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追出去看,只见燕北被击伤,一个男人身着女装,袒胸露腰,说是女装,都显大胆了一点,哪有正经女人敢在古代这么穿呢。
他走路像猫一样,走几步就扭几下,风情万种,双眼画有眼影,他一手叉腰,声音的腔调十分古怪,很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是他在说话,这个声音,查城扉永远忘不了。
男人说:“老东西,谁让你劫走查城扉的,经过我允许了吗?”
他的指甲是穿戴甲,紫色的美甲,十分之长。查城扉见到他,一脸恐惧,男人说:“嗯~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他一掠身,使出了掠影步法,常命一惊,已猜到他是谁,男人对常命跟常棣海视若无睹,来到查城扉的身边,查城扉心想,他还是找来了。
男人抬手,打算脱掉查城扉的衣服,查城扉别过了脸,说:“别在这里……”他是想求男人,男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脱掉了他的衣服,查城扉的身上布满伤疤。
男人说:“哦,我还以为你上了哪个男人的床,能在这里躲这么久,竟然没有啊,明明能跑,却依然留在这里,查城扉,你是想做个好人了吗?”
他语态冰冷,查城扉不敢回应,常命手握长剑,只想开战,常棣海按住他的剑柄,说:“你打不过他,你知道他是谁的。”
男人绕着他转了转,说:“只可惜呢,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早就告诉你,改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知道我迟早是会找到你的,如果你逃出去呢,我不会杀了他们,但你今天为他们治病,躲在这里,我就要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他古怪地笑了起来,然后才瞥到常棣海跟常命,说:“华鄂,你身边的是谁啊?”他对华鄂的态度居然十分要好。
常棣海说:“此人名叫长生。”
男人有些奇怪,说:“长生……哦,有印象了。”他用食指轻触额头,说:“就是那个跟卓不群有过交集的,那不就是毛穗的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看来今日就要死在这里。毛穗跟他有仇,他自然不会放过我。
男人说:“年轻人,你可误会我了,我跟毛穗没什么深仇大怨,虽然他劫走了周圆,但我也断了他的手臂,此间事已了。我并不觉得周圆有什么特殊,她是很美啊,但总有比她更美的。”
自然,此人就是魔君莫悬。
常命感觉奇怪,没想到莫悬一点都不记仇,他的行事作风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莫悬说:“今天,我就要让九罗教血洗燕家。”他单手握拳,燕北有些艰难地起身,说:“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他的病快要好了……”他慢慢地爬过去,一步一步,颇显诚恳,而他的血迹留了一路,这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生从未求过别人,他爱子心切。莫悬的脸有些阴沉,说:“谁叫你碰我了。”
他退后几步,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染上了血迹,说:“哎呀,我这衣服,又得换了,查城扉,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可不想出面,你知道我有多重视你吗?”
常棣海拱手抱拳,说:“我带朋友先行告退。”
常命真想跟莫悬拼命,但他如果这么一做,就只能成为莫悬的刀下亡魂,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多希望他已经学成归来,莫悬说:“哈哈,如果你师父还在,以他现在的功力,倒是有机会打败我。”
常命说:“你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莫悬神色如常,说:“他已经死了。”
常命倒是说:“我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悬抬手,发出一枚东西,常命接过来一看,是毛穗的戒指,但常命十分固执,还是说:“我不信。”
常棣海心想,莫悬又在撒谎,他最喜欢看别人崩溃的样子。
莫悬皱眉,一挥衣袖,一阵桂花香气飘来,他说:“华鄂,你知道别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魔君,但是你这朋友,对我态度却特别不好,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常棣海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摆明了是想找他茬,虽然莫悬并不会伤害他,但他感到如临大敌。
莫悬是大夫,自然懂得如何保养自己,因而四十多岁看起来还跟二十多岁一样。常棣海却在心里骂,你这个老男人。
莫悬幽幽地过来,常棣海不好跟他翻脸,他还跟莫悬有合作关系,莫悬抬起常棣海的脸,说:“我们初次见面,查城扉在你的酒里下了药,居然被你发觉了,我当时就觉得,你可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常命有些惊讶,原来他跟查城扉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难怪这么讨厌他。
莫悬说:“不过,像你这种善于伪装的人,你朋友是一定不知道你是个冷血的男人,能够利用一切。我这人,又十分正直,不想别人蒙在鼓里,你是不能为了你朋友,献身自己的吧?看来我只好把他杀死了。”
莫悬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常棣海露出为难的神色,莫悬变换了一下眼神,说:“原来我想错了,我还以为你不提醒他,是想看他死哩。”
莫悬摸了下下巴,说:“此人看来是初入江湖,从小生活环境必定十分奢侈,不然怎么就连察言观色都不懂呢?想必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而你不愿让他低头,对吗?是我想错了,你还真是宠他啊。”
莫悬聪明至极,已把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常命心叫不好,他三番两次没能救下华鄂,还让华鄂一再帮他的忙,现如今把华鄂陷入到了这种两难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怕就怕在华鄂甚至愿意为了他献身于魔君,虽然他是男子,但男子若跟不爱的人做这种事,委人身下,想必也是痛苦异常的。
莫悬说:“如果你愿意向我下跪,我就不生气了。”
如果莫悬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恐怕会吓个半死。
常棣海说:“不行!”
莫悬说:“你反应很大嘛……”
他不能再让华鄂帮他的忙了,他连忙跪下来,说:“魔君,之前在下多有得罪,望您不要见怪。”
其实常命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莫悬比他的性子还要高傲,遨游武林,笑傲江湖,自然是要别人都怕他才好,而他又觊觎常棣海已久。
常棣海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十分生气,又只能装成一种谦卑的样子。
他能吃任何苦,但见不得他哥哥吃苦,他哥哥贵为王爷,怎么可以朝一个草民下跪呢,更别提这个草民是靠着美色上位的。
常棣海已然忘记他也是一个王爷,甚至本可以成为皇帝,他是不该吃这么多苦的。
常棣海心中只想把莫悬大卸八块,他记住这个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悬抬手,他说:“一个平民的下跪,是一文不值的,他可以朝谁都跪下,因而感觉像一条狗一样,我见了反而要击毙,那种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没骨头的软东西。”
他话锋一转,说:“可是,一个地位尊贵的人的下跪,却是十分值钱的。因为他平时不会轻易跪下,想必这份屈辱,也比常人更深。我魔君十分受用啊。”他狂笑不止,突然听到一阵响动,向后看去,常棣海连忙拉起常命,逃之夭夭,九罗教跟燕家人厮杀在一起,其中还混杂一些捕快,场面十分混乱,有几个九罗教的人看向他们,面带怀疑的目光,常棣海拿出令牌,说:“我是华鄂。”
他怕这几个人还不认识他。
九罗教此行只为了杀燕家人,自然不会难为他。
常命感觉奇怪,这令牌不像是九罗教的,想必是华鄂为了证明身份拿出来的。
这事华鄂可从未跟他提起。
常棣海说:“哎,不是我要瞒着长兄,只不过现下什么教都被称为魔教了。”
常命说:“所以云萧教也是魔教?”
