杀,不知是谁……云沉日年纪虽小,在剑法上的造诣却十分高。当时可是有很多人争着要去看他,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必然是武林的后起之秀。许多神童都会陨落,但我没想到是他。说来讽刺,对于复仇,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去为云家讨说法,他的好友至交,作鸟兽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云大侠一时风光无限,但江湖就是如此,如若不持续发光发热,早就会忘了你。
常命跟常棣海去马厩里取马,常命看常棣海上马略显吃力,说:“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因为常棣海是伤员,常命倒觉得这么做十分正常,其实常棣海是装的,因为他昨天就装出一派柔弱的样子,当然要对应起来,常棣海心想,他的哥哥还真是会照顾人,只不过,这是因为是他所以才照顾,还是对谁都那么照顾呢?
常命将常棣海抱上马,常棣海突然想到,其实小时候最开始他是不愿意被哥哥抱的。
他们骑马,因白天有些人流量,不好骑太快,这是一个城镇,客栈里的人死了,对这个城镇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沿路果然看到了各路乞丐,常命说:“怎会如此?”
常棣海说:“凭借自己的双手挣不到钱,就只能去做乞丐了。”
常命摇了摇头,于心不忍,常棣海说:“不过也没多少人能给他们吃的,自然是有人会饿死。”
果然见到一具尸体,横尸街头,捕快看到,视若无睹。
常命说:“这世道实在是太……”
若非亲眼所见,他没法想象有这么凄惨。常棣海看着他,常命于心不忍,打算下马,常棣海已经看出他的意思,常棣海说:“你就算帮了他们一时,又不能帮他们一世,他们还是会被饿死。”
常命说:“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心中一阵悲凉,他说:“你可知道北尧的贤王?”
常棣海心下一动,常命说:“如果不是经历那次变故,就应该是贤王执政了,我相信,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若是一般人听到,肯定觉得常命昏了头,常棣海却说:“啊,我相信。”
常命十分意外,其实他不应该说的,说出来,又有多少人能赞成他,但华鄂……
常命说:“你相信他吗?”
看到有人相信自己的弟弟,他不禁对华鄂生了好感。
常棣海说:“我相信长兄,像长兄这种不因流言蜚语中伤他人的,定然是十分了解贤王,才会这么说。”
常命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相信我……”
或者,如果,他当时答应先皇,做皇帝,会发生这些吗?
可他不懂帝王之道,不知道权衡之术,二哥明明答应过自己,会把国家治理好,但是,却变成了如今这样,他理解常棣海的变化,但是二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还是说,他一直都没变,只是自己从来不了解他?
他不愿意相信后者,常棣海看着他的神情变化,明白常命的痛苦,他的哥哥一向相信兄弟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宫之中,哪有什么兄弟之情呢?越是天真的人,就活得越不长久,他的哥哥全身而退是因为他不想当皇帝,所以没人要害他,但是,自己可没那么好运。
常命跳下马,还是给了这些乞丐一些钱财,乞丐心中感动,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货币,说:“有需要我们兄弟跑腿的,公子且说一声。在任何地方,向那些乞丐出示,他们都会帮你。”
常命接过那枚货币,谢过。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但这些人看来大多只能收集情报,并不会武功。
虽然常棣海告诉过常命,但常命没法见死不救。还是施与金钱。
常棣海说:“你一路都给他们钱财,自己的钱很快就会少的。”
常命说:“去钱庄再取就行。”
若不是收买人心,常棣海才不会对人施以援手,只因他相信世态炎凉。常棣海说:“不过,走哪都给人钱,岂非太浪费时间?到了碧田,查城扉说不定就不在了。”
他这么一说,常命突然想到常棣海可能已经去了别处,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他知道这碧罗丹对查城扉很贵重,但常棣海……又怎么能是他能抛弃的呢?
常棣海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放心吧,你弟弟觉得那里挺好的,跟我说还想在那里呆一阵,不会这么快走的。”
常命见华鄂这么说,顿时放心,但心中又有些奇怪,这一路上,大家都认识华鄂,华鄂应该是很出名的人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他武功又比自己要高……
不过,这也非常正常,因为毛穗只教了几年就走了,他也没留下秘笈之类的,因为毛穗只教他几年功夫,毛穗问他想干什么,常命说不愿做将军,也不愿做皇帝。
只当了游手好闲的王爷,虽然如此,那几年却是倾囊相授,只是没有留下秘笈,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时的常命,怎能想到,他真的能脱离北尧,闯荡江湖呢?
常命说:“华鄂,谁是你的师父?”
常棣海说:“我的师父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
常命也觉得合理,他说:“你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身份?”
常棣海说:“与我同辈的人里,没有人比我武功要高。只不过吗……论起武功,像莫悬,百发老魔,苍荷掌门这些人,我还是打不过的。论其武学,想要十八岁就做天下第一,可是难事。”
常命说:“师父教了我几年就走了,只恨现如今,我没找他要过秘笈。”
常棣海微微一笑,说:“想学武功,去找白落云或者何重烛都行。”这何重烛就是苍荷掌门。
常命说:“若有一天,我的武学造诣能在你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胜过华鄂,大概这就是男人的竞争心吧,总想跟朋友比些什么。
虽然毛穗没有把全部的精力放到他身上,但他知道,就算认真学了,他还是比不过他弟弟。
常棣海说:“哈哈,我才不想跟你争呢。”
常命一顿,拉了拉马绳,调转马头,看着常棣海。夕阳西下,壮烈的景色,红色的光芒,衬得常棣海的脸颊更加好看,这股妖气更加蓬勃。
常命说:“你可别放水。”
常棣海说:“不可能,你无法战胜一个天赋又好,又勤奋努力的人。”
常命倒是想到了别的,华鄂确实无意跟他竞争,他从来没说自己的武功有多么超绝,甚至一直在隐藏实力,这算是低调吗?还是说……
常命说:“你别告诉我,其实一直是为了我,在隐藏实力。”
常棣海挑眉。
他确实想让哥哥觉得,是自己更强一点。
虽然以后常命也会知道,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哪有你这种小辈,我年岁比你大,按道理,你应该叫我……”他不想说兄长,因而顿住,叫长兄没那么奇怪,但说是兄长,听着跟哥哥也没差,常命的观念还是很重的,常棣海说:“正是因为你是这种喜欢照顾人的人,我才那么做的。”
常命说:“你如何能看出……”
常命有点奇怪,他们认识不过一两个月,一两个月就可以了解一个人吗?这么一想,本来就非常危险,常棣海倒是神态自若,说:“长兄是一个很好猜的人。”
他说话很是随意,这么一说,又把常命的怀疑打消下去,不过,就算他怀疑了,也不能猜出来华鄂就是常棣海。
常命心想,华鄂把握人心是那么精准吗?
