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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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握着的茶杯精巧可爱,顾臻沉默了良久才轻叹口气,娓娓道:“何家在我母亲那一辈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之后多年都就再无子嗣。我外婆还以为何家从此就要断了香火,难过的差点上吊。”

回想起母亲那时说起外婆往事时不以为然的表情,顾臻不由得有些好笑,重男轻女的思想真是老一辈人改不了的毛病,“后来我母亲她们三个姐妹都上了高中后,我外婆忽然有了身孕,还一举得男,这个男丁就是我小舅,何夕的父亲。”

“我小舅从小就聪明伶俐,脾气也好,从来不因为是独子就骄纵任性,全家人都宠他宠的不得了。后来,我小舅考上了大学,读得历史,想出来当个人民教师,我母亲她们都很支持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不久之后,小舅在学生会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泼辣能干,是文娱委员,歌唱的好人也漂亮。当时很多人追求她,没想到那女孩儿却跟小舅在一起了。他们俩,彼此相爱。”顾臻说到这儿,停顿了许久,拿着茶杯的手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胡耘皓给她换了一杯热茶,静静地摆在她面前,并不催促也不打断,让她平复波动的情绪。

顾臻喝了口热茶彷如才找回暖意,垂下的眼睫掩藏了一抹苦涩,“那个女孩儿家境很好,她家里人知道她与小舅在一起之后非常愤怒,觉得我小舅一个穷小子配不上他女儿就想要拆散他们。小舅知道后,去那女孩儿家里跟她的父母跪了三天三夜乞求他们成全,那家人不肯,那女孩儿一狠心就抛下未完成的学业跟我小舅私奔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半大的青年,什么都没准备就这么一去不回头了,期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过了整一年,等我们与那家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出走的两个人就只剩下我小舅和一个不足月的男婴了。”

胡耘皓闻言一怔,静静地看向顾臻,顾臻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个孩子,就是何夕。”

“那时我才六七岁,妈妈把何夕接过来养时我常常抱着他。裹在小被子里的何夕只有那么一丁点,像只小猫似地,很安静很乖。因为出生的时候没足月,小时候还常常生病,即使后来慢慢拉扯长大了也比其他孩子来的瘦弱,总也长不高,像个发育不良的矮冬瓜。”顾臻回忆着何夕时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胡耘皓却注意到了其他地方,微蹙着眉问道:“你母亲怎么会养育何夕?他的父母呢?”

顾臻猛地一震,晶亮的杏眼渐渐染上轻愁,许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都死了,全都死了。我那未曾谋面的小舅妈死在了产床上,我小舅就崩溃了,把何夕交给我们之后,他。。。他就割了腕。外公外婆受不了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没过半年也郁郁而终了,何夕就被我们家接了过来,在三个姑姑家轮流养育着长大。”

“何夕虽然看着胆小,其实对自己坚持的事情最是固执,谁的劝都不听。当年他坚持来外地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就看出来了,他性格捡到了我小舅,一样那么认死理。那天他打电话给我妈,说他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我妈都快急疯了。”

顾臻红了眼眶,凝视着胡耘皓的眼神猛然变得狠辣起来,紧咬着贝齿,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敢对不起何夕一星半点,就算我们何家不如你家大业大也一定会跟你拼命,胡耘皓你信不信!”

胡耘皓轻轻地放下茶杯,此时才直视着顾臻固执的双眼,郑重的点了点头,攥指为拳狠狠地拍在心口处,“请相信,他是我的命。”坚硬的骨节锤在胸口上的声音厚重的像是砸在了顾臻心上。

“口说无凭,花言巧语谁不会说?”顾臻绷着脸,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份白纸黑字的契约书来,递给胡耘皓,“敢不敢赌一把?”

胡耘皓接过细细的看着,顾臻见他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禁环臂抱胸冷冷的笑了笑,“怎么?怕我们何家坑你的钱没种签字是吗?”

顾臻刺耳的讽刺胡耘皓恍若未闻,等到把整份契约书看完之后才微微侧首看着顾臻,转而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摆在了茶几上,示意顾臻翻看。

狐疑的打开文件袋,顾臻看向这叠文件,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愈发不敢置信起来。

文件袋中包含了一份让渡名下资产的文件以及现有所有保险项目的保单,受益人通通都写着何夕的名字,上面还加盖了市内很有名气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公章,比起她那份临时的契约正式太多了。

“文件袋交给你保管,在我死之前没必要让何夕知道。”胡耘皓交叠起双腿,双手指尖相对成塔状,自信的弯唇浅笑,“我跟你赌,五十年,如何?”