常棣海说:“自然,不过长兄不必分得太清,这年头坏人也会做几件好事,好人也会做几件坏事,谁正谁邪,又怎么分得清呢。”
常命心想,武林竟然如此复杂,正邪立场相互转换,真跟他以前认为的很不一样,他其实还是喜欢那个简单的世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下已经逃至后院,外面杀个天翻地覆,这里依旧有守卫把守,看来是换班时间还没到,燕家十分大,这是唯一没被波及的地方。轻功虽然可以做到无声,但在这里使用轻功必然容易被发觉,要想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潜行也得挑准时机,就算点上穴道,也得花上一点工夫。
常棣海看到这辆推车,上面堆着一个箱子,其他都是不太大的箱子,他说:“其实我们可以……”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是因为又想起来黑暗中的那种感觉。
常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虽然不能用它进去,但可以用它出去。
这伙计不是燕家人,是必会重新把车推回去,因为这些箱子都挺值钱的,燕家人不在了,他可以卖箱子赚钱。
常命说:“我们……”
他也犹豫了,他跟华鄂就像两根粗绳,斩不断理还乱,他可再不想跟华鄂有什么亲密接触。
但是,外面就是大街上了,他们就算用点穴,把守卫全都定住,但那些百姓可不是瞎子,是必会引起误会,让捕快追查他们一阵子。
常命说:“你不是怀羊教的吗?”
常棣海说:“这里是巢香的所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巢香?”
常棣海说:“你可能没听过,是一个有许多捕快的组织。他们不管江湖事,但燕家也是碧田人。接到报案他们就会来。遇到这种情况,一概击毙,因为,不是他们先杀了你,就是你先杀了他们。他们以暗器闻名。这次闹得这么大,来的应该也是重量级。这个组织,先前遭遇过冷落,就因为他们这种做法,先皇并不喜欢,但如今又重新得到重视了。”
常命此行已经见到三个,可能是四个,江湖中顶级的高手,哪还有之前的想法,更何况打起来没有好处,常棣海也不愿意与巢香结仇。打确实能够打赢,只是要花上一点时间,更别提他们人多。
常命本来想再去找一口箱子,但是脚步已至,他连忙躲了起来。
不过,这箱子怎么可能能装两个……就算常棣海的体型没有他大,那也很勉强,这比那个衣柜要小吧?
常棣海躲进来之后,他居然感觉刚刚好合适。
常命的脑子已经炸开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伙计已经推车出去,一路上没有阻拦,捕快已经驾马而至。
这箱子避免不了磕碰,常命想到常棣海如此,一定会碰到头,就在黑暗中摸索了出来,常棣海咬住了嘴唇,不想叫出来,他心里不由得怪哥哥,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摸他,他不是对他没意思吗?
不如说,在这种情况都不忘记做这种事吗?
常命自然是为了做正事,小时候常棣海还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毕竟那时候还小,对性的意味感觉也不是很强,如今,是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流氓,偏偏还能顶着一本正经的脸……
常棣海忘了他之前是怎么调戏常命的,自然是调戏别人的时候比较爽,被调戏的时候就是一股羞愤。
常命很快就摸到了他的头,护住了他的头,常棣海心中的杂念消除了:原来他是担心我被撞伤。
常命还是很喜欢照顾人的,常棣海心想,真傻,我有内力保护……
想必常命是忘记了。
常命确实忘记了。
只是,他心里还在介意,常棣海会用这招,何必让他们俩刚才那么尴尬……他是故意的吧?一路上的隐瞒,跟装作虚弱可一点也不少。
还好常命不知道常棣海是故意被卓不群打伤的,虽然他知道荷花仙子为了暗算人,能故意被打伤,但是情形不同,偏偏他又不是一个能举一反三的人,他不算聪明,但也不能说笨,因为任何人在他那种情形下都会是差不多的反应。
突然地,箱子盖被推开了,常命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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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听着也有点惊讶,不如说是有点……不好意思?
常棣海连忙起来了,由于戴着面具,看不出他脸红,但他耳朵可是红透了。他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意思,其实在这种时候也不该害羞,但是心中难以退去这种尴尬的感情,在那一瞬间,他又把身体恢复成原来的身长。
他用缩骨功十分熟练,所以可以自由改变身形跟身高。
常命随后出来,才看见来人,原来是那个伙计,真是虚惊一场。
伙计是个纯情人,说:“我不是故意撞见你们……”
常命摇摇头,说:“我们只不过是为了避难。”
没想到这伙计早就发现了他们,想来也是,两个人的重量,推起车来必然有些沉的。
伙计恢复了脸色,觉得自己想多了,真是尴尬,正色道:“我来只是想要一些银两,毕竟我也知情不报。”
常棣海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别人,早就杀人灭口了。”
常命从箱子中起身,说:“不用吓他,我相信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些银两给伙计,伙计连声道谢,推着车连忙走了。
常棣海叹气说:“你真是太善良了,若他背叛我们……”
常命说:“那就等他背叛了再处置吧。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两人一阵沉默,现在已到城外,常命说:“你会这招,为什么不早用?”
常棣海说:“我……”
常命说:“你是故意的?这一路上,你故意了许多次吧?老兄,我人虽然是断袖,却一点都不会喜欢你啊,你跟我弟……”
他差点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连忙转了个弯,说:“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完全没法比的。”
他当然要把话说的绝情一点,否则跟他暧昧来暧昧去,虽然也不用跟弟弟交代,但他心里觉得没法跟弟弟交代,常棣海被泼了冷水,十分委屈,不用弟弟这个身份来接近哥哥的时候,哥哥就显得如此无情,他哪知道哥哥那么难追呢?而且是个情深不寿的笨蛋。
常命说完才发觉说的太过无情了一点,若是对普通人还好,但他欠华鄂太多了,若是当时莫悬不听自己的话,硬是要逼华鄂……他可不能算是一个人啊。问题是怎么还华鄂人情呢?救命之恩,千金一报?这……他不相信华鄂是缺钱的人,而且王爷的气量上来了,他可是王爷,有的是钱,自然不会觉得钱很珍贵,也不觉得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因为有钱人也是有很多苦恼的。
但是,他又不如华鄂聪明,武功又没有华鄂高,这岂不是一直在欠他人情吗?虽然华鄂说了不需要他回报,但他们现下这个关系,他不把人情还清,总感觉很是难受。
常棣海说:“那,你知道我骗你,为何……还要照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这时才想起来,那种事也是不需要照顾的,因为在箱子里,不好交流,华鄂身体又很敏感,他也不好问什么,然后他又觉得不对,虽然他不能问华鄂,但华鄂可以跟他解释啊。
常命第一次为自己不够聪明而烦恼,他是王爷,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想要聪明,但他现在发现,不够聪明,真的很吃亏。
常命说:“就算你骗了我一百次,一千次,但是如果有一次是真的呢,我岂不是对不起你?自然还是得相信你。”
常命自然不会计较常棣海骗他,他本就是那种,别人骗自己,无所谓,但欠别人,他就要想办法还回去。
常棣海有些惊讶,但是又很失落,常命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他要报恩,这些都是恩情,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方才……他贴着哥哥的心脏,哥哥的心脏跳动十分稳定,一点也不快。
他没有为自己动心过,一次也没有。
常棣海心想,没事的,他们认识才不过三个月。
在古代,三个月太短了,不是三年,也不是三十年,三个月算什么呢,一个人终生不出去,永远呆在一个地方,自然亲密得很,而现代恋爱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但是,要知道,常棣海面对他的哥哥,向来不是很自信的,他很容易想到,会不会发展成一生?