实际上,也出过意外,就比如常棣海没想到白落云是那么地刚正不阿。
半个月后,他们到达碧田,见路上有些乞丐,拿出那枚造型奇特的货币给他们看,乞丐们变得恭敬,常命询问查城扉在何处,乞丐说:“此事我还真不知,之前听闻他在碧田的秋山上泄露过踪迹,只有风云寨上那伙强盗知道他在哪里,可是,风云寨被灭了。”
常命说:“居然能做的这么绝?”
看来那伙人必定隐藏行踪,秘密而为,可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秘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乞丐说:“其实也是好事,碧田苦风云寨久已,但一直没有人去整治。”
二人谢过乞丐,常棣海说:“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常命说:“是谁?”
常棣海说:“以轻功闻名天下的,自然是碧田燕家的燕北。他的雁飞步法一直被武林中人所模仿,尽管如此,大多没有用的像他一样熟练,与之并列的就是百发老魔的鬼魅步法。”
这就是华鄂所用的步法,虽然常命也会用,但他还是很喜欢踏雪无痕。
胡国没人识得踏雪无痕,所以见到常命的人都在惊异这是什么轻功。
燕家……居然是燕家吗?既然碧田风云寨一直让人头疼不已,燕家身为名家,却不斩除恶贼,直到今日需要掩盖秘密,才把他们全杀了。
他们是有能力解决掉风云寨的,只是一直不想解决。
常命说:“我知道,燕家也是武林大家。燕昔在武林中的地位还不小,不是听那几个剑客说,他现在还在主持比武大会吗?”
常棣海笑了,说:“那燕昔是假的。”
常命一震,说:“你如何得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不瞒长兄,虽然武功方面还差些火候,易容术我却可以做到天下无双。自然也能看出来别人是不是易容。”
常命说:“你会易容?”
常棣海说:“哈哈,长兄若是愿意,我也可以易容成你的心上人呢。男女老少,无一不可。”
常命十分震惊,说:“你还能扮成女人?”
常命当然不会去找小倌,否则他会发现小倌也能扮成女人,常命对易容一无所知。
常棣海挑眉,说:“我以为你对男人更感兴趣一点。”
常命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女人。”
男人喜不喜欢女人,是无法说谎的,女人想要伪装成喜欢男人,却十分简单。常命想到这事,叹气,他觉得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有些事总能对华鄂说了,常命说:“我家的丫鬟曾有一日脱光了,躺在床上勾引我,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也没有硬过,我是真真正正的断袖。”
常棣海惊讶极了,他怒上心头,说:“哪个女人?!”
太危险了,因为他在王府备受冷遇,他根本不会想到,还有丫鬟会勾引王爷,如果他的哥哥男女不忌,岂不是已经……
常命说:“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又没跟她做什么。”他完全不需要心虚,因为他不喜欢华鄂。华鄂这么生气,好像想跟别人拼命去。但就算他跟别人做什么,也不关华鄂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想,是啊,他完全没资格生气。
这么一想,更生气了。
常命说:“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
他看了看常棣海,摸向常棣海的肩头,直直地往衣袖摸去,他们穿着这种宽大的衣袖,自然看不出真实身材。
其实男人扮成女人,非常挑身材,若是生的虎背熊腰,可是会马上露相,女人扮男人却十分简单。
常命摸了摸,说:“你这……好像确实……”
他本来以为华鄂的身材要更宽大一点,这么一摸,他的身材确实十分纤细,想到他年岁比自己小,想来也正常,少年的身材本来就是可男可女。但是常命的身材却十分宽大,就算是女装,也会明显看出是个男人在穿女装。
常命都忘记华鄂还小了,这么一想,扮女人确实也不会有违和感,只是身高比较高。
这样摸着,常命也没觉得自己占便宜,反而觉得这就是极为正常的事,他接着又摸向常棣海的腰,常棣海红了脸,把他的双手推开了。
因为他的耳朵跟腰都很敏感,是碰不得的。
常命有些疑惑,常棣海别过头去,耳根微红,说:“长兄不喜欢我对你肢体接触,倒是很喜欢对我肢体接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他不该这样说的,这样一般人必然会避讳他,但是常棣海的性子就是那种一定要占尽嘴上便宜,这时候不说一句,又会很难受。
但是,他马上想到,常命的脑回路并不是如此。
果然,常命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不摸,怎么能知道你什么身材,我总不能让你脱衣服吧?”
常棣海说:“我自然可以报给你听……”
常命摇摇头,说:“我不是很信。”
常棣海有时候真拿他哥哥没办法。
常棣海说:“停。”
他一指封住常命的嘴唇,常命默默地移开了,常棣海正色道:“我怀疑燕昔已经重病缠身,只有查城扉能救他,所以燕北把查城扉掳走了……”
常命眼前一亮,说:“那他知道周家被灭门的真相?”
常棣海摇摇头,说:“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就算知道,也不会出手帮助我们。燕家进行得这么秘密,是不想别人知道燕昔生病,否则,可能会来害他。有些人盼着燕昔死,而且,若是被莫悬知道……他一定不会让燕昔得救的。”
常命说:“那我们是潜入燕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自然,正面迎击对我们没有好处,只能潜入。”
常命点点头,但是感觉十分熟悉。
他以前跟弟弟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弟弟做计划,现在出来闯江湖了,又换了一个人做计划,难道天下的人都跟弟弟一样运筹帷幄?
这份感觉真的十分熟悉,就好像弟弟还在他身边一样,但是,这两个人,声音不像,相貌也不像。
他们两个人骑马赶到燕家门口,仅仅是掠在墙头,就发现有几十个人在燕家巡逻,他们神色匆匆,常棣海用石子当暗器,击飞出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谁知道仍有人往相反方向走去,两队人交替,毫无破绽。
常命看见有人推着一辆运送货物的推车,灵机一动,说:“我们可不可以跳进去?”
常棣海说:“大概不行,他们那么谨慎,一定会开箱检查。”
常命心想,也是,他好不容易想到一回办法,但还是没用。
常棣海说:“哎,只能请些帮手了。”
常命说:“你在这里还有人脉?”
