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醉了,这还好一点,若她一时半刻因为失去儿子而悲伤的在浴室里割腕自杀怎么办?
靳岩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
他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些画面,他似乎看到了曾经活生生的程岚此刻就那么冰冷的躺在浴室里,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然后她悲伤得割腕自杀,最后直至鲜血流尽,浑身冰冷。
他似乎早已经看到了里面就躺着这样一个女人。
水也冷了,浑身白白的,硬硬的躺在满是鲜血的白色浴缸里……
那耀眼的鲜红与刺眼的白色一时间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来。
程诺此刻也已经好一些了,走了进来,看着靳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去找妈咪,他有点儿生气。
走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就喊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找妈咪!”
靳岩自己现在都有点儿六神无主,这会儿被程诺一烦,心底更加烦乱,反手一挥,就朝向他走来的程诺大声呵斥道:“滚开!”
一句话,就将原本还有点儿嚣张的程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程诺从没见过他这个爸爸发过这么大的火,上一次扬手要打他,都只是抿着嘴唇生闷气,似乎还有一种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可刚才他的样子,简直就跟山里护子的母老虎母狮子一样,甚至还更甚。
这个样子的他,仿佛这一刻,他程诺根本就不是他平时心目中那个最重要的人了。
程诺诺诺的站在原地,等着靳岩接下里的动作。
谁知道,他爸爸在吼完他以后,就朝着浴室的门狠狠的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震动了一下,却依旧完好无损。
靳岩再狠狠的踹上一脚,这门依旧如此。
就这样,靳岩在程诺的注视下,越来越慌张,他这样的慌张就连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发现。
这样的他,仿佛就像一只疯狂了的猛兽。
随后,他后退了几步,然后就猛的朝前冲过去,然后再提腿猛的朝浴室实木门大踹一脚。
这一次,门锁总算坏了,木门也总算被打开了。
抬头看了里面一眼,程诺顿时一阵惊愕。
就连程诺这样的小孩子,都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里面的情况比靳岩想象的还要糟糕。
偌大的浴室里,里面还亮着灯,浴缸里也盛满了水,水里的沐浴露泡泡早已经因为时间过了一夜完全消失在水中。
而滑溜的大理石地板上,此刻正躺着一个浑身光*裸的女子。
女子一动不动,仿佛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靳岩一阵慌乱,走上前,将那个自己恨得要死的女人慌张的搂入怀里,仔细的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再将手轻轻搁置在她的胸口上,也有微弱的心跳,这一刻,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幸好她还活着。
估计是沐浴的时候一不小心给摔倒在地上了,然后就再也没起来了。
感觉到怀里的女子浑身冰得可怕,再摸了摸浴缸里的水,早已经冰得不可说。
如此看来,程岚是昨天晚上就摔打在浴室里没人发现了。
再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势,似乎除了摔伤,小腿还骨折了。
靳岩知道程岚摔打不清,而且还倒在地上这样无人问津了一天一夜,心就像被人在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他急急忙忙的走出浴室,从床上随意找了一个大大的床单,将程岚随意包裹一下,然后就抱着她朝外面急速的冲了出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石头
2014…8…17 8:43:04 本章字数:3477
她不能有什么闪失!
他得马上送她上医院!
当这些念头一次又一次的在靳岩脑海里嘶吼的时候,着急中的靳岩,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竟然还会这么在乎这个女人的生死。
抱走程岚走出浴室,他再次看到了程诺。
这一刻,焦躁不安、极度担忧的他,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这明明是他自己的错误,是程诺的功劳,若不是程诺及时发现程诺消失了,他又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这个被摔倒在浴室里并不省人事的臭女人?但是不知为何,这一刻,所有的事物,所有的人在他心目中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只想发飙,将心底那焦躁不安的情绪宣泄出来。因此,当他再一次看到程诺愣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阻挡了他冲下去救人的脚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朝着程诺再一次大声吼叫出来:“还不赶紧让开,还愣着站在前面挡着做什么?难道想要你妈妈早点死去吗?”
这声音,就像一只发狂中的母狮在护着自己濒临死亡的孩子一样疯狂。
这样撕心裂肺的吼声对于靳岩这样严苛律己的人来说是极为少见的,而程诺也是今天才看到这样的他。于是这一次,他又再次被吓着了。
程诺木讷讷地让开道路,然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前段时间还讨厌他妈咪讨厌的要死的爸爸,就这样为了妈咪将他抛下……
望着这一幕,程诺小小的身子,不太明白事理的他,却在这一刻突然间觉得,他爸爸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妈咪,甚至……是还有一点点小紧张的!
时间容不得程诺有过多的时间去想这个,他妈咪摔倒在浴室里,如果按照推断来说,极有可能他昨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摔倒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妈咪是极有危险的。
心底的担忧让他不敢再去想起他的东西,于是,当他看到他爸爸宝贝似的抱着妈咪的冲出屋子以后,他也立刻机灵的跟上前去。
靳岩紧紧的将程岚抱在怀里,急速的朝外面车子处奔去。
一路疾奔,直到抵达车辆外面。
他先是抱着她走到副驾驶座位旁,打开车门,然后又非常体贴的将副驾驶座位调得平躺一些,最后才将她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可就在他才将她从怀里放下,并准备将手臂从她后脑勺和大腿弯里抽出来的时候,他突然间感觉到怀中女人的手腕,似乎习惯一般的伸手揪住了他胸口上的衣襟。
她的力气很弱,动作也很轻微细小,如果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亦或者从前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是很难察觉到的。
而伴随着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的,还有她在半梦半醒时分用及其微弱的声音梦呓了这样一句惊人的呼唤:
“石头……”
听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感受着她曾经习惯性的动作,靳岩霎时间就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此同时,一通急速而又强大的电流也毫不客气的从他的头部传到他的脚趾头,以至于让他浑身,甚至是脚趾头都麻木了一次……
程岚现在很难受,也一直很难受。
自从儿子被靳岩带走的那天下午以后,她就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头一天晕倒在别墅前的院子里,还是后来到了下午,她自己醒过来再爬起进屋的。
那天晚上她过得浑浑噩噩的,因为前段时间她停止了所有的活动和出席,家里的钟点工也被她解雇了,这会儿她一个人在家里,正是过得“自在”又放纵。
喝了一晚上的啤酒,浑浑噩噩的睡去,第二天早晨还在睡梦中,她就接到了程诺的电话。
而从那一刻,她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可这样的好日子时间不长,她不知道为何,儿子以前每天晚上准时准点的九点会给她打电话,直至听着她的话语进入梦乡,可突然有一天,儿子就不打电话给她了。
以前她不主动给儿子打电话,是因为陆涛提醒过她,要她别给主动给他打电话,以防程诺身边的保镖和靳岩发现。
第二天晚上九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