他遇到别的挫折,不是如此,是因为那些不是哥哥给他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看着他的神情,当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我见犹怜,刽子手不忍斩妲己的首,莫过于此,褒姒一笑,也不过如此。不得不说,这张脸确实绝美,但是再美也不是常命喜欢的类型,尽管如此,常命却能意识到,他太美了。
莫悬虽然也很妖艳,但他高高在上的,当真有魔君的气质,更多的是霸气逼人,但华鄂……
他不知道的是,常棣海只对他才露出这副表情来,正是全力以赴的信赖,才会如此毫无防备。
但是,华鄂为何如此难过?是因为他的话吗?他还以为他说的足够好听,不过也是,那不是他想要听的答案,他对华鄂,只有恩情,绝无爱情。
常命在爱情方面倒是如此聪慧。
常棣海说:“我们……是朋友吗?长生。”
常命说:“当然。”
常棣海走近了他,说:“那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点的友情?”
常命顿时愣住,常棣海说:“你对查城扉,比对我都真诚,他跟你不过几面之缘,但是我却跟你相处了三个月,还救过你。”
是的,他对常棣海没有友情。这是因为他觉得只要有友情,就很容易演变成爱情,所以一直在克制。
常命很快就绕了过来,他在这种事上向来聪明无比,他说:“这当然不一样,查城扉不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冷冷说:“我看未必。”
常命说:“啊?不会吧,我那么招人喜欢吗?我跟他就见过两面,不至于吧。”常命此时倒是不信,因为查城扉并未做出任何过分的事,他什么也没发觉。
这是自然,查城扉也没机会表现,他很快就跟常命分开了,现下又有常棣海在,他总不至于不知死活。
常棣海说:“我自然是能知道,别人有没有喜欢你的,你对我疑心倒是颇多。”他这时候又带上了埋怨的口吻,他明明知道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但他还是做了,要知道,他本来可不需要讨好别人,都是别人来讨好他,心里还存了一点高傲的性子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忍下去,他总觉得,哥哥是能包容自己的。
这种模糊身份界限的恍惚,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常命说:“我……”
他抓了抓头发,一时拿不定主意,除了那个丫鬟,没有人敢向他求爱,他怎么能发觉一点。常命说:“那我怎么办,你也是,他也是,就算你讲的是对的好了,这我可如何跟你们相处呢?”
他很公平地把两人都划开了。
常棣海说:“多么简单,以后跟他不要相见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继续发展了。”
常命说:“我……”
常命自认自己不是花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又乐观地想道,我一个也没答应,一个也不喜欢。
常命说:“这恐怕是不能的,他心存善念,不应该留在莫悬那里,如果有一日我能打败莫悬,那我就要把他救出来,当然,这是顺便的,如果我没达到那种高度,确实没有办法。但是,此举是为了大义,又不是为了私情,他喜欢我吗,也没办法。就算他喜欢我,是因为我救了他……”
常命还是很糊涂,他都没能了解清楚查城扉这人的性格,华鄂就说查城扉喜欢他。
常命说:“但是你又为何喜欢我呢?我没能帮上你任何忙。”
这确实不是很合理,常棣海错就错在没有营造出一个可以喜欢常命的环境。那是因为,常棣海原先计划的是常命喜欢自己,他自然没有考虑到他为什么要喜欢常命,他又没有追过人,怎么了解爱情这回事是这么复杂,他自然也没有用美色去诱惑过别人,他心系哥哥,如何像莫悬一样,用美色诱人呢?
但是,常棣海其实没有做错,如果常命不是喜欢常棣海,他必然会喜欢华鄂的,倒也不是常棣海的追求有问题。
常棣海说:“我……”
要知道,当时书都是男人写的,男人写的感情戏,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大部分都一塌糊涂,常棣海所看的又是写的最糟糕的,这不是很重要,他看的是武侠,两人往往是一见钟情,一见如故,莫名生了好感,常棣海又不会专门去看爱情,怎能说出来,常棣海只好套用书中原话,说:“这种感觉,没有办法解释。”
常命顿住,一下子,他对华鄂的人设感到破碎了,他觉得华鄂本应该是那种深谋远虑,机智多谋,老谋深算的,但在爱情方面,怎么就是这么,一言难尽呢?一个人,不过相识了三个月,也没有怎么了解,就爱上对方,舍身相救,愿意做一切事,这多危险啊。
常命叹气,说:“你出来混江湖,感情之事,怎能如此轻率……”
就算常命有些天真,但他此刻想到了种种不好的事,说:“如果你面对的是别人,他们利用你,可怎么办呢?如果我是一个……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没有想到,哥哥竟然教育起他来,其实按世俗意味来讲,他才算坏人,甚至是魔教成员,哥哥分明才是被利用的那个。
常棣海说:“我自然能分清好人坏人。”
当然,不管常命怎么聪明,他都不能想到,华鄂就是他弟弟,怎么有人能想到呢。
常命的乐观再次发作,他又思考起来,觉得华鄂喜欢自己也好,至少不是喜欢坏人,这样就没有人要害他了。
也罢,以后总有机会还华鄂的人情的。
常命说:“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在他不喜欢自己之后。
他们之后赶到了玉置城前面的一座小镇上,常命心想,终于要见到弟弟了,心中不禁一阵纠结,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他的弟弟,还会拒绝自己吧?
常命自然跟常棣海是一个性子,容易被自己所爱之人伤害,他的心确实犹如刀割,想起来那些事就感觉疼痛无比,每次抱有希望,都遭一阵冷遇。
虽然,他跟华鄂说的信誓旦旦,但自己也很心虚,他的弟弟要是再拒绝自己,可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有一天能感化吗?
八年,一点都不长,又不是十年,二十年。
可是,自己真的能改变谁吗?
他没有改变父亲,也没有改变二哥,他谁都没有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怎么改变呢?他连改变常棣海的环境都做不到。
自己只能救人,但不能改变人。这是一定的。
但是,尽管知道,他还是舍不得常棣海啊,情字还真是难解,华鄂对他这么好,他却一直忘不了常棣海。
常命说:“华兄,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
常棣海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常命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常棣海一听,觉得常命要么是在说谎,要么是真的太善良了,毕竟他感觉,按照他那人设,对常命的态度,都可以称得上是忘恩负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跟哥哥玩的再好有什么用?他得出来施展抱负啊,他得集结江湖势力……王爷的身份已经彻彻底底地废了,原本,他又怎么学得会步步为营呢?如果他能预料到事情的发展,现在当上皇上的,就是他了。
不过,如果是用常棣海这个身份当上皇上,又怎么和哥哥……
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常命说:“他长得很好看吧?”
常棣海一听,倒没觉得奇怪。
其实做哥哥的哪会炫耀弟弟好看,但是常命是断袖,常棣海觉得是断袖可能兄弟感情也会变得不太一样。
他是经历过那次事情之后,才发觉,原来不是所有的兄弟都跟他哥哥一样,会毫无保留地爱他。
身在皇室,兄弟之间,哪来那么多纯粹的兄弟情呢?不过都是两面三刀的骗子,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然他的大哥是怎么死的呢?
