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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新月格格带到原来的房间里去,新月啊,本宫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宫中舒服是不是?所以啊,本宫就把你的房间原封不动的放着,每日派人打扫,今日你回来了,我再让人给你添些新香料,让你舒服点。”令妃关切的问她:“时候不早了,你用晚膳了吗?”
“回娘娘,新月不饿,只是有些困倦。”新月回答。
“啊呀,真是,那你就先去休息吧,你若是饿了随时叫人,我让小厨房一直把宵夜给你热着,想吃随时吃啊!”真是殷勤周到啊。
新月感动的无以复加,原来令妃娘娘竟然如此关心自己,真的是太“温柔善良高贵美好”了。自己和努达海一定还有希望的,明天她就要跟令妃娘娘坦白她和努达海之间的爱情。令妃娘娘一定会理解自己,帮助自己的!新月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怨望”睡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令妃身边的大宫女冬雪到她这边来,往她的香炉里添加一些“新”香料。这东西可是在孝贤皇后身上实验过的,见效时间可能长点,但品质有保障!
这一天晚上,他他拉将军府也接到一封密旨,大意是:他他拉努达海,你勾引和硕格格玷污格格清白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朕现在拿着你全家的性命和未来告诉你,明日一早,朕就会派你去打云南一带的流寇。你若是能让军队得胜且战死沙场呢,朕就给你们他他拉家一个光明的未来;你若是执意不去,朕就让你们全家去地府团聚。皇上我想办你很容易,但凡在朝廷上混的,都有小辫子,你也一样。朕想办你,容易的很!你说你是为国捐躯呢,还是为国捐躯啊!
旨意是高无庸口述的,颁旨的时候只有努达海一人在场,且有粘杆处密探在稍远的暗处监视,看是否有人偷听。故而,这有点类似威胁的圣旨只有努达海、皇帝并高无庸知道,努达海已经无路可走了。
皇帝啊,你果然更狠,只是“隔离”这两人嘛,你用得着把他们搞成“阴阳两隔”么?
果然,第二日早朝时,皇帝刚提起云南流寇乱窜,民不聊生,努达海就很上道的提出要带兵出征,为皇帝分忧。皇帝当然一脸欣慰的先夸赞了努达海如何为君分忧,是个忠臣了,而后就为努达海点兵,而后封努达海为这次作战的最高将领,让他择日出征了。乾隆是影帝啊!
很快,到了出征的日子,新月每日受着那熏香,身子只是略有些不适,可见那药效是多么的缓慢。而这天正是努达海出征的日子。按着规矩,是自有一番热闹景象的。结果这喜事听在某人耳朵里成了丧事。
“你们刚刚说什么?努达海出征了?去了云南?”新月一把拉住在延禧宫角落里八卦的两个打杂小太监,满面泪痕的问。
“回……格格,是这样没错。”没见过这阵仗的小太监们被吓住了,楞了一下神,赶快回了新月,然后又问:“格格没别的吩咐了吗?若没了,奴才们还有其他的事……”这样是有点没规矩,可听说这新月格格可是个“见人就下跪,遇人就交友”的主子,应该不在乎这个的。
“没事了……”新月恍惚的一挥手,两个人忙离开了。
这边新月恍恍惚惚的回到寝室,在心里想着:努达海他去云南了,那么遥远。他好不好,冷不冷?听说滇黔之地多瘴气,去的人即使能活着回来也会丢了半条命的。可转念一想,不,努达海不会的,他是天神啊!他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安归来的。他……新月越是想往好的方面想,就越想到坏的结果,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纠结,最后,新月下定决心:她要随他而去,哪怕刀山火海。
如今,令妃娘娘已然靠不住了,早在新月重新入宫的第二天,她就向令妃坦白了她和努达海的感情,结果惹的令妃面色苍白,三令五申的告诉她要断了念想,等着孝期一过就指婚嫁人。新月不要嫁给别人,她只要嫁给努达海,她的心,她的人,都只能给努达海一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想要去战场找努达海,就要想办法出宫。于是新月老老实实的呆了大半个月,让令妃放松警惕,觉着她已经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呃,傍晚,新月竟然混出宫去了!也亏得她敢干,她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的让莽古泰陪她一起去云南,莽古泰本就是个愚忠的奴才,所以这很容易。这一切都是瞒着云娃进行的,因为这几日云娃似乎受到了宫中嬷嬷们的洗脑,和她不是一条心了!那一天,她先打晕了云娃。而后召了延禧宫里的两个太监过来问话,最后再让莽古泰打晕了这两人,换上了从太监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带了帽子,拿了腰牌,出宫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中午令妃才觉得有异状,到了新月的卧房一看,人去屋空,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云娃和一封信,而另一个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一脸茫然的克善。
于是令妃知道,这下事情闹大了,两个大活人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消失了,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不仅如此,皇上还下了明谕让自己重点照顾新月格格,结果自己竟然把人照顾“没”了!令妃恨新月,恨不能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首要任务就是要到皇上和太后那,去承认错误,表明自己的清白和态度。恩,三巨头人家只想到俩,摆明了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啊!
主意一定,令妃赶紧换了身浅粉色的宫装,梳了简单的两把头,带了几支式样简单的钗子并同一朵浅粉色的绒花,往脸上扑了些薄粉,左右端详,又把眼底造出一个浅浅的阴影。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又略带委屈的表情,她自己还要暗叹一声:我见犹怜啊!一切准备停当,派出去打听皇帝行踪的人也回来复命了:皇帝在慈宁宫跟太后聊天呢!于是赶紧领着人,带着云娃和克善来到慈宁宫“请罪”。
刚一进慈宁宫正殿,令妃就快走几步跪在皇帝和太后面前,红着眼圈说:“婢妾照顾新月格格不周,还望皇上和老佛爷降罪。”姿态摆的很低——连“臣妾”都不用了,只说有罪,也不说有什么罪。
两名上位者对视一眼,一样的茫然。这怨不得两位上位者不知道。太后自打新月进宫就禁了她的足,新月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延禧宫之内。而粘杆处没有女人,皇帝也不能派个男人去自己妃子的宫中监视新月啊!况且皇帝自信的以为,新月一个“弱”女子,再能折腾她能折腾到哪里去呢?结果,就是这个谁也没看上眼的“弱”女子,竟然偷跑出宫了!
“出了什么事?”太后板着脸,她就不喜欢这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一看就是个和年妃一样的狐媚子。偏生自己儿子就喜欢这款的,除了她力挺的皇后以外,宫中有四分之三得宠的女人都是这个类型的,令太后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