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宸，你又何必如此？她，值得吗？”金衣男子冷声问道。
“我答应过她，我们要永生永世在一起，我不能让她忘了我！”声音微抖，看着我的眼里闪过一丝柔情。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不让我忘了他？永生永世在一起？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最多也只是在梦里见过几次。我什么时候还与他这样的海誓山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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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梦回黄泉（二）
“那个……请问你是谁？”我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你忘了我？”那位被叫做凤宸二殿的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冷冽的眸子里是浓浓的伤痛，“你居然忘了我？难道，我还是来晚了？”
对，就是这种眼神，在每个午夜梦回，狠狠的纠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你为何要这样的看着我，好像我背叛了你，背叛了誓言一般。可是，我们认识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也请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
他听后，却笑了，笑得狂烈，犹如鬼魅在风中咆哮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仰天大吼一声，深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绝，“即使忘了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顿时，他身上有金光溢出，火红金亮的光芒照亮了半壁天空，金色的火焰从光芒中冲出，像是要将天空烧起来一般，整个阴间里痛苦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他轻轻抚着我的脸，笑得分外魅惑，“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
“凤宸，你疯了吗？”金衣男子怒吼一声，“为了一位凡间女子，竟不惜忤逆天君！”大手一扬，一道紫气从他的手里冲出，迅速向我身边的男子逼近，我被一道力量狠狠推开，只见凤宸二殿衣袖一佛，轻而易举的打散了紫气，“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两指向空中一挥，天空中的金色光霞瞬间逆转方向，向着紫光逼近，刹那间，紫光与金光相互碰撞，蹦出万道火蛇，两光相互缠绕，直冲云霄……
金衣男子见状，脸色微变，摊开手掌，瞬间变出一支金光闪闪的长钗，光芒万丈，照亮了整个地府，刺疼了我的眼睛。
凤宸二殿见此物一出，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冷声问道，“凤翎？怎会在你手上？”
“凤宸，随我回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金衣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我要带她走，谁也不能阻挡我！”凤宸二殿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动摇。身体腾空而起，瞬间狂风烈卷，犹如滔天巨浪一般向金衣男子扑去。
金衣男子将手中的金色凤翎向空中一抛，凤翎在空中剧烈旋转，金光随即迸射而出，穿过风暴，向凤宸二殿狠狠刺去，一条条金色的绳索将空中的男子死死缠住，他那双不甘而冷冽的眸子，却狠狠刺疼了我的心，狂风顿时停了下来。
“凤宸，命本如此，何必与天争？”金衣男子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速将她度入轮回。”
顿时，我双手被鬼吏死死禁锢起来，孟婆端起汤药狠狠灌进了我嘴里，汤药倾泻而下，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沫儿，别怕！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即使是天！”男子狂妄的声音从我前方传来。
我捂住疼痛的肚子，看着绝然且坚定的他，看着他那双仍然炽热的双眸，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内心却涌出丝丝感动。
难道，真的是我忘记了什么吗？
刚想要开口问他，便被鬼吏推入了轮回隧道，顿时便觉得天旋地转，我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随着身体沉沉降落，眼前一片模糊，神志混沌不清。但却能依稀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来世，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去找你……找你……”
不，我还有话没有说，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我不要就这样轮回，我不要就这样忘记，我不要……我不要……！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里一阵起伏，望着顶上雪白的帐幔，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那句“我去找你……去找你……”还在我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愿散去。
他是谁？我究竟与他有怎样的渊源纠葛？可是，我为何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我真的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吗？。
外面，天空已经微亮，我不敢再闭上眼睛，我害怕再见到那双情深似海的眸子，我感觉我负荷不起那样的深情。
我使劲睁大眼睛，等待着，等待着天空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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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没能选择
终于，天空已渐渐的明亮，由灰蒙蒙转变成了浅白色。我起身，穿戴好一切，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天，青楼的女子一般都起得较晚，沿路走来，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清晨的花园里分外的清寒素美，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薄雾，轻轻柔柔的，让整个院子里看起来恍如梦境。
寒梅的冷香在这样的早晨却是格外的浓烈，冷气混着梅香，直冲鼻子。地上，残花满地，黄绿的草上铺上了一层白白的寒霜，连呼出的气也凝成了一缕白白的烟雾。
原来，已是深冬寒天时。
感觉有脚步声从我后面传来，来人走得很慢，还带着些许懒散。转过头去，对上了那抹闪着忧伤的眸子，昨夜他睡在这里？
“清晨甚是寒冷，忘忧姑娘怎会在此？”他温声问道。
“只是想感受一番这清冷罢了。”我缓缓答道。虽不喜http：//87book。com欢这份清冷，但确实我所需要的。
“姑娘真是一位特别的女子。”他温软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撇开视线，看向了园中那几株梅树。
“姑娘喜http：//87book。com欢梅花？”他见我看着梅树，好奇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喜http：//87book。com欢，梅花，开得太辛苦。”
虽然古往今来，赞美梅花的诗句层出不穷，文人骚客更是乐此不疲。但是，我不爱那破败的美丽，开得再美，一夜狂风席卷，便已是残花漫天，无比凋零。感受得不到半点温暖，气候微微转暖，便是它们悄然离去之时。
所以，我并不喜http：//87book。com欢。
“姑娘怎知它们辛苦？也许，它们正是乐在其中。”沉睿公子十分不赞同我的说法。“你看这残败的花园里，冬日萧索一片，就只有这几树梅花独然开放，它们便是这里唯一的景致了。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它们又怎会觉得辛苦？”
他情绪有些激动，话语里带着些许质问，甚至有隐隐的愤怒，我转过头去诧异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那般淡然的人，怎会为了几树梅花而不能自控？
他仿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眼里的躁动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澈，“我有些失礼了。”声音平静无澜。
我对他轻轻一笑，捡起地上的一朵残梅，放在手心，“花开花谢，只是遵照自然定律，并不是它们自身所能左右的，它们不能选择在怎样的季节开放，谁又知道它们就真的愿意独傲风雪中呢？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真正体会。”
只是自然万物的定律，又何必加入自己的情绪，过多的感怀呢？
“真的不能选择吗？”他低声问道，但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他的眼眸很深却很清澈，时不时闪着点点忧伤，让你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问他究竟是怎样的伤才会让他如此铭刻？
也许，这伤与梅花有关。但我却并不愿深究。
每个人，都有一些难以言喻的过往，或开心的，或伤心的。有的可以与朋友分享，有的却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渐渐淡忘。
我，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愿意分享他的心事。
“忘忧还有些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那忘忧姑娘去忙吧。”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