常命说:“他对你,是怎么表现的?是冷淡还是热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想,原来他是想打探一下自己对别人是什么态度,往常他在王府里,对待谁都很冷淡,但,现在他要做出个不同的回答。
常棣海说:“很热情,确实像长兄说的一样很好,不愧是长兄的弟弟。”
常命脸色一变,常棣海对别人很好,但是……对自己很坏,他是很讨厌北尧吗?讨厌那里的所有人,所以才想出来?
常命说:“我真的很羡慕你啊……”他轻轻地说。
常棣海心里一动,常命又喝酒,他说:“弟弟已经很久很久没跟我说话了……他应该很讨厌我,是我的错,我当时……我要是……”
虽然常命什么都没说完全,但常棣海已经猜出了他哥哥想要说的话。
常命说:“说实话,我们家族,是名门望族,弟弟本来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但遭遇了一次变故,小妾犯了错。”
其实常命也犯了错,妾生的孩子怎么能成为家主呢?除非是皇室,但他是王爷,自然不知道这种规矩。
常命说:“我一直觉得那个小妾是被诬陷的,但是,父亲不信,事发当天,我跑出去玩了,回来,家里已经大变了,我很后悔,如果我在,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为了让常棣海这个身份断绝情爱,他曾经对常命说过一些很过分的话,他以为常命会死心,但常命没有,反而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想,我都在做些什么呢?也许,大可以不这样做的,但是,不这样做,又怎么实行我的计划呢?
常命心中痛苦不已,常棣海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说:“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不过也是个孩子,又能改变什么呢?那种权力斗争,你根本挤不进去。”
常命说:“我要是能变得很聪明就好了,要是我能在那时候就懂得这一切……”
为什么他不能跟弟弟一样呢?他不如弟弟聪明,武功……如果常棣海现在还有在练习,武功也比他好吧?
常命说:“如果我武功盖世,二十岁就名震天下,打败百发老魔,打败莫悬,我……”
常棣海说:“没有人能在这个年纪武功盖世,你的师父也只不过教了你几年。”
常命心里一动,想到莫悬的话,他把这枚戒指翻了出来,说:“莫悬应该知道师父的下落吧?如果那时我能再问问他……”
常棣海说:“他不会说出口的,你没听到他说,毛穗已经死了吗?”
常命收起思绪,常棣海已经起了身,常命说:“你要到哪里去?”
常棣海说:“我不陪你去玉置城了,我还有怀羊教的事情没有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自然没法领悟出这种巧合,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到时候华鄂又不小心跟他肢体接触,被弟弟看到了……
虽然他弟弟根本不可能吃醋,但是,他总是觉得,不能让弟弟看到。他心里又是松了口气,感觉总算不用跟华鄂纠缠下去了,但是,同时又感觉,恩情无以为报。
救一次就算了,这一路上,帮了他这么多,若他一直有事……
他……
常命说:“我还没有报答你的恩情呢。”
常棣海说:“办法十分简单……”
常命十分欣喜,却忘记了常棣海之前说不用报恩,现在却说出这事,一定不是好事。
常棣海说:“以身相许吧?”他微微一笑,看向常命。
常命顿时感觉有些无语,常棣海说:“哈哈,你这样子也蛮有意思的。”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诡计得逞,他还挺喜欢捉弄哥哥。
常命掐了一下他的腰,常棣海只觉得身体一软,顿时倒在桌子上,常命早就知道他这弱点,岂会让他得逞。常棣海起身,揪起常命的领子,说:“你还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警觉不能每次都让哥哥这么干,其实他们兄弟从未打过架,都是闹着玩,他自然也不会打他哥哥。
一时之间,没法说一些重话,他本来想说,小心他用一些强迫的手段,又觉得这惹哥哥厌恶,他自然很懂开玩笑的分寸,如果哥哥跟心上人情投意合,他是万万不会说这些的,但是他们……
他感觉常命前后矛盾,他到底是得到了他心上人,还是没得到呢?
常命说:“华兄,你还想打我吗?”
常棣海放了手,常命确实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就算这个人是他恩人,虽然他单方面喜欢常棣海,但是……感情的事,怎么就能随意改变呢?
常棣海说:“对不起,我万般没有那种意思……都分别了,总不能闹得不愉快。”
常命点点头,显得很冷淡,如果华鄂不喜欢他,他跟华鄂应该会是好友吧?
但感情的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常棣海心里说,你都决定要做那件事了,难道,还要惹你哥哥不高兴吗?你很快就要害他很难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命来到了玉置城,逢人就拿画像问人,但是苦寻无果,他正坐在外面,心想,常棣海不会离开这里了吧?
他要是看见我……也会装作没有看见我吧?我又何必……
常命心里想,最后一次了,如果他还是拒绝我,我就,再也不管他。
但是,他每次都说这是最后一次,每次都还陷进去。
突然地,他听到一个声音意外地说:“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种少年音色,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常命回眸,只感觉时间都变慢了,只是,他很久都没有用这么软的语气叫过自己了,八年了,八年了,他等了八年啊。
少年穿着朴素,明眸皓齿,英气逼人。他连忙跑了过去,这是本能的反应,他顾不及常棣海是否还会伤害自己,只要他会对他说话,他就会回应,他无法做到不回应他。
他伸出了手,这才记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如之前好了,很奇怪,他对常棣海的印象,一直没变,不管常棣海怎么伤害他,他都永远记着常棣海的好。
他生分地又放下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棣棠花香……一个拥抱入了他的怀里。
孑然一身,爱一个人,不远万里,叩入心门。
他再也忍受不住了,紧紧地抱住了常棣海,恨不得去吻他,他真的好想亲他一次。可是,他们是兄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就很喜欢抱常棣海,常棣海一直以为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于是送给了他一个香囊,他的弟弟还感觉自己很聪明,那真的很可爱啊,他不忍心拒绝,可之后,就再也没有借口抱他了。
常棣海问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他们年纪虽小,却也懂得这种事,只因当时的婚嫁年龄都早,所以他们也很早熟。常棣海撞破过宫女和太监的亲吻游戏,说:“哥哥,你想不想跟女孩试一下啊?
他觉得,常棣海是喜欢女孩的。
他听到了常棣海的心跳,跳的很快,常棣海慌忙把常命推开了,他的脸红了。
常命说:“瞧你,心跳的这么快,脸也这么红,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是谁抱你,都会这样吗?”
其实常棣海本不应该抱常命的……但是,看见常命失落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拥抱他。
他不想让他哥哥难过啊。虽然不想让他难过,但还是做了那些事。
常棣海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喜欢女孩的,所以他也是那么说的,但是他跟女孩拥抱,并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常命含笑,他笑起来十分温暖,常命无论是性格还是微笑,都十分迷人,明朗。常棣海心想,哥哥怎么不知道,他其实很迷人呢?
常命这样问在常棣海听来特别奇怪,其实常命自以为问的十分正常,常棣海心想,他莫不是发现了我喜欢他?
但是,如果发现了,会震怒吧,这可是违背常理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哥哥不还是一样?”
说来奇怪,他有那种反应就算了,哥哥为什么也有呢?