常棣海笑了,说:“不是你结识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闻言,顿时明白了常棣海的意思,感情他是要让那些乞丐去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于是他们又重新折返,与乞丐商量,那些乞丐因为常命的恩情,愿意做这件事,一找就找来了几十个乞丐,这些乞丐从四面八方涌入,果然闹得不可开交。
常命跟常棣海潜入,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房间搜了个遍,正当无果时,出来一人,白衣如云,正是查城扉。
常命喜出望外,叫道:“查城扉。”
查城扉被吓了一跳,转而看到了常命,他赶紧叫他们他自己的房间去歇息。一关上门,查城扉就惊讶地看着他们,说:“你们?”
常命把药瓶给他,说:“你丢的药。”
查城扉惊喜地接过,来回翻开,拔开盖子,闻了闻味道,确认是碧罗丹,说:“你真好,长生。”
没想到他居然会为此而来……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没帮上任何忙,但长生却相信他,也帮助了他。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听了他的名声还不动摇。
常棣海看向查城扉,查城扉变了变脸色,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他何等聪慧,一眼就发觉了不对,这是因为,华鄂没有杀死长生,既然没有杀死他,又愿意陪他来这龙潭虎穴,就是喜欢他了。
不过,查城扉也感到很奇怪,长生不是初入江湖吗?哪会遇到华鄂?
常命说:“跟我们走吧,查城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城扉摇摇头,说:“我还要救燕昔,他如果死了……燕家的势力就要弱上一分了。但是我很感谢你,长生……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事后,还选择相信我。”
常命说:“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走上今天的道路。”
查城扉自然是喜欢常命的,因为他极少遇到常命这样的好男人。
可惜,他来的什么都比别人要晚一步。
查城扉取出一些药,装在一个瓶子里,说:“就给长兄了,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我必定会鼎力相助。”
常棣海心说,你怎会有那么好的心肠,这时候讲究起医者仁心,被你救好的坏人跟杀死的好人可是一样多。
突然,常命察觉不对,连忙躲到衣柜里,常棣海跟着躲了进去,门随后洞开,一个白发老人进来,看了看四周,说:“查大夫,刚才可有看见人?”
他们俩在交流的时候,常命感到有点不自在,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躲衣柜,仅仅是因为先看到了它,衣柜就算宽敞呢,挤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经实属过分,挤两个那更是……
还好华鄂的身材比他小一些,否则……
但现在这样,也很要命,常命不明白华鄂为什么要挤进来,他这么聪明,难道没想到吗?
他们都贴到一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前的日子睡着了,没意识到抱着睡是多么糟糕,现在倒好,清醒地感受到了。
衣柜里很黑,所以感官也更敏锐,这个姿势也只能抱紧,总不能撞开衣柜。
常命搂过常棣海的腰,担心他掉下去,常棣海抓紧了他的衣服,头埋在常命的怀里。
常命心想不对,这好像是在干什么。
他一烦躁就想抓什么东西,因而也无意识地掐了一下常棣海的腰,常棣海轻轻叫了一声,但是两个贴这么紧的人怎么可能抽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呢。常棣海咬住了常命的肩。
这下,常命也不敢动了,他心中一团乱麻,他虽然是处男,却撞见过自己别的哥哥跟女人的情事,咬肩不难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华鄂是故意的吗?他此刻真想把华鄂推出去,突然间,他发觉华鄂好像跟常棣海一样高。而且,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下更糟糕了。
某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一旦把这两人联想起来,就难免要联想好多次。
常命很想找些算术题来背一下,奈何他从没好好读过书,他干脆在脑海里想内功心法。
常棣海很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进来,谁能想到,他也会失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然想占常命的便宜,只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占不了便宜。
常命心想,也不算太绝望。
常命是个很乐观的人,就算以前他备受父亲冷落,也会往好的想,他现在依旧抱着这种乐观的心态。
现在虽然是莫名其妙抱在一起,但这属于不可抗力,而且贴这么近,他也没硬,他还是忠于他弟弟的。
哪知道,事情就是能越发展越糟糕,他是没硬,但是他感觉到……
华鄂硬了。
常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乐观又发挥了作用,心说,好在硬的也不是我,难受的是他。
常棣海深吸一口气,想要保持冷静,同时,他恨起了哥哥并没有他敏感,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罪,又让他加重了咬的力度。
他本来就是会因为什么事怪在哥哥头上。
常命说:“拜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明白华鄂怎么把气出在他身上,有些时候还真的跟他弟弟一样蛮不讲理,分明是他要跟着过来。
哪知道,这热气一吹,常棣海感觉更加火热,这下硬的比之前还要厉害。常命瞬间联想到之前在客栈的事,原来他不是听自己说什么都会爽,是因为他的身体……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弟弟会那么敏感,有这么多男人会这么敏感吗?
他以后可要注意点,只是……
他现在松手,怕华鄂掉下去。
衣柜外,查城扉说:“我是看见一个人,往东面去了。”他撒谎熟稔于心,老人怀疑地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查城扉说:“燕北大侠,我要是诓你,早就拿着药逃了,你要知道,我毒医的名号是怎么来的,我是真心想救燕昔大侠。”
他有些难过,除了常命,没有人会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他不能怪这些人,但他会有以前那种种行为,也是逼不得已。名声一旦毁了,一辈子就毁了,没有人相信你。
这么说,确实也对,查城扉要是想逃,早就逃了,燕北摸了摸胡子,又往东面走去了,常命听到脚步声远去,连忙想出来,推了推常棣海,常棣海跳了出来,其实这么做,不够谨慎,但他万般不能跟常命继续在那个衣柜里了。
哪知道,突然听的一声巨响,查城扉脸色大变,连忙跑出去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们一起追出去看,只见燕北被击伤,一个男人身着女装,袒胸露腰,说是女装,都显大胆了一点,哪有正经女人敢在古代这么穿呢。
他走路像猫一样,走几步就扭几下,风情万种,双眼画有眼影,他一手叉腰,声音的腔调十分古怪,很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是他在说话,这个声音,查城扉永远忘不了。
男人说:“老东西,谁让你劫走查城扉的,经过我允许了吗?”
他的指甲是穿戴甲,紫色的美甲,十分之长。查城扉见到他,一脸恐惧,男人说:“嗯~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他一掠身,使出了掠影步法,常命一惊,已猜到他是谁,男人对常命跟常棣海视若无睹,来到查城扉的身边,查城扉心想,他还是找来了。
男人抬手,打算脱掉查城扉的衣服,查城扉别过了脸,说:“别在这里……”他是想求男人,男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脱掉了他的衣服,查城扉的身上布满伤疤。
男人说:“哦,我还以为你上了哪个男人的床,能在这里躲这么久,竟然没有啊,明明能跑,却依然留在这里,查城扉,你是想做个好人了吗?”
