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殷勤地端着茶壶,“姑娘坐下歇歇,喝一盅凉茶,消消汗。”
徐玉嫣蹙眉,也没坐。
“走吧!”
魏昭看徐玉嫣嫌热,带着几个人走出店铺。
又过了一条横街,眼前到了萱阳城最大的钱庄,魏昭抬头看,牌匾镀金黑字裕昌隆银号,走进去,取出钱袋里的两张银票,交给银号的伙计存上。
几个人从银号出来,已经到了正午,徐玉嫣又热又累,说:“二嫂,我们歇歇吧!”
魏昭看了看四周,过道不远有一家酒楼,饭点上,酒楼好像很红火,魏昭示意,“我们到那家酒楼,吃饭顺带歇歇脚。”
走进酒楼,楼下坐满人,堂倌看进门的夫人身后跟着侍卫,不敢怠慢,殷勤招呼,“夫人、小姐楼上请,楼上有包间。”
沿着漆红木质楼梯上了楼,堂倌把魏昭几个女眷让到包间,歉意地对关山说:“正午客人多,这位爷带人在厅上摆一桌。”
包间墙壁挂着水牌,书写菜名,魏昭对堂倌说:“你们酒楼招牌菜捡好的上,外头那张桌同样一式两份。”
堂倌看这位夫人小姐穿戴不俗,带着一群侍卫,看侍卫像侯府的,不敢怠慢,喊后厨传菜,捡酒楼大厨最拿手菜上。
趁堂倌出去的功夫,徐玉嫣小声说:“二嫂,我可没带多少钱,吃饭钱不够,让人笑话侯府,给二哥丢脸,回去二哥知道,要怪罪我们的。”
魏昭笑着说:“你没有,我有,我请客,萱阳城的酒楼我还是头一回来,我要尝遍萱阳城所有美食。”
菜肴很快上桌,魏昭和徐玉嫣吃完,萱草和春柳吃了,堂倌端上一壶茶水,喝了一会茶。
从酒楼出来,两人又往前逛,经过御膳斋,御膳斋的点心是萱阳城最有名的,排了很长的队,魏昭叫萱草排队买了几包点心,准备拿回去孝敬徐老夫人,自己在外面吃饱喝足了,家中有长辈,魏昭尽一点孝心,徐老夫人对她和善,拿她当一家人看待,魏昭这个人别人对她十分好,她回以十二分。
魏昭不敢出门太久,怕徐曜回府找不到她不满,下次出府就难了,乘车回府。
侯府二门前下车,姑嫂二人先到积善堂,徐老夫人歇晌刚起,大丫鬟秋菊接过点心,笑着说:“老夫人,二夫人给老夫人买的御膳斋的点心,老夫人最爱吃的。”
徐老夫人看儿媳出门还想着给自己买点心,心里高兴,说;“买这么多?”
魏昭微笑着说:“不知道母亲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每样都买了点。”
婆媳说了几句闲话,魏昭跟徐玉嫣告退。
两人走到二房东院门口,徐玉嫣说:“嫂子以后出门千万想着带上我。”
“好,我出门一定叫你。”
魏昭跟徐玉嫣合得来,徐玉嫣性格好,凡事无有不可。
徐曜回府后,先去积善堂给母亲请安,听徐老夫人夸赞魏昭孝顺懂事,徐曜低头含笑,几包点心就收买了。
东院上房里,芙蓉站在珠帘里,朝院门口张望,看见徐曜进了院子,走上台阶,打起珠帘,徐曜迈步进门,问:“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
魏昭回房后,沐浴更衣,走了一日,又兼来月事,有点困乏,躺在炕上,黄昏窗外飘入阵阵桂花香,阖眼似睡非睡。
听见徐曜的声音,支起身子,徐曜进来,看她穿着轻罗裙,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娇媚慵懒,坐在她身边问;“何时回来的?”
“下午。”魏昭整理一下衣裙,跪坐在炕上。
抬头看见徐曜注视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垂头佯作看不见。
“去哪里逛了?”
