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快些会驸马府去,我方才听见太后娘娘说要革去金乔觉的官职呢,就怕连累了他。”
飞天听闻母亲这样狠心,又是心下一寒,一面抓紧了窗棂说道:“好妹妹,你放我出去,若是我们一家子得了活命,永远记着你的恩德。”
渡芳年答应了一声,从外头解开门锁,放了飞天出来,悄声说道:“这会儿侍卫们都睡下了,我解了你的穴道。”说着,伸手在飞天周身大穴点过,飞天顿觉精神一震,缓缓运功,果然经脉畅通无阻,只是穴道被禁许久,还有些滞碍。
渡芳年说道:“我送你出去吧,看样子你的经脉还要过几个时辰才会好呢。”飞天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两个人更为惹人注目,而且平日里太后都是你服侍的,如今你许久不再,她要是起疑反而节外生枝了,我如今手脚虽然不伶俐,只怕应付几个侍卫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渡芳年听了只得点点头道:“那你快走吧,这边儿我尽量帮你拖延着。”飞天闻言转身正要离去,忽然听见渡芳年幽幽的声音说道:“二哥哥……你能不能……”
飞天转身瞧着渡芳年,但见那少女满面红晕眼凝秋水瞧着自己,嘤咛着说道:“你能不能亲亲我……”飞天见状,心中十分不忍,上前来伸手抚了抚芳儿的云鬓,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吻,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姒飞天离了太后的寝宫,腰间轻轻提纵,飞跃屋脊之上,蹿房越脊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有些真气供应不上,胸口一滞,脚下就重了些,将一块鎏金瓦踩出了声响。
大内之中高手颇多,如今入夜又十分静谧,这样声响就引起禁卫军的警觉,有人眼见瞧见了,连忙大喊道:“房上有人,捉刺客!”
飞天心中暗道不妙,只得强提一口真气,勉强往人少的地方避走,只是他原本不熟悉皇城建制,来回躲闪之际反而陷入禁卫军的包围之中,姒飞天与众人缠斗,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不由得埋怨自己这般情敌,如今若是给人捉回去,岂不是连累了芳儿妹妹……
正在危机之际,忽然觉得身后有人临身,身形一矮,转身将手中昭君玉骨往那人身上一招呼,却是钱九郎的模样,握住了他的手腕说道:“跟我走。”说着,施展上乘轻功,带他跃上房脊之上,身后追兵不出十步,就渐渐的被甩开了,加上钱九郎身为九龙卫,宫里也算是常来常往的,路径熟悉,不出片刻,竟将姒飞天带出了皇宫之内。
两人一时之间脱出了险境,来在京城城墙之处,飞天见状也来不及与他寒暄,摇了摇头说道:“今儿还要在城里过一夜,这么晚了没有通关令牌是没办法出城的,况且我……我的外子与孩儿尚未脱险……”
钱九郎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们如今只怕已经到了我的竹城水寨之中了,要出城也不难,只是方才你我大闹天宫,这会子若是拿出九龙卫的令牌,反而要被盘问的,你若是信得过我,我抱着你过去如何?”
飞天听见这话好似有些调戏之意,只是事到如今他绝不会拿自己两人的性命开玩笑,只得点点头道:“你若有这个本事尽管一试吧……”钱九郎说道:“既然恁的,你伸手抱着我的脖子,我要做那蝎子倒爬城的本事了。”
飞天听闻此言,方才想起当日钱九郎被困在自己家里时,确实有这样一门贴墙挂画的功夫,方才不疑有他,点点头,伸出一双藕臂紧紧搂住了他。钱九郎贴着城墙,双手扶着墙砖,身上运用元功,人就好像紧贴在墙上一样,转眼之间就爬上了城楼。
飞天见两人到了顶端,连忙松手,一面点头叹道:“多日不见,你的轻功竟然已臻化境……”钱九郎笑道:“这样微末的手段不值什么,不过听见你夸奖我,我也很欢喜就是了。”
两人从城墙垛子上头一跃而下,外头早有马车接应着,钱九郎对飞天说道:“上车再说吧,骑马虽然快一些,只怕朝廷有海捕文书,坐车方便些。”两人上了车中,钱九担心飞天觉得尴尬,就搭讪着笑道:
“方才我进宫寻你,怎么你却自己跑出来了呢?”飞天不敢说起渡芳年的事情,怕对女孩子家清誉不好,只得推说:“是太后房里的一个宫女与我相熟,不忍心看我就这样与家人分离,方才偷偷放我出来,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些只怕我也支持不住了……”
钱九蹙眉道:“当日见你留书出走,就怕有今日之事发生……”
☆、第百六十七回
姒飞天听了钱九郎的话;低了头说道:“我原先听见宫里头有许多秘闻;也知道了一些你的事情,还以为若是到了我身上;只要我以诚待人;别人总会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宽容些,谁知道这些年你就是在这样虎狼之地生长起来的,倒是难为你还能保持原本的初心呢……”
钱九郎闻言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你我都不是那样的人;自己自然不会跟别人一样向往那种地方,便是因缘际会之下到了那里;也没办法随波追流;我倒没有刻意保持初心,只是比起庙堂之高;更适合江湖之远罢了……”
飞天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暗想那钱九郎的母亲应该也是这样一流的人品,方才受不得皇家许多束缚,最后郁郁而终,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三昧是不是这个性子,与他接触不多,看起来聪明伶俐,倒与自己的生母有些相似之处,想来这两人虽然不是亲生母子,总有抚养之恩,三昧若是在生母跟前长大,只怕与这钱九郎差不多,谁知却偏偏是给母亲的情敌养大的,这对母子倒也真是少有了……
两个无言了半晌,飞天方才又问道:“方才你说接了我师兄和志新去竹城水寨之中,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出事了呢。”钱九郎笑道:“是三昧有意无意之间说的,你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你了……”
飞天听了这话,点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道:“三昧倒像是我娘的亲生孩儿,相比之下,我倒与你相似些呢。”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钱九郎也笑道:“你性子果然与我娘十分相似,往后我以兄弟之礼待你。”飞天明白他如此说是为了消弭自己心中的不自在,不由十分感激看了他一眼。
两人说话之间来在一处荒村野店之处,钱九郎点头道:“你丈夫孩儿就在里面,快去吧……”飞天闻言正要下车,又回身说道:“那你呢……”
钱九笑道:“这样的小店住不下那么多人,我往前头给你们探探路,咱们就在竹城水寨之中相见。”飞天知道他不愿意与金乔觉相见,十分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跳下车去。
来在店房门口,早就有人打起帘子来笑道:“四少侠,我们正等你呢,大哥呢?”飞天一瞧,原来是荀薰,十分亲切笑道:“你们都在?他说往前头探探路,与咱们就在竹城水寨见面。”薰儿听了,知道大哥怕两边见面尴尬,点了点头,把飞天往里间让一让。
飞天进了后院店房,就瞧见志新正在门口张望,见他来了,上前来扑入怀中说道:“娘,你没事吧?他们难为你了没有?”
飞天见了志新,一颗心方才落了地,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你爹爹呢?”才见金乔觉却是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见了飞天倒是一愣,紧走了几步上前来拉住了他说道:“你怎么来了,我方才出去迎你,怎么没瞧见有人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