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安部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虽然是下了死命令让保安部长去负责查这个嫌疑人的下落,但蒋南风整个晚上也没闲着,他打了很多个电话,想通过自己的人脉查到有用的线索。直到夜里10点多,他才终于通过外地的朋友找到那个入住726房间的大学教授,原来他下午六点以后一直在飞机上,下了飞机以后又去了山里,手机始终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直到他在山里的小旅馆住下,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才算找到他。
可遗憾的是他不但拒绝透露从自己房间出来的那个小伙子的任何信息,甚至否认有人去过他入住的房间,他坚持认为是酒店的监控录像拍错了房间号。当蒋南风又一次看过小伙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那段录像后,也不能确定了,因为走廊中有一蹲雕塑刚好挡住了720…730那一排房间的一部分,从录像上看,小伙子出门时,只有728…730的房门能够清晰地看到没有被打开过,但从724…727之间开任何一扇门都看起来差不多,当时认为他是从726走出来的根据是他在关门的时候门的内侧挂了一个十字架,而客房部的清理员说726的房客退房后她们曾在726门外拣到这个十字架。
如果这唯一的证据仅仅是巧合的话,就可能说明十字架并不是挂在726的门上,也有可能是724…727之间任何一个房间里的。于是蒋南风又去查另外3间客房的住客,除724的房客还在入住,725和727也已经退房。等联系上这两位房客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不但打扰了人家的休息还遭到责备,而且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没办法,他又把目标锁定在726的大学教授身上,直到凌晨四点钟,他通过一个很隐秘的消息才确信了嫌疑人肯定是从726出来的。五年前,该大学教授曾因性骚扰罪名被自己的学生秘密起诉,最后以当事人之间协商私了才划上句号。虽然此事未公开也似乎是被有意封锁了消息,但发达的网络世界还是露出了它的蛛丝马迹。这起性骚扰案之所以让他认定目标锁定正确是因为起诉这名男性大学教授的学生也是男性。
于是,他用电话将还睡梦中的助理沈小姐叫醒,让她出面去调查这名大学教授最近和哪个男学生走得最近。
早上五点二十,他收到助理传真过来的资料,上面有照片、姓名、地址、电话和介绍,清楚得简直像是在看相亲对象。
赵民宇,24岁,一个单眼皮的瘦高个男孩儿,眼神迷离,表情玩世不恭,一头卷曲的头发零乱地迎风飞扬,是刚刚毕业的市艺术学院美术系高材生,多次获得过雕塑和西洋画大奖,目前还住在学院附近的某出租公寓里……
看起来当然不像小偷,可小偷不一定看起来都像小偷,而且监控录像里他可没那么潇洒,一副偷偷摸摸怕被人发现的样子,肯定是去跟他的教授偷情并顺便偷了一枚戒指。看来他必须要自己亲自出马去要回戒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年的某天早上,某人一觉醒来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一个扑克牌脸的男人闯进某男生的家管人家一通乱翻的情形……于是速速写了下来。
☆、第二章
六点钟,蒋南风已经带着两名保安站在了赵民宇租的那间公寓的门外。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之后,里面很快传来急切而细碎的脚步声,门在里面打开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单眼皮男孩出现在门口,他身上穿着背心短裤,头上罩了一个弧形的发夹,把那一头卷曲的有些零乱又有些长的头发全都卡在了脑后,脖子上搭着一条湿毛巾,脸上还滴着水,看来是正在洗脸。
看到门外站着三个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甚至有些狰狞的陌生人,他的小眼睛眯了眯,奇怪地问:“你们找谁?”
“找你。”蒋南风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就往里走。
赵民宇一看他的架势根本拦不住,便只好往后退开给让他进来,然后还没来得及问他找自己有何贵干,蒋南风已经气势汹汹开口对他说道:“戒指。”
“戒指?”赵民宇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完全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我只想说戒指,你最好不要希望我再说出别的话来。”
“什么戒指?”赵民宇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在蒋南风的口气中听出了火药味。
“要我提醒你吗?柏丝大酒店,726房间。”蒋南风怒视着他,似乎想在他眼睛里找到恐惧与罪恶感。
听到柏丝大酒店这几个字的时候,赵民宇的脸色就变了,而听到726房间的时候,他立刻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你谁呀?”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快点把戒指交出来,否则你就有麻烦了!”
赵民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眉头皱得更紧:“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管我要什么戒指啊?别耽误我时间,我马上要去机场赶7点的飞机。”
“要畏罪潜逃吗?你以为不交出戒指可以出得了这个门吗?”蒋南风话音刚落,身后的两名保安已经移驾至赵民宇的身后。
赵民宇真的生气了,他大声吼道:“你神经病啊?一大早来我家要戒指!要什么戒指?我们订婚了还是结婚了?我怎么会有你的戒指?你吃错药了你?”
蒋南风的脸色有些发黑,他上前一步,近在咫尺地看着眼前这个个头似乎比自己还猛一点点的瘦弱男孩儿,表情凶恶地说:“别跟我耍花样!你从726房门前经过的一位老妇人手上偷走了一只价值□□的钻戒,如果不交出来,我会要了你的命!”
赵民宇怔住了,完全怔住了,他几乎呆呆地看了眼前这个男人足足二十秒钟,然后终于气得笑了出来,无奈地望了望天花板之后,才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郑重地对他说:“我只是上去帮忙把她扶了起来,OK?她丢了什么东西跟我无关,我也压根不知道她手上有什么价值□□的戒指。我有手有脚有才华,从来不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完全是误会我了。”
“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在酒店里鬼鬼祟祟的?没有入住记录却是晚上进去第二天下午才出来,将近一天的时间你在酒店里做什么?”
这时赵民宇狠狠地瞪他一眼,说:“我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我不想过问你的私事,我只想要回戒指。”
“我没拿你的戒指!”赵民宇扔下一句,转身回去洗手间,不再理睬他,继续把脸洗完,然后拿下发夹,用橡皮筋把头发在脑后绑起来。洗漱完毕的他走出洗手间时,见这三个人还紧紧地盯着自己,便无奈地说:“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两名保安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想笑又不敢笑,蒋南风先瞪了一眼保安,然后又瞪了一眼赵民宇,说:“你又不是女人,有什么怕我们看的?难道戒指藏在身上了?”
“懒得搭理你们!”赵民宇回瞪他一眼后,只好在他们面前脱落光,然后从沙发上拿起来准备好的干净衣裤重新穿上。
尽管又高又瘦,可脱了衣服的他显得还满结实健壮的,不是那种线条柔软到像女人似的身体,而穿上那条挖了很多小洞洞的破牛仔裤和黑色紧身T恤之后的身材则更加紧实有料,的确有艺术家的气息在,如果不是小偷,真没什么可挑剔的……蒋南风为之叹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表,结束了对他来说是非常非常客气的“劝说”。
“听着!赶快把戒指交出来!如果你不配合的话,等着你的不只是皮肉之苦,还有牢狱之灾。”
刚要弯身去拿手机的赵民宇听他这样一说,又直起了腰,回过身来看着他,像看一个外星怪物似地对他说:“我说……你脑子没问题吧?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戒指长什么样,戴在谁的手上,你一大早闯进我家管我要戒指,应该是我报警才对吧?”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戒指就是在你去扶那个老妇人的时候不见的,你不想承认就可以逃脱嫌疑吗?我最后警告你,交出来,我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