常命自知失言,他说:“我这是,激动……你……怎会突然理我?”
他不禁要问一下,常棣海说:“我……一直以来都对不起哥哥,现下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是……”
常棣海说得极慢,是因为他不想欺骗哥哥,可是,不骗,怎么完成他的计划呢?
常命说:“什么事?”他专注地看着常棣海,常棣海顿了顿,说:“我得了病,将要不久于人世,所以才出来玩的。”
他说到一半,已经感到常命的神色变得震惊,感觉这话十分烫嘴,一阵震颤涌上心头。
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他一直都是对不起哥哥的,但是,他以为,哥哥在遭受冷淡之后,就会忘记了他,人不都是这样吗?刻意疏远彼此不来往,就会互相忘记,哪怕是兄弟,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不就在那之后,完全不跟他来往了吗?
这是因为,常棣海一直以为,常命对他是兄弟之情。
常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全身都快要使不上力,因为他信任常棣海,也不会问他是不是真的,常棣海说的每句话,都不会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过了好久才问出来一句,但是想着,自己怎么能倒下,他弟弟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难道他要倒下吗?
死?
突然地,常命对一切都释然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常棣海以前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对他的冷落,都可以理解,这一切都比不上常棣海的死了。
常棣海觉得,这个身份必须死去,他可是要用华鄂这个身份去夺得皇位的,到时候,怎么一人分饰两角呢?
常棣海说:“不久前。”
常命释然了,那么,没去参加加冠礼,又有什么所谓呢?
常命笑了起来,说:“我们去找医生吧,我去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我们去找查城扉……”他不管不顾,忘记莫悬还管着查城扉,如果莫悬不答应,他拼死也要去把查城扉带回来。身为毛穗后人的常命就会再只身一人闯入九罗重地。
常棣海说:“哥哥啊哥哥,这是绝症,就算请世上最顶尖的名医,也治不好绝症。我最多,还只有一个月好活了。”
他一狠心,明知道说出来的话会让常命更加崩溃,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
常命说:“为什么我不能早点来找你?早知如此,我才不要管那些事呢!”他发起疯来,大吼大叫:“武林恩怨,我才无所谓,查城扉,无所谓,华鄂,无所谓,师父?那也不重要!他们哪个人比你重要,你可是我弟弟啊!他们谁死谁活,与我何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冷笑着说,面对挚爱,他就会忘记一切。
常棣海说:“说起华鄂,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希望,我死后,你能报答他……”
他觉得痛只是一时的,他哥哥总不能一直记着一个死者吧?
谁料想,常棣海本来只是白月光,但是他这一死,变成死去的白月光,更是无敌。
常命说:“我答应你,你是我弟弟啊,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他流下了眼泪,常棣海第一次看见他哥哥这么无助,他好想说出一切,但是,说出一切,他哥哥知道自己骗他,会更生气吧?再者,如果不这么做,计划就无法施行了。
常棣海抱住了常命,说:“哥哥,或许我不该说出来的,你瞧,害你这么难过……”他擦去常命的眼泪,常命说:“我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常命觉得他弟弟真能忍受一切,居然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现在说起这些,也这么平静。
常棣海说:“我就要死了,我希望,你能把我葬在玉置城。”
常命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你总要回家啊,葬在这里,怎么能以一个王爷标准下葬呢?”
常棣海说:“我是逆贼之子,从来没享受过王爷的待遇,你以为,二哥会同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你都要死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常棣海更加生气,他曾经也把二哥想的很好,但是,就是他跟皇后联合起来来整他跟母亲的。
常棣海不能说出来,这样势必计划就要被打乱,他说:“你是信我,还是信二哥?”
常命顿了顿,叹气说:“但是,我以后怎么来见你呢?”
常棣海愣了一下,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个,只是,这样又麻烦一点,不过,也不是不能做。
他总不能阻止哥哥去看他吧?
常棣海说:“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
他说:“哥哥,你还想我做什么?”
他握住了常命的手,常命突然发觉,他的手跟华鄂的,长得好像也差不多。
这种时候,为何还要想到华鄂呢?再说了,手长得差不多的,有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让他做什么?
都已经……这样了……
他难道就不能说出来,说他喜欢常棣海吗?
都要死了,还要闹不愉快吗?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重新相聚,常棣海终于接受了他,他怎么能把好好的局面再度破坏?
常命说:“为何这么问我,挺奇怪的,倒应该说是,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吧?”
常棣海摇摇头,说:“我已经很满意了,能出来看看。”
他的弟弟还真是容易满足啊,以前野心可是大的不得了,现在野心一扫而空,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他应该过得多么快乐啊……
但是病魔不还是会降临吗?
即便如此,他也想让他能多快乐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很快就度过了一阵快乐的时光,常棣海倒在常命的怀里死去,自然,是假死,之后常命火化的尸体,也是他找的一个身材与他相仿的死囚犯,骨灰被装进瓶里,常命驶向北尧,过了四个月,终于又重新到了这里,他入宫见到了二哥,把骨灰瓶交给他,二哥抿着嘴,说:“还是你接过吧。”
实际上,他是很高兴的,常棣海终于死了……
他很讨厌常棣海,因为常命还是念念不忘常棣海,他这么痛恨,倒不是因为喜欢常命,只是觉得常棣海的魅力太大,而他不能赢过常棣海,因此而嫉妒,只有常命没有把重心放到他身上,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贵为天子,自然十分高傲,想着这下死了,终于能清净一点,谁料想常命跪下行礼,说:“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望陛下答应。”
他心里还是相信二哥的,毕竟常命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他本性善良,自然会把别人想得好,更何况这人是自己二哥呢?
皇上说:“有什么事都好说,答应你就答应你。”他又表现得十分痛快。谁料想,常命语出惊人:“我希望,他能按照我的标准下葬。”
皇上阴冷着脸,说:“常命,你被先皇受封长生王,护驾有功,可是王爷中标准最高的,你怎么能要求逆贼之子跟你一个标准呢?”
他一挥袖子,坐在位子上,说:“我觉得先皇对他太好了,你要知道,妃子是逆贼,理应被白绫处死,先皇却只将他打入冷宫,皇子也应该一同处死,但是呢,先皇却让他活了下来,哼,他就是心太软了。”
常命说:“皇上现在还相信,当时是棣棠妃作的反诗吗?”
皇上大惊,冷汗淋漓,心想,他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吧?常命自然没这种意思,他不相信棣棠妃真会造反,但也不会去怀疑他的兄弟跟其他妃子。
皇上连忙装出大怒的样子,扇了常命一个耳光,说:“荒唐,你是想说先皇错了吗?先皇永远都不会有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自然没用内力去抵挡,要知道,那可是大不敬,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心中一阵悲凉,想起了常棣海的话。
弟弟,你到底还是聪明的,可惜我看人没有那么准。
二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跟从前一样?
自古有言,帝王无情,可父亲明明做的就很好,你为什么不能跟他一样呢?