他语态冰冷,查城扉不敢回应,常命手握长剑,只想开战,常棣海按住他的剑柄,说:“你打不过他,你知道他是谁的。”
男人绕着他转了转,说:“只可惜呢,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早就告诉你,改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知道我迟早是会找到你的,如果你逃出去呢,我不会杀了他们,但你今天为他们治病,躲在这里,我就要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他古怪地笑了起来,然后才瞥到常棣海跟常命,说:“华鄂,你身边的是谁啊?”他对华鄂的态度居然十分要好。
常棣海说:“此人名叫长生。”
男人有些奇怪,说:“长生……哦,有印象了。”他用食指轻触额头,说:“就是那个跟卓不群有过交集的,那不就是毛穗的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看来今日就要死在这里。毛穗跟他有仇,他自然不会放过我。
男人说:“年轻人,你可误会我了,我跟毛穗没什么深仇大怨,虽然他劫走了周圆,但我也断了他的手臂,此间事已了。我并不觉得周圆有什么特殊,她是很美啊,但总有比她更美的。”
自然,此人就是魔君莫悬。
常命感觉奇怪,没想到莫悬一点都不记仇,他的行事作风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莫悬说:“今天,我就要让九罗教血洗燕家。”他单手握拳,燕北有些艰难地起身,说:“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他的病快要好了……”他慢慢地爬过去,一步一步,颇显诚恳,而他的血迹留了一路,这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生从未求过别人,他爱子心切。莫悬的脸有些阴沉,说:“谁叫你碰我了。”
他退后几步,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染上了血迹,说:“哎呀,我这衣服,又得换了,查城扉,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可不想出面,你知道我有多重视你吗?”
常棣海拱手抱拳,说:“我带朋友先行告退。”
常命真想跟莫悬拼命,但他如果这么一做,就只能成为莫悬的刀下亡魂,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多希望他已经学成归来,莫悬说:“哈哈,如果你师父还在,以他现在的功力,倒是有机会打败我。”
常命说:“你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莫悬神色如常,说:“他已经死了。”
常命倒是说:“我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悬抬手,发出一枚东西,常命接过来一看,是毛穗的戒指,但常命十分固执,还是说:“我不信。”
常棣海心想,莫悬又在撒谎,他最喜欢看别人崩溃的样子。
莫悬皱眉,一挥衣袖,一阵桂花香气飘来,他说:“华鄂,你知道别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魔君,但是你这朋友,对我态度却特别不好,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常棣海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摆明了是想找他茬,虽然莫悬并不会伤害他,但他感到如临大敌。
莫悬是大夫,自然懂得如何保养自己,因而四十多岁看起来还跟二十多岁一样。常棣海却在心里骂,你这个老男人。
莫悬幽幽地过来,常棣海不好跟他翻脸,他还跟莫悬有合作关系,莫悬抬起常棣海的脸,说:“我们初次见面,查城扉在你的酒里下了药,居然被你发觉了,我当时就觉得,你可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常命有些惊讶,原来他跟查城扉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难怪这么讨厌他。
莫悬说:“不过,像你这种善于伪装的人,你朋友是一定不知道你是个冷血的男人,能够利用一切。我这人,又十分正直,不想别人蒙在鼓里,你是不能为了你朋友,献身自己的吧?看来我只好把他杀死了。”
莫悬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常棣海露出为难的神色,莫悬变换了一下眼神,说:“原来我想错了,我还以为你不提醒他,是想看他死哩。”
莫悬摸了下下巴,说:“此人看来是初入江湖,从小生活环境必定十分奢侈,不然怎么就连察言观色都不懂呢?想必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而你不愿让他低头,对吗?是我想错了,你还真是宠他啊。”
莫悬聪明至极,已把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常命心叫不好,他三番两次没能救下华鄂,还让华鄂一再帮他的忙,现如今把华鄂陷入到了这种两难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怕就怕在华鄂甚至愿意为了他献身于魔君,虽然他是男子,但男子若跟不爱的人做这种事,委人身下,想必也是痛苦异常的。
莫悬说:“如果你愿意向我下跪,我就不生气了。”
如果莫悬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恐怕会吓个半死。
常棣海说:“不行!”
莫悬说:“你反应很大嘛……”
他不能再让华鄂帮他的忙了,他连忙跪下来,说:“魔君,之前在下多有得罪,望您不要见怪。”
其实常命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莫悬比他的性子还要高傲,遨游武林,笑傲江湖,自然是要别人都怕他才好,而他又觊觎常棣海已久。
常棣海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十分生气,又只能装成一种谦卑的样子。
他能吃任何苦,但见不得他哥哥吃苦,他哥哥贵为王爷,怎么可以朝一个草民下跪呢,更别提这个草民是靠着美色上位的。
常棣海已然忘记他也是一个王爷,甚至本可以成为皇帝,他是不该吃这么多苦的。
常棣海心中只想把莫悬大卸八块,他记住这个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悬抬手,他说:“一个平民的下跪,是一文不值的,他可以朝谁都跪下,因而感觉像一条狗一样,我见了反而要击毙,那种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没骨头的软东西。”
他话锋一转,说:“可是,一个地位尊贵的人的下跪,却是十分值钱的。因为他平时不会轻易跪下,想必这份屈辱,也比常人更深。我魔君十分受用啊。”他狂笑不止,突然听到一阵响动,向后看去,常棣海连忙拉起常命,逃之夭夭,九罗教跟燕家人厮杀在一起,其中还混杂一些捕快,场面十分混乱,有几个九罗教的人看向他们,面带怀疑的目光,常棣海拿出令牌,说:“我是华鄂。”
他怕这几个人还不认识他。
九罗教此行只为了杀燕家人,自然不会难为他。
常命感觉奇怪,这令牌不像是九罗教的,想必是华鄂为了证明身份拿出来的。
这事华鄂可从未跟他提起。
常棣海说:“哎,不是我要瞒着长兄,只不过现下什么教都被称为魔教了。”
常命说:“所以云萧教也是魔教?”
