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心里不自在呢。”
那水氏娘子闻言,因心中十分愿意的,只是又怕给姊妹添些麻烦,因试探着笑道:“妹子虽是好意,只是这样的便宜岂好占得呢,旁的不用说了,你家里还有官人,总要先问过他的意思再做决断吧?”
飞天闻言摇头笑道:“这不与他相干,况且他与战大哥是换帖兄弟,这样的事自然是肯了的,如今家里多是我在打点,姊姊很不必与他客气的。”
那水嫣柔见状,因心中叹服飞天御夫有术,因附在他耳边笑道:“难为你一过门儿就能当家,原先我还怕妹子脸软,不肯驯夫,原来倒也是个泼辣人品呢。”因说着掩口而笑起来。
飞天闻言知她有些误会,只是如今出言分辩,只怕越描越黑,只得低头含笑不语,那水氏娘子因到底绷不住,娇笑了几声道:“他这样怕你是为什么,莫不是有何把柄在你手上么?”飞天闻言不解道:“如何有把柄在我手上?”
水氏闻言噗嗤一笑道:“自然是他隐忍不住三年之约,强行圆了房,因没脸见你,方才让你当家的。”飞天听她这般编排自己,因羞得满面红晕,又不好跟她见怪翻脸的,也只得侧过身子坐了,口中嗔道:“姊姊比我大几岁,倒仗着身份这样闹……”
水嫣柔见飞天面有愠色,因连忙笑着岔开话头道:“看你,都出了阁的人了,怎的还这样脸皮儿薄的,往日里我们村中的姊妹们一处说笑,不比这个还露骨,偏生你深居简出的不肯来,如今嫁了人,这样玩笑才好跟你说的,谁知还能从前一样端庄的脾气。”
飞天闻言,因没奈何道:“我自然住在这屋子,怎么说圆房呢。”那水嫣柔闻言倒有些好奇道:“这也奇了,你若是按通房丫头的身份进来,论理那金乔觉若是让你上夜服侍,难道你能不依他?想必他也是个正经人,才不肯将此事逼迫于你的。”
飞天闻言却是不解其意,因有些疑惑问道:“虽说我应名是通房丫头,这上夜又是怎么一说?”
作者有话要说:上夜了哦也金sir~
☆、第六十二回
眠春凳初次上夜;见花鼓勾动尘凡
那水氏娘子闻言笑道:“妹子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儿,怎的身边没几个丫头跟着使唤么;如今却拿这话问我,想必是你脸皮儿薄;这也罢了。”
原来那水氏娘子因是宅门里逃出来的贵小姐,出阁之前;身边何尝没有几个人服侍着,那些大丫头都是睡在少爷小姐们的套间外头;因预备着服侍主子起夜吃茶等事的;如今见飞天单独居住,又好似并不深知通房丫头分内之事;还只当他是新嫁娘,脸软不肯承认罢了。
谁知那姒飞天原是剑客门徒少侠身份,从小养在师兄金乔觉身边,竟从未与女子盘桓过,又怎么会深知寻常殷实人家内中规格制度如何,如今见这水氏姊姊细致盘问,少不得装作羞涩模样,只推说不知。
水氏见状笑道:“他不让你住在外间,想必也是把持自己之意,我若是个男子,每晚知道有你这样美貌的闺阁女孩儿睡在外间,只怕连觉也不想睡了呢。”
飞天闻言也没奈何,只得听着水氏娘子打趣自家,因低了头只不理。水氏说笑了一阵,见飞天只是红着脸听着,倒有些过意不去,因想着时辰不早,家中尚且未曾做得晚饭,因起身笑道:“今儿原是给我那死鬼送一件东西过来的,因想着咱们姊妹久没见了,况且你这头亲事又是我做的媒,自然是要来瞧瞧你这妹子的,如今见你诸事顺心,倒也不枉费我跑这几趟给你们牵线搭桥的心意了。”
因说着便起身告辞,飞天见了,因虚留了她几句,便送到二门上,吩咐门房好生送出去,自己便不远送了等语,一时间打发了水氏娘子,方才松了一口气的。
因回在内室之中,抬头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又快要申时光景,因连忙下厨生火,收拾饭菜,刚刚做得了,果见那金乔觉策马归来,因在学里接了志新,遂带他骑马游街逛了一回方才回转的。
