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怒气冲冲地叫着“到底在搞什么啊f”的巨汉出现了。
“喂,你这家伙在这里干 ”
在他盘问的途中,瞪了大汉一眼,接着就一切都听牙的了。
“有什么吃的给我拿点来。还有换洗的衣服,拿几件我能穿的。拿了这些来就够了。你们两个都回去继续看守吧。”
于是牙就这么得到了舒适的衣食住,还有仔细思考的自由时间。
葵姬定期会发联络过来。在舰上走来走去的那个家伙虽然知道有自动控制装置,但是到现在仍然没找到到底在哪里。
’可是那个人好过分啦l擅自到处凿洞,把人家这么漂亮的身体弄得全是伤!我真担心他破坏到没法修理的地方啊。』
“有我在呢。不管哪里受伤了,我都会把你修得跟新的没有两样哦。”
i那就好。可是你也差不多该想到逃出去的好点子了吧?我可不想在这里留太久。』
“嗯,这个请你还是稍微再多等一下吧。”
牙有点犹豫地含糊其词。
其实他根本就没去想任何方法逃走。在富富有余的思考时间里,他想的只有想再抱一次鲁洛伊,为此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而已,要是被葵姬知道了这龌龊的想法,肯定会气得双眉倒竖吧。不过既没有什么必须要逃走的危急情况,而且逃走之后,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
“因为我已经活得长到了会忘记目的的程度啊,偶尔单纯按兴趣慢慢来一次也不错吧?”
对于连在世界上彷徨的目的都已经失去的牙来说,鲁洛伊就好像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挑战。如今在牙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在闪闪生辉。
『他可是想要杀了你啊1 0
葵姬愤慨地叫,让牙想想自己的仇。虽然葵姬的能力被他知道了就不好了,但是牙本身却一点都不想要伤害鲁洛伊。
“要报仇也该我自己来不是吗。”
『你做得到吗々:
只留下这么一句揶揄,闹了别扭的葵姬就立刻切断了联络。牙想着这下得巴结巴结她才行了吧,然后就又转回了如今的目的上去。
既然至今为止都没调查出黑船的任何一点东西来,那么差不多也该到找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了吧’
这么一想,牙就兴奋得坐立不安地等待起鲁洛伊来。
鲁洛伊从身为海军卿的父亲那里得到了允许,在黑船行驶起来之前担任暂时的指挥工作,然后就带着不输给阿里斯特的技术人员们的热情拜访了停泊中的船只。
真是条越看越出色的船啊。只要碰到那发着漆黑的光泽的船体,就感觉到了想让这条船行驶起来的强烈欲望。牙一个人就能操纵它,自己也真想这么做做看。可是自己如今拥有的知识也只有这条船是由名叫葵姬的自动操纵装置操作而已,也许不可能像牙那样把操舵的作业全部都托付出去吧。
不过会给机械起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习惯还真是奇怪。也许是一个人在大洋上航行需要个说话的对象吧,那种时候没个可以称呼的名字会很不方便的。
从牙那里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情报,靠着暗号打开门锁进了船舱,本以为接下来只是个时间问题了,没想到却撞上了彻头彻尾的难题。
“不知道葵姬在哪里?那肯定是在舰长室或者船舵附近吧9”
一开始鲁洛伊这么说着。把报告找不到的部下狠狠训斥了一顿。可是之后花了多长时问都没有任何进展,鲁洛伊再也沉不住气,自己从头到尾地在船体上探索起来,结果只是确认了的确在哪里都找不到那样的机械而已。
牙的船舱大小适中,整理得很利落。除了床,桌子和椅子,服装箱之外,没什么其他显眼的东西了。更不要提奇怪的机械。
也查过了其他的船舱,那里更是连件家具都没有,就那么空荡荡的。
水面以下的船舱也出于谨慎起见都查过了,也没查出任何东西来。
“可是肯定应该有的啊。”