常棣海说:“自然,不过长兄不必分得太清,这年头坏人也会做几件好事,好人也会做几件坏事,谁正谁邪,又怎么分得清呢。”
常命心想,武林竟然如此复杂,正邪立场相互转换,真跟他以前认为的很不一样,他其实还是喜欢那个简单的世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下已经逃至后院,外面杀个天翻地覆,这里依旧有守卫把守,看来是换班时间还没到,燕家十分大,这是唯一没被波及的地方。轻功虽然可以做到无声,但在这里使用轻功必然容易被发觉,要想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潜行也得挑准时机,就算点上穴道,也得花上一点工夫。
常棣海看到这辆推车,上面堆着一个箱子,其他都是不太大的箱子,他说:“其实我们可以……”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是因为又想起来黑暗中的那种感觉。
常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虽然不能用它进去,但可以用它出去。
这伙计不是燕家人,是必会重新把车推回去,因为这些箱子都挺值钱的,燕家人不在了,他可以卖箱子赚钱。
常命说:“我们……”
他也犹豫了,他跟华鄂就像两根粗绳,斩不断理还乱,他可再不想跟华鄂有什么亲密接触。
但是,外面就是大街上了,他们就算用点穴,把守卫全都定住,但那些百姓可不是瞎子,是必会引起误会,让捕快追查他们一阵子。
常命说:“你不是怀羊教的吗?”
常棣海说:“这里是巢香的所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巢香?”
常棣海说:“你可能没听过,是一个有许多捕快的组织。他们不管江湖事,但燕家也是碧田人。接到报案他们就会来。遇到这种情况,一概击毙,因为,不是他们先杀了你,就是你先杀了他们。他们以暗器闻名。这次闹得这么大,来的应该也是重量级。这个组织,先前遭遇过冷落,就因为他们这种做法,先皇并不喜欢,但如今又重新得到重视了。”
常命此行已经见到三个,可能是四个,江湖中顶级的高手,哪还有之前的想法,更何况打起来没有好处,常棣海也不愿意与巢香结仇。打确实能够打赢,只是要花上一点时间,更别提他们人多。
常命本来想再去找一口箱子,但是脚步已至,他连忙躲了起来。
不过,这箱子怎么可能能装两个……就算常棣海的体型没有他大,那也很勉强,这比那个衣柜要小吧?
常棣海躲进来之后,他居然感觉刚刚好合适。
常命的脑子已经炸开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伙计已经推车出去,一路上没有阻拦,捕快已经驾马而至。
这箱子避免不了磕碰,常命想到常棣海如此,一定会碰到头,就在黑暗中摸索了出来,常棣海咬住了嘴唇,不想叫出来,他心里不由得怪哥哥,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摸他,他不是对他没意思吗?
不如说,在这种情况都不忘记做这种事吗?
常命自然是为了做正事,小时候常棣海还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毕竟那时候还小,对性的意味感觉也不是很强,如今,是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流氓,偏偏还能顶着一本正经的脸……
常棣海忘了他之前是怎么调戏常命的,自然是调戏别人的时候比较爽,被调戏的时候就是一股羞愤。
常命很快就摸到了他的头,护住了他的头,常棣海心中的杂念消除了:原来他是担心我被撞伤。
常命还是很喜欢照顾人的,常棣海心想,真傻,我有内力保护……
想必常命是忘记了。
常命确实忘记了。
只是,他心里还在介意,常棣海会用这招,何必让他们俩刚才那么尴尬……他是故意的吧?一路上的隐瞒,跟装作虚弱可一点也不少。
还好常命不知道常棣海是故意被卓不群打伤的,虽然他知道荷花仙子为了暗算人,能故意被打伤,但是情形不同,偏偏他又不是一个能举一反三的人,他不算聪明,但也不能说笨,因为任何人在他那种情形下都会是差不多的反应。
突然地,箱子盖被推开了,常命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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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听着也有点惊讶,不如说是有点……不好意思?
常棣海连忙起来了,由于戴着面具,看不出他脸红,但他耳朵可是红透了。他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意思,其实在这种时候也不该害羞,但是心中难以退去这种尴尬的感情,在那一瞬间,他又把身体恢复成原来的身长。
他用缩骨功十分熟练,所以可以自由改变身形跟身高。
常命随后出来,才看见来人,原来是那个伙计,真是虚惊一场。
伙计是个纯情人,说:“我不是故意撞见你们……”
常命摇摇头,说:“我们只不过是为了避难。”
没想到这伙计早就发现了他们,想来也是,两个人的重量,推起车来必然有些沉的。
伙计恢复了脸色,觉得自己想多了,真是尴尬,正色道:“我来只是想要一些银两,毕竟我也知情不报。”
常棣海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别人,早就杀人灭口了。”
常命从箱子中起身,说:“不用吓他,我相信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些银两给伙计,伙计连声道谢,推着车连忙走了。
常棣海叹气说:“你真是太善良了,若他背叛我们……”
常命说:“那就等他背叛了再处置吧。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两人一阵沉默,现在已到城外,常命说:“你会这招,为什么不早用?”
常棣海说:“我……”
常命说:“你是故意的?这一路上,你故意了许多次吧?老兄,我人虽然是断袖,却一点都不会喜欢你啊,你跟我弟……”
他差点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连忙转了个弯,说:“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完全没法比的。”
他当然要把话说的绝情一点,否则跟他暧昧来暧昧去,虽然也不用跟弟弟交代,但他心里觉得没法跟弟弟交代,常棣海被泼了冷水,十分委屈,不用弟弟这个身份来接近哥哥的时候,哥哥就显得如此无情,他哪知道哥哥那么难追呢?而且是个情深不寿的笨蛋。
常命说完才发觉说的太过无情了一点,若是对普通人还好,但他欠华鄂太多了,若是当时莫悬不听自己的话,硬是要逼华鄂……他可不能算是一个人啊。问题是怎么还华鄂人情呢?救命之恩,千金一报?这……他不相信华鄂是缺钱的人,而且王爷的气量上来了,他可是王爷,有的是钱,自然不会觉得钱很珍贵,也不觉得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因为有钱人也是有很多苦恼的。
但是,他又不如华鄂聪明,武功又没有华鄂高,这岂不是一直在欠他人情吗?虽然华鄂说了不需要他回报,但他们现下这个关系,他不把人情还清,总感觉很是难受。
常棣海说:“那,你知道我骗你,为何……还要照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这时才想起来,那种事也是不需要照顾的,因为在箱子里,不好交流,华鄂身体又很敏感,他也不好问什么,然后他又觉得不对,虽然他不能问华鄂,但华鄂可以跟他解释啊。
常命第一次为自己不够聪明而烦恼,他是王爷,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想要聪明,但他现在发现,不够聪明,真的很吃亏。
常命说:“就算你骗了我一百次,一千次,但是如果有一次是真的呢,我岂不是对不起你?自然还是得相信你。”
常命自然不会计较常棣海骗他,他本就是那种,别人骗自己,无所谓,但欠别人,他就要想办法还回去。
常棣海有些惊讶,但是又很失落,常命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他要报恩,这些都是恩情,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方才……他贴着哥哥的心脏,哥哥的心脏跳动十分稳定,一点也不快。
他没有为自己动心过,一次也没有。
常棣海心想,没事的,他们认识才不过三个月。
在古代,三个月太短了,不是三年,也不是三十年,三个月算什么呢,一个人终生不出去,永远呆在一个地方,自然亲密得很,而现代恋爱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但是,要知道,常棣海面对他的哥哥,向来不是很自信的,他很容易想到,会不会发展成一生?
