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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丽的少女端着茶具走了进来,李志远一眼就认出她正是才被救起的那个少女,此时,她受伤的脚上包着一块丝布,穿着一双布靴,步态十分的轻盈,她跪立着身体,双手高举一杯茶奉向李志远。
寨主说:“这位朋友,这是我们的见客茶,请喝一口吧。”
陈卫国连忙双手接过杯子,立刻一股淡淡的轻香飘过他的面前,李志远轻轻地吸了一口,入口十分的淡,然后一股香甘的味道在他舌尖打转,直泌入心肺。
寨主用回语说:“这位朋友,老妇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很多不便之处,还需您要多多原谅。”
李志远连道客气。
寨主说:“首先我要感谢你们救了我最心爱的孙女,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牙妹,她叫加依娜,在我们族中是灿烂的意思。”
寨主示意加依娜坐在她的身边,她的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慈爱的眼神。
过了一会寨主才说:“请问这位客人,不知如何称呼您。”
李志远说:“我叫李志远。”
“李志远是吗?”寨主说:“听名字你是汉人啦!”
李志远说:“不错!我其他的5名兄弟也都是汉人。”
寨主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她说:“那么请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志远早就在等她这一问了,于是便从1942年那个夏天开始,简单地将他们的经历说了一遍,尽管如此,等说完时,天空已经发白啦,在此期间,寨主在孙女的帮助下,变换了几次态势,而且还小休了了两次,每次都有十几二十分钟。
听完了李志远的故事,寨主闭着眼睛在藤床上躺着,不知是在小休还是在思考,很久,她才打开眼睛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想不到这个世界变化的这么快!记得我年轻时出现过一次,一转眼就是四十多年啦。我一个将死的老人倒也罢了,可是。。。。。。”她这话既好像是在对李志远说,也好像是在对自己说,更好像是对着她的孙女说的,因为她的眼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孙女身上,满是怜爱。
李志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一会,寨主对站在李志远身边的一个女人吩咐了几句,那个女人便出去啦。
寨主对李志远说:“我已经让人去接你们那些兄弟进山寨去啦,你放心,你那两位兄弟身上的毒暂时没有问题,要治得同正常人一样也很容易,不过要彻底根治,只怕到时要有些为难你们啦。”
李志远不明白寨主最后那句“怕到时要有些为难你们啦”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沉住气说:“一切就听寨主您的安排。”
寨主说:“说实在的,你们的故事实在是令人惊奇,特别是你的那几个兄弟居然在地下待了近11年,真的很难想像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我还是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这么说,你们这次走到这里,完全是意外的啦。”
李志远说:“不错!要不是我的两位兄弟中了毒我们也不会打扰你们的。”
寨主点点头说:“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对你们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不过我还没有介绍我们。那么现在我也说一下吧。”
十五、情毒
寨主说:“我叫阿巴克阿娜,其实阿娜是尊称,你就叫我阿娜可以啦,我的丈夫叫木拉提,意即梦想的意思,二十多年前就过世啦。我们这个族史称乃蛮,我们的国君专称为太阳汗,在铁木真时代之前,我们的大汗一直雄踞阿尔泰………阿勒泰地区,一直被蒙古人视为眼中钉,他们通过各种卑鄙的手段,花了几十年的功夫,终于如愿以偿,我们的大汗战败身亡,从此他的一个王子便四下飘泊,过着居无定所的飘泊生活,终于在二百多年前,他的后代找到这个隐居的地方,过着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就是我们这族的来历。”
李志远问道:“阿娜,这么说,这里是阿勒泰山脉啦?”
阿娜说:“不错!”
李志远又问:“那么请问这里叫什么地名,离着阿尔泰市有多远?”
阿娜摇摇头说:“这个地方,我们叫作奥依塔,意为“群山中和一块凹地”。至于其他的,我们就不是很清楚啦,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同外面的人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我们毫无概念。我只知道向西北方向走两天可以到达喀纳斯湖,向北走一天可以到达友谊峰,据说可以看到俄国。”
李志远心想:“那个扬森实在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可是他怎么会想到将飞机开到这里呢?”突然他想起了马化藤:“难道说这条路线马化藤他们常常用来走私的路线,而又恰好被扬森发现了。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
阿娜见李志远不说话,就说:“看来你一定是很累啦,那我们是不是改天再谈呢?”这时李志远才反映过来,他连忙说:“对不起,我是在想等我的两个兄弟好了,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才行。”
阿娜的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不经意地说:“看来你们一定是急于回家啦。”
李志远苦笑一声说:“家,我们哪里还有家?”
阿娜说:“看你也应该有50岁了吧,难道说还没有成家吗?”
李志远叹了口气说:“我今年54啦,那是早已结婚了,孩子也有26岁啦。卫国老弟年纪小一点,他的孩子更小。至于那4个都三十多点,还没有结婚,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我就算终老沙漠,也无所怨言。”
阿娜“噢”了一声道:“既然有妻儿,那怎么谈得上没有家呢?”
李志远说:“还不是这该死的战争害的,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妻儿现在哪里。唉,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让我感到十分的陌生。”
阿娜说:“如此说来,我们比起你们来也好不了多少。”
李志远说:“这话如何说起?”
阿娜说:“你进来时想来也注意到了,这里除了孩子、老人外,你完全看不到青壮男子。实话说吧,这里的男人本就不多,更不幸地是,在7年前,这附近来了一伙强盗,为了保护家园,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这里,男人们都出去了,将敌人引到了别处,他们虽然勇敢,充满智慧,可是敌人太强大了,所以男人们都不幸战死了,只剩下了我们这些女人、老人和孩子。”
阿娜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趴在自己身边的加依娜,她还是个孩子,因为太累了,已经睡熟了。
李志远不敢深究这其中的故事,所以只能跟着阿娜深深地叹息着。
阿娜说:“所以,我们虽然有家,有儿女,可是我们却失去了最重要的脊梁和靠山。”
这时一个女战士走了进来,向阿娜报告情况。
阿娜对李志远说:“你的朋友已经被安顿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有事,我再通知你。”
李志远说:“感谢您!阿娜!”
阿娜一挥手,李志远连忙起身跟着那位女战士退出了门。
那名女战士带着李志远下到三层的平台的一座木楼前,便停下脚步,示意李志远自己进去。
这座木楼只有两层,跟阿娜的那座楼相比,显然要宽大了,也是被篱笆泥墙围着,门口站着四名威风凛凛的女战士。
一进门,李志远就看见陈卫国正扒着二楼的窗户向外望,他一见李志远,便喜出望外,连声道:“志远兄回来啦!”
然后立刻“蹬蹬蹬”的声音传来,“蝎子”从楼上跑了下来:“你可回来了,可急死我啦。”后面接着的是振宇。
李志远笑着同他们走上二楼说:“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