“但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平时就总是会说三道四的讨厌副官断定地道。这个家伙是父亲派过来看着自己的,所以就算讨厌,也没法把他给轰出去,结果就只是造成鲁洛伊累积压力的根源而已。这个人,简直就是顽固刻板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他也就只能完成船只的日常业务而已,根本就不会开动想象力,让理论进行飞跃。
“那么我问你,靠牙一个人要怎么开动这么大的一条船。”
“本官无从知晓。”
副官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就此结束了议论。对他来说船就是在动的,就算追问他怎么做到这一点,恐怕也是没用的吧。
“既然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话,那么问问本人如何9”
缺乏想象力到了这个程度,也真是难以置信了。
光是能仿造出黑船来就已经是无与伦比的战斗力了,何况还要加上谁都是第一次听说的自动操纵装置。只要得到了那个,阿里斯特的国力一定会得到飞跃性的增长了吧。
能让它动起来的话,就算只有一时而已,这条船也是属于自己的了。如果做得好,永久地得到它的支配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却找不到最重要的自动操纵装置,黑船一动都不动。
“去问牙吗。在奇夫的台词里,只有这一条算是恰当的意见了吧。”
鲁洛伊坐在自己船舱的椅子上,满心火气地敲打着桌子,嘟囔出了这句话之后,他猛地站了起来。认为早日决断是一种美德的他,快步下了船,向着禁闭牙的监狱走去。
而在那里迎接了鲁洛伊的,却是难以理解的状况。
为什么牙会在最上层的贵族专用牢房里?
自己可是下过切实的命令的。把牙关进最下层的石牢里,衣服也让他穿犯人用的粗布囚服,伙食只有黑面包和汤。这是鲁洛伊对他的小小报复。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牙身上穿的是他自己的衣服,鲁洛伊来的时候,他竟然还在优雅地喝着下午茶。享受着清香的茶叶,烤好的饼干,新鲜的水果。
从门上的监视窗里确认了这些之后,鲁洛伊眼神灼灼地看向看守。
“你为什么不遵守命令'”
“小人遵守了啊。按照命令,把犯人带进贵族房间,对于待遇也是十分留心。”
“是谁作出这种命令的?”
严厉的声音让看守陷入了迷惑。
“那个,那是。嗯.大人您啊。”
“我什么时候做出过这种命令了?”
看守稍稍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很惊讶地抬起头来。
“这么说起来.我到底是从谁那里接受的命令来着?”
那种被鬼附身了一样的表情,满脸困惑的问题,让差点就怒吼出来的鲁洛伊反而把吼声咽回了肚子里。这家伙一定使用了什么策略。这个看守直到被鲁洛伊指出矛盾点之前,都真的相信是从自己这里接到的命令。
“难道是魔法师々”
鲁洛伊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看守怕怕地向后缩了一缩。这个男人的体格远比鲁洛伊要强壮得多,可是却如此咀显地表现出了恐惧。看来是对牙是个魔法师的事已经深信不疑。鲁洛伊本人是个超现实主义者,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对于那些由于无知而被骗了的家伙们,他一向觉得是自作自受。
他为自己不经意地泄露出的话语昨了咋舌,打开了门。吓得腿都软了的看守战战兢兢地打开门闩,鲁洛伊让他在外面等着,一听这句话,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虽然牙在这里是出乎意料,但鲁洛伊还是给自己的来访找了个借口。不管是谁,被关进残酷的环境里都不会认为是对自己好吧。既然住得这么舒服了,那么他也许会缓解态度,挑明秘密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牙到底是怎么改善了自己的待遇的。
“哦呀,真是难得。我的美神竟然来到了这里。您真的是给了我相当出众的对待啊。”
牙优雅地喝着杯子里的茶,发出了看似殷勤,其实十分无礼的话。是在嘲讽鲁洛伊把自己丢进地牢吧。
“你擅自在这里连下午茶都喝上了,还说的什么话?”
鲁洛伊反唇相讥,然后毫不羞愧地坐到了牙的面前。他伸出手去拿起一颗葡萄,撅起嘴唇来吸取了里面甜美的果汁,把皮丢在了盘子里。