他遇到别的挫折,不是如此,是因为那些不是哥哥给他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看着他的神情,当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我见犹怜,刽子手不忍斩妲己的首,莫过于此,褒姒一笑,也不过如此。不得不说,这张脸确实绝美,但是再美也不是常命喜欢的类型,尽管如此,常命却能意识到,他太美了。
莫悬虽然也很妖艳,但他高高在上的,当真有魔君的气质,更多的是霸气逼人,但华鄂……
他不知道的是,常棣海只对他才露出这副表情来,正是全力以赴的信赖,才会如此毫无防备。
但是,华鄂为何如此难过?是因为他的话吗?他还以为他说的足够好听,不过也是,那不是他想要听的答案,他对华鄂,只有恩情,绝无爱情。
常命在爱情方面倒是如此聪慧。
常棣海说:“我们……是朋友吗?长生。”
常命说:“当然。”
常棣海走近了他,说:“那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点的友情?”
常命顿时愣住,常棣海说:“你对查城扉,比对我都真诚,他跟你不过几面之缘,但是我却跟你相处了三个月,还救过你。”
是的,他对常棣海没有友情。这是因为他觉得只要有友情,就很容易演变成爱情,所以一直在克制。
常命很快就绕了过来,他在这种事上向来聪明无比,他说:“这当然不一样,查城扉不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冷冷说:“我看未必。”
常命说:“啊?不会吧,我那么招人喜欢吗?我跟他就见过两面,不至于吧。”常命此时倒是不信,因为查城扉并未做出任何过分的事,他什么也没发觉。
这是自然,查城扉也没机会表现,他很快就跟常命分开了,现下又有常棣海在,他总不至于不知死活。
常棣海说:“我自然是能知道,别人有没有喜欢你的,你对我疑心倒是颇多。”他这时候又带上了埋怨的口吻,他明明知道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但他还是做了,要知道,他本来可不需要讨好别人,都是别人来讨好他,心里还存了一点高傲的性子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忍下去,他总觉得,哥哥是能包容自己的。
这种模糊身份界限的恍惚,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常命说:“我……”
他抓了抓头发,一时拿不定主意,除了那个丫鬟,没有人敢向他求爱,他怎么能发觉一点。常命说:“那我怎么办,你也是,他也是,就算你讲的是对的好了,这我可如何跟你们相处呢?”
他很公平地把两人都划开了。
常棣海说:“多么简单,以后跟他不要相见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继续发展了。”
常命说:“我……”
常命自认自己不是花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又乐观地想道,我一个也没答应,一个也不喜欢。
常命说:“这恐怕是不能的,他心存善念,不应该留在莫悬那里,如果有一日我能打败莫悬,那我就要把他救出来,当然,这是顺便的,如果我没达到那种高度,确实没有办法。但是,此举是为了大义,又不是为了私情,他喜欢我吗,也没办法。就算他喜欢我,是因为我救了他……”
常命还是很糊涂,他都没能了解清楚查城扉这人的性格,华鄂就说查城扉喜欢他。
常命说:“但是你又为何喜欢我呢?我没能帮上你任何忙。”
这确实不是很合理,常棣海错就错在没有营造出一个可以喜欢常命的环境。那是因为,常棣海原先计划的是常命喜欢自己,他自然没有考虑到他为什么要喜欢常命,他又没有追过人,怎么了解爱情这回事是这么复杂,他自然也没有用美色去诱惑过别人,他心系哥哥,如何像莫悬一样,用美色诱人呢?
但是,常棣海其实没有做错,如果常命不是喜欢常棣海,他必然会喜欢华鄂的,倒也不是常棣海的追求有问题。
常棣海说:“我……”
要知道,当时书都是男人写的,男人写的感情戏,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大部分都一塌糊涂,常棣海所看的又是写的最糟糕的,这不是很重要,他看的是武侠,两人往往是一见钟情,一见如故,莫名生了好感,常棣海又不会专门去看爱情,怎能说出来,常棣海只好套用书中原话,说:“这种感觉,没有办法解释。”
常命顿住,一下子,他对华鄂的人设感到破碎了,他觉得华鄂本应该是那种深谋远虑,机智多谋,老谋深算的,但在爱情方面,怎么就是这么,一言难尽呢?一个人,不过相识了三个月,也没有怎么了解,就爱上对方,舍身相救,愿意做一切事,这多危险啊。
常命叹气,说:“你出来混江湖,感情之事,怎能如此轻率……”
就算常命有些天真,但他此刻想到了种种不好的事,说:“如果你面对的是别人,他们利用你,可怎么办呢?如果我是一个……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没有想到,哥哥竟然教育起他来,其实按世俗意味来讲,他才算坏人,甚至是魔教成员,哥哥分明才是被利用的那个。
常棣海说:“我自然能分清好人坏人。”
当然,不管常命怎么聪明,他都不能想到,华鄂就是他弟弟,怎么有人能想到呢。
常命的乐观再次发作,他又思考起来,觉得华鄂喜欢自己也好,至少不是喜欢坏人,这样就没有人要害他了。
也罢,以后总有机会还华鄂的人情的。
常命说:“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在他不喜欢自己之后。
他们之后赶到了玉置城前面的一座小镇上,常命心想,终于要见到弟弟了,心中不禁一阵纠结,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他的弟弟,还会拒绝自己吧?
常命自然跟常棣海是一个性子,容易被自己所爱之人伤害,他的心确实犹如刀割,想起来那些事就感觉疼痛无比,每次抱有希望,都遭一阵冷遇。
虽然,他跟华鄂说的信誓旦旦,但自己也很心虚,他的弟弟要是再拒绝自己,可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有一天能感化吗?
八年,一点都不长,又不是十年,二十年。
可是,自己真的能改变谁吗?
