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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不解,弟弟说:“你还记得你们族长受伤的事吗?我想他一定不会告诉你们真正的原因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义父和穆氏族斗了那么多年,主要还是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怨气,而穆氏族从来都是在忍让,这倒不是因为你们族长大度,而是因为他心中有愧。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年纪越来越老,义父的逞强之心渐渐淡薄,怨恨之心渐渐消退,重回穆氏之心越来越强烈,因此我义父就约了你们族长穆罕麦和谈,希望从此化解两家的恩怨,不想你们族长疑神疑鬼,担心义父想重提当年之事,反而想趁此机会要斩草除根,结果两败倶伤。我义父支持了两个月后就含恨而去,在他临死前我下了毒誓,要杀了穆罕麦为义父报仇。恰好巴拉基想得到玉匙,穆赫连为了当族长,我们因此联合对付穆氏族,但是我没想到穆赫连可真够狠的啦,所有的一连串的计划都是他想出的。”
穆典赤突然问道:“你弟弟说我舅舅污蔑他义父*族中的女人,可有什么证据?”
穆劲威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曾这样问过,我弟弟说他义父28岁那年曾经为了救人受过重伤,从此不能人道,这事当年虽然少人知道,但绝不是随口胡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对我弟弟那么好的原因,因为他已经将我弟弟看作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啦。”
穆典赤又说:“那么楚悦的死呢,你弟弟是如何说的?”
穆劲威说:“正如族长所预料的那样,巴拉基打算利用楚悦姐来要胁你交出玉匙,因此利用早买通的内应在穆天远他们喝的酒中下了蒙汗药,并且故意让我弟弟假冒我在所有的人面前劫走楚悦姐,这样就可以嫁祸我啦。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的是,楚悦姐也喝了有蒙汗药的酒,并且和以前所中的毒产生了另一种剧毒,楚悦姐因此而亡,这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我因此也就背负上了杀死楚悦姐的罪名,因为穆天远亲眼看见是所谓的我害死了楚悦姐。巴拉基和穆赫连则想杀了我弟弟灭口,而我弟弟无意中得到了玉匙,一者他并不想将玉匙交给巴拉基和穆赫连,二者巴拉基和穆赫连并不知道玉匙在他手上,更重要的是魔鬼族已不能在准噶尔立足,他留下来只有送死的份,所以他选择了远离准噶尔,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去躲起来,慢慢研究玉匙中的秘密。至于我,只想远离那些勾心斗角的世界,平平淡淡地找一个人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穆典赤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弟弟和你孪生的事,居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就不相信二十几年来,我们同魔鬼族之间的争斗不少,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看过你们两人。”
穆劲威说:“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不错,魔鬼族确实有不少人见过我,并且知道我长得如何,可是你只怕并不知道我弟弟从小就一直戴着面具,魔鬼族中确实是很少人看过他的面目。”
穆典赤说:“这是为何?”
穆劲威说:“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当年穆罕奇对哥哥穆罕麦积怨甚深,每天都在挖空心思来想各种办法对付哥哥,当我们兄弟出现,特别是我被抢回时,他的心中就有了很多计划。其中之一就是设法找人将我培养成族长的接班人,然后设法杀了我,再来一个偷梁换柱,可是一来这计划耗时太长,少说也要40年,而且我太愚笨,根本不是当族长的料,这计划也就没有实施。另一个计划就是和当年穆赫连陷害我的计划差不多。正是有了这些想法,穆罕奇才决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弟弟的存在,所以从那天前他便开始戴眼罩来掩饰自己,而我弟弟作为接班人也从此有了掩饰的借口。”
穆典赤不禁愕然:“20多年前就已谋划好了一切,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十五、抉择(3…U…W…W)
穆劲威叹了口气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事实。虽然现在的你我,只怕每时每刻都怀着小心翼翼的戒备心理。但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你我还是太单纯啦些,从来就没有主动想害人的念头,更不用说每天挖空心思地去想那些阴谋诡计啦。典赤大哥,今天能够将所有的秘密说出,我的心中总算是舒坦多了。”
穆典赤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相信你说的。多年来,我心中的疑问总算是得到了解答,可是我却有些迷茫啦,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抉择,楚悦无意中成了所有人的利益的牺牲品,难道说我真的要杀了我舅舅、巴拉基、穆赫连、马化藤还有那个下迷药的人来为她报仇吗?杀了他们后,我就会快乐吗?我想,我不会快乐的。杀了他们后,除你外,又会有多少的人来为他们报仇?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先杀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所有的事就不会发生啦。”
穆劲威说:“典赤大哥,你不要自责啦。依我看,所有事情的起因说到底还是人性固有的自私和贪婪造成的,对这样的人,真主安拉是不会原谅他们的,他们迟早都会得到报应的,你又何必玷污了你的双手。”
穆典赤冷笑道:“护犊之心,人人皆有。穆劲威,你这样说,无非不就是想我放过你弟弟,是吗?”
