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他这个请求我只得苦笑着念了一遍,这份探报被整理的很好,看来罗士信没少下功夫,敌军在腾县何时扎营,已进驻多少人马,运到了多少车粮,都有很详细的记载,等念完后魏长生道:“汉中的3000兵马还未到滕县,我们若现在劫营倒是轻松,但却有些不值,我看还是等那3000兵到了再下手的好。”
罗士信点头道:“是要等那3000人到了在动手的,不过到时该怎麽劫?你说说你的想法。”
魏长生没说话那常云凤哈哈笑道:“能怎麽劫?长生领兵打中间,我和老谢打他的两翼,将军您就瞧好吧,别看他们人多,一顿冲锋保证能踹他个满地找牙。”
罗士信苦笑道:“那我军的伤亡会有多少?如今咱们是孤军深入,若人马损失太大又该怎麽守这座褒城?”
常云凤被问的语塞,鳖了半天后才小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既是怕伤亡,那就不如守在这城里不动。”
魏长生横了他一眼后道:“九郎兄弟可有什麽主意吗?”
见他问到我这我想了下道:“不能硬夺,还是先用软刀子划个口在下手好,敌军目前还分散在汉中各郡县,若要全凑到一起我看要后天下午才能办的到,这里是合江县,离腾县180里远,按里程算他就应该是最后到的那批,当然,合江县也许没驻兵,但临近其他的滑县和代县等总会有驻兵的地方,这里有一条官道,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县都要从这条道上来腾县,我们可以在这条路上设伏,击破来援的人马后拿着他们的路引令箭于夜间去诈营,进营之后先夺下营门我们的人马再冲进去。”
罗士信点头道:“与你取褒城的手段差不多,但这里有一个大问题,我军不及对方熟悉地理,你只有200骑兵,就算来援的兵马不足100你恐怕也做不到全部杀净的呀,若有人抄小路跑回了敌营,那你这一路不是去多少死多少吗?”
我点头笑道:“将军说的对,所以这次要多派些人,而且最好不骑马,从我们这到那地点大约50多里地,引军急行一夜可至,到地方后只管歇息着等敌军来就是了。”
魏长生皱眉道:“若被当地百姓发觉怎麽办?”
罗士信咬牙道:“抓,碰到一个抓一个,等到踹完营在放,就这麽办了,长生,你马上和谢长海领500人出发。”
我乍听之下不禁当既一愣,怎麽是魏长生领人马去?这个活计该是我的呀,到不是有心抢功,讲到办这样的差事我比他要适合的多,这罗士信是怎麽了?
那魏长生一听令到也是一皱眉,但随既说了声尊令就出去了,我站在帐内忍了数忍,终于抱拳问道:“将军,我不是要在背后说长生和长海的坏话,但他二人有时心粗……恐怕……恐怕干不好这样的差事。”
罗士信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别看他俩书读的少,但都是谨慎之人,这次就让他们去吧,此计虽不是他们提出的,但却能让他们知道多读些书没坏处,这也是为了他二人的今后着想。”
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无奈下歪头看了一眼那正在咧嘴大笑的常云凤,只好又退到一旁。
第六十七章 孤城
第二天入夜后罗士信只留下400人守城就悄悄的领兵向腾县进发,一路上人衔枚马勒口,20里的路程只两个多时辰就到了,从魏长生他们领兵出发后我就没安稳过,虽然罗士信的解释很清楚,但我还是担心派出的那500人出闪失,此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对面几里外的敌营内有点点火光在闪,我正愣愣的望着那里出神,忽听背后罗士信的声音道:“九郎,你知道什麽是士气吗?”
我被他问的一愣,随后答道:“柳先生教我读的书上说,兵之胜负者,气也,兵士能为胜负而不能司气。气有消长,无常盈,在司气者治制之何如耳。凡人之为兵,任是何等壮气,一遇大战后,就或全胜,气必少泄。又复治盛之以再用,则气常盈。若一用之而不治,再用则浊,三用则锢,故无常胜之兵矣。”
罗士信笑道:“好一个故无常胜之兵,魏僚子的战威第四读过没有?”
我点头道:“故战者必本乎率身以励众士,如心之使肢也。志不励,则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励士之道,民之生不可不厚也,爵列之等,死丧之亲,民之所营,不可不显也。必因民所生而制之,因民所荣而显之,田禄之实,饮食之亲,乡里相劝,死丧相救,兵役相从,此民之所励也。使什伍如亲戚,卒伯如朋友,止如堵墙,动如风雨,车不结辙,士不旋踵,此本战之道也。”
罗士信点头道:“不愧是秀才军里出来的,怎麽也难不住你,那你们上官将军对士气又是怎麽说的?”
我答道:“我只记得上官大人说过一句,气根于心,则百败不可挫。”
罗士信叹道:“上官将军说的好啊,心者内气也。故出诸心者为真气,出于气者为真勇,知道我为什麽要打这一仗吗?其实并非是为了争取那几日的时间,我军现在入敌境太深,而且马上要经受的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围城,此时若士气不足还了得?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我从来都只是对人说辅公佑会派重兵来夺褒城,其实不是这样,我料那辅公佑得知褒城失守后必然亲回,到时我们要面对的将是敌军整整七万之众啊,所以我才想多打几次胜仗,这样不但能给围城时减压,还能让士卒们始终保持住这种高昂的士气,这次没派你去诈营也有这样的考虑,不光士卒,也该让这些带兵的校尉们长长士气了。”
我听完他这话不解的笑道:“怎麽光让他们长?派我去不是也能让我长长士气吗?”
罗士信低笑了一声道:“你,就用不着了,上官将军还教过你们这样一句话吧?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厉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是不是?”
我惊奇的道:“对,上官大人是常和我们说这句话,有时也说当兵的要有当兵的脸面,这你是怎麽知道的?”
罗士信笑道:“两年前曾有幸和你们上官大人秉烛夜谈,受益非浅呀,你们上官将军的才干不在李药师之下,在训练兵士之异能上面还胜过那李药师一筹,只可惜,最后却落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