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粼升本也是个随性的人,见萧暮之这样说,于是也一笑,道:“萧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原来谋反的燕王并没有死,现在已经联合齐越国,外加周边小国,一齐向大盛发动了攻击,地点就在南啸城。”
萧暮之心中蓦的一惊,双眼闪过一道精芒:“你是说,燕王还没有死?我明白了……”萧暮之闭上眼,不再管两人,此时他的脑海中早已经呈现出各种资料。
须臾,他睁开眼,看向郑元吉道:“郑大人,太和城之外有十多个小国家,不知城内有多少兵马?可否抵挡他们的联合进攻?”
郑元吉呆了呆,萧暮之刚才的问话刚好就是自己和粼升谈的内容,那些小国虽然实力不大,但蚁多咬死象,太和城为入主南方的重要关口,因此即使那些小国还没有异动,但完全的防备必不可少。
“回将军,城内有常年的边塞精军五万,而且此次大战的地方在靠北的原大月氏领土,如果其余小国真的进攻也不足为惧。”
粼升面色复杂的看着萧暮之,这个男人确实厉害,自己只说了一句,他竟然就将一切局势看清了,皇上……我要超越这样的人可能吗?
“这次齐越国的主帅是谁?”
“是靖王康弩亥。”粼升一眨不眨的盯着萧暮之,他发现此刻的萧暮之让他完全看不透,或许他从来就没看透过。
低垂的双目蓦的射出一抹凌厉的精光,萧暮之锐气腾腾的问道:“有没有图坦卡!”他虽然是问的,但语气却已经下了决定。粼升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再问自己,他点点头,陈述道:“是的,康弩亥只是于燕王互相监督而已,实则是个草包,最主要的是图坦卡。”他看了萧暮之一眼,继续道:“此人一向用兵如神,每次战事不出二十日便盛,唯有关山一战打了三年,这一次他指明要萧将军您挂帅,如果不是皇上误以为您已经逝世,这次的帅印……”
萧暮之看了一眼粼升一身主帅戎装,皱眉摇首道:“既然如此,那此次战事就有劳粼将军了。”
粼升一愣,虽然知道皇上钦点将帅不能随便更易,但他实在没想到萧暮之会完全不放在心上。
其实萧暮之此时根本没有精力去分心战事,他和独孤凤毒发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假死,而是真死了。
察觉到那股寒气又有发作的先兆,萧暮之立刻道:“劳烦大人为我准备一下洗浴,萧某身中奇毒,先失陪了。”
郑元吉感觉自己根本差不上话,连忙吩咐人去准备洗浴,粼升看着萧暮之逐渐发白的脸色,立刻醒悟过来为什么堂堂的大将军竟然不关心战事,他立刻起身问道:“萧将军所中何毒?江湖上有名的妙毒医仙正好游历到此,他一定有办法。”
萧暮之瞪大眼,心道,你怎么不早说。妙毒医仙不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都是大名鼎鼎,一身用毒本领和高明的医术传为奇谈,只要能有他出手,什么毒药都不是问题了。
“太好了,妙毒医仙人在哪里?”猛的起身,萧暮之身形一晃,一手撑着桌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实不相瞒,我与那位朋友都被同一人下毒……”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奴仆的喊叫声:“不好啦,守卫被杀了。”
萧暮之含笑的表情瞬间凝固!
独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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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4
太和府内。
花香四溢,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位妙龄少妇,她缓缓来到床前,为床上虚弱的男子把了一下脉,随即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没事了,所中之毒乃春雨,是三十年前江湖上一种奇门兵器上淬的毒,唔,为什么又出现了,难道是那人重出江湖了么?”
粼升皱着眉,却已经恭敬的问那女子道:“前辈,萧将军怎么还不醒?”那女子,也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妙毒医仙柳眉一挑,道:“如不是看在我侄子的面子上,你们朝廷的人我才懒得管。”
粼升额头见汗,很少人知道,当今皇上的母亲蓉妃其实正是和妙毒医仙同门学艺的师妹,不过蓉妃是学武,而眼前人学的是医毒。可惜蓉妃为了先皇不惜自废武功,到最后却没落到好下场。
若不是这个妙毒医仙柳青媚十分喜爱慕容释,以她怪僻的性格才不会救萧暮之,管你是什么大将军,管你多受爱戴,她要是不愿意救的人,就是天王老子出面也没用。
拍了拍手,柳青媚覆上了一张人皮面具,霎时间变成了一个七旬老妇,拿起放在一旁的白布挂帆,她吆喝道:“明日方醒。”
随即,身形如鬼魅般飘移而去,粼升看着妙毒医仙消失处的身影,心中可惜,如果军中人人都会这种身法的话,那打起仗来岂不如入无人之境?
看了一眼床上的萧暮之,粼升神思渐远,就在萧暮之毒发晕倒时,他已经向都城发出加急信件,明天、明天正好可以传达朝堂。
他用的不是密信,而是公开的战碟,到时,传信的人会在朝堂之上一字不漏的传达出来。
萧将军死而复生。
这个消息,如果皇上想要铲除萧家。
欺君炸死的罪名就足够了!
此时,接近夜晚,有人的消息却比加急的战碟更快。
慕容释看着消失了接近半个月的暗影,心脏突突的跳动起来,他不露声色的,缓缓问道:“他在哪里?”
一身黑衣的暗影不卑不亢的陈述着,从一路的追踪到最后的确定。
慕容释俊美的面孔显得阴晴不定:“你是说他期间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是在太和城,他还中了毒?”
“是!太和城的粼升已经写了加急战碟,不出意外明日朝堂之上正好到达。”暗影直呼着粼升的名讳,显然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慕容释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呵呵,居然敢用战碟,果然没有枉费朕对你的栽培。
萧家,哼哼,骗的朕这么苦,也该付出些代价了。
“掳走他的男人是谁?”
“是号称魔道第一人的独孤凤,此人江湖势力庞大,武功极高,各大正派也避之不及。”
慕容释不露声色,心中的妒火却熊熊燃烧,那个男人掳走暮之到底想干什么?
哼哼,魔教第一人,等着吧,看是朕这个天子厉害,还是你这个教主厉害。
江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潜伏着的朝廷,他在暗处沉浮,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因此,千百年来,江湖和朝廷都有默契的互不干预,偶尔有君王打破这个规矩,往往就会一团糟。
皱着眉,慕容释挥手道:“下去吧,休假三天。”对于有用又忠心的手下,慕容释向来很爱惜。
“是。”没有谢恩,也没有多余的语言,暗影如来时一样消失。
“小宁子,陪朕出去走走。”披上雪白的狐裘披风,慕容释站在高高的山河殿上俯览着皇城,他面容恬静,神色平和,显露出王者应有的霸气和仁慈气息。路过的宫女们手持着橘黄的灯笼,不时的行礼。
宁公公垂眼侍在一旁,刚才暗影说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从小陪着慕容释长大,在某些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少年帝王,但同样的,王者的很多行为他也看不透。
就好比对待萧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