穆劲威摇摇头说:“我弟弟做过多少的坏事,不用你说,我也很清楚,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我愿意为他接受一切的惩罚,哪怕是死也可以,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改邪归正的话,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我这样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都要为他所做过的事进行承担。这么多年来,我常常想,真主安拉如此的无所不能,为什么他还允许恶人在这个世上做恶,为什么还要让好人在这个世上遭罪,想来是有深意的,而只是我们愚笨,不能参透罢了。”
闻听此言,穆典赤不禁心中一凛:“想不到穆劲威能够说出如此有悟性的话,而自己却一直是执迷不悔。”
穆典赤苦笑道:“既是真主安拉有安排,那我还烦恼什么呢?穆劲威,那么想来你也不会介意告诉我你弟弟去哪里啦吧?”
穆劲威面容有些疲倦地说:“他去库木恰克玛啦,如果我们现在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他。”
穆典赤说:“他去那里到底有什么事?”
穆劲威反问道:“你都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穆典赤说:“不错,我知道你弟弟是去会巴拉基的,可是问题是当年你和你弟弟远离准噶尔不就是为了避开巴拉基和穆赫连的追杀,而如今难道真是会为了野马而涉险?如果是你这样做,我倒会相信你可能会为了阻止外国人盗走我们的宝马而涉险,可是你弟弟吗,他那么怕死,又那么爱财,除非有更值得他去冒险的理由。”
穆劲威说:“不错,虽然他给了我许多堂皇的理由,我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可是我无法阻挡去做,所以我只能尽全力保证他的安全,而且巴拉基就算有什么灾难也不值得我去同情。”
穆典赤说:“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让你弟弟甘愿冒险呢?”
穆劲威想了想说:“我认为我弟弟和所有的人一样,认为那种神奇的药确实存在,而且在那藏药方的地方,还有着巨大的宝藏。我弟弟这次去会巴拉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从巴拉基的嘴中撬出他所知道的有关玉匙的所有情况。”
穆典赤不禁狂笑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匙在眼前不住地端详:“就是这块所谓开启宝藏的钥匙吗?它还真是害了不少人。”然后将它在空中狠狠地上下挥舞了几下,吓得穆劲威不禁“啊”了一声:“别,千万不要摔烂了它!”
穆典赤终于叹了一口声说:“要不是这块玉匙还能勾起我对楚悦的回忆,我真恨不得砸了它。”然后将它重新放进了怀里。
穆劲威说:“这玉匙怎么会在你手上?它不是。。。。。。”
穆典赤说:“想不到吧,越是不想要的人,越是偏偏能够得到它。”
穆劲威也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来,我常常看见自己的弟弟对着这块玉匙长吁短叹,用尽可能的各种方法来寻找其中的秘密,可是却毫无结果,他甚至有一年按照你所说过的路线上了一趟天山,可是也是无功而返。”
穆典赤说:“既然如此,那你弟弟凭什么认为那神奇的药方确实是存在的,而且还可能有个宝藏在一起?”
穆劲威说:“这些年来,我弟弟作为沙漠中最有名的强盗,自然抢过不少的珠宝,也挖掘过不少的文物,要将这些变现成钱或所需的东西,自然少不了要各种人打交道,而最肯出钱的当然是那些外国人,从而也就了解到,长期以来,有不少的外国人一直在寻找这块玉匙,特别是俄国人和德国人,兴趣尤浓。因此,我弟弟就留了心,用尽一切手段总算是从那些人的嘴中套出了一些罕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多数只有那些国家的重要人物才知道,所有关于玉匙方面的文献和有关资料全部列为国家的最高级机密,而且这些国家还派出专门的人来中国秘密寻找。我们将所有知道的综合在一起分析,从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穆典赤接道:“那就是无论是宝藏也好,还是神奇的药方也好,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吗?”
穆劲威正色道:“不错。我们认为这个药方原来是位于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中的一个小国发明的,当蒙古大军路过它时夺走了药方,凭借着这神奇的药方,加上蒙古族强大的铁骑,所以能够横扫整个亚欧大陆,直至莫斯科,直至地中海,但后来还是被这个小国的忠贞之士设法夺回,从此蒙古大军不再神奇,加上四处树敌,开始慢慢衰落,而那个神奇的药方却伴随着一批宝藏从而湮没在漫漫的黄沙中。”
穆典赤嘲笑道:“如此机密的事情,想不到你弟弟还能问得出,想必是花了你弟弟不少的心血和金钱吧,而他居然还能对你托盘而出,毫不藏私。”
穆劲威淡淡地说:“如果他连我都不说的话,那只怕这一辈子别想做什么事啦。”
穆典赤又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