门房因上前牵了马自去不提,飞天见了,连忙上前在金乔觉手中接了志新,依旧放在地下道:“看你,怎么又让老爷抱呢。”
志新尚且未曾答言,那金乔觉却笑道:“我因见这孩子近日来活泼好动多了,因问他可愿意骑马逛逛,他倒说怕给爹爹添麻烦不肯走马观花一回,我因见他虽然如此谦逊,心里却是愿意的,因就让他陪我逛了一回,略有些晚了,娘子切莫见责才是。”
飞天听闻此言,也只得罢了,因一面打发他们父子二人吃饭,自己依旧不动筷子,只在旁边服侍,金乔觉只当是飞天脸软不肯男女同席,也只得罢了,胡乱用了一碗茶泡饭,因觉得飞天的手艺原比什么珍馐美馔都更为可口,一时间倒多用了两碗。
姒飞天原本很有些心疼这位师兄,如今见他爱吃自己做的饭菜,心中倒也过得去一些,因一面脸上有些喜色笑意,劝他放量用些,一面给志新也添了一碗饭,打发他父子二人吃毕了,自己方在厨房里整治了一盘青菜,一碗黄米,依旧回到二门之内单独吃了。
一时间志新进来请安,因见母亲正要挑灯做针线,又怕他心疼灯烛花火不肯照亮,因将自己书房里的烛台搬过来,与母亲在一个炕桌上对面坐了,自己做些功课,一面也好给母亲照明。
飞天知道孩儿这片苦心,因也不赶他回去,因母子两个对坐炕上,各忙各的,偶尔笑谈几句,飞天说笑之时,倏忽想起今日之事,因点头笑道:“打从明儿起,散了学你就将白羽也带回来,在我房里做好了功课,再叫你爹爹将他送到战家铁匠铺子里。”
志新闻言,心内十分欢喜道:“母亲怎知孩儿近日有这样念想,咱们家里有西洋的自鸣钟,对照着做功课,定然是事半功倍的。再说孩儿与白羽也许久不曾盘桓了,如今不能一处放学回家,他自己走那样小路,孩儿也不甚放心的,只是战伯父又不愿早些关了铺子的门,非要等夜市都开了方肯收工的,如今若是能让白羽在咱们家里待上一个时辰,这样几件事情便都能迎刃而解了呢。”
飞天见孩儿小小年纪,便这样颇具朋友义气,因心中很是欣慰,一面将方才白日之时,水氏娘子前来探访自己的事情细细地告诉了他,志新闻言更加欢喜,因心中十分期待能每日与白羽一起放学做功课的时辰。
母子两个说笑了一回,一时间又到了掌灯十分,飞天因送孩儿往小书房睡了,回身掩了房门,却见对门的金乔觉还没睡,手中却拿了一只小巧精致的拨浪鼓,随手旋转,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飞天见了此物,却是眼内一热,只因那分明是当日自己给师兄捡回师门之时,襁褓之中所带之物,自己儿时不止一次看过这件东西,总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来,探听到自己到底出身什么人家。
只是那件东西再也稀松平常不过了,却也没有什么来历可循,因渐渐大了,不过偶然想家的时候拿出来摇摆一会子,师兄见了,反而每每训诫自己切莫多情等语,虽然管教严厉,只是每当自己玩弄此物之时,那金乔觉总要晚间弄些好吃的好玩的带回来,虽然不曾出言抚慰,到底比平时多些温柔。
飞天想到此处,因禁不住唇边漾出一丝笑靥,谁知那金乔觉抬眼一瞧,正看见飞天站在门外,虽然隔着面纱,却是眼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连忙出门迎道:“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弟弟小时候的东西。”
因说着,将那拨浪鼓递在姒飞天的手上,飞天听他措辞,竟不称师弟,却只说是弟弟,因心中一暖,口中却问道:“我并不知道老爷还有兄弟在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