徐曜没话找话。
“正阳街,我把银票存在裕昌隆银号了。”
魏昭细细柔柔的声音,好似窗外吹进来的微风。
“银子是你自己的,怎么保管是你自己的事。”
她要跟他说一声,她们现在是夫妻。
珠帘外,香茗的声音,“侯爷,夫人,大厨房送来晚膳。”
“摆饭,我饿了。”徐曜道。
丫鬟把饭菜摆在东屋。
魏昭道:“我在酒楼吃过了,我不吃了。”
“吃好的也不想着我。”
徐曜站起身,魏昭也要跟着他下地,徐曜阻止说;“你歇着,有丫鬟侍候。”
徐曜走出去后,魏昭躺下,一会迷迷糊糊睡了。
一觉醒来时,屋里已经掌灯,魏昭问站在炕沿边的书香,“侯爷呢?”
“侯爷在沐浴。”
“谁侍候侯爷?”
“侯爷沐浴不要下人侍候。”
魏昭随口一问,没说别的。
魏昭来月事不想动弹,坐在炕桌边思忖,在正阳街开间皮货铺子,大致心里估算一下本钱。
徐曜沐浴后,走进来,拿着白帛擦头发,问;“想什么呢?”
魏昭坐直了身子,“我想三日回门,我没回魏家,改日备一份礼派人送去。”
不管她跟娘家亲不亲,这是基本的礼数。
“我叫人备了,明日送去你娘家。”
书香进来铺床,魏昭陪着小心,瞄着徐曜的脸说;“我这几日不方便,今晚我去东屋睡。”
说完,她生怕徐曜反对,穿绣鞋下地,走到床前,抱起自己的被褥,朝东屋走去。
东间没有床,有一铺南炕,魏昭把被褥放在南炕上,刚把被褥打开,听见徐曜的脚步声,高大的身影遮挡住灯光,魏昭没抬头,“侯爷政务繁忙,早点安置吧!”
徐曜站在她身后,“我跟你说一声,这屋里有个老鼠洞,一直没找到鼠洞的位置,半夜老鼠饿急了,出来找食,发出吱吱声,你别害怕。”
说完,徐曜走了出去,唇角噙着笑。
他回西屋,刚躺下,就见魏昭抱着被褥又回来了。
魏昭低着头,把被褥放在床里侧,徐曜定定地看着她,魏昭讪讪地从他脚底下爬上床,小声说;“我怕老鼠。”
第147章
一张极宽的大床,两人各占一边; 中间留下很宽的空隙; 立秋早晚气温有点凉,魏昭裹着锦衾,一头汗; 想等徐曜睡着了; 打开锦衾凉快凉快; 好像徐曜并没有睡着; 等了许久; 忽听徐曜说:“明把床铺往里推一推,别留空隙; 半夜老鼠钻上来睡着了不知道。”
话音刚落; 魏昭裹着锦衾滚了过来; 徐曜伸手顺势搂住; “没想到; 你怕老鼠怕成这样。”
没想到还有东西让他的阿昭怕。
魏昭的头抵在徐曜的胸膛; “我从小便怕老鼠,有一年老宅经常有老鼠出没; 后来把老宅翻盖; 发现有个鼠洞; 大大小小一窝老鼠。”
她说到这里,身体紧缩在徐曜的怀里; 小脑袋直往徐曜怀里拱; 把徐曜拱得心火旺盛; 呼吸渐重,亵裤悄悄支起,魏昭沉浸在老宅老鼠洞回忆里,没有留意。
徐曜轻抚她的后背,安慰说:“有我,没事,安心睡。”
魏昭找到安全所在,一会呼吸均匀,安心睡了。
今晚月色明亮,银白似的月光洒在床上,徐曜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魏昭,给她捋了捋头发,谯楼鼓打三更,却没有丝毫睡意,今生他要把怀里的女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夏末秋初,北地天亮得早,魏昭觉得脸上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出现徐曜的脸,近到两人鼻尖都碰上了,随即魏昭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搂住徐曜的脖子,腿搭在徐曜的修长健硕的大腿上,两人样子过于亲昵。
魏昭尴尬地把手臂从徐曜的脖子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