他没有改变父亲,也没有改变二哥,他谁都没有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怎么改变呢?他连改变常棣海的环境都做不到。
自己只能救人,但不能改变人。这是一定的。
但是,尽管知道,他还是舍不得常棣海啊,情字还真是难解,华鄂对他这么好,他却一直忘不了常棣海。
常命说:“华兄,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
常棣海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常命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常棣海一听,觉得常命要么是在说谎,要么是真的太善良了,毕竟他感觉,按照他那人设,对常命的态度,都可以称得上是忘恩负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跟哥哥玩的再好有什么用?他得出来施展抱负啊,他得集结江湖势力……王爷的身份已经彻彻底底地废了,原本,他又怎么学得会步步为营呢?如果他能预料到事情的发展,现在当上皇上的,就是他了。
不过,如果是用常棣海这个身份当上皇上,又怎么和哥哥……
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常命说:“他长得很好看吧?”
常棣海一听,倒没觉得奇怪。
其实做哥哥的哪会炫耀弟弟好看,但是常命是断袖,常棣海觉得是断袖可能兄弟感情也会变得不太一样。
他是经历过那次事情之后,才发觉,原来不是所有的兄弟都跟他哥哥一样,会毫无保留地爱他。
身在皇室,兄弟之间,哪来那么多纯粹的兄弟情呢?不过都是两面三刀的骗子,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然他的大哥是怎么死的呢?
常命说:“他对你,是怎么表现的?是冷淡还是热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想,原来他是想打探一下自己对别人是什么态度,往常他在王府里,对待谁都很冷淡,但,现在他要做出个不同的回答。
常棣海说:“很热情,确实像长兄说的一样很好,不愧是长兄的弟弟。”
常命脸色一变,常棣海对别人很好,但是……对自己很坏,他是很讨厌北尧吗?讨厌那里的所有人,所以才想出来?
常命说:“我真的很羡慕你啊……”他轻轻地说。
常棣海心里一动,常命又喝酒,他说:“弟弟已经很久很久没跟我说话了……他应该很讨厌我,是我的错,我当时……我要是……”
虽然常命什么都没说完全,但常棣海已经猜出了他哥哥想要说的话。
常命说:“说实话,我们家族,是名门望族,弟弟本来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但遭遇了一次变故,小妾犯了错。”
其实常命也犯了错,妾生的孩子怎么能成为家主呢?除非是皇室,但他是王爷,自然不知道这种规矩。
常命说:“我一直觉得那个小妾是被诬陷的,但是,父亲不信,事发当天,我跑出去玩了,回来,家里已经大变了,我很后悔,如果我在,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为了让常棣海这个身份断绝情爱,他曾经对常命说过一些很过分的话,他以为常命会死心,但常命没有,反而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想,我都在做些什么呢?也许,大可以不这样做的,但是,不这样做,又怎么实行我的计划呢?
常命心中痛苦不已,常棣海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说:“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不过也是个孩子,又能改变什么呢?那种权力斗争,你根本挤不进去。”
常命说:“我要是能变得很聪明就好了,要是我能在那时候就懂得这一切……”
为什么他不能跟弟弟一样呢?他不如弟弟聪明,武功……如果常棣海现在还有在练习,武功也比他好吧?
常命说:“如果我武功盖世,二十岁就名震天下,打败百发老魔,打败莫悬,我……”
常棣海说:“没有人能在这个年纪武功盖世,你的师父也只不过教了你几年。”
常命心里一动,想到莫悬的话,他把这枚戒指翻了出来,说:“莫悬应该知道师父的下落吧?如果那时我能再问问他……”
常棣海说:“他不会说出口的,你没听到他说,毛穗已经死了吗?”
常命收起思绪,常棣海已经起了身,常命说:“你要到哪里去?”
常棣海说:“我不陪你去玉置城了,我还有怀羊教的事情没有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自然没法领悟出这种巧合,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到时候华鄂又不小心跟他肢体接触,被弟弟看到了……
虽然他弟弟根本不可能吃醋,但是,他总是觉得,不能让弟弟看到。他心里又是松了口气,感觉总算不用跟华鄂纠缠下去了,但是,同时又感觉,恩情无以为报。
救一次就算了,这一路上,帮了他这么多,若他一直有事……
他……
常命说:“我还没有报答你的恩情呢。”
常棣海说:“办法十分简单……”
常命十分欣喜,却忘记了常棣海之前说不用报恩,现在却说出这事,一定不是好事。
常棣海说:“以身相许吧?”他微微一笑,看向常命。
常命顿时感觉有些无语,常棣海说:“哈哈,你这样子也蛮有意思的。”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诡计得逞,他还挺喜欢捉弄哥哥。
常命掐了一下他的腰,常棣海只觉得身体一软,顿时倒在桌子上,常命早就知道他这弱点,岂会让他得逞。常棣海起身,揪起常命的领子,说:“你还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警觉不能每次都让哥哥这么干,其实他们兄弟从未打过架,都是闹着玩,他自然也不会打他哥哥。
一时之间,没法说一些重话,他本来想说,小心他用一些强迫的手段,又觉得这惹哥哥厌恶,他自然很懂开玩笑的分寸,如果哥哥跟心上人情投意合,他是万万不会说这些的,但是他们……
他感觉常命前后矛盾,他到底是得到了他心上人,还是没得到呢?
常命说:“华兄,你还想打我吗?”
常棣海放了手,常命确实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就算这个人是他恩人,虽然他单方面喜欢常棣海,但是……感情的事,怎么就能随意改变呢?
常棣海说:“对不起,我万般没有那种意思……都分别了,总不能闹得不愉快。”
常命点点头,显得很冷淡,如果华鄂不喜欢他,他跟华鄂应该会是好友吧?
但感情的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常棣海心里说,你都决定要做那件事了,难道,还要惹你哥哥不高兴吗?你很快就要害他很难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命来到了玉置城,逢人就拿画像问人,但是苦寻无果,他正坐在外面,心想,常棣海不会离开这里了吧?
