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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九点,当她没有准时接到电话的时候,她隐隐有一些不安,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小时以后,她再也按捺不住,就主动打过去。
电话是畅通的,但是却无人接听。
打一个电话过去,没有人接。
打第二个电话过去,还是没有人接。
打第三个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直接挂断。
打第四个过去的时候,那边手机早已经关机。
程岚知道,程诺是从不会挂她的电话的,除非……
程岚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想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于是她再接再励,可电话再也没有开机过。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程岚还特意给陆涛打了个电话去确认此事。
其结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靳岩发现了这件事,没收了程诺的手机,并将陆涛派去了非洲。
而才一天的时间,这时候的陆涛却早已经抵达了非洲。
面对这一事实,程诺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男人如此雷厉风行的支开陆涛,没收程诺的手机,还有让程诺的保镖将程诺盯得更紧,不就是为了让她与她的儿子完全断绝关系吗?
而后的几天,程岚就一直过得很颓废,心烦的时候就会喝一晚上的啤酒,然后一醉方休。
然后第二天又继续在家里颓废,晕眩的过日子。
好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靳岩,想求一求他,然后孩子就能回到她身边了,可最后电话都拨出去了,却在电话打通的那一刻,又紧急挂了。
她太了解靳岩的脾气,还有他的果断很绝,也知道,这一次事件东窗事发以后,她估计以后就更难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听到儿子的电话了。
于是,就在这样的悲伤中,她以前的抑郁症也渐渐爆发。
一天又一天的在家里喝酒,每天都是喝了就睡,睡了就喝,睡着的时候还不忘将手机抱在怀里,生怕错过任意一个程诺打来的电话。
只可惜三天过去,她都没有接到程诺的电话。
在这样的伤痛及悲伤的情绪下,程岚那天晚上喝得比以往都要多,喝完了以后,她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去浴室里将热水放好,决定好好的泡个澡再睡觉。
她要把自己一身的酒味给泡掉。
也许是喝多了酒的原因,她这一次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反锁了门,却忘记了将手机随身携带。
等她到浴缸里泡了一会儿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因为喝多了酒,又用热水泡着,自己浑身简直就是难受得几乎要脱气。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打算起身,可却怎么都起不来了,而就在这时候,浴室外面的床上的手机响起来了。
这时候大约晚上八点多的样子,不是她和程诺约定的那个时间,但是她有种直觉,这个电话一定是程诺打过来的。
于是,原本毫无力气起来的她,此刻却因为母爱的力量,让她一股脑的站起,并迅速的跨出浴缸,就连她自己在急忙中忘记踩着浴缸旁边的那块地毯她都没有发现,而这一刻她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打着赤脚直接踩在离自己最近的浴缸旁的大理石上。
因为之前泡澡的时候,她难受得紧,毛躁的将混有沐浴露的洗澡水洒出了浴缸,洒在了旁边的大理石上。这会儿当她光着脚踩下去的时候,地板又及其滑溜,而她的另一只脚也因为骨折还没有完全好起来,不能及时着力稳住自己,因此,她就这样猛烈的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声音很响很重,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被那声音吓了一大跳。
外面的手机还在响,她想再次爬起来去接电话,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浑身不能动弹了。
她的臀部后面的尾椎好像受伤了,这一刻她完全不能动了,她想挪动脚步,却发现她小腿上的骨折,原本就快好了,这一刻似乎又断了……
在随后的时间里,程岚就一直处于,听着外面的手机一次又一次的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但是自己却怎么都无法动弹,怎么都接不到电话的状态。
在这样的痛苦中,电话声终于不再响起。
随后,她朝着外面呐喊求助,但是她是在浴室里,而且还是在主卧的浴室里,这又是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又有谁能听得到她的呼救呢?
而程岚就是在这样的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灵的时间里度过了一整晚。
她感觉自己浑身越来越冷,地板越来越凉,全身越来越难受,最后她终于熬不过这样的煎熬,终于昏迷了过去。
随后很长一段后时间里,她都感觉自己,一会儿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冻室里呆了好长好长时间,直至自己变成一只完完全全的冰雕;一会儿又感觉自己正被人推到火速爆发的山口,被汩汩而出的岩石焚化烘烤,直至灰飞烟灭;一会儿又感觉自己一半是火,一半是冰,而她自己就处于这样冰火两重天里煎熬着,难受着。
她的脑海里偶尔飘过一些以前的画面,偶尔又飘过她与靳岩重逢时候的画面,甚至还看到了靳岩再次为难她,为难她儿子的画面,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但是她觉感觉自己一直在受这煎熬。
好不容易不再漂浮这些画面的时候,她又突然感觉靳岩回到了她的身边,并将她抱在怀里。
感觉到那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她再也忍不住控制自己的感情,蹭了蹭他的胸口,感觉他要放开自己的时候,这一次,她决定绝不放手!
于是,她再也忍不住,艰难的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裳,痛苦并呻*吟的呼唤道:“石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挨训
2014…8…17 8:43:04 本章字数:3621
感觉到怀中女子的痛苦,靳岩愣愣的停下,低头低头看了看她因为难受而有点狰狞的面孔,还有那困难的呼吸和痛苦的呻*吟,他心底难受得紧。
他知道,她摔倒在地上,又光着身子在水面上被冰冻了一天一夜,且骨头也骨折了,这定然是难受不安的,想着她此刻所受的折磨,他一时恨不能自己替她承受这些。
而这时候,一直不安的程岚又再一次在梦中梦见了靳岩回到她身边。
她想,竟然这是梦中,就让她再放纵一次吧,就让她在最最煎熬痛苦的时候,抵死抓住他,让他陪着她走过生命中最后这段时光吧。
于是,在她感觉到身边的人再次决定放开她,离了他的怀抱的时候,她便再次任性的拽紧他的衣襟,并孱弱的祈求道:“不要……石头……不要离开我……”
靳岩一听,一向以冷静自持为名的他,在这一刻竟然也忍不住颤抖的慌张起来。
出名的靳岩,竟然在这一刻慌张的颤抖起来。
他颤抖着手指,将手臂从她脖颈里抽出,然后伸出手轻轻安抚了几下她的额头,将她额头上的头发仔细的拨弄开,让她舒服一些,随后还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然后他低头轻声安抚梦呓中的她:“别怕,岚岚,我不离开你,只是送你去医院。”
就这么一句话,将原本及其不安分的程岚给安抚下来。
靳岩将程岚平躺的放好以后,才将头撤出车辆,然后正好看到站在车对面看着他一愣一愣的程诺。
靳岩现在十分紧张,没有时间去多想程诺的呆愣,而在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有个小跟班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