他说:“臣还有一事……”
皇上说:“什么事?只要不是跟常棣海有关的,都能说。”
常棣海连个字都没有,因为他是逆贼之子。
常命说:“臣希望再能到外面出去。”
皇上说:“你是长生王,总该有点特权的。”他挥了挥袖子,说:“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际上,这只是皇上用来安抚常命的手段,讲究先给鞭子再给糖。他怕常命愤懑不已,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来。
过了几个月,丧事准备完毕,常命从王府走出,又即将出发,侍女说:“长生王殿下,您又要走出去了吗?”
常命说:“我自然要出去。”
侍女满含泪眼,颤声说:“您上次出去了四个月,这次又要出去多久啊?”
常命不知道,或许还可能死在外面,但是,常棣海都已经死了,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常命说:“不知道,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是永远。”
侍女睁大双眼,没说什么,她赶紧低下头,咬住了嘴唇,竟然又恢复得很好,变成微笑。常命以前不懂这种表情的,但他现在懂了,华鄂被伤害,岂非也是这种表情?
如果她只是怀有一般的感情,又怎会想要收敛?她为何不能直接落泪?
只是,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侍女说那些话的缘由是什么,她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在意常棣海,她岂非已经明白了一切?至少,她什么也没说。
常命是个很温和的人,以前就算有侍女大着胆子勾引他,他也只是让那个侍女不再出现,这个侍女的胆子,已经算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重重地叹气,他本来不想明白的,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已经明白,又怎么能再和她心平气和地相处呢?
他不能回避别人,但可以回避侍女啊。
他说:“以后,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侍女。”
侍女是可以做王爷的侍妾的。
侍女的眼泪一直在流,她的嘴唇哆嗦着,说:“奴婢知道了。”
到底她还是不够勇敢,因为她只是一个小侍女,也许,也是因为,她没什么话可以说,她岂非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再说呢。
难道这世上的所有感情,都是一厢情愿,有始无终的吗?
他多想跟常棣海一起死去,但是,他们都死了,谁来还华鄂的恩情呢?
他跟华鄂约定在石黛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半个月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华鄂一见他就说:“你弟弟的事,我深感不幸。”
死。
其实他朦朦胧胧地,感觉还是一场梦,就好像他弟弟没有死。
说来奇怪,他虽然震惊,但以后的每一天,还是会想起弟弟,他总感觉,他要是回到弟弟的门前,那扇门终会为他打开,所以他没有强烈地感到难过。并且,他还会想到过去发生的事,再回味一遍,他依旧觉得,他跟弟弟度过了美好的时光,这段时光可以让他铭记一生。
常命说:“我……”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奇怪到他不想说出来。
常棣海说:“你还是感觉很难过吗?”
他原本以为哥哥会很快忘掉他,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他是不是不应该在最后做出跟他交好的样子呢?还是应该继续冷落他?
常棣海说:“长兄身上,没有棣棠花的味道了。我一直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
常命顿时一愣,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棣棠花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棣棠花在北尧遍地都是,在别的地方,却几乎没有。自从常棣海死后,他砍了院子里的棣棠花,放在常棣海的墓前,一把火全部烧掉。
他离开北尧,也是因为北尧经常开着棣棠花。他睹物思人,见到棣棠花,就会心痛一次。
常棣海说:“我去过北尧,一说起北尧,就会想到北尧的棣棠花。”
常命苦笑,说:“那是我弟弟最喜欢的花,我带那种香囊,也是为了想他罢了,现在他死了,看到棣棠花,我就会心痛。”
常棣海挑眉,说:“长兄……我不知道问这话合不合适,但是,你对你弟弟的感情……不像是正常的兄弟之情。”
常棣海其实也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他哥哥也喜欢棣棠花,小时候,哥哥还经常抱他,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吗?
常命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他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于是冷冷说:“华兄如此恶意扭曲他人亲情,不太好吧?”
常棣海心中苦笑,看他是这反应,心想,对啊,哥哥觉得很恶心吧?而且议论一个死者……想必他还会讨厌我呢。
因而常棣海避开话题,转而说:“比武大会要开始了,没准毛穗会来呢。应该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比武大会每每在石黛这个地方举行,英山上聚满了人,在擂台之上,不断有人打斗起来,常命跟常棣海从远方赶来,常命使出那绝顶轻功,看得人眼都直了。他们两人挤到了前面,看到擂台之上,刀光剑影,常命看着,颇感无聊。
原来台上的人,一招一式在他看来都充满破绽,常棣海看到他的神色,笑道:“长兄武功在武林之中已经算得上可以了,只不过一路上遇到的人全都是高手,才让你有了人人都是高手的错觉。”
常命一扫,突然望到了高处观看,极为显眼的莫悬,莫悬含着笑容,也看到了常命,常命低下头去,说:“莫悬怎么也在这里?”
提起莫悬,常棣海也有些头疼,总不好躲着他,只能希望他别发病,常棣海说:“武林中,遇到莫悬的时候还多着呢。”
常命说:“他不是魔教吗?”
常棣海说:“哎,长兄有所不知,魔教也能参加比武大会的。”
真是世风日下。
莫悬的左边是查城扉,他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查城扉,而右边,是一位白发女子,看起来才十五六岁,撑着油纸伞,拥有着紫色的眼睛,面容忧愁,并不说话。莫悬也抱着她。
常命大惊,仔细一想,却没有错,莫悬就是三心二意,雨露均沾,也是男女通吃。心中厌恶之情更甚。
常命低声对常棣海说:“那之后,他没有为难你吧?”
常棣海说:“总归是我运气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既然如此,就别再与他周旋。”
常棣海说:“你在关心我吗?”
常命顿住了,突然想起前些阵子华鄂说的事,他说自己对常棣海的感情……站在他的视角看,肯定觉得奇怪,怎么弟弟一死,他就对他关心多了。这可不行,他得撇清关系。
常命说:“我对谁都会这么说。”
常棣海听闻,明白他是在撇清关系,转而说:“你那心上人如何了?”
常命闻言,都忘记自己还有心上人这一遭。常命迟疑着没有说话,常棣海说:“不怎么样?看你表情就看得出来。”
常命说:“是了,他拒绝了我。”他总不能说,心上人已经死了。只是……他心里还想着常棣海,哪顾得上谈情说爱呢?常棣海才死了没多久,他还忘不了手上的余温。
突然的,有一人跳上擂台,说:“只要我赢得了比赛,就可以挑走任何一样东西吗?”
此人是江湖游侠,名叫王岁,他这么一说,目光斜斜,看向莫悬。
莫悬把玩着少女的白发,说:“当然。”他眼角下有一颗泪痣,魅惑无比,声音也很好听,至于他的手,更是修长秀美。
少女就像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美的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常棣海说:“申雨愁。是莫悬的情人,莫悬很早就占有她了。”
胡国的女子出嫁年龄大多都在十三四岁,在武林之中,女子的地位更高一点,不会这么早。但是常命还是有点惊讶,他说:“这好像有点早吧?”
常棣海说:“有谁会去关心一个女子的命运呢,再说了,莫悬也是在这种年纪被人……”
常命说:“他?”常命更加不敢相信了,他本来就没了解过莫悬的出身,常棣海跟莫悬走得近,自然是知道的。
常命说:“那就更不应该……”
有道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莫悬完美地诠释了这点。
常棣海说:“不是所有人经历过不幸都会去拯救别人,有的人会成为加害者。”
王岁剑指少女,说:“我要是比赛赢了,就要她。魔君,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来混江湖,你说到做到吧?”
