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陈鹏看来对这姑娘很是忌惮,只是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那姑娘又道:“刚来的那个傻小子,我告诉你,要当羽林军的副统领可不容易呀,不但要会点功夫,还要有个嫁给王爷当小老婆的妹子,怎麽样?有点难度吧?”。
她话音一落我就嘿嘿笑上了,那陈鹏面红耳赤,右手攥着刀柄恶狠狠的看着那姑娘,就在此时,坐在一旁的李世民道:“你们莫要太过份了,陈兄,你怎能以身份高低看人呢?这位姑娘……有些太牙尖嘴利了吧,下次可不许如此了”。
那姑娘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不说话了,陈鹏则向李世民一拱手,然后气哼哼的退了出去,我赶忙走到那姑娘身边轻声道:“多谢姑娘帮我,不知姑娘怎麽称呼啊”。
那姑娘斜了我一眼道:“滚一边去”。
这下好,又碰了一鼻子灰,我赶忙走到墙角一张空椅子处坐下不动了,安静下来后隐隐能听见二殿下和那文士的谈话声,只听那文士道:“自古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事既如此,当决不决者,愚人也”。
二殿下点了点头,那文士又道:“现今高丽的军力要比其他二国高,那麽我们就拉拢新罗和百济共同打击高丽,可先答应百济人的这个要求,但让他们马上出兵与高丽交战,新罗最弱,但国土多山地形险要,可命其不断搔扰高丽,待高丽自故不暇时,我们放出扶桑人马上要渡海来袭的风声,必可使这三国停止内战严阵以待,扶桑内乱未止,见高丽等三国有准备后必然不敢轻易渡海来袭,我料扶桑内乱最少要三年后才可结束,等扶桑内乱毕在发兵来袭时,我中原地区的各地诸候也就都平定了,那时可派一上将引兵助三国拒扶桑,助三国得胜后,原本被高丽占去的辽东四郡地区也就回来了”。
二殿下听完后轻笑道:“此为上策,那我们吃过饭后就动身”。
饭吃完了,我现在像个傻子一样迷迷糊糊的,二殿下一直在和那文士说话,秦琼去准备车马了,陈鹏就没再回来过,那姑娘一直在看着窗外,我则手托着腮帮子坐在桌前发着呆,刚才本来想出去转转的,但秦琼说从现在起让我贴身保护二殿下,这下好,哪也不能去了,看来那姑娘也是二殿下的贴身护卫,但她是什麽人呢?听她刚才的话也是个当兵的,难道是我们龙组的人?不可能吧,龙组中还有女人?还有那傻强跑哪去了?
百无聊赖下我又开始听起二殿下和那文士的谈话了,这次他们说的是任那府,听那文士说早在西晋末年时扶桑人就在半岛的贲韩地区建立任那府了,三百多年来一直插手着三国间的事物,不断的在三国间制造着麻烦以使三国互斗,我在旁听的有些不解,不禁问道:“请问先生,任那府究竟是个什麽东西?”。
那文士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后笑道:“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来插嘴”。
二殿下笑道:“房先生,这小伙子叫燕九郎,是我手下玄甲营中一个兵卒,但很有些心胆手段,是个可造之材”。
那文士呵呵笑道:“这我能看出来,还能看出此子有些胆大妄为”。
二殿下苦笑道:“先生好眼力,就是此子将我那表兄李建羽从狼军手中救出后又摔下山崖的,为了这个我保举表兄封了郡王才算压平这件事”。
那文士又笑道:“先跟我说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现在冷汗都快把全身的衣服浸透了,话一出口就暗骂自己混蛋,这里哪有我插嘴的份呀,怎麽就没多想想呢。听见他问赶忙拱手道:“小人一时无心之言,请先生见谅”。