他要是看见我……也会装作没有看见我吧?我又何必……
常命心里想,最后一次了,如果他还是拒绝我,我就,再也不管他。
但是,他每次都说这是最后一次,每次都还陷进去。
突然地,他听到一个声音意外地说:“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种少年音色,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常命回眸,只感觉时间都变慢了,只是,他很久都没有用这么软的语气叫过自己了,八年了,八年了,他等了八年啊。
少年穿着朴素,明眸皓齿,英气逼人。他连忙跑了过去,这是本能的反应,他顾不及常棣海是否还会伤害自己,只要他会对他说话,他就会回应,他无法做到不回应他。
他伸出了手,这才记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如之前好了,很奇怪,他对常棣海的印象,一直没变,不管常棣海怎么伤害他,他都永远记着常棣海的好。
他生分地又放下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棣棠花香……一个拥抱入了他的怀里。
孑然一身,爱一个人,不远万里,叩入心门。
他再也忍受不住了,紧紧地抱住了常棣海,恨不得去吻他,他真的好想亲他一次。可是,他们是兄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就很喜欢抱常棣海,常棣海一直以为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于是送给了他一个香囊,他的弟弟还感觉自己很聪明,那真的很可爱啊,他不忍心拒绝,可之后,就再也没有借口抱他了。
常棣海问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他们年纪虽小,却也懂得这种事,只因当时的婚嫁年龄都早,所以他们也很早熟。常棣海撞破过宫女和太监的亲吻游戏,说:“哥哥,你想不想跟女孩试一下啊?
他觉得,常棣海是喜欢女孩的。
他听到了常棣海的心跳,跳的很快,常棣海慌忙把常命推开了,他的脸红了。
常命说:“瞧你,心跳的这么快,脸也这么红,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是谁抱你,都会这样吗?”
其实常棣海本不应该抱常命的……但是,看见常命失落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拥抱他。
他不想让他哥哥难过啊。虽然不想让他难过,但还是做了那些事。
常棣海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喜欢女孩的,所以他也是那么说的,但是他跟女孩拥抱,并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常命含笑,他笑起来十分温暖,常命无论是性格还是微笑,都十分迷人,明朗。常棣海心想,哥哥怎么不知道,他其实很迷人呢?
常命这样问在常棣海听来特别奇怪,其实常命自以为问的十分正常,常棣海心想,他莫不是发现了我喜欢他?
但是,如果发现了,会震怒吧,这可是违背常理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哥哥不还是一样?”
说来奇怪,他有那种反应就算了,哥哥为什么也有呢?
常命自知失言,他说:“我这是,激动……你……怎会突然理我?”
他不禁要问一下,常棣海说:“我……一直以来都对不起哥哥,现下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是……”
常棣海说得极慢,是因为他不想欺骗哥哥,可是,不骗,怎么完成他的计划呢?
常命说:“什么事?”他专注地看着常棣海,常棣海顿了顿,说:“我得了病,将要不久于人世,所以才出来玩的。”
他说到一半,已经感到常命的神色变得震惊,感觉这话十分烫嘴,一阵震颤涌上心头。
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他一直都是对不起哥哥的,但是,他以为,哥哥在遭受冷淡之后,就会忘记了他,人不都是这样吗?刻意疏远彼此不来往,就会互相忘记,哪怕是兄弟,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不就在那之后,完全不跟他来往了吗?
这是因为,常棣海一直以为,常命对他是兄弟之情。
常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全身都快要使不上力,因为他信任常棣海,也不会问他是不是真的,常棣海说的每句话,都不会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过了好久才问出来一句,但是想着,自己怎么能倒下,他弟弟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难道他要倒下吗?
死?
突然地,常命对一切都释然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常棣海以前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对他的冷落,都可以理解,这一切都比不上常棣海的死了。
常棣海觉得,这个身份必须死去,他可是要用华鄂这个身份去夺得皇位的,到时候,怎么一人分饰两角呢?
常棣海说:“不久前。”
常命释然了,那么,没去参加加冠礼,又有什么所谓呢?
常命笑了起来,说:“我们去找医生吧,我去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我们去找查城扉……”他不管不顾,忘记莫悬还管着查城扉,如果莫悬不答应,他拼死也要去把查城扉带回来。身为毛穗后人的常命就会再只身一人闯入九罗重地。
常棣海说:“哥哥啊哥哥,这是绝症,就算请世上最顶尖的名医,也治不好绝症。我最多,还只有一个月好活了。”
他一狠心,明知道说出来的话会让常命更加崩溃,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
常命说:“为什么我不能早点来找你?早知如此,我才不要管那些事呢!”他发起疯来,大吼大叫:“武林恩怨,我才无所谓,查城扉,无所谓,华鄂,无所谓,师父?那也不重要!他们哪个人比你重要,你可是我弟弟啊!他们谁死谁活,与我何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冷笑着说,面对挚爱,他就会忘记一切。
常棣海说:“说起华鄂,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希望,我死后,你能报答他……”
他觉得痛只是一时的,他哥哥总不能一直记着一个死者吧?
谁料想,常棣海本来只是白月光,但是他这一死,变成死去的白月光,更是无敌。
常命说:“我答应你,你是我弟弟啊,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他流下了眼泪,常棣海第一次看见他哥哥这么无助,他好想说出一切,但是,说出一切,他哥哥知道自己骗他,会更生气吧?再者,如果不这么做,计划就无法施行了。
常棣海抱住了常命,说:“哥哥,或许我不该说出来的,你瞧,害你这么难过……”他擦去常命的眼泪,常命说:“我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常命觉得他弟弟真能忍受一切,居然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现在说起这些,也这么平静。
常棣海说:“我就要死了,我希望,你能把我葬在玉置城。”
常命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你总要回家啊,葬在这里,怎么能以一个王爷标准下葬呢?”
常棣海说:“我是逆贼之子,从来没享受过王爷的待遇,你以为,二哥会同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你都要死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常棣海更加生气,他曾经也把二哥想的很好,但是,就是他跟皇后联合起来来整他跟母亲的。
常棣海不能说出来,这样势必计划就要被打乱,他说:“你是信我,还是信二哥?”
常命顿了顿,叹气说:“但是,我以后怎么来见你呢?”
常棣海愣了一下,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个,只是,这样又麻烦一点,不过,也不是不能做。
他总不能阻止哥哥去看他吧?
常棣海说:“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
他说:“哥哥,你还想我做什么?”
他握住了常命的手,常命突然发觉,他的手跟华鄂的,长得好像也差不多。
这种时候,为何还要想到华鄂呢?再说了,手长得差不多的,有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让他做什么?
都已经……这样了……
他难道就不能说出来,说他喜欢常棣海吗?
都要死了,还要闹不愉快吗?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重新相聚,常棣海终于接受了他,他怎么能把好好的局面再度破坏?
常命说:“为何这么问我,挺奇怪的,倒应该说是,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吧?”
常棣海摇摇头,说:“我已经很满意了,能出来看看。”
他的弟弟还真是容易满足啊,以前野心可是大的不得了,现在野心一扫而空,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他应该过得多么快乐啊……
但是病魔不还是会降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