武林之中,自然也有这种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自视甚高,年轻气盛。
莫悬哈哈一笑,笑声十分特别,他在少女额上轻吻一下,说:“雨愁,你可得好好扞卫自己的身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点点头,单手撑伞,使用了掠影步法,飘然而至,她看起来真像一位仙女。
王岁说:“哈哈,这下可被我赚到了。”他心里想,都说魔君喜怒无常,此刻一看,倒也不过如此嘛。
“长公子,华公子。”
突然的,后方有一人发出声音,他的身边跟着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女人。
他听到有人议论纷纷,说有一个白发紫瞳的妖女,但他并未听到那跟魔君有关。
要知道,古代的人观念还不发达,虽然申雨愁的白发紫瞳是得了白化病,但在当时,人们往往是看到这种情况,就要把这人给杀了,更别提她是女人了。至于为什么先天的白化病能活到现在,那又是一段故事了。
常命跟常棣海转身,原来来人是卓不群,
卓不群抱拳,向两位行礼,看到擂台上有两个人在打斗,说:“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我听闻什么,打赢就能得到女人?”
常命说:“没错,比武大会谁赢了就可以得到一样东西,莫悬向那人承诺,若他跟申雨愁打赢了,申雨愁就是他的人了。”
莫悬行事诡异,常命当然没法掺和其中,卓不群听到却大惊,说:“荒谬,这是武林,还能把女人当做玩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擂台之中,少女就要不敌王岁,卓不群说:“花红柳绿,你们一起上。”
常棣海说:“这是否不太公平,这下可是一比三了。”
卓不群说:“怎能让这种人搅乱武林风气?难道都让莫悬说了算吗?”
常命说:“卓公子一身正气,但……”
只怕这正气也要被辜负,卓不群咬唇道:“莫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那少女自己也不愿意吧?”
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看着,并没有人敢作声,就算是在武林之中,大家也会畏惧某人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花红轻声说:“少爷,您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常棣海说:“这实在是太莽撞了,三位,若是莫悬不高兴……公子,你还怎么复仇呢?”
柳绿说:“啰嗦什么,就算少爷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柳绿已经窜到擂台上去,她竟然还是个急性子,常棣海不知该如何,他看了一眼莫悬的表情,实际上,他也很难猜透莫悬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他现在就把柳绿打下来,卓不群可能反而会怪罪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会去做呢?
莫悬心想,在他的少年时候,可没有看见过一个两个人会见义勇为啊。
花红冷哼一声,柳绿去做什么,她便也跟着做什么,她们两人一个用拳,一个用掌,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王岁很快就败下阵来,他说:“这可不公平,魔君大人,您言而无信吗?”
莫悬笑了一下,说:“嗯~诚信这种事,看我的心情。”
王岁说:“什么?”莫悬说:“我是魔教啊。”他张开双手,说:“不过我也不想做什么成人之美的事。”
莫悬转而对卓不群说:“卓公子,你知道,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必须有自救能力吗?”
卓不群说:“我当然知道。”
莫悬说:“如果申雨愁输了,她自然是需要用一夜去服侍那人的。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吗?”
卓不群说:“为何?”
莫悬说:“只因让她明白,这就是弱者的下场,本君是想激励她不断变强,只有弱者才会在这种情况下崩溃放弃,只有强者才会逆流而上,一个人若是不能变得越来越强,挨打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不群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申雨愁突然掷出暗器,点中卓不群穴道,他不能说话了,申雨愁说:“魔君大人所言极是,我需要你这种人来可怜吗?我爱魔君,而你算是什么,竟然敢对他指指点点!”
众人心下立刻嫌弃道:“这妖女果然是自作自受,应该如此。”
花红跟柳绿没有出手,只因她们看出来,这少女表面上是在骂他,实际上是在帮他,卓不群的面容已经变得愤怒,他自然没有见过这种场合,平日也不需要曲意逢迎。只当申雨愁说的都是真的。
莫悬微微一笑,申雨愁露出谄媚至极的笑容,说:“魔君,可要我再跟那人去打一架?”
立刻就有人对这少女起了恶感。
莫悬说:“不用了,事情已变得极为无趣。”
申雨愁歪了歪头,说:“要我再把这残废打个半死吗?”
苍荷掌门说:“不可,卓公子可是两位大侠的儿子。”他现在倒还做起好人,刚才并未说话,他抬手挥了几下,使出隔空打穴,将卓不群的穴道解开,卓不群冷冷对申雨愁说:“算我看错了你,你这妖女,我并未嫌弃你的眼睛,你却叫我残废。”
花红连忙拉过卓不群,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如常,又是有人在上面比赛,卓不群愤然离去,花红跟柳绿跟着他,申雨愁又回到了莫悬身边,一次也没有去看卓不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是那么乖巧。
常棣海说:“卓公子,太过意气用事……”
常命说:“他看不出来倒也正常,他才十六岁啊。”
常棣海说:“申雨愁不也才十六岁吗?”
常命说:“有道是环境塑造性格,申雨愁生在那种环境之下,自然学会了虚与委蛇,怪不得卓公子的。”
常命确实没说错什么,突然的,他感到自己被戳了一下,原来是包着剑的剑鞘顶端,来人很不庄重,有点小孩子气,可以看出他年龄没多大,常命望去,原来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他双手抱胸,说:“阁下,有请。”
常命说:“这……上面还有人在比试。”
男子一抬手,已使出暗器,点住那两个人的穴道,常命一看,感觉这人蛮不讲理,但他包容性很强,都能包容华鄂跟查城扉还有周圆,有什么不能包容他的呢?
男子抬起了下巴,这个动作不是很礼貌,他看到了男子的眼睛,幽蓝的眼睛,幽蓝的衣衫,男子一个翻身,像风一样快速,落到台上,像一只大雁,这是因为他使用的是雁飞步法。
虽然常棣海知道,常命能被这男子看上,是因为他用的轻功是踏雪无痕,别人看了都觉得新鲜,但他还是很不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回旋身体,飘然而至,拔出长剑,男子的剑很快,别人攻击一次,他能攻击两次,来去就像一股风一样,刮过,常命使出落日剑法,一招海天落日,剑光直晃,晃得众人感觉如同阳光直射,睁不开眼,纷纷想要躲避,男子的剑微微顿了一下,只有那么一下,常命却抓住了时机,剑一挑,他本意是攻击男子胸前几处穴道,但男子却闪了一下,常命的剑因此挑起了他的斗笠,斗笠被揭开,轻轻地落到地上,常命愣了一下,只因男子的脸俊朗无比,英气逼人。
常命心想,他长得可真帅啊。
有人已叫出了他的名字:“疾风剑客沈回风!”
这名字确实贴切,他确实如同风一般。
常命心想,此人速度比别人要快,自然要反应机敏点。
他们两个猛地对剑,又倏地分开,来回走了数遭,在十几招过后,常命胜了,他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沈回风说:“真是好剑法,江湖的年轻一辈,能胜过我沈回风可只有两个,我看你能使出那种轻功,应该也不简单,又是在华鄂身边,果然没错。”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不像常棣海,完全就是少年音色。
重影掌门说:“你就是毛穗的徒弟,长生吧?”