送走顾臻后,胡耘皓独自窝在沙发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直到水凉透了才一饮而尽。看了下天色,已经临近傍晚时分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推开房门,一盏晕黄的床头灯正照在何夕蜷缩着安睡的脊背上,瘦削的蝶骨在单薄的睡衣底下隐约可见,一下就刺痛了胡耘皓的眼。

何夕在睡梦中觉得身下绵软的床垫微微一斜,昏沉沉的睁开眼,意识浑浑沌沌的,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胡耘皓正撑臂悬在他身前,深深地安静的看着他。

暖黄色的光印在他深邃的眼底,璀璨如星子跌进幽潭,闪烁着盈盈的微光,霎时就迷得何夕回不了神,直到觉察出唇上一暖时,微凉的唇…瓣已经被绵细的吮…吻焚烧地炙热起来。

看着安睡的恬静安逸的小朋友,胡耘皓原本只想细细看上一眼的,可是却败在了他痴痴凝望着他的视线里,有那么点羞涩更多的却是坦然的注视让他的理智瞬间崩坏,克制的情愫渐渐在缠绵的亲…吻中被诱发的更加浓郁。

何夕懵懂的接受着胡耘皓愈演愈烈的吻,感受着对方粗糙的指尖摩…挲着颈侧,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猛地打了个战栗。正啄…吻着他耳畔的胡耘皓感觉到了,立刻停下了揉…抚的手指,埋首在他肩窝里粗粗的喘着气。

敏…感的耳根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胡耘皓温热的气息,相贴的身躯传递着对方肢体上滚烫的温度,更何况是如此明显的反应。。。

身旁的友人们都是同…性…伴侣,平常里虽然顾忌到他脸皮薄不会当面调侃他什么,可是何夕自己却是个好奇心旺盛到可以杀死猫的固执家伙,所以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从网络上了解到了同性间该如何亲密等等或正或歪的知识,只是常识知道归知道,总归是从未实践过的,所以何夕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别动。”感觉到何夕不安的扭动了下身体,胡耘皓粗哑的喝止住,此刻他可经受不起一星半点的撩拨了。

何夕闻言顿时僵住,乖乖的平躺着,微微偏头注意到胡耘皓鼓动的颈项,毫无危机意识的挨近亲了一口。

胡耘皓如遭电击一般怵地撑臂起身,冷硬的唇角更是抿的死紧,额间青筋鼓鼓直跳,“是不是要捣蛋?”

被这么恶狠狠的盯着,何夕一点没觉得害怕,反而羞涩的弯唇笑了笑,抬臂环住胡耘皓的后颈,将单薄的胸膛与他贴靠在一块儿,两个人激烈的心跳此起彼伏,昭示着他们同样迫不及待的沸腾情…欲。

“我想你了。。。”何夕贴着胡耘皓的耳根轻轻的说。

梦呓般的呢喃,浇息了胡耘皓最后一点顾虑,所以,关灯拉被成了必然。

当何夕再次睁眼时,茫然的分不清时间,厚实的窗帘把卧室拢在一片安逸的漆黑中,扭头一看,枕畔无人,身旁的被褥还残留着微微的暖意。

要不是身体某处不大舒适的感觉提醒着他睡前发生过的事不是幻觉,恐怕他都要以为一切还跟同居以来的每一天一个样儿了。

胡耘皓不是狷狂放肆的个性,在床…笫之事上是百般体贴千般注意,就算是初…次,何夕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剧烈的疼痛,比起无数有过经验的人危言耸听的说什么初…夜绝对是血染的风采等等情况来说,他着实很幸运。

只不过一睁开眼时没能看到古月胡先生,何夕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虽然知道他工作忙碌要辛苦的起早贪黑,起床时也没有惊扰到他安眠就已经很体贴了,可是他还是想任性的在睡醒的第一刻见到他。

轻叹口气,爱人是个工作狂,他也只好海纳百川多多包涵了。

摸到床边椅子上摆好的衣服穿上,何夕下地的时候忍不住有点腿软,揉了一会感觉好些了才往卫生间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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