那文士哈哈笑道:“看来你也读过些书嘛”。
二殿下也在边上笑道:“这位是房玄龄先生,不是外人,九郎,想问什麽就放胆问,不要怕”。
我挠了挠头道:“那小人就莽撞问一下了,最近大人派给我的差事中我查到不少关于任那府的事,前几天还抓了个任那府的人,昨晚被我杀掉的扶桑人也与任那府有关,但扶桑人怎麽会在那里建衙开府却一直不明白,所以我才想问问的”。
第一一五章 月下跑马
房玄龄拈须笑道:“问的好,在其位谋其事,看来我还在真要给你详细讲讲,在三韩南部的洛东江,荣山江、蟾津江地区分布着六个小部落,名叫六珈揶,200年前,这六部联合起来独立于三国之间,后新罗出兵攻打六部时六部无法抵挡,就请来扶桑人的兵助战,岂知请神容易送神难,扶桑兵马将新罗人打败后就不走了,扶桑天皇更是将六珈揶更名为任那,并派扶桑人设了个管理六部的衙门,就是任那府,任那府的统领全是扶桑人,名叫国司,地位也与扶桑国内的诸侯一样”。
我点了点头道:“您刚才还说扶桑人会跨海来攻?”。
房玄龄道:“不错,他们一定会来的,二殿下这次出使百济等三国为的也是这事”。
我抱拳道:“小人懂了,多谢房先生指教”。
房玄龄奇怪的道:“你不问问二殿下此次行程的具体情况吗?”。
我苦笑道:“这个小人就不问了,有事只须传令就行”。
房玄龄与二殿下相视一笑,就在此时,秦琼进来禀道:“车马已备好,请殿下上路吧”。
到了城外我才知道,原来城外还驻扎了500羽林军,琴棋二位师伯早就等在这里了,向他二人见过礼后我问道:“许姑娘的伤怎麽样了?”。
棋师伯道:“伤好很多了,只是现在行动还有些不便,还好他哥哥就在付近,这样我走也就放心了”。
琴师伯笑道:“也真亏了这小妮子受伤你才没与那老毒物打起来,不然恐怕你也来不了”。
棋师伯不悦道:“那死老东西能伤的了我?不是看在他给小蝉治伤的份上我早把他那身老骨头拆了”。
琴师伯道:“你能拆了老毒物的骨头?我看悬”。
棋师伯怒道:“你太小看我了吧,我……”。
这俩老头又吵起来了,我忙打马就跑,不然若让我给他二人分个上下高低出来就坏了,谁我都不敢得罪。
刚跑到队伍前面那大姑娘又说话了:“你瞎跑什麽?想给我们带路?到后面守马车去”。
我慌忙答应一声又跑到最后面去了,跟着装粮草的马车我边走边叹气,没一个惹的起的,怎麽我就倒霉成这样,那傻强跑哪去了?按理说他也该跟着走啊,这趟差事不定走多久呢,有他在也有个说话的人啊。
人马走了三天那傻强也没出来,我现在也由贴身护卫变成扛大包的小工了,那群羽林军的架子大的很,尤其是那个陈鹏,总是在背后给我找麻烦,扎营时最累的活都是我的,启寨时跟着马车,别人休息时居然还他妈让我出去放羊,我曾跟他说这些羊可以全杀掉存着,反正冬天也坏不了,可他却说必须要鲜活的才行,不然怕二殿下吃了不舒服。我恨不得把他宰了烤着吃。
二殿下与房先生坐在车中就没出来过,我想去告黑状都不得下手,没办法,只好认倒霉吧。
天越来越冷,我放羊的任务也越来越不好完成了,人马走了半个月后靠在一处江边停了下来,听说再往前就是辽东四郡,我们要等在这里候那三国的人来迎接,不走了好啊,每天除了放羊就没别的事了,这天晚上我刚将羊都塞进笼中要回去睡时,就见身后有个人道:“九郎,陪我出去走走”。
是二殿下,我赶忙在赃的不成样的典尉官服上擦了擦手道:“好,二殿下想去哪?”。
二殿下道:“你去把马牵来”。
我惊道:“殿下要骑马走走?那我就多叫些人来吧,这样安全些”。
二殿下笑道:“你什麽时候变的缩手缩脚的了?快去吧,我们不远走,好几天没骑马了身上难受,我遛一圈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