常命说:“正是。”武林消息果然灵通。
武林新辈,就只有他们几个,他们下了台后,常命想要去寒暄几句,沈回风却说:“我要去见见卓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也想去,却听闻水信掌门要公布一个重大消息,因而感觉去晚一点也不迟,水信掌门说:“我的爱女花蝶恋消失了,希望各位多多寻找,谁找到了,我就给谁一万两银子。”
听闻别人说:“哎,几个月前就不见了,放到这里来说。”
苍荷掌门说:“这点十分重要,她可是我爱子的未婚妻,要完婚的,希望各位帮帮忙。”虽然这么说,他却不打算追加赏银。
常命心想,武林之中,风云骤变啊。
他倒是没有心思帮别人的忙,只想着还掉华鄂的恩情,再说,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又不是很重要。
他跟常棣海连忙去找卓不群,他一个人跑不远,在一凉亭之中,沈回风已经跟卓不群在喝酒了,卓不群后悔道:“如果我再强一点,就可以把那个女人从莫悬的手中救出来了。”
常命叹气,真是殊途同归,他也打算救查城扉。
沈回风说:“来日方长,不急一时,我倒很欣赏卓兄……”
卓不群说:“真的吗?那是莽撞吧?也没有改变什么。”
沈回风说:“此次入江湖,倒是有些惊喜,比如你,比如长生。知道吗?有人已经把我们称为石黛四杰了,我们何不成为好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黛四杰?
常命倒是觉得沈如风也挺奇怪的,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要成为好友。
哪知道卓不群说:“好,致我们,石黛四杰!”
常棣海倒是愿意跟结交人,因此也举起酒杯,常命随后也举起酒杯,此番让他想到常棣海小时候看的某个作者写的武侠之中,人们往往是一见如故,初次见面就要结为至交,为别人肝脑涂地,常命可没有这种打算。
他知道卓不群为人正直,卓不群是可以结交的,但是,沈回风......他还不了解沈回风。常命不内向,但是也没有特别外向,他知道,那种外向的人,面对临时结交的朋友,虽然会表现得很好,但总归没有经常玩的几个朋友重要的。
就像华鄂,他的至交肯定也不是这几位,华鄂看起来好像跟谁都认识,他的至交会是谁呢?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常命举起酒杯的手顿住,心想,不会真的只有自己吧?
华鄂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
常命心想,卓不群总归是有朋友的吧?
常命说:“卓公子有好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不群说:“我没有出来过,不过老有人来我家。我很喜欢跟人做朋友。”
常命看向沈回风,沈回风笑笑,说:“我是孤儿,身世凄苦,出来闯荡江湖不久。”
哦,常命觉得,瞬间合理。
卓不群说:“各位也想对付莫悬吧?”
常棣海拿不定主意,其实如果莫悬不犯病倒还好,他还不会想着把莫悬干掉,但莫悬已经让他哥哥受辱过一次了。
他怎么能留着他呢?
常棣海说:“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如果时机已到,我会联系各位联手,武林上风云变幻,莫悬已经做了二十年的魔君,该下台了。”
他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又拿不定主意。
房间里只有一盏灯,一个浴桶,少女脱下衣服,露出白皙的身体,这身体有许多疤痕,还有一些伤痕。身体发育得极好,如同成熟的水蜜桃,她跳进浴桶里,突然地,有人发出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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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岁说:“是我。”
申雨愁咯咯地笑了起来,从浴桶中起来,说:“我等你好久了。”
她的胴体是那么美丽,王岁的眼睛看直了,说:“我就知道,你不爱魔君。”
申雨愁慢慢地跑过来,她的胸抖动着,王岁伸手去抓,申雨愁突然拍出三掌,拍向他的心脏,王岁倒了下去,说:“你……”
他吐出血来,他以为申雨愁的武器是那长长的带子,没想到她的掌法也很惊人。申雨愁露出厌恶的神色,这个看着如同洋娃娃般,除了忧愁和麻木,还会露出厌恶的神色。她掐住了王岁的脖子,心说,我恨不得你是莫悬,如果他像你一样好骗,我也不至于在他身边呆那么久。
这些她都只能在心里说,从来不敢说出来,是因为她怕莫悬在看着她。
那股视线,总是让她毛骨悚然。
门被敲响了。
她知道来人是谁,莫悬是不会敲门的。
她说:“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毫不顾忌现在还裸着身子,只叫他进来。
查城扉推开了门,惊呼一声,闭上了眼睛。
申雨愁说:“事到如今,还怕什么呢,查神医,你都帮我换过那么多次药。魔君还叫我跟你共同服侍于他。”
她跑去取了衣服,已经穿好。查城扉说:“我……”他脸红了,其实查城扉不能算是完全的断袖,莫悬只会教导别人去勾引男人,再加上,查城扉觉得,他这样子,是没有女人会喜欢他的。
查城扉说:“你其实挺讨厌我吧?”他说:“没有女人会愿意被男人看到身体的。”
申雨愁说:“我怎么会讨厌你,我记着你对我的好。”
查城扉苦笑,说:“我又能帮你什么呢,我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不是吗?我要是真想帮你,当时就应该拼上性命……”
申雨愁说:“拼上性命死了,莫悬还是会上了我,又有什么两样呢?”她是由九罗教的大夫所生,她的父母见到她有着紫色的眼睛,立刻想把她摔死,但莫悬阻止了他们。
她从小听这个故事,别人也叫她妖女,她知道她是应该被杀死的,不应该降生于世的存在,她从小就跟莫悬一起洗澡,小时候她就说,她想嫁给莫悬。
莫悬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又有风度,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她小时候就跟莫悬一起洗澡,因此她不会避讳别的男人,可以说没有性别概念,因而被别的男人摸上一摸,她也不会感觉有任何奇怪,他们这么做的时候,莫悬就在一边看着,因为她受的是这种教育,自然也没有留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这样等着长大嫁给莫悬,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查城扉来了,他满脸泪痕,好像哭过,她把好吃的留给查城扉,想要照顾新来的伙伴,她握住了查城扉的手,查城扉连忙挣开,他神色古怪,看了一眼申雨愁,申雨愁怒上心头,说:“你为什么推开我?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让我不碰他们的。”
查城扉更是惊讶,他说:“你不会……”
申雨愁有些得意,说:“我又没有伤害你。”
查城扉立刻就明白了情况,实际上,他不应该说的,他已经杀死了他的师父,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这个女孩的命运又跟他有何关系呢?
但是,查城扉还是说了,他说:“男女有别,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是不能肢体接触的。你知道,女人这么做,会被男人占便宜吗?”
申雨愁睁大了眼睛,她感觉脑子都要炸了,查城扉说:“不能被男人看到裸体,也不能被男人摸。”
她觉得莫悬对她很好很好,不然他怎么会救一个怪物呢?
申雨愁说:“但是,莫悬都知道啊,他没有教过我这些。”
查城扉苦笑一声,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坏人啊,他叫我去杀了我的师父,否则就杀了我。”
申雨愁大叫一声,流出了屈辱的眼泪,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男人若是爱她,又怎么会让她被别的男人摸呢?
她跪在地上,不断地捶着地面。她的美梦破碎了。
查城扉说:“他有没有,占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